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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击即中

    罗大铁手里的锤子是他在建筑工地打工时使用的工具,后来因为腿受伤,被包工头撵走,这把锤子当时放在宿舍,离开工地的时候没有上交,被他带走了。干清洁工以后,他将锤子放在车斗里,碰到路上有遗洒的建筑垃圾,水泥附着在路面,扫不下来,他用这把锤子,将其敲碎以后再扫。

    罗大铁抬眼朝马老师的方向看了一眼,暗夜中的人影如同鬼魅,手机屏幕的亮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出来。手机的光绿莹莹的,映得人脸十分诡异。

    罗大铁将铁锤在手里晃了晃,很顺手,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已经记不清,用手里的这把锤子砸碎过多少石头、砖头、水泥块,他不相信马老师的脑壳比他砸过的东西硬。

    他拎着铁锤向马老师走去,脚步很轻,但没有刻意蹑手蹑脚。马老师背对着他,还在打着电话,说话声将他极轻的脚步声盖过,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距离4、5米时,马老师仍未察觉异状。他说话的语气很不友好,说到激动处,他大声骂道:“我操,你TM有完没完!”

    这句脏话在罗大铁听来十分刺耳,这种老师不仅品德很差,素质也这么差,根本不配教育孩子!看来弄死他是为民除害,为学生除害,为家长除害。

    马老师的脏话如同战场上的号角,激起了罗大铁心中的怒火,他需要冲出战壕奋勇杀敌,才能不负上天赋予的使命。

    此时的他像个无所畏惧的战士,身上忽然涌进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他所向披靡。他一边向马老师身后走去,一边举起了锤子,脚落在地面的同时锤子也落了下去,猛击在马老师的后脑勺上。

    罗大铁听到一声闷响,马老师一声没吭,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手机仍旧攥在他的手里,继续着刚才的通话声。

    在罗大铁的计划中,他打算连击几锤,确保对方丧失反抗能力,最好一口气将其砸死。但对方挨了第一锤后,身子猛地栽倒,他举起第二锤的时候,忽然是失去了击打的靶子。

    此刻,马老师的脑袋已经栽到地面上了,如果继续击打他的头部,必须蹲下身才合适。罗大铁低头看着自己身前的马老师,他蜷卧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喊,连受伤后的呻吟都没有,看样子没必要再来第二锤了。

    夜色中,看不清被铁锤砸过的伤口,也看不清到底流没流血,马老师拿手机的手放在身体的侧面,手机里对方的声音还在响着:“你怎么不说话了?马老师?你在听吗?……马老师?……能听到我说话吗?……信号真差!”

    随后,手机响起了挂断的声音。马老师死了吗?罗大铁半蹲下身体凑近他,摘下手套,伸出两个手指,靠近他的鼻孔试了试,没觉出有呼吸,看来是死了。罗大铁伸手准备探马老师的手腕,忽然想起了什么,将刚摘掉的手套重新戴上,然后才掐住对方手腕,也没摸出脉搏。

    就这么死了?这么简单?只用了一锤子,真不禁打!这时,马老师手里的手机屏幕一下子没了光亮,应该是关屏了。罗大铁将手机从他手里拿出来,装进自己的口袋。

    罗大铁站起身来,四下望了望,没看到有人。他愣了片刻,大脑一片空白,他记不清铁锤落在马老师脑壳的一刹那,发出的声音是怎样的。他本以为敲碎脑壳应该和敲碎瓷砖的声音差不多,但实际听到的声音却不是那样,没那么脆,也没那么响。

    这时,一辆汽车从对面开过来,将罗大铁从愣愣的状态中唤醒,他紧张起来,忽然灵机一动,拿出手机装作打电话。汽车一闪而过,没有停下,也没有放慢速度,看来开车的人什么都没发现,也没起疑。

    虚惊一场!他自嘲地笑笑,没时间发呆了,应该赶紧善后。曾经的私家侦探从业经验,让他对善后工作并不发愁。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漆黑的夜色中和空旷的马路上十分突兀,把他吓了一跳。他习惯性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发现手机不是自己的,而是马老师的。他想起刚才为了跟踪马老师不被察觉,他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马甲的口袋里,马甲又被放在三轮车的车斗里。

    不管是谁来的电话,此刻都不可能接。他任由手机响着,直到对方挂掉。他思忖片刻,然后将手机关机,本想将手机电池或者手机卡取出来,无奈没有工具,而且没有光亮,只得又将手机放回兜里。

    该做善后了。他返回小三轮车处,将车推到尸体旁边,从车斗里掏出一条破麻袋。麻袋有好几条,是他清扫马路时捡的,不会被查到出处。

    他打算将尸体装进麻袋拉走。为了避免尸体上有血迹蹭到身上,他先找了一个塑料袋,将最有可能出血的头部套住,在脖颈处系上。然后将死者上半身扶起来,将麻袋从头部套进去,抓着麻袋边缘往下拉。再把尸体放倒,将麻袋往下半身拽了拽,只能装进大半个身子。

    他将尸体的两腿蜷起来,准备塞进麻袋里,但不知是因为马老师筋骨不够灵活,还是人死之后尸体会变僵硬,总之他用力搬腿,都无法将尸体蜷成一团,很难将尸体全部装进麻袋。

    他想起以前做私家侦探时爱看推理探案剧,记得有个剧里演过将尸体放进拉杆箱里运尸抛尸,此刻看来,这种方式做起来很费劲。

    见这种办法行不通,他将尸体的两腿重新放到地上,从三轮车上又拿出一条麻袋,将尸体的下半身套上。然后将尸体抱起,挪到三轮车上。

    三轮车车厢不算大,尸体放进去之后,头部冲里,脚部仍露在外面。不过,由于套着麻袋,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何况在黑漆漆的夜里,更看不清楚。

    他直起身,发觉身上出了不少汗,不知因为紧张还是用力造成的。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睛体会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感到心跳明显加快。看来自己心理素质不错,天生是杀人的料。

    他四下环顾,夜色中看不出留下哪些痕迹。为保险起见,他从车里拿出一把扫帚,将自己踩过的地方扫了扫,然后将扫帚放在装有尸体的麻袋上,将麻袋遮住一部分,更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然后,他骑上三轮车,车骑起来产生的风拂过身上的汗,让他有种舒畅感,身子的舒服难以用词语形容出来,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字——爽!

    他向护城河边骑去,途中路过一片工地,工地边儿上散落着一些石头瓦块。他停下来,捡了四、五块石头,放到三轮车上。又骑了一段,到了一处偏僻之处,他停下车,将石块放进装尸体的麻袋里,又找出一条麻绳,将麻袋捆上。

    到了护城河边,他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这里他以前来看过,周围没有监控,加上河里有水,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他将装尸体的麻袋搬下车,又挪到河边。由于麻袋里放了石块,比刚才往车上搬的时候沉了不少。

    护城河边有一道一米来高的围栏。他抱着尸体将其直立起来,放到围栏上,然后搂着腿部抬起来,将整个麻袋推到河里。

    麻袋掉进水里时发出很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他不由得向四周扫了一圈,没看到人,这才放心。他的心跳加快了不少,甚至比杀人的时候跳得还快。

    随后,他将三轮推离开20多米,用扫帚将自己走过的地方扫了扫,收好扫帚,骑上三轮,离开了护城河边。

    自己竟然杀人了!他边骑边想着,难免有心悸,也有后怕,隐隐还有“爽”的感觉。那种“爽”不像有人所说的快感,而像一个严重哮喘的病人忽然呼吸通畅了。

    他不清楚自己的“爽”来之何处,是为民除害?还是杀人本身让人产生快意?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工作,是社会最底层,最被人看不起,平时有人问起也羞于承认。不过,“清洁工”这个词却很契合今天做的事,为民除害也是搞清洁,清洁的是社会环境。

    他心里油然生起一阵自豪,想起电影里的特工都有代号,他决定自己以后的代号叫“清洁工”。

    到家以后,他惦记着马老师的手机,找出一根针,把手机卡取出来,将其掰断扔掉。该处理的善后都处理完了。

    夜里,他躺在床上,脑袋清醒得仿佛冰镇过,睡意像是蒸发了,寻不到一点踪迹。接近凌晨的时候,他才睡着,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的女儿,她还是上小学时候的样子,罗大铁去接她,接的地点他十分熟悉,很像城关一小的校门。

    醒来后回味着刚刚的梦境,他笑了笑。怎么会梦到去城关一小接女儿呢?她没在那儿上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