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寻踪
其实，这里已经距离那里不远了。
伯格（杰西）曾经从这里经过，他离开了，却把种子留了下来。
再后来，李秋水和亚莎来这里寻医，恰好遇到了。
李秋水不知道伯格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那时候的他初被怪病缠身，又没有解决办法，行事有些冲动。
伯格在这里留下了一群流浪儿，教给了他们在以前他们想也不敢想的功法，还给他们起了名字，用的是李秋水曾经开玩笑般说给他听的甲一甲二甲三之类的笑语。
对于那些流浪儿来说，这是等同再造之恩，是他们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大恩，李秋水相信等到数年又或者十数年后，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一定会因为这大恩成为伯格手中的一支力量。
未来他们会做什么事？
正义的？
邪恶的？
李秋水不知道，也没有真的现在就在意这些。
他只是在遇到这些流浪儿的时候，做了些举手之劳的“分内事”，助他们凝聚了内力，又为他们打通了些穴位，以加速他们的修炼。
伯格播了下种子，李秋水只是在已经发了芽的种子上又浇了些水罢了。
离开许久，再次来到楠奕城，李秋水却是最想知道现在那些曾经他帮助过的流浪儿们都变成了什么样。
对于楠奕城，除了那将他“出卖”的医者洛斯迈之外，大概就是这些流浪儿最让他记忆深刻了。
医者洛斯迈早已经不知所踪，没人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又或者他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李秋水不会刻意的去寻找他，只是如果有机会遇到的话，他也想问一句为什么。
理智告诉他，这机会的概率大概是不会比他买彩票能中奖的概率更高，所以他基本是可以不用再期待与洛斯迈的再相遇了。
一切的变故都是起始于他到楠奕城寻医，起始于楠奕城医馆。
他带着杰妮归来，从楠奕城医馆的门口走过，没有进去，他只是细细的瞧了雄伟的医馆一会儿，全当作是在缅怀过去了，从此这里再不会在他的心中泛起任何一丝涟漪。
这些心思他并没有告诉杰妮，他只是告诉杰妮曾经他从这里走过，想再看看，仅此而已。
寻找流浪儿，他同样没有具体的告诉杰妮，他只是对她说要来办点事，看些人，并不太重要的那种，于是杰妮便也没有多问。
流浪儿与伯格有牵扯，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他不想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告诉杰妮。
杰妮现在知道，除了为她唯一的弟弟牵肠挂肚之外，起不到任何积极的意义。
如今情报司把控楠奕城全城，如果这些流浪儿隐藏的不够好、不够深的话，很可能已经被盯上了。
作为帝国的权力部门，作为皇帝鹰犬，情报司没有任何理由会放任这样的一群极具潜力的少年在民间自生自灭。
如果情报司发现了他们，直接下手清除的可能性很小，最可能的是收为己用。
当然，前提是在此之前这些流浪儿的不同之处还没有被其他有眼光、有野心的人发现。
否则的话，最终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他们此刻还在不在那里？李秋水不知道。
他们此刻还在不在楠奕城？李秋水同样不知道。
他们未来的命运会如何？李秋水仍然是不知道。
跟杰妮一起在夜市穿梭良久，按理说这样热闹的夜市该是他们最喜欢的所在，够热闹、拥挤的地方才最是适合他们下手偷窃，他们很可能会出现在夜市。
然而，二人逛了良久，李秋水却是没有感觉到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存在。
那些流浪儿基本上都是由伯格或者李秋水协助凝聚的内力，而伯格的内力当初也是由李秋水出手助其凝聚出来的，不论是伯格还是那些流浪儿，他们的内力上都有独属于他李秋水的印记，只要相距不太远，李秋水就会对他们有模糊的感应。
正是因为这种神奇的感应能力，他当初在楠奕城医馆门口才能在眼不能视物时察觉到那个与伯格有关系的流浪儿的存在，进而发现了伯格的秘密。
没有能在夜市上感应到他们的存在，只能说明他们今晚并不在那里，其他什么也说明不了。
离夜市越来越远，灯光越来越暗，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好在还不影响二人打听情况或者问路。
在第一个询问的行人那里，二人得知了去往曾经那些流浪儿居所的路径。
晚春的夜，夏的脚步即将到来，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的露水重了。
天并不太凉，二人的衣服在先前都被河水打湿了不少，虽还没到完全湿透的地步，总归是不会太舒服。
李秋水运转内力，烘干自己的衣服轻而易举。
由于内力的缘故，李秋水整个人都热热的，像个大暖炉，杰妮抱着他的胳膊，紧挨着他，整个人好似是要挂在他的身上。
李秋水看了一眼杰妮身上被河水浸湿的地方，好像并不太严重：“衣服没湿透吧？”
脸颊紧贴在李秋水的臂膀上，杰妮摇了摇头道：“还好啦，不过你为什么要去找那些流浪儿？”
李秋水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笑道：“等到见到，不用我说，可能你就知道了。”
“嘁，卖关子。”
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有没有走错路，李秋水决定再找个人问问。
靠向迎面而来的一个雪白长须华服老者，老者身后跟随着两个仆人打扮的男子，李秋水拱手道：“老人家，不知能不能跟您问个路？”
老者目光在李秋水和杰妮二人腰间的长剑上一扫而过，捋了捋雪白的长须，点头道：“后生问吧。”
“敢问瓦房巷怎么走？”
老者疑惑：“瓦房巷？后生要去瓦房巷做什么？那里可并不太平，是个多事之地啊。”
李秋水暗笑，流浪儿聚居的地方要是能一片民安那才是咄咄怪事。
李秋水微微欠身，笑道：“是去那里找人的。”
老者面上一片慈眉善目，指着脚下路的尽头道：“顺着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在第三个路口右拐尽头就是，已经不远了。”
李秋水拜谢：“多谢老人家。”
“呵呵，不用，举手之劳而已，观后生面善，容老朽唠叨两句。”
“老人家请说。”
“后生应该不是楠奕城本地人，有些情况可能并不知道。
瓦房巷住的都是一些贫苦人家，以前那里也聚居了不少流浪儿，这些流浪儿拉帮结派，划分地盘，互相争斗，不安稳的很。
是以在很久之前，当除魔大会和四国试武要在楠奕城举办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三皇子殿下对楠奕城的治安就大力整治过，瓦房巷名声在外，自然是躲不过去的。
流浪儿被驱逐出城，不少疑似与流浪儿有关系的人家也在被驱逐之列。
人来人往，走了又来，如今的那里早已大变了样，被一群武者盘踞，在那里作威作福。
后生要去那里找人，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啊。”
李秋水对老者躬身一礼，道：“多谢老人家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李秋水的恭敬态度让老者很满意，看了一眼李秋水身旁的杰妮，颔首道：“虽说如今的楠奕城在三皇子殿下的大力整治下治安已经好了很多，可是如今四国之人齐聚，这其中还有大批的武者，武者好斗，后生带着位年轻的姑娘行走在街头，现在又已经是深夜，还是得小心行事。
若是不急，明白日再去寻找也不迟。”
杰妮见老者提到她，在旁乖巧的向老者施了一礼。
李秋水笑道：“谢老人家提醒，我们会注意的，过去看看就回。”
“嗯，好吧，言尽于此，老朽还有事，先走。”
“老人家慢走。”
目送老者离去，回头望向脚下路的尽头，李秋水微微皱了皱眉，三皇子秉烈为了整治楠奕城治安竟然将城中的流浪儿尽数驱逐出城这事儿他还真没有想到。
见李秋水皱眉，杰妮问：“怎么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们大概是要扑个空了，白走一趟。”
“嗯？”
“走，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到底是要去找谁啊？”
“等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
脚下加快了速度，很快赶到了瓦房巷，其实这里李秋水先前也没有来过，只是从那些流浪儿的口中知晓他们住在这里，可是具体是在瓦房巷的哪里他却是不甚清楚的。
与此地的住户打听了，李秋水终于确认，那些流浪儿并没有被秉烈驱逐出城。
其实在秉烈下决心要驱逐治安不稳定因素之一的流浪儿出城之前，那个一直聚居在这里的流浪儿团伙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自行离去？还是被迫离去？一概不知。
关于那些流浪儿，李秋水所能打听到的只是他们曾经的确在这一带闹哄过一阵子，很有势力。
只是却又如昙花一现般，他们又在某一天一夜之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既然那些流浪儿已经不在了，二人只能返回。
回去的路有些远，二人对楠奕城的路不太熟悉，李秋水招手喊过一辆恰巧路过的人力车。
李秋水报出要去的地方有些远，几乎要绕小半个楠奕城，车夫很高兴，这可是大主顾啊。
坐在人力车上，杰妮问李秋水：“你要找的就是那些流浪儿？”
“嗯，是啊，可惜了，没想到他们早就不在这里了。”
“你找他们干什么？”
“呵呵，我第一次来楠奕城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偶遇了他们，顺手帮了他们些小忙，也算是半个故人吧。
如今这第二次来，心中惦记，就想来看看他们都过得怎么样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杰妮对李秋水也是很了解的，李秋水是个务实的人，也是一个实际的人，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轻描淡写、无足轻重，他绝不会在这深夜，在衣服被河水打湿之后还仍要拉着她前来寻找。
不过既然李秋水不愿意说，杰妮小小的好奇了下，也就不再追问。
李秋水很少有事情瞒她，既然在关于那些流浪儿的事情上选择了暂时的隐瞒，杰妮乐观的认为这是李秋水认为此事并不适合让她知晓，至少是现在不适合。
对此，杰妮愿意配合一下。
只是，此事终究还是被她记下了，以待将来能有个结果，她会留意的。
其实，她的好奇心也是蛮重的呢。
稍许的沉默，听着车轮“嘎吱嘎吱”的声响，李秋水突然道：“我的楠奕城此行往后注定是不会太平了，伽罗叶、云洛、野蛮人的那个狂小子，这些人在楠奕城如今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被他们那样‘提点’，我很可能人还未到就已经是众矢之地了。
不光是三国之人，同时也包括兰卡帝国的人，这其中有他们搞乱的缘由，最主要的可能还是因为师父的那一层关系。
也许从明天开始，就会源源不断的有人上门了，拜访的、挑战的、嘲讽的、纯粹慕名而来看热闹的，让人烦不胜烦。
还有今晚，我们避开了所有人出来，想来应该是让很多人失望了。
只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避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许多宴饮是要参加的，会遇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背后的关系千丝万缕、纠缠不清，没有泰伯在身边时常提点，对每个接近的人该把握什么样的度是个很让人头疼的问题。
当然，你一直和我在一起，说不得也会有人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也要小心。
不过安全上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如今情报司全面掌控楠奕城，有师父的那层关系在，本杰明应该会多加照顾的。
杰妮，你要有心理准备，后面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将脸颊在李秋水肩头蹭了蹭，杰妮柔声道：“我无所谓的，就像你以前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呵呵，你倒是看得开。”
“秋水啊。”
“嗯？”
“其实在找你的那段时间，亲眼见识到了你师父在兰卡帝国的影响力，对于这些我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本来以为还要很久才会面对到这些问题，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不得不要面对的地步。
我却是不担心的，真的，秋水你这么厉害，你师父也很厉害，你一定会能够突破一切艰难险阻达成所愿的。”
李秋水仰头望向苍穹，叹道：“唉，有时候我就在想，这些到底都是为的什么啊？”
“为了活下去啊。”
“呵！”
伯格（杰西）曾经从这里经过，他离开了，却把种子留了下来。
再后来，李秋水和亚莎来这里寻医，恰好遇到了。
李秋水不知道伯格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那时候的他初被怪病缠身，又没有解决办法，行事有些冲动。
伯格在这里留下了一群流浪儿，教给了他们在以前他们想也不敢想的功法，还给他们起了名字，用的是李秋水曾经开玩笑般说给他听的甲一甲二甲三之类的笑语。
对于那些流浪儿来说，这是等同再造之恩，是他们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大恩，李秋水相信等到数年又或者十数年后，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一定会因为这大恩成为伯格手中的一支力量。
未来他们会做什么事？
正义的？
邪恶的？
李秋水不知道，也没有真的现在就在意这些。
他只是在遇到这些流浪儿的时候，做了些举手之劳的“分内事”，助他们凝聚了内力，又为他们打通了些穴位，以加速他们的修炼。
伯格播了下种子，李秋水只是在已经发了芽的种子上又浇了些水罢了。
离开许久，再次来到楠奕城，李秋水却是最想知道现在那些曾经他帮助过的流浪儿们都变成了什么样。
对于楠奕城，除了那将他“出卖”的医者洛斯迈之外，大概就是这些流浪儿最让他记忆深刻了。
医者洛斯迈早已经不知所踪，没人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又或者他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李秋水不会刻意的去寻找他，只是如果有机会遇到的话，他也想问一句为什么。
理智告诉他，这机会的概率大概是不会比他买彩票能中奖的概率更高，所以他基本是可以不用再期待与洛斯迈的再相遇了。
一切的变故都是起始于他到楠奕城寻医，起始于楠奕城医馆。
他带着杰妮归来，从楠奕城医馆的门口走过，没有进去，他只是细细的瞧了雄伟的医馆一会儿，全当作是在缅怀过去了，从此这里再不会在他的心中泛起任何一丝涟漪。
这些心思他并没有告诉杰妮，他只是告诉杰妮曾经他从这里走过，想再看看，仅此而已。
寻找流浪儿，他同样没有具体的告诉杰妮，他只是对她说要来办点事，看些人，并不太重要的那种，于是杰妮便也没有多问。
流浪儿与伯格有牵扯，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他不想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告诉杰妮。
杰妮现在知道，除了为她唯一的弟弟牵肠挂肚之外，起不到任何积极的意义。
如今情报司把控楠奕城全城，如果这些流浪儿隐藏的不够好、不够深的话，很可能已经被盯上了。
作为帝国的权力部门，作为皇帝鹰犬，情报司没有任何理由会放任这样的一群极具潜力的少年在民间自生自灭。
如果情报司发现了他们，直接下手清除的可能性很小，最可能的是收为己用。
当然，前提是在此之前这些流浪儿的不同之处还没有被其他有眼光、有野心的人发现。
否则的话，最终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他们此刻还在不在那里？李秋水不知道。
他们此刻还在不在楠奕城？李秋水同样不知道。
他们未来的命运会如何？李秋水仍然是不知道。
跟杰妮一起在夜市穿梭良久，按理说这样热闹的夜市该是他们最喜欢的所在，够热闹、拥挤的地方才最是适合他们下手偷窃，他们很可能会出现在夜市。
然而，二人逛了良久，李秋水却是没有感觉到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存在。
那些流浪儿基本上都是由伯格或者李秋水协助凝聚的内力，而伯格的内力当初也是由李秋水出手助其凝聚出来的，不论是伯格还是那些流浪儿，他们的内力上都有独属于他李秋水的印记，只要相距不太远，李秋水就会对他们有模糊的感应。
正是因为这种神奇的感应能力，他当初在楠奕城医馆门口才能在眼不能视物时察觉到那个与伯格有关系的流浪儿的存在，进而发现了伯格的秘密。
没有能在夜市上感应到他们的存在，只能说明他们今晚并不在那里，其他什么也说明不了。
离夜市越来越远，灯光越来越暗，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好在还不影响二人打听情况或者问路。
在第一个询问的行人那里，二人得知了去往曾经那些流浪儿居所的路径。
晚春的夜，夏的脚步即将到来，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的露水重了。
天并不太凉，二人的衣服在先前都被河水打湿了不少，虽还没到完全湿透的地步，总归是不会太舒服。
李秋水运转内力，烘干自己的衣服轻而易举。
由于内力的缘故，李秋水整个人都热热的，像个大暖炉，杰妮抱着他的胳膊，紧挨着他，整个人好似是要挂在他的身上。
李秋水看了一眼杰妮身上被河水浸湿的地方，好像并不太严重：“衣服没湿透吧？”
脸颊紧贴在李秋水的臂膀上，杰妮摇了摇头道：“还好啦，不过你为什么要去找那些流浪儿？”
李秋水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笑道：“等到见到，不用我说，可能你就知道了。”
“嘁，卖关子。”
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有没有走错路，李秋水决定再找个人问问。
靠向迎面而来的一个雪白长须华服老者，老者身后跟随着两个仆人打扮的男子，李秋水拱手道：“老人家，不知能不能跟您问个路？”
老者目光在李秋水和杰妮二人腰间的长剑上一扫而过，捋了捋雪白的长须，点头道：“后生问吧。”
“敢问瓦房巷怎么走？”
老者疑惑：“瓦房巷？后生要去瓦房巷做什么？那里可并不太平，是个多事之地啊。”
李秋水暗笑，流浪儿聚居的地方要是能一片民安那才是咄咄怪事。
李秋水微微欠身，笑道：“是去那里找人的。”
老者面上一片慈眉善目，指着脚下路的尽头道：“顺着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在第三个路口右拐尽头就是，已经不远了。”
李秋水拜谢：“多谢老人家。”
“呵呵，不用，举手之劳而已，观后生面善，容老朽唠叨两句。”
“老人家请说。”
“后生应该不是楠奕城本地人，有些情况可能并不知道。
瓦房巷住的都是一些贫苦人家，以前那里也聚居了不少流浪儿，这些流浪儿拉帮结派，划分地盘，互相争斗，不安稳的很。
是以在很久之前，当除魔大会和四国试武要在楠奕城举办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三皇子殿下对楠奕城的治安就大力整治过，瓦房巷名声在外，自然是躲不过去的。
流浪儿被驱逐出城，不少疑似与流浪儿有关系的人家也在被驱逐之列。
人来人往，走了又来，如今的那里早已大变了样，被一群武者盘踞，在那里作威作福。
后生要去那里找人，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啊。”
李秋水对老者躬身一礼，道：“多谢老人家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李秋水的恭敬态度让老者很满意，看了一眼李秋水身旁的杰妮，颔首道：“虽说如今的楠奕城在三皇子殿下的大力整治下治安已经好了很多，可是如今四国之人齐聚，这其中还有大批的武者，武者好斗，后生带着位年轻的姑娘行走在街头，现在又已经是深夜，还是得小心行事。
若是不急，明白日再去寻找也不迟。”
杰妮见老者提到她，在旁乖巧的向老者施了一礼。
李秋水笑道：“谢老人家提醒，我们会注意的，过去看看就回。”
“嗯，好吧，言尽于此，老朽还有事，先走。”
“老人家慢走。”
目送老者离去，回头望向脚下路的尽头，李秋水微微皱了皱眉，三皇子秉烈为了整治楠奕城治安竟然将城中的流浪儿尽数驱逐出城这事儿他还真没有想到。
见李秋水皱眉，杰妮问：“怎么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们大概是要扑个空了，白走一趟。”
“嗯？”
“走，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到底是要去找谁啊？”
“等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
脚下加快了速度，很快赶到了瓦房巷，其实这里李秋水先前也没有来过，只是从那些流浪儿的口中知晓他们住在这里，可是具体是在瓦房巷的哪里他却是不甚清楚的。
与此地的住户打听了，李秋水终于确认，那些流浪儿并没有被秉烈驱逐出城。
其实在秉烈下决心要驱逐治安不稳定因素之一的流浪儿出城之前，那个一直聚居在这里的流浪儿团伙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自行离去？还是被迫离去？一概不知。
关于那些流浪儿，李秋水所能打听到的只是他们曾经的确在这一带闹哄过一阵子，很有势力。
只是却又如昙花一现般，他们又在某一天一夜之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既然那些流浪儿已经不在了，二人只能返回。
回去的路有些远，二人对楠奕城的路不太熟悉，李秋水招手喊过一辆恰巧路过的人力车。
李秋水报出要去的地方有些远，几乎要绕小半个楠奕城，车夫很高兴，这可是大主顾啊。
坐在人力车上，杰妮问李秋水：“你要找的就是那些流浪儿？”
“嗯，是啊，可惜了，没想到他们早就不在这里了。”
“你找他们干什么？”
“呵呵，我第一次来楠奕城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偶遇了他们，顺手帮了他们些小忙，也算是半个故人吧。
如今这第二次来，心中惦记，就想来看看他们都过得怎么样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杰妮对李秋水也是很了解的，李秋水是个务实的人，也是一个实际的人，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轻描淡写、无足轻重，他绝不会在这深夜，在衣服被河水打湿之后还仍要拉着她前来寻找。
不过既然李秋水不愿意说，杰妮小小的好奇了下，也就不再追问。
李秋水很少有事情瞒她，既然在关于那些流浪儿的事情上选择了暂时的隐瞒，杰妮乐观的认为这是李秋水认为此事并不适合让她知晓，至少是现在不适合。
对此，杰妮愿意配合一下。
只是，此事终究还是被她记下了，以待将来能有个结果，她会留意的。
其实，她的好奇心也是蛮重的呢。
稍许的沉默，听着车轮“嘎吱嘎吱”的声响，李秋水突然道：“我的楠奕城此行往后注定是不会太平了，伽罗叶、云洛、野蛮人的那个狂小子，这些人在楠奕城如今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被他们那样‘提点’，我很可能人还未到就已经是众矢之地了。
不光是三国之人，同时也包括兰卡帝国的人，这其中有他们搞乱的缘由，最主要的可能还是因为师父的那一层关系。
也许从明天开始，就会源源不断的有人上门了，拜访的、挑战的、嘲讽的、纯粹慕名而来看热闹的，让人烦不胜烦。
还有今晚，我们避开了所有人出来，想来应该是让很多人失望了。
只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避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许多宴饮是要参加的，会遇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背后的关系千丝万缕、纠缠不清，没有泰伯在身边时常提点，对每个接近的人该把握什么样的度是个很让人头疼的问题。
当然，你一直和我在一起，说不得也会有人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也要小心。
不过安全上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如今情报司全面掌控楠奕城，有师父的那层关系在，本杰明应该会多加照顾的。
杰妮，你要有心理准备，后面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将脸颊在李秋水肩头蹭了蹭，杰妮柔声道：“我无所谓的，就像你以前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呵呵，你倒是看得开。”
“秋水啊。”
“嗯？”
“其实在找你的那段时间，亲眼见识到了你师父在兰卡帝国的影响力，对于这些我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本来以为还要很久才会面对到这些问题，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不得不要面对的地步。
我却是不担心的，真的，秋水你这么厉害，你师父也很厉害，你一定会能够突破一切艰难险阻达成所愿的。”
李秋水仰头望向苍穹，叹道：“唉，有时候我就在想，这些到底都是为的什么啊？”
“为了活下去啊。”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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