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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智断案情,夫妇二人唱双簧

    第二天夜里,刘义隆和王若云一起在书房中查看收集到的状纸,王若云拿出一份说道:“这个案件,许府的两个护卫张玉荣和刘石明,强抢赵勇的财物,被抓获后却反说财物是他们的,这我应该怎么理呢?”

    刘义隆想了想,突然想到了点子,便对王若云说道:“你可以这样……”刘义隆和她说着破案的思路,王若云听完点了点头,对刘义隆的点子大加赞赏。

    之后刘义隆也拿起一张状纸,说道:“军队的伯长(管百人)罗章,趁夜盗取张氏家里的财物,又见张氏在房中酣睡,便欲行不轨。恰好张氏的丈夫李明武及时赶到将罗章抓获。罗章却说张氏一直和他偷情,今夜被夫君撞见怕夫君责罚就反污他盗窃。”刘义隆看完了就开始思索破案的方法。王若云灵机一动,想到了主意,便告诉刘义隆要如何如何,刘义隆听完也是大赞若云聪明。

    一晚上,两人通力合作,各献计策,将案件理了个清楚,碰到复杂的案件,又差仆人将原告请来,详细询问,再做考量。

    次日天明,王若云身着男装,带着一群百姓们击鼓鸣冤。

    衙役们喊了声“威——武——”,刘义隆哈欠连天地走到大堂案边,坐定后,一拍惊堂木,怒斥道:“何人在此喧哗!”

    王若云上前说道:“府君,百姓们有冤屈要申,还望府君为民做主。”

    刘义隆看了看王若云,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回府君,百姓们不通文墨,不善言辞,故而请在下替他们申辨。”王若云答道。

    刘义隆撇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案上的状纸,惊叹道:“这么多状纸,怎么,你们想累死本官吗?”

    “府君爱民如子,断案如神,相信这些案子,不须半日,府君便能将它们一一断完。”若云奉承道。

    刘义隆听着王若云的奉承,佯作生气,然后又随意抽出一张状纸,说道:“来人,传张玉荣,刘石明,赵勇上堂。”

    三人跪下后,刘义隆说道:“既然你们都说包袱是自己的,那么你们各自在纸上写下包袱里的具体财物,若是有对不上的,那必然是盗贼无疑。”

    张玉荣和刘石明自己各自在纸上写好,赵勇不通文墨,便小声地告诉若云,若云代他写好。双方都写好后,一并呈与刘义隆。刘义隆展开一看,双方都在纸上写着:五贯钱。

    “双方所写数目,都与财物相符,这……”刘义隆犯愁道。

    “府君,赵勇乃一介小民,除了家里的一亩田地别无他物,他又如何能得这么多的铜钱,这分明是他诬陷小人,望府君明察啊!”张玉荣辩驳道。

    “嗯!有理。”刘义隆赞同道。

    “府君,家中老母病重,小人四处举债,方借得这些钱。小人本欲为母亲抓药,却不料遭这二人抢夺,小人母亲尚在病中急需用药,望府君为小人做主啊!”赵勇哭诉道

    “府君,您都听明白了吧,他的母亲病重急需钱财,于是他便不择手段当街抢取。”刘石明趁机说道。

    “府君,我没有,我没……”赵勇刚欲申辩,刘义隆便打断道:“大胆刁民,还敢狡辩,凭你一介小民哪能借来这五千文钱。看来不用重刑你不会招了,来人,给我丈责五十。”

    “慢!府君,何必急着用刑呢!请容在下单独审问他们,定能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若云一边陈述一边想着:“这个刘义隆,装贪官装得也太像了,害得我都有点心慌了。”

    刘义隆便让赵勇和张玉荣退到堂外,留下刘石明来审问。

    若云问刘石明:“这五贯钱确实是你和张玉荣凑齐的?”

    “是”

    “你们凑这些钱去做什么?”

    刘石明想了想,含糊地说道:“家中缺了些家具,所以我们一起去购买。”

    “好,你可以先退下了。”问完了刘石明,若云又单独询问张玉荣,“这五贯钱,你和张玉荣各有多少?”

    “这……我三贯他两贯。”

    “是吗?可是刘石明说你只有两百文啊,其余都是他一个人的。”

    张玉荣听完,大惊失色,随即火冒三丈地大声说道:“府君,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啊。”张玉荣说着还一边指着外面的刘石明道。“他刘石明想要霸占钱财,诬陷小人,望府君明察啊。”

    刘石明站在堂外,将他后面几句听得清清楚楚,他以为是张玉荣想把罪责都推到自己头上,顿时胆战心惊,冷汗直流。

    这时,若云又换刘石明来询问,“这五贯钱确实是你和张玉荣所有?”

    刘石明忐忑地回道:“是……是我两所有。”

    若云忽然怒斥道:“大胆刘石明,你还敢狡辩,你的同伙张玉荣已经全部招认,还说这个案子全权由你主使策划,说你想要霸占赵勇钱财,于是怂恿他为你出力,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

    刘石明听完,惊怒交加地匍匐于地道:“府君,小人有罪小人知错,但这事不是我主使,全是他一人策划和实施的,小人只是替他作伪证而已,小人所说句句属实,望府君宽恕啊!”

    到了这里,案子已基本清晰,若云又招来赵勇问话,赵勇确定是他二人一同实施抢劫。

    刘义隆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吩咐衙役将刘石明他们收监,又继续审下一个案子。

    张氏的丈夫李明武跪在地上说道:“府君,此人进屋行窃,被小人当场抓住,望府君严惩这等窃贼。”

    罗章厚着脸皮说道:“李明武,你夫人不守妇道,早与我有奸情,你被蒙在鼓里,却还要替她辩护,哼,真是丢男人的脸。”

    “你……你胡说,我夫人绝不会如此,你休要含血喷人。”

    “肃静!来人,传张氏上堂。”刘义隆说道:“你可认得此人?”

    张氏说道:“此人就是进我屋里想要行窃的贼人。”

    “哼!张氏,一夜夫妻百日恩啊!你我又何必闹到这步田地呢!你若能具实禀告,我两,还能再续前缘啊!”罗章厚颜无耻地说道。

    “你……”张氏羞愤交加。

    “罗章,我再问你一遍,这张氏确确实实是你的相好?”王若云问道。

    “没错,正是我多年相好!”

    “大胆罗章,你趁夜行窃,被李明武抓获,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王若云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说有证据,证据何在?”

    王若云得意地说道:“此女根本就不是张氏,而是她的邻里李氏。罗章,你趁夜行窃,看见张氏酣睡又欲行不轨,然而夜晚漆黑你看不清张氏容貌。张氏被你轻薄便一直羞于见人,因而你自始至终没有见过张氏,才会将她的邻居李氏误认为张氏。而你所说与张氏私通,也全是一派胡言。”

    罗章没料到他们会来这招,双目失神,脸色苍白地瘫坐于地。

    一整天,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断了十多起案件。抓获的人里有豪强的护卫,军队的士卒,还有世家的公子等等。

    结了案,刘义隆来到府衙后院,只见各豪强的管家都聚在那里。刘义隆摇着头走过去。刘义隆一过去,他们便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问道为何要抓起他们府里的人。刘义隆赶紧安抚道:“诸位,诸位,请诸位容在下解释,你们都看到了,在府衙帮忙审案子的是丞相的千金,而且每个案子都审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大庭广众的,我总不能当众徇私枉法吧!”

    “那也不能由着她这样胡来啊!”众人一致地说道。

    “我当然不会这样由着她,下个月,是她母亲的生辰,到时我就把她送回去,从此再也不把她接过来。这个月,你们都先忍忍,等她走了,你们想怎样,我都不干涉,这样总行了吧!”

    “你把她送走,她就不会再来了?”

    “我跟她,早就是相看两厌了,她天天吵着闹着要回去,我怕她告我的状才拦着。这个月,咱们都安分些,行不行。这王家的人,你们不敢惹,我也怕啊!我若是不按照她的意愿来,不仅我要倒霉,你们不也跟着受牵连吗?”

    众人想想也是,朝廷里的官员,一半以上都是王家的人,若是得罪了王家,那当了官的会被排挤,没当官的以后都别想作官了。他们老爷虽然都富裕,可也都想往官场挤。权衡利弊,大家都还是选择先忍忍了。

    “那,下个月,你可千万要把她送走啊!”一个管家说道。

    “哎哟!我的大老爷们,这还用你们说吗?这个母老虎,我早就恨不得早点把她送走了,眼不见为净啊!”刘义隆说着,却发现众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怯生生的。回头一看,王若云就站在后面。刘义隆厚着脸皮,摸着她的手说道:“夫人!你怎么在这?”王若云翻着白眼,怒不可遏,心想:“这个时候,居然趁机占我便宜”。于是照着他的小腿,狠狠踢了一脚,痛得刘义隆嗷嗷叫。众人都幸灾乐祸地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