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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独白

    PS:因为后面会用到,就想写细点,结果一不小心写了7000,那就发7000的大章吧!

    ······

    很久很久以前,很久是多久?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是很遥远的,遥远到有些记忆都会变得模糊。

    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野草、灌木、大树交杂林立,繁盛而又茂密,一道高高的峭壁从中拔地而起,面朝南方的那一面光秃秃的,其他的三面斜斜的,覆满泥土,全都被各种各样的植被包裹。

    南面像是个断面,密密麻麻布满无数巨大的孔洞,其中有一个是属于我的。

    从我有记忆开始,在我还没有学会飞翔的时候,我就一直都是住在那里面,很温暖,很安全,很快乐。

    那时候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现在想来可能是由于时间太过遥远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有两件事还是记得的,大概是因为这两件事是那时候重复做的最多的吧。

    第一件事就是锻炼,不会飞翔,我便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洞中,精力旺盛的时候就扑扇着翅膀胡乱扑腾,虽是玩耍,但也有想着要把翅膀锻炼的更加有力些;我还会用爪子在石壁上划拉,打磨我的爪子,虽然连飞翔都还不会,但是我已经开始为学会飞翔以后的战斗做准备了;当然也少不了要用我坚硬的喙啄碎一块块石块,对于我们洛奇族群来说,如果没有一个足够坚硬、锋利的喙,以后可能连家都没有,没有家,我就不会有伴侣,没有伴侣,我就不会有后代。

    后代是什么?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我还不能清楚的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母亲告诉我,等到我长大了,我就必须离开这个洞穴,然后靠我自己的努力,重新用喙一点点啄出一个新的洞穴,那才是我真正的家,这是我们一族的宿命。

    第二件事就是等待,玩累了,对于那时还是幼年的我来说自然是要睡觉的,一觉睡醒,肚子总是饿的,然后我便只能在洞中焦急的等待母亲的归来,只有母亲回来了,才会有食物。

    那时候最快乐的事情大概就是饥肠辘辘的时候正好能够享用到母亲为我带来的食物,有时候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有时候是一头还在垂死挣扎的胖熊,母亲为我带回来的食物大部分都是活的,然后我会在母亲的注视下与我的食物厮杀。

    有时候食物太多,我吃不完,剩下的母亲都会慢慢的吃掉。

    吃饱之后,我非常希望母亲能够留下来陪陪我,可是每一次母亲都会毫不犹豫的离去。

    记忆中的母亲总是那么忙碌,忙碌到除了为我带来食物和休息的时候,我极少能够看到她的身影。

    一天天的过去,慢慢的我长大了,我的喙能够轻易的啄碎石壁上的石块,我的爪子能够轻易地在石壁上留下划痕,我的翅膀张开,当我用力的扑腾的时候,我已经能够离开地面了,再用些力,我就会撞到洞顶上。

    我到了该学飞翔的时候了,每日在洞口看着天空那无数翱翔的身影,我早就羡慕的不行。

    我想早点飞翔,可是母亲不允许,她严厉的制止了我,当我第一次露出想要早点飞翔的想法并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母亲很生气,然后暴打了我一顿,是的,就是暴打,打的很重,于是我屈服了,母亲一定是对的,那么我就一定是错的,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想着要不经母亲同意私自学习飞翔。

    那一日,我照例是习惯性的在洞口羡慕的看那些翱翔天空的身影,突然眼前一暗,然后一个庞大的身躯箭一般从我身旁划过,冲进了洞中。

    是母亲,我高兴的跟着冲了进去,本来以为母亲的爪下会像往常一样有一个活着的动物,可是那一日,母亲的爪下却是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我围着母亲直转圈,不满的叫,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没有食物。

    很突然的,母亲用翅膀把我扇了一个跟头,推着我向洞口走去,母亲告诉我,今天我该学习飞翔了,以后能不能吃到食物就看我自己的了。

    虽然早已憧憬了无数次,也观摩了无数次,可是等我真到了要开始飞翔的时候,我有些忐忑。

    母亲不给我犹豫的机会,她强硬的把我推到离洞口不远的地方,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就在我前方不远处。

    我那时大概是表现的很懦弱吧,母亲好像很愤怒,她一直对我大吼大叫,还一直不停的用尾巴抽打我,催促我。

    我知道我躲不过,我不记得当时我犹豫了多久,只知道最终我还是再一次服从了母亲。

    我一阵助跑,然后便径直从洞口一跃而出,我张开翅膀努力的扇击,我以为我会像母亲一样飞的那样平稳,然而事与愿违,我的努力全都没有任何作用,我失去了平衡,打着旋儿开始坠落。

    一道身影从身边俯冲,划过,有焦急的声音传来,是母亲。

    我转头,我看见许多洞口都正有着一个个或大或小的脑袋在注视我,注视我的坠落,注视我的失败。

    这是我们族群的宿命,我们的一生,真正的学飞只有一次机会,要么成功,要么摔死。

    母亲一直飞在我的前方,巨翅扇击,她是在为我做示范。

    忘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终于我还是学会了飞翔,当我从坠落中转出开始盘旋然后爬升的时候,我听到了上面那无数孔洞中传出为我欢呼的声音。

    我自豪,我努力的扇翅膀,我也终于可以开始像母亲一样自由的翱翔于天空了,那是一片比孔洞更为广阔的天地。

    母亲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我的旁边,她带着我飞翔,一遍遍的向我示范各种动作,从早晨一直飞到中午,我很饿,也有些累了,可是母亲却不允许我回家去休息。

    母亲带着我飞向远方,地面上出现了一头小鹿,母亲没有打一声招呼就扑了下去,很利索的抓住了小鹿。

    我高兴的靠上去,我以为母亲会像往常一样把食物给我,没有想到母亲却是一翅膀把我扇飞了出去,不允许我靠近,她杀死了小鹿,然后吃掉。

    我更饿了,还有些委屈,母亲今天实在是太严厉了。

    我们继续在这片天空盘旋,不久之后我们又发现了一头小鹿,不等母亲动作,我就急急忙忙的扑了下去。

    我记得母亲扑击时候的所有动作,可是等到我真的自己做的时候才发现那并不是那么容易,第一次狩猎,我没有做的很好。

    扑击的最后时刻,我失去了平衡,然后和小鹿撞在了一起,得益于我强壮的身体,加上松软的泥土,我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小鹿直接被我撞死了。

    母亲很不满,愤怒的对我大吼大叫,但终究还是认可了我生命中的第一次狩猎成功了,虽然这成功来的是如此的滑稽,但是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我杀死了小鹿,而我自己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那么我就是成功了。

    那一天我很累,却有从来都没有过的巨大成就感。

    宿命,终于又要开始新篇章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大概还要跟随母亲学习一个月的飞翔和狩猎,然后就要永远的离开母亲。

    峭壁这里已经太过拥挤,没有多余的地方再供后来者们安置自己的家,如果我足够的强壮,那么我就可以把他们中的一个赶走,占据他们的家。

    然而对于刚刚开始独立的我来说,那是不可能的。

    转眼间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距离我要离开母亲的日子又近了许多。

    我已经开始离开母亲独自飞翔和狩猎,不再需要母亲时刻陪伴在身旁了,一天的飞翔练习和狩猎结束,我吃的很饱,也很累,很快的睡去。

    从那一天起,母亲突然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没有一丝征兆,不知去向,甚至就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到了我该离开的日子,母亲仍然没有出现,于是我便知道母亲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

    没有母亲的驱赶,我便没有再离开,母亲留下的洞穴便成了我的家。

    一天天的过去,我的体型越来越大,我越来越强壮,幸运的是在我还弱小的时候没有其他的洛奇来抢我的家,当有洛奇想要抢我的家的时候,我已经拥有了守护它的力量。

    峭壁的侧后方,东北角,远远的有一片不寻常之地。

    丰茂的草木林中,一片寸草不生的土地中间矗立着一座小火山,常年喷吐着一些暗黄的烟,那里有我最喜欢的味道。

    小火山口里的温度一直都很高,可是很奇怪,小火山从来都没有喷发过,它总是很平静。

    我很喜欢那里,不需要狩猎的时候,如果不待在洞穴中,我就很喜欢到小火山那里去。

    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循环往复,就像那宿命,我重复着母亲曾经走过的路。

    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是一个很小、很可爱的孩子,是雄性,他始一破壳出现在我的眼前,就成了我的生活中最重要的存在。

    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没有人来教我该如何做,然而源于血脉深处的本能,我却能把一切都做的很好。

    大概许多年前,对于我的母亲来说,也是这样的吧?

    我看着他慢慢的睁开眼,看着他一点点到处乱爬,然后又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把他叼回巢中。

    看着他一天天的长大,变得越来越调皮。

    也许当年在母亲的眼中,我大概也是调皮的吧?

    不过,他肯定比我那时候更调皮,这点我很确定。

    如果不能事事超越我,他以后如何能够成就王者?

    我们洛奇的族群中,大部分都是雌性,极少有雄性,每一个雄性的出生,都意味着将会有一个新的洛奇族群产生。

    相比雌性,雄性成长更快,体型更加的庞大,也更加的强壮,每一个雄性在离开母亲的时候,原先的族群中都会有雌性洛奇跟随他而去,她们会是他众多伴侣中的一部分,同时也会是他在还有些弱小的时候的守护者。

    我的孩子是雄性,那么他以后肯定会是一个王者,是一头强大的洛奇,他会带领一个新的族群在偌大的乱石山脉中开辟出一片新的天地,我这样坚信着。

    有一天深夜,静悄悄的,他还在熟睡,好像有什么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很微弱,很模糊,但我却感受到了一种好似是源自于灵魂深处的召唤,不容我拒绝,而我也没有想着要去拒绝,也许那就是我血脉深处的本能吧。

    那一刻,我忘记了一切,忘记了我还有一个孩子需要养育,我走到洞口,展翅飞翔,无数洛奇与我一样,在深夜中展翅,向着北方,飞翔。

    离开了,然后我便再没有回去过。

    我记得我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可是本能告诉我我应该接受这一切,于是我便接受了。

    在这里,有无数洛奇,还有更多的各种各样的猛兽,原本见面就要厮杀在一起的,现在却全都平安无事,和睦相处。

    我和他们一样,懵懵懂懂。

    在这里,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王,那是我的一生中所仅见过的最强大的猛兽,他是那样的强大,面对他,我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抗拒,我忠心的服从他的一切命令,即便他要杀死我或者要我自杀,我也会很温顺的服从。

    我不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我只知道我以后只要听从王的命令就好,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王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不管那敌人是多么的强大,因为王的存在,我不会有丝毫的畏惧。

    我开始跟随王征战,参与一场又一场残酷无比的战争,杀死一个又一个对手,很多同伴死去,然而我却好运的一直活着。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会死去,因为我从来不会去想我什么时候会死去,只要王在,我就充满了斗志。

    可是很不幸,有一天我的斗志消失了,因为我强大无比、几乎无所不能的王居然败了,他被另一个王打败,杀死,然后当着我们这无数部下的面,被吃掉,一丝不剩。

    战争结束,当仅剩的王发出胜利的吼声,一声,两声,三声,然后不由自主的我也开始跟着吼叫,还有我那无数同伴,都在为这位王欢呼。

    我又有了一个新王,我没有感觉到一点不适,新王待我们这些新的部下和他原本的部下没有什么不同。

    我一如既往的忠心于我的王,像我曾经忠心于我的那位已经死去的王一样忠心于我的新王。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参加了多少次战斗,我不知道我杀死了多少敌人,我只知道我还完整的活着,而我的王已经换了三次,到如今,我正跟随着我的第四位王征战。

    以前的三位王,两位已经死去,还有一位他走了,却没有把我也带走,所以我被遗弃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始适应被遗弃的生活,我又突然成了我第四位王的部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脑海里总是会出现一些非常朦胧的东西,刚开始全都断断续续的,到得后来慢慢连贯,直到有一天我终于知道,原来那是记忆。

    没有人告诉过我那是记忆,但是本能的我就是知道那是记忆。

    我喜欢记忆,因为记忆中有许多美好的东西,有我无忧无虑的幼年,有我那总是很严厉的母亲,最重要的是有我已经很久没有再记起的孩子。

    当年我那样的离去,当时几乎所有能飞的洛奇全都随着那源自灵魂深处的召唤不管不顾的离去,所有还未成长起来的幼年全都被留下,或者说被遗弃,现在他们或者说他已经死去了吧?

    第一次仅仅只是因为记忆而感到哀伤,并且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随着实力的越来越强大,随着记忆的越来越完整,哀伤也越来越多的填充进我的心田。

    终于本能又让我知道,我哀伤,是因为我已经开始会思考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除了心变得难受,对于我来说,我的命运并没有丝毫的改变,我依旧忠诚于我的第四位王,并准备为他战斗至最后一刻。

    最后一刻?

    我居然突然想到了这个以前从来都不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的词,我想着,这最后一刻于我来说大概便是战死之时吧?

    那便也该是对我这无终止命运的一种解脱。

    咦,解脱?我居然会想到解脱?

    这是绝不允许的,我要忠诚于我的王,要为我的王一直战斗下去,我的血脉、我的灵魂、我的本能一直在这样告诉我。

    王又有了新的征战方向,王的目光所望的方向,便是我要前进的方向。

    顺从王的意志,我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然而王却少有的犹豫了,他没有再像往日那样的杀伐果断立即展开征伐。

    在王犹豫的日子里,我一下子失去了前进的方向,每日里除了狩猎就是睡觉,这样平淡的日子持续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我去不远处的一个遍地沼泽的地方狩猎,终于出现了意外。

    我在天空飞翔,寻找合适的猎物,下方突然的混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个人类利索的斩杀了几头弱小的猛兽。

    按理说,我应该猎杀那几头猛兽的,可是那几头猛兽却全都被那个人杀死了,高傲的洛奇是不屑于吃现成的死尸的,既然我的猎物全都被人杀死了,那么我便只好猎杀人了。

    这是我第一次猎杀人类,所以一上来我就用出了全力,我锋利的巨爪足以对他脆弱的身躯造成致命的伤害,我庞大的身躯携带的力量也是他那脆弱的身躯所绝对无法承受的,我信心满满,扑杀了下去。

    意外发生了,当我靠近他的一瞬间,我清楚的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变了,我有片刻的愣神,就那么一瞬间他躲过了我的巨爪。

    我已经不想再猎杀他了,我急切的想要弄清楚刚才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我用力扇击翅膀,重新飞起。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渺小的人类竟然抱着我的腿也跟着我飞了起来,这让高傲的我非常生气,顾不上再去体会刚才的事,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把他甩下去。

    我努力了许久,任我在空中如何折腾,却总是不能甩掉这个可恶的人,我很愤怒,却又很无奈,因为我发现我好像对他完全没有办法。

    愤怒渐消,理智回归,我才记起前不久这个人类杀死那几头猛兽的时候手中有微弱的光出现过,我才惊觉原来这个人类要比我强大的多,在王的众多部下里,也有不少猛兽身上能够发出光,无一例外,所有能够发出光的猛兽都要比我强大的多。

    但现在,这个比我强大的多的人类却正抱着我的腿随我飞翔,我是终于要被杀死了吗?

    心又开始哀伤,我想起了他,我的孩子,你还好吗?

    突然的,我非常想看到他,想看到他如今还好好的在洞穴中就像我小时候每天等待母亲那样等待我的归来,期待我带回来的食物,期待我能够陪伴他一起玩耍。

    这样想着,我就这样做了,我朝着那在记忆中出现了无数次的断崖飞去,我的心是如此的焦急,以至于我几乎忘记了我的腿上还抱着一个可恶的人类。

    好吧,既然甩不掉他,便带着他一起去好了,现在什么都没有我的孩子重要,为了快点见到我的孩子,我不想再绕路,于是我便选择了最短的路线,一直向东飞。

    飞!

    飞!

    飞!

    从早晨一直飞到中午,又飞到了下午,从广阔的沼泽飞到了一片更为广阔的平原,太过漫长的旅途让哀伤也淡了,让焦急也浅了,我终于意识到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南柯一梦,以前的种种好似都是在做梦,只有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我。

    梦中我对我的四位王无一例外的全都是绝对的忠诚,可是现在我记得那感觉的一切,却感觉好像我的身上又少了些什么东西,使我的灵魂也发生了变化。

    我不再对我的王忠诚,我决定离开他,我决定去追寻我自己的记忆。

    只是我为什么会突然从那梦中醒来?

    是因为下面的这个人类吗?

    接近他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他的身上一直在时刻向外散发着什么东西,现在却又感觉不到了,但那不久前一瞬间的感觉却仍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那时候的能够感觉到,现在的感觉不到,是因为梦吗?

    那时,我还在梦中,而现在,我却已经醒了?

    也许是吧!

    其实,好像突然发现这个人类也不是那么的讨厌。

    啊,刚刚觉得人类不讨厌,就遇到了更多的讨厌的人类,他们追逐我,还在试图拦截我的去路,谁也不能阻挡我回去的决心。

    如果避免不了,那便战吧,高傲的洛奇从不惧怕任何战斗。

    第一次在战斗之前我有了些微的担忧,这么多的人类,我会战死吗?那么我还能回去吗?

    很意外,身下的这个人类竟然要帮我,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么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那就战吧,我一定要回家!

    也许是那些人太弱,也许是我太强,又或者是我和身下的这个人配合太好,总之我还是有惊无险的冲出了围追堵截,顺利的踏上了归途。

    离家越来越近,我的心就越是忐忑,我的孩子,你还在家里等我吗?

    又看到了那记忆中的断崖和火山,我高兴极了,我终于回家了。

    可是为何却有不详的预感?

    我的家为何变得这么荒凉?

    为何对我的呼唤,没有一个洛奇回应?

    答案其实早就在了记忆中,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

    是记忆中的孔洞,我收起翅膀,直冲了进去,我是那样的激动,连早已经成为本能的飞翔都没能控制住,说是飞进去,倒不如说是摔进去。

    洞中的灰尘很厚,没关系,洛奇从不会在意这些。

    已是黄昏,洞中很黑,没关系,洛奇并不在意黑暗。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熟悉的巢中会有一具小小的骸骨?

    骸骨的主人会是谁?

    骸骨的头骨就静静地躺在巢外面的地面上,巢中骸骨的脖颈还搭在巢边,向着洞口的方向。

    我的孩子呢?

    你现在在哪里?

    身体越来越酸软,是因为什么?不知道,不想知道。

    我的孩子呢?

    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可是我的孩子呢?

    那个人类进来了,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他走向了我,他手中的武器指向了我的头颅,乳白色光芒亮起,他是要杀死我吗?

    啊,无所谓了,就是身体能动弹我也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我不想管他是不是要杀死我,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孩子呢?

    他没有杀我,是因为他也感受到了我心中的悲伤了吗?

    他走了,在洞口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对月独思,也是在想念吗?

    一切都静悄悄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身上的酸软渐渐消退,力量慢慢回归。

    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