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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坊,药王

    药坊,药王

    姜女的仙元骤然暴躁,她眼神冰冷的盯着昔日的恩师:“你的话太多了,老家伙。”

    陶铸不以为然,慵懒的走向自己小院的躺椅,似乎没有将身后的姜女视为敌人,又或者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总之他警告的言语还是清晰的传入姜女的耳中。

    “既然回了家,也不必着急走了,自己在武陵转转吧,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喔。还有,管住你的仙元,我的炁对它的感觉很不爽。”

    姜女咬牙切齿,随后却又释然,如此一来自己便有充足的时间休息一下,顺便躲开了仙门众人的勾心斗角,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陶铸的时空悬停还没解除。

    姜女略微不满,但又无可奈何,右手向天空虚握,伴随着刺眼的灵光在掌中汇集,一杆绛紫色的长枪被姜女甩了出来。

    “真的是,使用这杆枪很费力的啊,这老头子。”姜女满怀怨气,枪尖指地,双手一齐发力,伴随着枪尖入地三分,磅礴的气势汹涌澎湃的冲向四方,片刻过后,陶铸带来的压迫感消弭无踪,姜女收起长枪,继而走向虚弱的陆离。

    陈楠定定的看着陶铸的院子,有着一瞬间的失神,再三思考过后方才反应过来,摇摇头:“口是心非的师父,说到底还是念着情分。”

    姜女与陈楠擦肩而过,在陈楠偏过头去的一瞬间,姜女不屑的笑出了声。

    “适可而止吧,我的小师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陈楠面色不变,同样还以颜色:“离经叛道的家伙,我可从来没有认为你还是我的大师姐。”

    “哦,希望那个小子不会死的太惨。”

    陈楠冷哼了一声,她当然知道姜女明里暗里指的是沈洛尘,“不劳你费心了,没准你会死的比他更惨。”

    姜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头也不抬:“那么,静候佳音了,小师妹。”

    陈楠眼神不善,可碍于师父陶铸的言语还是忍住了一刀朝姜女砍过去的冲动,转身向着自己的小屋走去寻找沈洛尘。

    “如果有胆的话,药王的药坊,我等着你们师徒二人。”姜女扶起倒地的陆离,慢慢走出遍地狼藉的战场。

    陈楠加快了步伐,假使没有姜女挑衅的话语,她也会带着沈洛尘去一趟药坊,询问一下是否还有后天洗髓伐骨的方子让自己的小徒弟适用。现在姜女抛出的话语只不过相当于一根导火索罢了。

    回到并未被波及到的小小院落,陈楠推门而入的第一眼便看到的蜷缩在角落瞌睡的沈洛尘,她蹲了下来轻轻摇醒了迷迷糊糊的沈洛尘。

    沈洛尘惺忪的睡眼被他擦亮以后,映入眼帘的是陈楠微笑着的面孔。

    “师父?”沈洛尘打了个哈欠,老实说睡在地上的滋味并不如何,但他从小过惯了这种生活,倒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

    “困了怎么就倒在地上睡啊?”陈楠捏捏沈洛尘的小脸,“房间里有床的,没看见嘛?”

    “师父的床那么干净,我不敢去弄脏的。”沈洛尘拍掉身上的灰尘,旋即略带疑惑的看向陈楠,“师父这么着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细说的话,也没什么事情啦。”陈楠想了想,“就是带着你转转武陵,熟悉一下,顺带着带你认识认识这里的住户,有些家伙的好东西可不少呢,有机会骗过来点岂不是血赚?”

    陈楠牵着沈洛尘迈出院落:“师父的家就是你的家啊,两间房子随便挑一个就睡嘛,哪有那么多讲究的。”

    “万一睡到师父的床上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哪间是师父的卧室啊?”沈洛尘皱着眉头,显然很在意这件事。

    “睡就睡了呗,师父还能把你扔出去不成?”陈楠笑了起来,“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心思。”

    沈洛尘捏着衣角,神情满是认真:“娘亲和我说过的,男女有别,更何况是师父,不可以这么做的。”

    “哟,不大点的一个小孩儿...”陈楠话说到一半,蓦然止住,洛尘已经十六岁了,的确也不该把他当做稚童一般对待了,陈楠看着比自己矮上许多的徒弟,心里百感交集。

    陈楠不自觉的沉默了,只是牵着沈洛尘不疾不徐的顺着青石路走着。

    远远的,一座古朴但宽广的草堂渐渐显出轮廓,一扇朱红色的桃木门板,泛出淡青色的屋墙,门板左右各贴着一张倒过来的“福”,门框两侧及门楣处还贴着已经褪色的经典对联:“但愿世间无疾病,宁肯架上药生尘”,门楣上的匾额题着铁画银钩的四个大字:悬壶济世。

    沈洛尘惊奇的打量着药坊,虽然粗浅的识得几个字,但是这匾额上的神韵他还不太能够领悟得到。

    陈楠看着沈洛尘的样子,稍微思考了一下,摸摸沈洛尘的头:“过几天就让你学学识字,先进去吧,别吓着了。”她并没有透露出姜女在里面的事情,只是担忧姜女的恶意会吓到沈洛尘。

    当然,沈洛尘本人还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

    ,他被陈楠毫无头绪地言语搞得云里雾里,心里也提起了一丝好奇心,靠近大门,便有一阵苦涩的气味散出,显然堂中药鼎长年累月的熬煮汤药,药气已经久不绝。

    沈洛尘似乎对这种药气情有独钟,鼻翼翕动着,脸上一副陶醉的样子,陈楠推开门,空旷的堂中赫然矗立着一座半人高的三足双耳鼎,鼎下架着柴禾,火苗舔舐着微微泛红的鼎底。

    鼎中青绿色的药汤咕嘟嘟冒着气泡,一个一身黑色的老头正在挥动着手中的木棒槌搅动着药液,一边进行着手中的动作,另一边不忘抽出时间来观察一下坐在地上的陆离的伤势。

    片刻后,老头歇息下来,挽起陆离的袖子,右手食指搭在脉上,左手捋着几乎垂地的花白胡须,判断着陆离紊乱的脉象。

    沈洛尘好奇的循着药气在鼎的周围转圈,一个不留神,低着头走路的他撞到了一个人,沈洛尘经过这么一下子突如其来的意外,脑袋也是有点晕晕乎乎的,他揉揉眼睛,这才辨认出挡在自己前的是一个正在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女子。

    与陈楠年纪相仿的女子饶有兴致地将手搭在了沈洛尘的肩膀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惹得刚刚踏入堂中的陈楠一阵火大。

    沈洛尘有些不适,想要抽身回到陈楠的身边,可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好像幽灵一样摆脱不掉,沈洛尘急得扭来扭去,可就是逃不过这只柔弱无力的手。

    “放开你的脏手。”陈楠抓住女子的手腕,一点点提了起来,平静的声音下隐藏着惊涛骇浪。

    “切,没意思。”女子松开了手,兴致缺缺,“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值得你亲自动手,一个毛头小子,陈楠你也当宝供着?”

    没错,这个出言不逊的女子正是陈楠名义上的大师姐姜女,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旁号脉的老人揪着胡子的手一顿,而后突然给了身前躺着的陆离一个爆栗,看气势大有敲开陆离脑壳的意思。

    “这么大规模的爆发天衍咒术,你小子不想要这经脉了?”老头气不打一处来,“守成不足败业有余的混蛋,忘了你怎么来到这武陵的?”

    陆离揉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反而对着老头贱兮兮的笑了笑:“这不是有您在呢吗,不管我作死多少次,还不是您把我从奈何桥捞回来的?”

    “放屁!真当我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了?当我和吃香火的一样有求必应?漫说是我,就是天天吃香火的神灵也未必有求必应吧。”老人讥笑的话语与他的胡子一样长的令人发指。

    “省省吧,孙老先生。”姜女按住了老头作势抬起的手,“武陵的人谁不知道药王孙思邈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更何况这种小滑头,典型的吃准了您的心思,何必多费口舌。”

    “你是?”孙思邈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好一会,方才恍然大悟一般,“姓姜的小丫头都这么大了?岁月不饶人啊。”

    “何止岁数大了,怕是能耐也大了不少吧。”陈楠字字诛心,讽刺着姜女。

    “当然不止年龄大了,现在的能耐想来怎么都比某人的大吧。”姜女嘻嘻笑着,顺带着还像陈楠挑挑眉,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大不大的,打过不就知道了?”陈楠毫不留情,剑拔弩张的气氛蔓延在二人之间。

    “要打出去打,老头子这里的药坊可是清净场所,容不得半点污垢,”孙思邈挡在了二人中间,“你们也是,多大的人了,当着徒弟的面还动辄打打杀杀的,带坏了怎么办?”

    “是她先挑衅的。”陈楠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丝委屈的意味。

    “挑衅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不仅境界没我大,甚至......呵呵。”姜女冷笑了几声,眼神顺着陈楠姣好的脸下滑,意在...那里?

    陈楠察觉到姜女戏谑的目光,瞬间明白了她指的是哪里,咬着银牙抱起了胸口,试图阻挡姜女的视线。

    老实说,陈楠的身材的确无可挑剔,凹凸有致,既不算是太过丰腴,也不是瘦弱无力,该瘦的地方瘦,该翘的地方翘,活脱脱一个罕见的美人儿。

    而姜女,也许是因为修行仙术的缘故吧,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丝浑然天成的媚态,这种感觉还与齐楠的娇艳又是两种极端,把这几人比作花卉的话,陈楠就像是亭亭玉立的红莲花,美观却又带着生人勿近的高贵。齐楠就好比暖春盛开的艳丽桃花,娇嫩欲滴,灼灼艳艳。姜女犹如妖艳的牡丹花,时时吸引着游蜂浪蝶的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