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问对
小院正堂，隔着一张小桌，二人对坐。
李秋水提起水壶给本杰明斟了一杯热茶，恭敬道：“司主日理万机，竟仍抽出时间来看小子，实在是愧煞小子了。”
本杰明笑道：“你师万剑一向与我交好，他收的弟子，无论如何我都是应该见一见的，更何况是他请求的事情？。”
李秋水明知故问道：“请求的事情？”
“嗯，两月前，那一夜之后便再无你的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是把你的仆人给急坏了。
只能依靠第一军团的人来寻找你，只是那时第一军团有军务在身，分身乏术，寻找你时能够调动的人手实在是有限。
那时在这附近情报司也有些人在，你也知道，那都是安排来应付对索克城之事的，能够抽出来寻找你的人手同样也是不多。
人手虽然不足，但也不是没有一丝头绪，可以确定的是你进入了青萝湾。”
说到这里，本杰明笑看着李秋水，眼中的意味让人捉摸不透：“那一夜地阶双雄被你设计引走，你们一路追追逃逃，全都是进入了青萝湾。
一场大雨让后续的所有努力尽数前功尽弃，你们留下的痕迹尽数被毁，加之青萝湾中地势复杂，面对偌大的青萝湾众人已是彻底的失去了你们的踪迹。
此后，大雨停歇，青萝湾外的所有出入要道都被封锁监视了起来也是无用。
有人说你们可能还在青萝湾中，也有人说你可能已经落入了地阶双雄之手，被强行带离了兰卡帝国。
久寻不到你的消息，你的师父就找到了我那里，请求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他把徒弟找回来。
老万剑一辈子不求人，没想到临到老，竟是为了自己的徒弟破了例。
可见你师父真的是非常在意你啊，而我也对你生出了好奇。
万剑年老致仕后在安腊城对年轻后生多有教导，只是他眼光挑剔，上门求教的人他几乎是来者不拒、有求必应，可若是想真的拜师，却是没有一个能入得他的眼的。
所以，你，必然很不错。”
李秋水谦虚：“司主过誉了，小子只是运气好，这才幸赖得了恩师的看重。
恩师一辈子关怀天下，就是路边的乞丐遇到了也会有施舍，必是不忍见小子蹉跎年华，这才将小子收归门下以教导的。”
李秋水口不由心，满口胡诌，他想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可不想听本杰明在这里忆往昔。
他心中着急，却又不好催促，到了本杰明这个地位，他岂会不知自己想要知道什么？
本杰明在兰卡帝国确确实实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赫赫。
除了皇帝，从来只有他催促别人的，哪里有别人催促他的？更何况李秋水这一无官无势的白丁？
面对这情报司第一大头子，李秋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李秋水相信耐心等待，本杰明会告诉他他所想知道的事情，只是在此之前必然是要先解了他的疑惑。
李秋水心中无数心思飞过，琢磨着本杰明可能的发问。
李秋水自谦，本杰明不甚在意，接着道：“万剑都求到我这里来了，那么这个忙我无论如何都是要帮的。
只是随后任我调派无数人手，却依旧是寻不到任何有关你的消息，不止如此，甚至连地阶双雄兄弟俩也与你一样消失了，怪哉。
最坏的可能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谁也不愿意接受，只能猜测地阶双雄是不是通过什么捷径瞒过了众人的搜捕逃出生天，顺带着还带走了你。”
本杰明放在桌上的手屈指轻弹茶杯，让茶水的表面泛起几道涟漪：“如果地阶双雄真的是走脱了，那么他们只可能是要前往兰卡帝国。
可是，事发后，我们在这一方面的封锁是不遗余力的，纵然地阶双雄实力不弱，想要无声无息的穿过层层封锁也是不可能的。
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那么地阶双雄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前往英奇帝国，又或者是眼见突破层层封锁无望，是以他们反而是选择了继续隐藏在兰卡帝国，并伺机前往赫尔曼帝国或者格罗尼斯帝国？
他们兄弟来自格罗尼斯帝国，所以他们前往格罗尼斯帝国的可能性应该是最高的。”
李秋水静静地听着，见本杰明身前的杯子空了，又赶紧起身给他斟满。
本杰明满意的看着李秋水，继续笑道：“那时已是过了不少时日，久无头绪之下，众人意见难调，于是选择了分头行动，多管齐下。”
李秋水心中一动，本杰明话里的“众人”是指的哪些人？
“你师父认为你极可能是被地阶双雄掳去了格罗尼斯帝国，所以他去了第三军团，协助大军弹压格罗尼斯帝国，要他们交出地阶双雄。
呵呵，你师父素来在军阵一道威望甚重，他哪里不去，偏去了第三军团去与格罗尼斯帝国为难，可是真的把格罗尼斯帝国君臣紧张的不轻。
现如今，我兰卡帝国与三国重新坐下来谈了，人都说此次没有爆发直接的冲突。
却不知在第三军团那可是确确实实的跟格罗尼斯帝国交过手的。
结果很明显，格罗尼斯帝国吃了大亏。
只是任你师父如何逼迫，格罗尼斯帝国一直声称地阶双雄没有回到格罗尼斯帝国。
你师父也无奈，又不能直接和格罗尼斯帝国公开开战，所以寻找地阶双雄事宜进展缓慢。
另一方面，你的那个仆人在你师父的授意下却是前往了英奇帝国，暗中打探你与地阶双雄的下落。
毕竟是在他国，情报司所能提供的帮助十分有限。
在这一面同样也进展缓慢，一直都没有个结果。
你回来了，在英奇帝国可有与他们相遇过？”
李秋水摇头道：“这个我却是不知道的。”
“呵呵，无妨，你能安全回来最重要，很快他们就会得到消息赶回来的。
嗯，你师父也同样。”
说到这里，本杰明微顿，道：“还有一个女娃，那个叫杰妮的女娃，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
你们进去了青萝湾，却一直未见出来过，所以她执着的认为你就一直在青萝湾里。”
李秋水的心陡然揪了起来，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青萝湾内危机重重，即便是地阶上品强者进去，一旦深入，一个不小心也会有陨落之忧，更何况杰妮甚至还只是一个人阶武者。
看出了李秋水的紧张，本杰明笑着单手虚按，示意李秋水放宽心，道：“谁的劝告她都听不进去，执意要进入青萝湾，没人能拦得住。
你师父是我多年老友，你是你师父收下的唯一嫡传弟子，而那女娃却是你的心上人，有这样的关系在，我绝不会坐看她一个人身犯险地的。
我虽是没能拦下她，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她的身边有我情报司高手守护，这些人对青萝湾并不陌生，又经验丰富，当能助她规避危险。
上一次传出来消息还是在四天前，依然安然无恙。
昨日一接到你归来的消息，我就已经加派人手进入青萝湾去寻他们了。
那个女娃定是可以安全归来的，在这里我是可以保证的。”
李秋水感动，起身，向本杰明深深一礼，本杰明没有动弹，坦然受了。
礼毕，李秋水再次给本杰明斟满了茶，重新落座，道：“多谢司主能够如此为小子着想，现无以为报，待得他日司主大人如果有能够用的上小子的，您尽管吩咐。”
本杰明笑笑，低头看着茶杯中水面浮着的几朵茶花儿，没有接话。
李秋水不由暗自好笑，也是啊，本杰明身为兰卡帝国情报司司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下能人异士无数，权势赫赫，即便是地阶上品强者在他的麾下也是有不知凡几，又怎么会有事情不能决而需要让他这个小小地阶下品去做？
本以为本杰明可能是并不看得上自己的承诺，不想本杰明竟是突然抬起头来对他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神色，那神色一闪而逝，快的让李秋水几乎以为是幻觉。
从见面以来一直对什么都表现的雍容大气的情报司探子头子竟也有这样的一面？
李秋水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得对面本杰明突然用变得郑重的语气道：“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可是记下了。”
本杰明脸上虽仍还带着笑，李秋水却听出了其话语中的认真，当下也毫不迟疑点头道：“一定!”
“呵呵······”淡淡的笑重新爬上脸庞，本杰明浅抿一口茶，道：“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还有些，都不是什么秘密，你如果好奇，你尽可以问我或者其他人。
在此之前，我却是还有些疑问，你可肯为我解答？”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李秋水微微欠身道：“敢不从命，司主大人尽管问，小子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首先第一问，地阶双雄何在？”
“地阶双雄兄弟，上上已经死了，他在与泰伯的交手中本就身受重伤，被我拖着跑，跑跑停停，反反复复，伤势恶化很快，最后被我寻到了机会偷袭得手，一击必杀。
至于下下，小子却是不知，他半路留下为上上断后，随后却是再没有赶上来过。
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本杰明眉头微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又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你为何没有回来？反而是跑去了英奇帝国？”
“唉，实不相瞒，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一日夜里暴雨倾盆，青萝湾里发了洪水，我击杀了上上之后，又突遭遇了洪水，黑夜里不知道被裹挟出去多远。
好在运气不错，中途抱住了一棵大树，这才避免了被冲进沼泽中，得以幸存了下来。
只是却是已经身处青萝湾深处了，想要回归是千难万难。”
本杰明叹道：“不想你竟是遭遇了这样的事，实在惊险。”
“呵呵，在我努力找寻出路的时候，很可悲，一头饥肠辘辘的洛奇突然从天而降把我当成了它的猎物······”
本杰明本正在抿茶，听得李秋水提到洛奇，手一抖，不少茶水洒落，打湿了衣衫，他不管不顾，抬头直盯着李秋水，神色严肃：“洛奇？在青萝湾？”
李秋水点头，都是聪明人，他能想到洛奇在青萝湾出现代表着什么，作为兰卡帝国情报司司主的本杰明不可能想不到。
本杰明明显很是被触动，神色阴沉下来，呼吸也变得短而急促。
好一会儿本杰明压下胸中的躁意，脸上却是再没了笑容，对李秋水道：“继续说下去。”
“嗯，它想抓我，我那时正愁没办法走出青萝湾，当时就灵机一动想着让它带我出去。”
“你也是胆大，不怕他给你带到乱石山脉深处去？
在青萝湾，如果不乱跑，还有几分活命的希望，可是若到了乱石山脉深处，一个人几乎没有可能活下来。”
“呵呵，当时也没多想，就那么做了。
我抱着洛奇的腿，它也甩不掉我，最后它或许是放弃了，认命了，不过却没有向乱石山脉深处飞，反而是飞去了英奇帝国。
一路横穿英奇帝国大片国土，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甚至中途我们还跟英奇帝国的飞骑军团干了一架，哈哈!”
本杰明眯着眼睛点头道：“嗯，原来那是你，这下子恐怕很多人要失望了，洛奇之主？哼!”
“呵，原来司主早就知道了，情报司果然神通广大。”李秋水顺手一记马屁奉上：“最后那头洛奇落在了距离自由之地不远的地方，是一处断崖，好像是曾经的洛奇族群栖息地。
那头洛奇疯了，在那里又是扑腾，又是乱叫的，我就趁机跑了。
嗯，跑去了自由之地，谁知道正巧赶上了兽潮，又耽搁了些时候。
那时不知道怎么的落了个洛奇之主的名号，许多人都在找我，逼不得只能隐姓埋名，兽潮过后，才找了机会跑出来的。
然后一直都很顺利，和一个英奇帝国女孩同路，在边境混在英奇帝国的武者队伍里搭个顺风车，这才回到了兰卡帝国。”
引发兽潮不太光彩，冒充野蛮人贵公子有些敏感，李秋水不想在本杰明面前提起。
李秋水提起水壶给本杰明斟了一杯热茶，恭敬道：“司主日理万机，竟仍抽出时间来看小子，实在是愧煞小子了。”
本杰明笑道：“你师万剑一向与我交好，他收的弟子，无论如何我都是应该见一见的，更何况是他请求的事情？。”
李秋水明知故问道：“请求的事情？”
“嗯，两月前，那一夜之后便再无你的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是把你的仆人给急坏了。
只能依靠第一军团的人来寻找你，只是那时第一军团有军务在身，分身乏术，寻找你时能够调动的人手实在是有限。
那时在这附近情报司也有些人在，你也知道，那都是安排来应付对索克城之事的，能够抽出来寻找你的人手同样也是不多。
人手虽然不足，但也不是没有一丝头绪，可以确定的是你进入了青萝湾。”
说到这里，本杰明笑看着李秋水，眼中的意味让人捉摸不透：“那一夜地阶双雄被你设计引走，你们一路追追逃逃，全都是进入了青萝湾。
一场大雨让后续的所有努力尽数前功尽弃，你们留下的痕迹尽数被毁，加之青萝湾中地势复杂，面对偌大的青萝湾众人已是彻底的失去了你们的踪迹。
此后，大雨停歇，青萝湾外的所有出入要道都被封锁监视了起来也是无用。
有人说你们可能还在青萝湾中，也有人说你可能已经落入了地阶双雄之手，被强行带离了兰卡帝国。
久寻不到你的消息，你的师父就找到了我那里，请求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他把徒弟找回来。
老万剑一辈子不求人，没想到临到老，竟是为了自己的徒弟破了例。
可见你师父真的是非常在意你啊，而我也对你生出了好奇。
万剑年老致仕后在安腊城对年轻后生多有教导，只是他眼光挑剔，上门求教的人他几乎是来者不拒、有求必应，可若是想真的拜师，却是没有一个能入得他的眼的。
所以，你，必然很不错。”
李秋水谦虚：“司主过誉了，小子只是运气好，这才幸赖得了恩师的看重。
恩师一辈子关怀天下，就是路边的乞丐遇到了也会有施舍，必是不忍见小子蹉跎年华，这才将小子收归门下以教导的。”
李秋水口不由心，满口胡诌，他想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可不想听本杰明在这里忆往昔。
他心中着急，却又不好催促，到了本杰明这个地位，他岂会不知自己想要知道什么？
本杰明在兰卡帝国确确实实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赫赫。
除了皇帝，从来只有他催促别人的，哪里有别人催促他的？更何况李秋水这一无官无势的白丁？
面对这情报司第一大头子，李秋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李秋水相信耐心等待，本杰明会告诉他他所想知道的事情，只是在此之前必然是要先解了他的疑惑。
李秋水心中无数心思飞过，琢磨着本杰明可能的发问。
李秋水自谦，本杰明不甚在意，接着道：“万剑都求到我这里来了，那么这个忙我无论如何都是要帮的。
只是随后任我调派无数人手，却依旧是寻不到任何有关你的消息，不止如此，甚至连地阶双雄兄弟俩也与你一样消失了，怪哉。
最坏的可能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谁也不愿意接受，只能猜测地阶双雄是不是通过什么捷径瞒过了众人的搜捕逃出生天，顺带着还带走了你。”
本杰明放在桌上的手屈指轻弹茶杯，让茶水的表面泛起几道涟漪：“如果地阶双雄真的是走脱了，那么他们只可能是要前往兰卡帝国。
可是，事发后，我们在这一方面的封锁是不遗余力的，纵然地阶双雄实力不弱，想要无声无息的穿过层层封锁也是不可能的。
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那么地阶双雄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前往英奇帝国，又或者是眼见突破层层封锁无望，是以他们反而是选择了继续隐藏在兰卡帝国，并伺机前往赫尔曼帝国或者格罗尼斯帝国？
他们兄弟来自格罗尼斯帝国，所以他们前往格罗尼斯帝国的可能性应该是最高的。”
李秋水静静地听着，见本杰明身前的杯子空了，又赶紧起身给他斟满。
本杰明满意的看着李秋水，继续笑道：“那时已是过了不少时日，久无头绪之下，众人意见难调，于是选择了分头行动，多管齐下。”
李秋水心中一动，本杰明话里的“众人”是指的哪些人？
“你师父认为你极可能是被地阶双雄掳去了格罗尼斯帝国，所以他去了第三军团，协助大军弹压格罗尼斯帝国，要他们交出地阶双雄。
呵呵，你师父素来在军阵一道威望甚重，他哪里不去，偏去了第三军团去与格罗尼斯帝国为难，可是真的把格罗尼斯帝国君臣紧张的不轻。
现如今，我兰卡帝国与三国重新坐下来谈了，人都说此次没有爆发直接的冲突。
却不知在第三军团那可是确确实实的跟格罗尼斯帝国交过手的。
结果很明显，格罗尼斯帝国吃了大亏。
只是任你师父如何逼迫，格罗尼斯帝国一直声称地阶双雄没有回到格罗尼斯帝国。
你师父也无奈，又不能直接和格罗尼斯帝国公开开战，所以寻找地阶双雄事宜进展缓慢。
另一方面，你的那个仆人在你师父的授意下却是前往了英奇帝国，暗中打探你与地阶双雄的下落。
毕竟是在他国，情报司所能提供的帮助十分有限。
在这一面同样也进展缓慢，一直都没有个结果。
你回来了，在英奇帝国可有与他们相遇过？”
李秋水摇头道：“这个我却是不知道的。”
“呵呵，无妨，你能安全回来最重要，很快他们就会得到消息赶回来的。
嗯，你师父也同样。”
说到这里，本杰明微顿，道：“还有一个女娃，那个叫杰妮的女娃，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
你们进去了青萝湾，却一直未见出来过，所以她执着的认为你就一直在青萝湾里。”
李秋水的心陡然揪了起来，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青萝湾内危机重重，即便是地阶上品强者进去，一旦深入，一个不小心也会有陨落之忧，更何况杰妮甚至还只是一个人阶武者。
看出了李秋水的紧张，本杰明笑着单手虚按，示意李秋水放宽心，道：“谁的劝告她都听不进去，执意要进入青萝湾，没人能拦得住。
你师父是我多年老友，你是你师父收下的唯一嫡传弟子，而那女娃却是你的心上人，有这样的关系在，我绝不会坐看她一个人身犯险地的。
我虽是没能拦下她，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她的身边有我情报司高手守护，这些人对青萝湾并不陌生，又经验丰富，当能助她规避危险。
上一次传出来消息还是在四天前，依然安然无恙。
昨日一接到你归来的消息，我就已经加派人手进入青萝湾去寻他们了。
那个女娃定是可以安全归来的，在这里我是可以保证的。”
李秋水感动，起身，向本杰明深深一礼，本杰明没有动弹，坦然受了。
礼毕，李秋水再次给本杰明斟满了茶，重新落座，道：“多谢司主能够如此为小子着想，现无以为报，待得他日司主大人如果有能够用的上小子的，您尽管吩咐。”
本杰明笑笑，低头看着茶杯中水面浮着的几朵茶花儿，没有接话。
李秋水不由暗自好笑，也是啊，本杰明身为兰卡帝国情报司司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下能人异士无数，权势赫赫，即便是地阶上品强者在他的麾下也是有不知凡几，又怎么会有事情不能决而需要让他这个小小地阶下品去做？
本以为本杰明可能是并不看得上自己的承诺，不想本杰明竟是突然抬起头来对他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神色，那神色一闪而逝，快的让李秋水几乎以为是幻觉。
从见面以来一直对什么都表现的雍容大气的情报司探子头子竟也有这样的一面？
李秋水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得对面本杰明突然用变得郑重的语气道：“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可是记下了。”
本杰明脸上虽仍还带着笑，李秋水却听出了其话语中的认真，当下也毫不迟疑点头道：“一定!”
“呵呵······”淡淡的笑重新爬上脸庞，本杰明浅抿一口茶，道：“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还有些，都不是什么秘密，你如果好奇，你尽可以问我或者其他人。
在此之前，我却是还有些疑问，你可肯为我解答？”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李秋水微微欠身道：“敢不从命，司主大人尽管问，小子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首先第一问，地阶双雄何在？”
“地阶双雄兄弟，上上已经死了，他在与泰伯的交手中本就身受重伤，被我拖着跑，跑跑停停，反反复复，伤势恶化很快，最后被我寻到了机会偷袭得手，一击必杀。
至于下下，小子却是不知，他半路留下为上上断后，随后却是再没有赶上来过。
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本杰明眉头微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又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你为何没有回来？反而是跑去了英奇帝国？”
“唉，实不相瞒，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一日夜里暴雨倾盆，青萝湾里发了洪水，我击杀了上上之后，又突遭遇了洪水，黑夜里不知道被裹挟出去多远。
好在运气不错，中途抱住了一棵大树，这才避免了被冲进沼泽中，得以幸存了下来。
只是却是已经身处青萝湾深处了，想要回归是千难万难。”
本杰明叹道：“不想你竟是遭遇了这样的事，实在惊险。”
“呵呵，在我努力找寻出路的时候，很可悲，一头饥肠辘辘的洛奇突然从天而降把我当成了它的猎物······”
本杰明本正在抿茶，听得李秋水提到洛奇，手一抖，不少茶水洒落，打湿了衣衫，他不管不顾，抬头直盯着李秋水，神色严肃：“洛奇？在青萝湾？”
李秋水点头，都是聪明人，他能想到洛奇在青萝湾出现代表着什么，作为兰卡帝国情报司司主的本杰明不可能想不到。
本杰明明显很是被触动，神色阴沉下来，呼吸也变得短而急促。
好一会儿本杰明压下胸中的躁意，脸上却是再没了笑容，对李秋水道：“继续说下去。”
“嗯，它想抓我，我那时正愁没办法走出青萝湾，当时就灵机一动想着让它带我出去。”
“你也是胆大，不怕他给你带到乱石山脉深处去？
在青萝湾，如果不乱跑，还有几分活命的希望，可是若到了乱石山脉深处，一个人几乎没有可能活下来。”
“呵呵，当时也没多想，就那么做了。
我抱着洛奇的腿，它也甩不掉我，最后它或许是放弃了，认命了，不过却没有向乱石山脉深处飞，反而是飞去了英奇帝国。
一路横穿英奇帝国大片国土，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甚至中途我们还跟英奇帝国的飞骑军团干了一架，哈哈!”
本杰明眯着眼睛点头道：“嗯，原来那是你，这下子恐怕很多人要失望了，洛奇之主？哼!”
“呵，原来司主早就知道了，情报司果然神通广大。”李秋水顺手一记马屁奉上：“最后那头洛奇落在了距离自由之地不远的地方，是一处断崖，好像是曾经的洛奇族群栖息地。
那头洛奇疯了，在那里又是扑腾，又是乱叫的，我就趁机跑了。
嗯，跑去了自由之地，谁知道正巧赶上了兽潮，又耽搁了些时候。
那时不知道怎么的落了个洛奇之主的名号，许多人都在找我，逼不得只能隐姓埋名，兽潮过后，才找了机会跑出来的。
然后一直都很顺利，和一个英奇帝国女孩同路，在边境混在英奇帝国的武者队伍里搭个顺风车，这才回到了兰卡帝国。”
引发兽潮不太光彩，冒充野蛮人贵公子有些敏感，李秋水不想在本杰明面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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