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以物易“物”
太原，李克用大军行至此地，在城外安营扎寨。
“郑从谠欺人太甚！
义父，他居然只给了钱币一千缗，米一千石，这够干什么的？
咱们这么多人张口吃饭，他眼瞎吗？”
李嗣源愤愤地一拳砸在桌案上。
李存信阴恻恻道：“义父，姓郑的不识相，咱们是不是该做上一回？”
李嗣昭道：“儿郎们均有此想法，义父动手吧！”
李克用振衣而起，大笑道：“那就打！把姓郑的鸟货揪出来，让他看看咱们的鸦儿军能不能吃下他的太原？”
是日，李克用连夜攻城，不久城破，纵兵劫掠而还。
郑畋闻知此事，大怒道：“郑从谠误国！”
“郑相息怒！”
郑畋扶着腰坐到椅子上，仰起头眼泪湿润眼角。
“李国昌父子乃沙陀异族，屡有反叛之举。
其子李克用少有勇力，弓马娴熟，军中号称‘飞虎子’，百十人难近其身。
好不容易将其招降，引其部来长安讨贼，本就存着让沙陀部族与巢贼同归于尽的想法，这倒好，让他全给败坏了！”
郑畋越说越气，抓起砚台朝地上砸去。
“李克用劫掠而还，怕是这次征讨长安是不会再来了。
不过他既然没有降贼，想来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郑相不如派人好言相说，或许有挽回的机会。”
林殊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就这么办吧！”
郑畋亲笔写了封信让使者带去给李克用，劝其带兵来长安。
放下笔，郑畋又问：“机关都筹建的如何了？”
林殊回答道：“战兵挑选一切顺利，已经满额了，唯独匠兵缺的厉害，现下连一半兵额都还没招满。”
郑畋缓缓说道：“国朝百工地位低下，即便某些身怀绝技的匠人世家也难登大雅之堂。
士农工商，工匠与商贾排在末尾，愿意静下心来做工的人本就不多，何况正值乱世，工匠最容易断了活路。
也就各藩镇的军械作坊里还能找到些能工巧匠，可这些都是军头们的心头肉，断然不可能交予你。
老夫已经将凤翔镇的官匠都交予你了，实在无能为力，这个只能你自己想办法，老夫只能保证你的钱粮和材料不缺。”
“郑相能保证钱粮和材料不缺已经是天大的帮助了，职下若是什么都要您老准备妥当，哪还能显出本事？”
“哈哈！好有这份心气便不错！
你若是有什么法子招来人才，老夫都与你方便，自去忙吧。”
林殊离开军帐后赶到自己的驻地。
“都准备妥当了吧？”
“军使，整整十车，都是严格按照您的要求检查过的，保证没问题！”
张三拍着胸脯作保。
“出发！”
林殊带人押着十车货来到程宗楚的大营，程宗楚早派了副将在此等候。
“张军使来得好快啊！东西都带来了？”
林殊拱手道：“蒙程将军看得起，职下是半点不敢拖延，都带来了，在车上，你尽可让人拿去试！”
“哈哈！痛快！你，你，还有你，上去挑，挑中的当场试试！”
副将也不多费口舌，挑了几个亲兵上去拿货。
这车上摆的正是林殊麾下机关都制造的连珠弩、百锻刀和板式胸甲。
有两个亲兵穿上胸甲后执百锻刀互砍，验证胸甲强度，或是执连珠弩对着木靶射，引来不少军士围观。
“这就是机关都打造的兵械？”
“看上去卖相不错，就不知道是不是样子货？”
“没见过张军使冲阵吧？那才叫勇猛！骑着机关傀儡，连破数营，杀得巢贼人马辟易！
仗得就是好甲好刀，还有不惧疼痛的机关傀儡！”
“嘿，瞧那车上的，是不是机关傀儡？”
林殊这次也带来了两台机关傀儡——搏命獒。
这是林殊结合铁绒猫和钢牙虎的使用经验加上自己的理解制作出的机关傀儡，威力介于二者之间。
可惜阿赖耶识意志库出产的道具无法窥探其内部构造，钢之神甫也都没法加持，逼得林殊只能制造出替代品来。
这两台搏命獒浑身上下都是武器，驱使其战斗时也就贯彻一个理念，一往无前，死缠烂打。
这是林殊本次着重推荐的产品，就指望它们给自己换来熟练的匠人。
“啧啧！好东西啊！搏命獒，不错！霸气！
张军使，什么价格？”
副将搓着手，绕着两台搏命獒转了好几圈，方开口问道。
“这十车货，我不要你一缗钱，不要你一匹布，给我二十个匠人，年龄不要太老，五十岁以下都可，如何？”
林殊笑眯眯道。
“不要钱，不要布，要人？”
副将倒也不是见过人牙子交易，但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这个价格人家给的优惠太多了，他反而吃不准林殊的意思。
林殊又道：“生意这东西讲究的是细水长流，第一笔生意，又是和程将军来往，这第一单，我愿意让出几分利，讨个喜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副将嘴上这么说，手却诚实地招来亲兵，将车拉进自己的营地。
“匠人我立马送到你那儿，张兄弟，往后再有这种好事尽管找兄弟我，别的不多，这年头人，哪里没有？”
“唉，我要的可是匠人，不是普通百姓。”
“好说，这天底下别的没有，人是比野草还多！
这一把野草里面都还能找出个把野菜来，还找不出几个匠人？
你且准备好这些东西，明日我再给你送一批匠人过去，保证让你满意！”
林殊笑着拱手：“那就有劳了！”
心里不禁感叹，果然是人命比草贱的时代，这些武夫没一个把人当人看的。
从程宗楚这里换来了第一批匠人，马上唐弘夫那边就请人来说项，说是他们那边也有多余的匠人。
“换！敞开了换！我们这里人手一直不够，多多益善！
别管是做木工的还是织布的，我们都要！”
林殊已经在试制蒸汽机了，作为开启工业革命的纺纱机又怎么能不提上日程呢？
在这个布匹能当钱使的年代，织布的速度就是印钱的速度。
程宗楚和唐弘夫先后带头，其它军头也不甘落于人后。
哪怕是纵兵外出劫掠人口，他们也完全做得出来。
虽然林殊知道这种做法很不合规矩，但他也捏着鼻子收下了。
这个时代，当兵吃粮的比任何行业都要挣钱，虽然是卖命的买卖，可但凡活下来，都收获颇丰。
军头不敢压榨军士，只会想着法儿给他们利益，文官更是活得不如普通军士，稍有不忿，挨打挨骂都是小的，狠些的军士那是敢提着刀天天在衙门口转悠的。
“郑从谠欺人太甚！
义父，他居然只给了钱币一千缗，米一千石，这够干什么的？
咱们这么多人张口吃饭，他眼瞎吗？”
李嗣源愤愤地一拳砸在桌案上。
李存信阴恻恻道：“义父，姓郑的不识相，咱们是不是该做上一回？”
李嗣昭道：“儿郎们均有此想法，义父动手吧！”
李克用振衣而起，大笑道：“那就打！把姓郑的鸟货揪出来，让他看看咱们的鸦儿军能不能吃下他的太原？”
是日，李克用连夜攻城，不久城破，纵兵劫掠而还。
郑畋闻知此事，大怒道：“郑从谠误国！”
“郑相息怒！”
郑畋扶着腰坐到椅子上，仰起头眼泪湿润眼角。
“李国昌父子乃沙陀异族，屡有反叛之举。
其子李克用少有勇力，弓马娴熟，军中号称‘飞虎子’，百十人难近其身。
好不容易将其招降，引其部来长安讨贼，本就存着让沙陀部族与巢贼同归于尽的想法，这倒好，让他全给败坏了！”
郑畋越说越气，抓起砚台朝地上砸去。
“李克用劫掠而还，怕是这次征讨长安是不会再来了。
不过他既然没有降贼，想来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郑相不如派人好言相说，或许有挽回的机会。”
林殊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就这么办吧！”
郑畋亲笔写了封信让使者带去给李克用，劝其带兵来长安。
放下笔，郑畋又问：“机关都筹建的如何了？”
林殊回答道：“战兵挑选一切顺利，已经满额了，唯独匠兵缺的厉害，现下连一半兵额都还没招满。”
郑畋缓缓说道：“国朝百工地位低下，即便某些身怀绝技的匠人世家也难登大雅之堂。
士农工商，工匠与商贾排在末尾，愿意静下心来做工的人本就不多，何况正值乱世，工匠最容易断了活路。
也就各藩镇的军械作坊里还能找到些能工巧匠，可这些都是军头们的心头肉，断然不可能交予你。
老夫已经将凤翔镇的官匠都交予你了，实在无能为力，这个只能你自己想办法，老夫只能保证你的钱粮和材料不缺。”
“郑相能保证钱粮和材料不缺已经是天大的帮助了，职下若是什么都要您老准备妥当，哪还能显出本事？”
“哈哈！好有这份心气便不错！
你若是有什么法子招来人才，老夫都与你方便，自去忙吧。”
林殊离开军帐后赶到自己的驻地。
“都准备妥当了吧？”
“军使，整整十车，都是严格按照您的要求检查过的，保证没问题！”
张三拍着胸脯作保。
“出发！”
林殊带人押着十车货来到程宗楚的大营，程宗楚早派了副将在此等候。
“张军使来得好快啊！东西都带来了？”
林殊拱手道：“蒙程将军看得起，职下是半点不敢拖延，都带来了，在车上，你尽可让人拿去试！”
“哈哈！痛快！你，你，还有你，上去挑，挑中的当场试试！”
副将也不多费口舌，挑了几个亲兵上去拿货。
这车上摆的正是林殊麾下机关都制造的连珠弩、百锻刀和板式胸甲。
有两个亲兵穿上胸甲后执百锻刀互砍，验证胸甲强度，或是执连珠弩对着木靶射，引来不少军士围观。
“这就是机关都打造的兵械？”
“看上去卖相不错，就不知道是不是样子货？”
“没见过张军使冲阵吧？那才叫勇猛！骑着机关傀儡，连破数营，杀得巢贼人马辟易！
仗得就是好甲好刀，还有不惧疼痛的机关傀儡！”
“嘿，瞧那车上的，是不是机关傀儡？”
林殊这次也带来了两台机关傀儡——搏命獒。
这是林殊结合铁绒猫和钢牙虎的使用经验加上自己的理解制作出的机关傀儡，威力介于二者之间。
可惜阿赖耶识意志库出产的道具无法窥探其内部构造，钢之神甫也都没法加持，逼得林殊只能制造出替代品来。
这两台搏命獒浑身上下都是武器，驱使其战斗时也就贯彻一个理念，一往无前，死缠烂打。
这是林殊本次着重推荐的产品，就指望它们给自己换来熟练的匠人。
“啧啧！好东西啊！搏命獒，不错！霸气！
张军使，什么价格？”
副将搓着手，绕着两台搏命獒转了好几圈，方开口问道。
“这十车货，我不要你一缗钱，不要你一匹布，给我二十个匠人，年龄不要太老，五十岁以下都可，如何？”
林殊笑眯眯道。
“不要钱，不要布，要人？”
副将倒也不是见过人牙子交易，但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这个价格人家给的优惠太多了，他反而吃不准林殊的意思。
林殊又道：“生意这东西讲究的是细水长流，第一笔生意，又是和程将军来往，这第一单，我愿意让出几分利，讨个喜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副将嘴上这么说，手却诚实地招来亲兵，将车拉进自己的营地。
“匠人我立马送到你那儿，张兄弟，往后再有这种好事尽管找兄弟我，别的不多，这年头人，哪里没有？”
“唉，我要的可是匠人，不是普通百姓。”
“好说，这天底下别的没有，人是比野草还多！
这一把野草里面都还能找出个把野菜来，还找不出几个匠人？
你且准备好这些东西，明日我再给你送一批匠人过去，保证让你满意！”
林殊笑着拱手：“那就有劳了！”
心里不禁感叹，果然是人命比草贱的时代，这些武夫没一个把人当人看的。
从程宗楚这里换来了第一批匠人，马上唐弘夫那边就请人来说项，说是他们那边也有多余的匠人。
“换！敞开了换！我们这里人手一直不够，多多益善！
别管是做木工的还是织布的，我们都要！”
林殊已经在试制蒸汽机了，作为开启工业革命的纺纱机又怎么能不提上日程呢？
在这个布匹能当钱使的年代，织布的速度就是印钱的速度。
程宗楚和唐弘夫先后带头，其它军头也不甘落于人后。
哪怕是纵兵外出劫掠人口，他们也完全做得出来。
虽然林殊知道这种做法很不合规矩，但他也捏着鼻子收下了。
这个时代，当兵吃粮的比任何行业都要挣钱，虽然是卖命的买卖，可但凡活下来，都收获颇丰。
军头不敢压榨军士，只会想着法儿给他们利益，文官更是活得不如普通军士，稍有不忿，挨打挨骂都是小的，狠些的军士那是敢提着刀天天在衙门口转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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