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谈条件
看到李秋水表情中的些微惊讶，特鲁多无奈的摇摇头，此刻，在他的眼中，李秋水非常像是那些不懂民间疾苦的大族子弟。
带着些无奈的语气，特鲁多对李秋水解释道：“灵魔固然是一大害，可是他出现在兰卡帝国，离很多人实在是太过遥远，遥远到很多人根本兴不起去除魔的念头。
因为灵魔的敏感，每当世间有灵魔出世，关于灵魔的消息都会很快的传遍四方，是以，兰卡帝国的除魔大会，虽然很多人不会去参加，但却也会多加留意。
灵魔啊，世间大害，除魔自然是好的。
可是，兰卡帝国的除魔大会从最初到底是怎么样开始的，谁人不知？
兰卡帝国的三个皇子内斗不休天下闻名，除魔大会最初便是他们三个挑起来，后来兰卡帝国朝堂介入，再后来三国也介入了，牵扯如此之广，用脚后跟都能想到内里涉及的纠纷定然十分纷杂错乱。
轻易涉足，难免引火烧身。”
李秋水皱眉，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四国试武。”
“呵，四国试武？
现在兰卡帝国正在紧急备战，大军调动频繁，与三国边境一日三惊。
战云密布，眼看着战乱将起，四国试武还能不能举行尚在两说。”
路过一小店，六人转了进去，没有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小店显得很是冷清，除了他们六人，只有一桌四人在用餐，无聊的伙计靠着墙壁，打着哈欠，脑袋一点一点的。
六人点了酒菜，边吃边说。
李秋水擦了把嘴，道：“据我所知，在索克城之变后，兰卡帝国朝堂是确确实实声明过除魔大会依旧会按计划召开的。
作为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四国试武也并没有因四国纠纷而取消。”
泰妍狐疑的望着李秋水：“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人在自由之地，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能知晓这些？”
“呵呵，我说的是真的，相信再过些时日，就会有消息传来的。”
泰妍撇撇嘴，无所谓的摆摆手，道：“哎，无所谓啦，反正想去的早都已经去了，还没去的都是不打算去的，管他举办不举办。”
李秋水将酒杯贴在唇边，润了润唇，道：“其实，我想去参加。”
泰熙、泰妍、特鲁多闻言齐齐转头望着他，多隆多和卡塔尔听不懂四人的对话，不明所以，见得几人动作，轻声询问特鲁多发生了什么事。
特鲁多正给二人翻译，泰妍望着李秋水，皱了下眉头，道：“你想去参加？怎么到现在还在这里？”
“唉，世事无常，被些事耽误了，所以一直未能动身。”
“算算时日，如果四国试武真的没有被取消的话，也就只剩下一个半月多了。
路途遥远，加之现在自由之地因天门禁令只能进不能出，你估计是要赶不上了。”
“嗯，大概还剩五十多天，我想问一下，从自由之地到兰卡帝国的楠奕城快的话大概需要多久？”
泰熙和泰妍转头望向特鲁多，这里除了李秋水，只有特鲁多是来自兰卡帝国的，要问到兰卡帝国内哪个地方需要的时间，李秋水不知道的话，那就只能问特鲁多了。
见三人正望着自己，特鲁多停下给多隆多和卡塔尔翻译，稍稍思虑了会儿，道：“从这里到楠奕城，中间要绕过青萝湾，等于是要绕一个大圈，正常情况下，大概要走两个多月。
如果再赶的急一些，两个月也是可以的。
再赶赶，如果同时有英奇帝国和兰卡帝国官方的门路，一路有人照拂，近几日出发，也能赶得上。
不过现在自由之地已经封闭，根本就离开不了，你这······”
特鲁多余下的话没有再继续说出来，但李秋水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的确，从特鲁多的话中，他也感觉以自己如今的境地，想要在四国试武报名截止前赶到楠奕城可能性不大。
李秋水笑笑，道：“既如此，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希望天门能早日解除禁令，说不定那时我还有希望。”
泰熙转头看一眼旁边那桌人，然后回过头来对李秋水稍稍压低声音神秘的笑道：“阿水，以你的修为去参加四国试武，是为了那些奖品？还是想为国争光？又或者是想要磨炼自己？”
李秋水眨了眨眼睛，泰熙这话问的并不单纯。
他若为奖品而参加四国试武，那就是个人意愿。
若是想为国争光，说好听点是为国争光，可在家族思想大行其道的现实面前，其实便是要替家族争光，为家族而战。
如果说是想磨炼已身，便等于是在告知别人自己修行的方式又或者是方向，至少是部分的。
李秋水吃几口菜的功夫，已经捋清了思路，泰熙这是在变着法儿的刺探他的底细。
不过，无所谓，他并不在乎泰熙能看出什么，又或者是他自信泰熙根本就看不破他的底细。
“奖品，我是为了那奖品。”
旁边的泰妍闻言忙咽下口中饭菜，急道：“哎，什么奖品？你想要什么？
神兵利器？
名匠防具？
还是异草灵丹？”
“应该算是异草灵丹吧。”
“叫什么？”
李秋水笑而不语，低头喝酒，吃菜。
泰妍推了他一下：“哎，说啊。”
“嘿嘿，”李秋水眼珠子转了转，道：“蛇信草。”
泰妍凝眉：“呃，流传出来的四国试武奖品清单上好像没有这个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有可能是你记错了？最有可能是经过这么远距离，你所看到的清单有了遗漏。”
“哎哎，算了，管他呢，反正你肯定是赶不上了。”
“······”
旁边四人离去，于是小店里就只剩下六人这一桌了，微风吹拂，油灯上小小的火焰跳动，暗黄的光芒闪烁，扯动了六人的影子，突然更觉冷清。
六人突然不约而同的加快了速度，都想快些离开这里回到阔别了一天的家里，只有到了那里，整个人才能真的放松下来。
普通的小院，以砖石混合砌就，没有太多的的装饰，显露着最原始的灰白颜色。
一排房间，前面是一块不小的空地，空地上的痕迹证明这里经常被用来练武。
矮矮的房屋，平平的屋顶，像极了地球上的水泥平房，只不过更矮些，李秋水并不需要太用力，稍稍起跳，就能触碰到屋顶。
五人不但组成一个小队共同行动，住也是在一起的。
站在院中，多隆多和卡塔尔径直去准备洗漱用水。
特鲁多指着一排房间问李秋水：“阿水你随便选吧。
门上有锁的房间自然是已经有人住的，没有锁的，你随便选。”
李秋水打眼一扫，也就剩下三间没人住的房间而已，都一样，随便选了一间房指着，道：“就这间吧。”
泰熙道：“好，就这样吧，多隆多他们打好水了，你们先去洗漱。
我和泰妍去给阿水收拾下房间，拿些被褥。”
“嗯。”
清凉的水打湿了面容，也湿了几缕头发，抬头仰望苍穹，明月当空，万里无云，有零零散散的黑点在高空盘旋，却怎么也不敢靠近下方的大地。
此起彼伏的兽吼和禽鸣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所有人正有大批的飞禽走兽在附近。
李秋水明显的感觉到这些纷杂的声音的来向相比初时更整齐了些，看来十名飞骑兵泼洒的地阶猛兽血液已经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想必现在在老林中，应该已经到处是一股股兽群了。
也许要不不了多久，这些小股兽群就会有部分开始侵袭自由之地，然后被轻易的斩杀，血流遍地。
杀戮一旦开始，就不会容易停下来。
血肉的刺激，会让更多的飞禽走兽参与到这场对人类自由之地的侵袭中，于是小股的兽群便会聚集成一股强大的洪流不断的冲击人类的防线，直到其中的一方溃败。
窗下，床上，月光里，李秋水赤脚盘坐在被褥之上，月光洒落在身上，却没有带来一丁点儿的温热，有的只是清冷，有风，发丝微动。
李秋水正闭目修炼。
已是深夜，其他五人已经结束修炼，进入了睡梦中，不知道是谁的呼噜声一直在小院中极有韵律的回响。
“咚咚······”
低沉的敲门声响起，李秋水缓缓睁开双眼，眼望向院门的方向，暗道：“是托泰吗？”
“咚咚······”
特鲁多的声音突然响起：“谁啊？”
一直缭绕在耳边的呼噜声刹那停止，从院门的方向传来一道男声：“是我，托泰。”
李秋水站起身，穿鞋，“嘎吱”，打开门，就着月光看到其他五人一个不少的已经站在了各自的门口又或者正在从房中走出。
李秋水深吸一口气，一边向着院门走去，一边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他是来找我的。”
打开院门，托泰对李秋水躬身一礼。
李秋水点了点头，轻声道：“如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因为天门的禁令，自由之地只能进不能出，想要离开自由之地并不容易，可是也并不是绝对的。
天门仍然是与外界，尤其是英奇帝国，有来往的。
别人不能离开自由之地，天门之人却可以。”
李秋水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天门之人有许多以前就是那些佣兵团的人，只是因为表现好、修为高，被选进了天门，有些人在天门掌了权，免不了的会对以前的旧识，尤其是曾经身处的佣兵团，稍加照拂。
这许多年来，渐渐的，有些人也把这当做了一条敛财的途径。”
“嗯，还有呢？”
“现在，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大概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强闯，不过这个风险实在是太高。
另一个就是要找到天门之人的门路，买通。”
“你现在有眉目了？”
托泰微微躬身，道：“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托了几个相熟的、可以信任的朋友替我留意，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会立即通知我的。”
“好，辛苦了。”
托泰再次躬身：“不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既然要买通，定然是需要钱的，这个我来解决。
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李秋水已经转身，托泰却依旧不动，感知中李秋水“看到”托泰低垂着脑袋面容上却是欲言又止之色。
正要回转的身子止住：“怎么了？还有事？”
托泰咬牙，突然再次对李秋水躬身施礼，道：“确有一事相求！”
“说吧，什么事？”
“现在兽群侵袭在即，天门、佣兵团都在忙于防守，大量的冒险者被征发。
如此一来，自由之地的治安问题每况愈下。
我们一家三口是自由之地的常驻民，加上实力也不怎么突出，所以这次的征发我们一家三口并不在列。”
“你想说什么？”
托泰深吸一口气，弓着的身子依旧未起，道：“最近不太平，我深恐不能护卫妻女的安全，不知可否让她们二人与您待在一起？
您放心，只要她们二人安全无忧，我必定为您效死力。”
正好还有两间空房，收拾收拾，多两个女人，李秋水觉得特鲁多他们应该也不会有意见。
“好，这里虽然不是我的地方，但想来应该没有问题，我应下了。”
托泰松了口气，向一侧招手，李秋水就看见从不远处的一片阴影中走出两人，不是露易丝和安楠又是何人！
对于托泰的小心翼翼有些好笑，待得二人走近，李秋水对三人道：“好了，既如此，跟我进去吧。”
托泰长吸一口气，再次对李秋水深深躬身一礼，就连露易丝和安楠也同样在对李秋水行礼。
李秋水皱眉：“这是做什么？”
托泰涩声道：“您说过，您也是医者，会医术，即便是不用蛇信草您也能医治好露易丝的身体。
请您恕我无理，不知您是否可以现在就开始为露易丝医治？
实不相瞒，即便是有蛇信草，能够彻底医治好露易丝的身体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如果您真的能医治好露易丝，我愿意为您赴汤蹈火，做任何事。”
李秋水直直的盯着托泰，沉默良久，冷声道：“不错，敢这样跟我谈条件。”
“世道艰难，我也是被逼无奈。
实不相瞒，买通之事我很有把握成功。”
“那随后呢？你一定能保证我及时抵达楠奕城吗？”
“我会尽我的最大努力。”
沉默良久，托泰已经汗湿了衣衫。
李秋水终于点头：“好，反正为你妻子的医治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且看着吧，我也想看看你的底气何在？”
“谢大人！”
带着些无奈的语气，特鲁多对李秋水解释道：“灵魔固然是一大害，可是他出现在兰卡帝国，离很多人实在是太过遥远，遥远到很多人根本兴不起去除魔的念头。
因为灵魔的敏感，每当世间有灵魔出世，关于灵魔的消息都会很快的传遍四方，是以，兰卡帝国的除魔大会，虽然很多人不会去参加，但却也会多加留意。
灵魔啊，世间大害，除魔自然是好的。
可是，兰卡帝国的除魔大会从最初到底是怎么样开始的，谁人不知？
兰卡帝国的三个皇子内斗不休天下闻名，除魔大会最初便是他们三个挑起来，后来兰卡帝国朝堂介入，再后来三国也介入了，牵扯如此之广，用脚后跟都能想到内里涉及的纠纷定然十分纷杂错乱。
轻易涉足，难免引火烧身。”
李秋水皱眉，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四国试武。”
“呵，四国试武？
现在兰卡帝国正在紧急备战，大军调动频繁，与三国边境一日三惊。
战云密布，眼看着战乱将起，四国试武还能不能举行尚在两说。”
路过一小店，六人转了进去，没有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小店显得很是冷清，除了他们六人，只有一桌四人在用餐，无聊的伙计靠着墙壁，打着哈欠，脑袋一点一点的。
六人点了酒菜，边吃边说。
李秋水擦了把嘴，道：“据我所知，在索克城之变后，兰卡帝国朝堂是确确实实声明过除魔大会依旧会按计划召开的。
作为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四国试武也并没有因四国纠纷而取消。”
泰妍狐疑的望着李秋水：“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人在自由之地，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能知晓这些？”
“呵呵，我说的是真的，相信再过些时日，就会有消息传来的。”
泰妍撇撇嘴，无所谓的摆摆手，道：“哎，无所谓啦，反正想去的早都已经去了，还没去的都是不打算去的，管他举办不举办。”
李秋水将酒杯贴在唇边，润了润唇，道：“其实，我想去参加。”
泰熙、泰妍、特鲁多闻言齐齐转头望着他，多隆多和卡塔尔听不懂四人的对话，不明所以，见得几人动作，轻声询问特鲁多发生了什么事。
特鲁多正给二人翻译，泰妍望着李秋水，皱了下眉头，道：“你想去参加？怎么到现在还在这里？”
“唉，世事无常，被些事耽误了，所以一直未能动身。”
“算算时日，如果四国试武真的没有被取消的话，也就只剩下一个半月多了。
路途遥远，加之现在自由之地因天门禁令只能进不能出，你估计是要赶不上了。”
“嗯，大概还剩五十多天，我想问一下，从自由之地到兰卡帝国的楠奕城快的话大概需要多久？”
泰熙和泰妍转头望向特鲁多，这里除了李秋水，只有特鲁多是来自兰卡帝国的，要问到兰卡帝国内哪个地方需要的时间，李秋水不知道的话，那就只能问特鲁多了。
见三人正望着自己，特鲁多停下给多隆多和卡塔尔翻译，稍稍思虑了会儿，道：“从这里到楠奕城，中间要绕过青萝湾，等于是要绕一个大圈，正常情况下，大概要走两个多月。
如果再赶的急一些，两个月也是可以的。
再赶赶，如果同时有英奇帝国和兰卡帝国官方的门路，一路有人照拂，近几日出发，也能赶得上。
不过现在自由之地已经封闭，根本就离开不了，你这······”
特鲁多余下的话没有再继续说出来，但李秋水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的确，从特鲁多的话中，他也感觉以自己如今的境地，想要在四国试武报名截止前赶到楠奕城可能性不大。
李秋水笑笑，道：“既如此，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希望天门能早日解除禁令，说不定那时我还有希望。”
泰熙转头看一眼旁边那桌人，然后回过头来对李秋水稍稍压低声音神秘的笑道：“阿水，以你的修为去参加四国试武，是为了那些奖品？还是想为国争光？又或者是想要磨炼自己？”
李秋水眨了眨眼睛，泰熙这话问的并不单纯。
他若为奖品而参加四国试武，那就是个人意愿。
若是想为国争光，说好听点是为国争光，可在家族思想大行其道的现实面前，其实便是要替家族争光，为家族而战。
如果说是想磨炼已身，便等于是在告知别人自己修行的方式又或者是方向，至少是部分的。
李秋水吃几口菜的功夫，已经捋清了思路，泰熙这是在变着法儿的刺探他的底细。
不过，无所谓，他并不在乎泰熙能看出什么，又或者是他自信泰熙根本就看不破他的底细。
“奖品，我是为了那奖品。”
旁边的泰妍闻言忙咽下口中饭菜，急道：“哎，什么奖品？你想要什么？
神兵利器？
名匠防具？
还是异草灵丹？”
“应该算是异草灵丹吧。”
“叫什么？”
李秋水笑而不语，低头喝酒，吃菜。
泰妍推了他一下：“哎，说啊。”
“嘿嘿，”李秋水眼珠子转了转，道：“蛇信草。”
泰妍凝眉：“呃，流传出来的四国试武奖品清单上好像没有这个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有可能是你记错了？最有可能是经过这么远距离，你所看到的清单有了遗漏。”
“哎哎，算了，管他呢，反正你肯定是赶不上了。”
“······”
旁边四人离去，于是小店里就只剩下六人这一桌了，微风吹拂，油灯上小小的火焰跳动，暗黄的光芒闪烁，扯动了六人的影子，突然更觉冷清。
六人突然不约而同的加快了速度，都想快些离开这里回到阔别了一天的家里，只有到了那里，整个人才能真的放松下来。
普通的小院，以砖石混合砌就，没有太多的的装饰，显露着最原始的灰白颜色。
一排房间，前面是一块不小的空地，空地上的痕迹证明这里经常被用来练武。
矮矮的房屋，平平的屋顶，像极了地球上的水泥平房，只不过更矮些，李秋水并不需要太用力，稍稍起跳，就能触碰到屋顶。
五人不但组成一个小队共同行动，住也是在一起的。
站在院中，多隆多和卡塔尔径直去准备洗漱用水。
特鲁多指着一排房间问李秋水：“阿水你随便选吧。
门上有锁的房间自然是已经有人住的，没有锁的，你随便选。”
李秋水打眼一扫，也就剩下三间没人住的房间而已，都一样，随便选了一间房指着，道：“就这间吧。”
泰熙道：“好，就这样吧，多隆多他们打好水了，你们先去洗漱。
我和泰妍去给阿水收拾下房间，拿些被褥。”
“嗯。”
清凉的水打湿了面容，也湿了几缕头发，抬头仰望苍穹，明月当空，万里无云，有零零散散的黑点在高空盘旋，却怎么也不敢靠近下方的大地。
此起彼伏的兽吼和禽鸣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所有人正有大批的飞禽走兽在附近。
李秋水明显的感觉到这些纷杂的声音的来向相比初时更整齐了些，看来十名飞骑兵泼洒的地阶猛兽血液已经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想必现在在老林中，应该已经到处是一股股兽群了。
也许要不不了多久，这些小股兽群就会有部分开始侵袭自由之地，然后被轻易的斩杀，血流遍地。
杀戮一旦开始，就不会容易停下来。
血肉的刺激，会让更多的飞禽走兽参与到这场对人类自由之地的侵袭中，于是小股的兽群便会聚集成一股强大的洪流不断的冲击人类的防线，直到其中的一方溃败。
窗下，床上，月光里，李秋水赤脚盘坐在被褥之上，月光洒落在身上，却没有带来一丁点儿的温热，有的只是清冷，有风，发丝微动。
李秋水正闭目修炼。
已是深夜，其他五人已经结束修炼，进入了睡梦中，不知道是谁的呼噜声一直在小院中极有韵律的回响。
“咚咚······”
低沉的敲门声响起，李秋水缓缓睁开双眼，眼望向院门的方向，暗道：“是托泰吗？”
“咚咚······”
特鲁多的声音突然响起：“谁啊？”
一直缭绕在耳边的呼噜声刹那停止，从院门的方向传来一道男声：“是我，托泰。”
李秋水站起身，穿鞋，“嘎吱”，打开门，就着月光看到其他五人一个不少的已经站在了各自的门口又或者正在从房中走出。
李秋水深吸一口气，一边向着院门走去，一边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他是来找我的。”
打开院门，托泰对李秋水躬身一礼。
李秋水点了点头，轻声道：“如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因为天门的禁令，自由之地只能进不能出，想要离开自由之地并不容易，可是也并不是绝对的。
天门仍然是与外界，尤其是英奇帝国，有来往的。
别人不能离开自由之地，天门之人却可以。”
李秋水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天门之人有许多以前就是那些佣兵团的人，只是因为表现好、修为高，被选进了天门，有些人在天门掌了权，免不了的会对以前的旧识，尤其是曾经身处的佣兵团，稍加照拂。
这许多年来，渐渐的，有些人也把这当做了一条敛财的途径。”
“嗯，还有呢？”
“现在，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大概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强闯，不过这个风险实在是太高。
另一个就是要找到天门之人的门路，买通。”
“你现在有眉目了？”
托泰微微躬身，道：“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托了几个相熟的、可以信任的朋友替我留意，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会立即通知我的。”
“好，辛苦了。”
托泰再次躬身：“不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既然要买通，定然是需要钱的，这个我来解决。
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李秋水已经转身，托泰却依旧不动，感知中李秋水“看到”托泰低垂着脑袋面容上却是欲言又止之色。
正要回转的身子止住：“怎么了？还有事？”
托泰咬牙，突然再次对李秋水躬身施礼，道：“确有一事相求！”
“说吧，什么事？”
“现在兽群侵袭在即，天门、佣兵团都在忙于防守，大量的冒险者被征发。
如此一来，自由之地的治安问题每况愈下。
我们一家三口是自由之地的常驻民，加上实力也不怎么突出，所以这次的征发我们一家三口并不在列。”
“你想说什么？”
托泰深吸一口气，弓着的身子依旧未起，道：“最近不太平，我深恐不能护卫妻女的安全，不知可否让她们二人与您待在一起？
您放心，只要她们二人安全无忧，我必定为您效死力。”
正好还有两间空房，收拾收拾，多两个女人，李秋水觉得特鲁多他们应该也不会有意见。
“好，这里虽然不是我的地方，但想来应该没有问题，我应下了。”
托泰松了口气，向一侧招手，李秋水就看见从不远处的一片阴影中走出两人，不是露易丝和安楠又是何人！
对于托泰的小心翼翼有些好笑，待得二人走近，李秋水对三人道：“好了，既如此，跟我进去吧。”
托泰长吸一口气，再次对李秋水深深躬身一礼，就连露易丝和安楠也同样在对李秋水行礼。
李秋水皱眉：“这是做什么？”
托泰涩声道：“您说过，您也是医者，会医术，即便是不用蛇信草您也能医治好露易丝的身体。
请您恕我无理，不知您是否可以现在就开始为露易丝医治？
实不相瞒，即便是有蛇信草，能够彻底医治好露易丝的身体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如果您真的能医治好露易丝，我愿意为您赴汤蹈火，做任何事。”
李秋水直直的盯着托泰，沉默良久，冷声道：“不错，敢这样跟我谈条件。”
“世道艰难，我也是被逼无奈。
实不相瞒，买通之事我很有把握成功。”
“那随后呢？你一定能保证我及时抵达楠奕城吗？”
“我会尽我的最大努力。”
沉默良久，托泰已经汗湿了衣衫。
李秋水终于点头：“好，反正为你妻子的医治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且看着吧，我也想看看你的底气何在？”
“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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