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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我解封了大号

    夕阳渐落去,天际黄昏红。

    “呜呜呜~”江岸边,秋琪儿眼眶红肿,低头看着第二封信,不时有泪珠滴落打湿在信纸。

    “娘,快让爹来救我,孩儿身边被人埋藏了死士,你看到信时,孩儿可能已经跟随前去城外郊游的书童出城了。孩儿现在不敢轻举妄动的去向府军求救,因为我猜测夏涵儿就是死士之一。我想逃回府中,但孩儿现在被人监视了,孩儿怕是逃不回府中便就死在了路上。既然在城中找不到生路,索性孩儿就去城外赌一把。”

    把我的想法交代给我娘后,我给秋琪儿也留了一段话:“琪儿、你个傻丫头,来给本少爷笑一个,嘿嘿。当你看到这封信后呢,少爷我可能被人给宰了,至于死在谁手里,少爷我也不知道。不过哪怕是我死了你也不许哭,知道没?傻丫头,少爷我是最见不得你伤心了,更是见不得你落泪。以后没有我的日子,你就带着娇儿竹儿照顾好我娘,没事多逗我娘笑,少在她面前提起我的事,少爷最疼你了,你要是把我娘亲给弄哭了,少爷我死也不回瞑目的。”

    “少爷,琪儿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琪儿要去修仙替你报仇,然后去问问这天下人,为何要与从不欺人的少爷,如此作对。”

    秋琪儿望着江水,虽是细语喃喃,但她内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那个呆萌可爱的秋琪儿,或许江黎歌再也见不到了。

    因为在这盘棋中,她失去了少爷,而她的少爷是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人,她恨这座天下,恨的不仅仅是谋害江黎歌的人,她恨的是这个世道,在她心底算是对人间彻底失望了。

    “唉~”姜婧在秋琪儿身后叹气道:“琪儿,你真的要修仙?”

    “夫人,我要修仙,我要替少爷报仇。”秋琪儿眼神坚定道。

    “走吧,先回府。”夕阳下,姜婧牵着秋琪儿的手走向城主府。

    秋琪儿回头望了一眼江水,心里说道:“少爷,琪儿知道,你不喜与人相争,你想要的,不过只是快快乐乐的长大,躺平在家里摆烂,有娇儿姐姐、涵....竹儿妹妹陪着,衣食无忧便好。少爷如此何错之有?可是那些坏人,为何非得谋害少爷,难道就像少爷这样温润如玉的人也该死吗?少爷,世道若如此,琪儿宁愿做刀俎也要守在少爷身旁。少爷,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不久后,城主府内,厅堂茶桌上摆放着一盏火光微弱的油灯。

    姜婧掏出玉符神情激动的传音道:“江战,歌儿现在还没死,你带着府军继续沿江寻找,一定要找到歌儿。”

    .......

    夜晚的江底,没了白日的温热,多了几分阴寒,一处底下溶洞里,躺在水潭边上的江黎歌缓缓醒来。

    “咳咳咳......”是的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的我醒来了,我呛出几口水来,看着头顶发出淡黄色光芒的钟乳石,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命大,头顶昏沉疼痛感和肚子饱胀到爆炸的难受感一起袭来。

    过了片刻缓过劲来,我感觉到后背好似被东西硌到了,刚想坐起来,就只觉得胃里好似被人灌了十几瓶啤酒一样根本就控制不住。

    “哇哇哇.......哕~”我吐了,说真的,我宁愿被饿死,也不愿被江水撑死,那种感觉就好似你的五脏六腑都在你腹腔里和水翻滚,你一动,喉咙就痒的难受,在一动,你的嘴就和喷泉似的,咻~喷的老高。

    我躺在地上,嘴巴就好似呲水枪一样,吸一口气,我就喷一口水,吸气喷水,吸气喷水,活脱脱的一个人形喷泉。(喝水喝的饱饱的,然后躺平后背放一个枕头,过了没一会你想坐起了,你会发现,嘿嘿嘿~)

    此乃我人生第一段黑历史,说实话,我不贪心,我只想无忧无虑的活个百年,百年过后,有没有人记得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百年躺平的是否舒服。

    大概吐了十分钟左右,我这才能站起身,没办法,膀胱也快撑不住了。

    随便找了个地,闭着眼嘘嘘了一分钟左右。

    惬意舒爽的感觉在我脸上浮现,我缓缓睁开眼睛,仔细的观察着我脚下的一切。

    “卧槽、这他娘的是哪啊?”骂了一声我连忙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一脸虔诚道:“诸位,在天之灵切莫怪罪,小的无意来到这里,真的没有看到诸位在此,打扰了诸位休息切莫怪罪,阿弥陀佛,切莫怪罪,切莫怪罪啊。”

    是的,在我眼前尸骸遍地,白骨累累,数都数不清,有躺在地上的,有挂在钟乳石上的,虽然不是密密麻麻,但也是随处可见,我估摸着得有上千人。

    那些骷髅身上穿着血色长袍,在淡黄色的光晕下显得很是妖异。特别是在寂静无声的空间里,我好似连呼吸声都变得专注起来,我紧绷着神经,就挺突然的,一股阴寒刺骨的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发霉的气味被我吸入口鼻,当时我就差点没吐出来。

    我心里明白,在空气并不算流通的溶洞里,人死亡后,尸体分解出来的气味,就像一锅未掀开锅盖的蒸笼,我那一泡尿就好似药引,冷热交替下激发了那股沉淀在泥土中多年的味道。

    那种味道我想大概只有盗过墓的读者能明白,那种霉味根本就形容不出来,因为太复杂,属于多种味道的混合体。

    我屏着一口气顶到了上颚,强忍着自己不吐出来,若是吐出来,我就还得在吸一口。

    我挪动身体,来到了水池边,抬手在我口鼻间来回扇风,过了很久那股气味才逐渐变淡。

    我缓过神来,看向我刚刚躺过的位置。

    熟悉的袍子,熟悉的白骨,熟悉的味道。我脑海里面嗡嗡作响,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感觉好似连呼吸都变的急促困难。

    是的,我害怕,也怂了,活人面前我哔哔赖赖,死人堆里我差点吓死。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啊啊啊~”

    我现在好似一只迷失方向濒临垂死的羔羊,想要逃离又渴望解脱。现在只能凭借呐喊助威,去祈求自己那颗早已崩溃的内心,能够在嘶吼中不破不立。

    “啊~”

    “来啊~”

    “我不怕~”

    “我连死都不怕,难道还能怕你这些早已死去的人?”

    “劫后余生就必须得大富大贵,本少爷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只是想躺平摆烂,人要害我本少爷都活下来了,难道你们这些亡魂就能把我吓死?有本事活过来啊~我还能怕了你们不成?”

    我发泄着内心,嘶吼着恐惧,将心中所有不满宣泄在虚无缥缈的亡魂身上。

    溶洞里,除了我嘶吼出的回声,就在无其他动静。

    说实话,在地球时,我生活在和平年代,来到修仙界,我是富家少爷那里经历过这种场面,说不怕,那是儿子说的话,因为说谎儿的。(说真的,我脑海模拟出的画面,比写出来的还要更可怕,这也导致凌晨一点我打开了卧室灯,裹紧了铺盖被,放了一集玛卡巴卡。)

    渐渐的,我那颗浮躁的内心开始平复下来,看着眼前的骨海尸山,内心也不在惧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受害后的报复心理。

    我指着溶洞里面的骸骨埋怨道:“不是我说你们的,死也不死的好看点,你们临死前难道不知道你们现在的样子很吓人吗?现在,我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要收账了,你们吓唬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着我从衣袍上扯下一块布料当做口罩,脚步坚定的走向了不远处背靠石壁的一具骸骨,不过十步的距离,我走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第一步,我走的很是坚定,这是一种明确目标后,发自内心的底气。

    第二步,寂静的溶洞响起了我的呼吸声,脚步声与衣服摩擦出的声音,“呼吸~”“哒哒~”“窸窣”孤勇发自心头起,奈何在这种环境下,不管我做什么,声音都能十倍百倍的放大,那些声音旋绕在我耳边,让我对未知事物多出了些许抗拒。

    第三步,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躁动,抬起脚来狠狠落下,“呵~”我笑了,指着那些骷髅白骨骂道:“你他娘的有本事就站起来给本少看看,没本事就给本少爷好好躺平。”

    怒骂让我内心又多出了一股力量,“哒哒”两步走出,第五步落下,看着已经不足五米之距早已白骨化的骷髅,我鼓足勇气瞪大着眼睛,仔仔细细的观察起来。

    一席暗红色的血袍,映衬着那具森然白骨,双腿并拢合起,手指环抱在膝间,骷髅上除了还挂着散落的头发,五官早已腐朽化作尘土,骷髅的下巴也早已搭在了膝盖上。

    如梦似幻的,我好似看到了他临死前的一幕,这具骷髅受了重伤,好似在躲避某种可怕的存在,他蜷缩着身体,藏在石壁后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哼~”我冷哼一声嘲笑道:“原来,你是被吓死的?”

    “哒~”第六步,我的心底好似出现了两种理念截然相反声音,我怀疑我精神分裂了,有了不同的三种人格。

    第一种怯懦形的,“停下,别过去,快...快停下,不能过去,你会死的。”

    还有一种偏激形的,“滚蛋~别听他的,看到你眼前的骷髅了吗?如果你不想和那具骷髅一样,被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吓死,你就继续走你的。若不踏出这一步,你同样会死,百年过后,你能改变这里的,只是又多了你的一具骷髅,你、真的想死吗?真的想就这样耻辱死去吗?”

    “别,别听他的,他是在骗你,什么屈辱不屈辱的,你想要的不过是躺平摆烂,既然到了这里何不就顺其自然,在哪里摆烂不是躺平?听我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蛋~”我大声骂了出来:“本少爷还没死呢,你们就给本少爷编起剧本了?还屈辱的被吓死?有病吧?”

    “对,他是骗你的,听我的,往回走,找个地方一躺,兴许你爹娘马上就能找到你了。”

    “你也一样,给我滚蛋~”我听他这样说我更怒了,指着那具骷髅骂道:“我丢雷老母,我是想躺平没错,但这破环境我能摆烂的起来吗?还有我找他们索要赔偿,那能和我爹娘找我混为一谈吗?”

    “哒哒~”叫骂着我又往前走了两步,太近了,观察的更仔细了,我内心一直在劝慰着我:“行了,算了,走吧,要那破玩意干啥?真金白银的你又不缺,又何去必徒增烦恼呢?”

    “切~那是你没过过苦日子。想当初我在地球,三岁跟着乞丐要饭,五岁跟着乞丐做生意(捡破烂)八岁管辖着一片乡镇(长大了,力气也大了,能捡破烂的地方也就多了)十五岁进城打工丰衣足食(改行收破烂破产了,饿的没地方去,跑到后厨当厨师了)十八岁开直播(做回三岁时的老本行了)二十三岁开公司这才躺平,有了摆烂的资格。你以为我现在大手大脚是有钱任性?错、大错特错,我是骑着单车逛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的确、当初我就是孤儿一个,我不合群从孤儿院总被欺负,偷跑出来后碰到那个乞丐秀老头,从要饭捡破烂,再到最后收废品,我和秀老头过的都是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我还记得秀老头不止一次的和我说过,出门不捡点东西回家,那不就等同于丢了东西?

    我问秀老头,为啥不捡点东西就丢了东西了?

    秀老头说,当然丢东西了,你出门一趟不浪费时间啊,一寸光阴一寸金,你想想你这一疯跑出去就是半天,还他娘的连个屁都没往家里拿,你仔细算算这得丢了多少金子啊?

    要是秀老头在这里,肯定会骂我,你个败家子,放着那么多的宝贝不捡,你他娘的怕个甚?

    说起这贪财好色,嘿嘿嘿,秀老头真是那个,就这么比喻的说吧,以前我俩收破烂呆过的一个村,村西头有条母狗都曾被他夸赞过不止八次。

    有些扯远了,咱书接正题。

    我“哒哒~”又是两步来到尸骸旁边,回想到了埋藏记忆深处的秀老头,就好似他帮我解除了封印已久的大号。

    此刻,身高一米五的我眼睛冒着红光,弯腰从尸体的手指骨上薅下来了一枚戒指。

    “嘿嘿~”我傻笑的看着这枚戒指嘀咕道:“秀老头,要是你也在这里,肯定先会被这些骷髅吓的尿了裤子,然后再连他们都衣服都扒下来做补偿。多谢了,秀老头,等我回到地球,高低我也要给你买个大别墅,然后在给你整辆豪车,让你去泡妞,首先是到那个时候你得还能支楞的起了,前提是我还能回得去。”

    我的大号解封了,那些尸骸在我眼里也就变了样子,那是一种刻在灵魂深处的贪婪,就和地上放着易拉罐和拉环一样,两者都放在你面前,那当然是都捡了。

    “我擦,介把宝刀真亮,肯定值钱。”话音未落,宝刀入手化作铁屑。

    “卧槽,这特么什么情况,明明看着锋利无比的宝刀,怎么眨眼间变成铁屑了?”

    我不甘心的继续寻找,无论好坏只要是看的见的宝贝,我都将其收入囊中。

    破剑柄,烂枪头,断刀刃,锈斧头......

    不一会我就脱了外层的衣袍,身后也多了一个鼓鼓的包囊。

    直到......

    “救救我~”一道声音从我右手一旁响起。

    我顿感如芒在背,额头满是虚汗,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谁?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