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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

    一改对陈楠一众人的不屑,姜女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笑着抱住陆离的徒弟,一脚把陆离踹开,

    “小玥呀,真是好久不见了。”姜女抱着来人转了个圈,忽然却又止住,“哟,怎么瘦了?是不是你师父这个杀千刀的不给你吃好的?”

    姜女杀气腾腾的话语吓得陆离打了个哆嗦,连忙否认:“哪儿敢呀,你问问我平时怎么对她的,就差摆到香案上供起来了。”

    “德行,”姜女依旧不给他好脸色,“谅你也没那个胆子虐待年玥。”

    姓年,名玥。陈楠初听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何,只是年玥这个名字虽中耳,总带着一点生人勿近的意味。

    “别看我徒弟小,已经武道第三境了呢!”陆离的语气中夹杂着得意加炫耀的成分,本来是向姜女展示他的教学成果,却反而被姜女一句话噎到,

    “和我说什么,我又没徒弟。”姜女瞥了陈楠一眼,“还是当了师父的有共同话题啊,唉,陈楠陈楠,你徒弟修到第几境了?”

    姜女讽刺的话语一下子引得陈楠的脸色冰冷了下来,“想打架就打,你激怒不了我。”

    沈洛尘也有些自惭形秽,一点点挪动着脚步到了陈楠身后,却被陈楠修长的手指拉住,“没什么丢人的,你才拜师几天,瞎比较什么。”

    陆离的徒弟也终于让陈楠和沈洛尘看清了真容,一个灵动的小姑娘,扎着一个高马尾,容貌其实不算特别的美艳,只是清秀而已,却因为一对暗藏灵光的丹凤眼而增色不少,五官端端正正,陈楠一眼就察觉出了这个小姑娘的异于常人之处。

    “帝皇面相竟然出现在了一个小姑娘脸上。”陈楠啧啧称奇,“难得一见,陆离也难得有一次眼光。”

    “我是师父捡回来的,不是他挑的。”年玥接过陈楠的话茬,直接将因收到夸奖而沾沾自喜的陆离给堵到无语。

    “我就说姓陆的怎么会这么有眼光,只怕是下半辈子的运气都透支干净了。”姜女恨恨的白了陆离一眼,颇有怨恨的意味。

    年玥不好意思的笑笑,拾起陆离偷偷丢掉的葫芦,自言自语:“这不是孙爷爷的葫芦吗,怎么掉到这里来了?”

    “这你可就得问问你这好师父了。”姜女再添一把刀,直击陆离痛点。

    “呃...”陆离及其不自然的挠挠头,“我想大概是他老人家老糊涂了,把自己的葫芦丢在这里了。”

    年玥眨眨眼,瞬间明白了姜女的意思,但并没有当面揭穿陆离拙劣的谎言,而是把葫芦塞进陆离的怀中:“师父,既然孙爷爷不小心弄丢了葫芦,那你不妨做个好人好事,把它还给孙爷爷。”

    言毕,年玥扶起了坐在地上的陆离,顺带着拍拍他脏兮兮的衣服。

    灰尘被抖落,姜女厌恶的扇扇,不忘又踹了一脸茫然的陆离一脚。

    年玥看出来了姜女存心逗陆离玩,三两下整理完陆离的衣裳,把师父推进屋里后拉着姜女和陈楠的手一起走进院子里。

    “姜姨,这位是?”年玥熟络的抬起头对陈楠露出一个笑脸。

    姜女的笑容愈发玩味,刚想开口诋毁,却被陈楠抢先一步,把自己涌到嘴边的话语生生噎了回去。

    “我姓陈,叫做陈楠。”陈楠不想理会姜女的挑衅,略过姜女令人厌恶的表情,回给年玥一个微笑。

    “陈姨,”年玥没有注意到姜女的表情,关注起了躲在陈楠背后的沈洛尘,“您的徒弟吗?”

    “算是吧,”姜女这一回十分的迅速,“与其说是师徒,倒不如说是...仇人,陈楠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陈楠瞟了姜女一眼,但姜女的话语似乎无法激怒陈楠,相反的,她理都不理姜女,由着年玥拉着自己,自己又拽着沈洛尘的跨过门槛,把正在洋洋得意的姜女留在原地。

    等姜女缓过神来,察觉院落外已经只剩她一人,也只能赌气般的跺跺脚,鼓着嘴忙不迭的跟进去。

    ......

    药坊内,孙思邈悠哉悠哉的盘膝坐在炉子前,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握着蒲扇扇炉子,许是老迈了,不一会儿孙思邈的脑袋便犹如小鸡啄米一般,瞌睡的点起头来。

    迷迷糊糊的药王没有注意到,另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头正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观察着一切。

    老人的身躯好像静止了一样,纹丝不动,引得几只麻雀立在他的身上,看来麻雀是将静止的老人看做了和大树一样的东西。

    诡异的静止,孙思邈闭着眼迷糊了好一会儿,终于感觉到了身后的不对劲,揉揉惺忪的睡眼,“老东西,别藏了,发现你了。”

    “日渐老迈啊,真是一天不如一天。”陶铸的嘲笑声传了过来,“按理说你不应该老的这么快的啊?”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能长生不老?”孙思邈反问,“就算是真的成了这方小世界的天主,这与天地同寿的想法也未免太过不切实际的一点,何况我也算不得真正的天主。”

    “说来说去不还是觊觎老夫的天主位置嘛,”陶铸呵呵笑着,“想要直说便是,这么拐弯抹角的多浪费时间?”

    “那只耳朵听出来的我想要天主?”孙思邈白了他一眼,“说正事,你来找我不只是调侃我来了吧?”

    陶铸摸摸鼻子:“当然不是这事,说起来,虽然年纪老了,可这洞察力可是不减当年啊。”

    “说正事,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扯皮。”

    陶铸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小楠的那个徒弟,你见过了?”

    “啧,不出所料。”孙思邈挠挠头,“就知道你上门拜访没有好事,我当然是见过了,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什么?”陶铸不急于发问,“陈楠毕竟是我的徒弟,我不希望因为我个人因素的影响,从而搅乱我的判断。”

    “说得轻松,你心疼陈楠,老夫岂不心疼她?”孙思邈盘膝而坐,“比起我,你的解决办法不应该更多吗?”

    “哪有这么容易,”陶铸摇摇头,“姜女有多少年没有音讯了?现在偏偏赶着陈楠她们回来的时候找麻烦,你不会认为它没有问题吧?”

    “有问题我能怎么办?”孙思邈无奈的摊手,“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药师,难不成你要我配一副毒药,大家鱼死网破?”

    “...不”陶铸蹙紧眉头,“我是想问,我的徒孙的问题有没有办法解决?”

    “如果单纯只是他体内那股神秘的...呃...真炁?又或者叫做烙印?”孙思邈绞尽脑汁想要描述出他所探查到的东西,禁不住手舞足蹈,“我有不下数十种办法,但问题在于,陈楠怎么想以及他自己怎么想......”

    “啊...还有,姜女会不会干扰?”陶铸垂下头,显然不是一般的苦恼,“我算不算是把你想说的抢答了出来?”

    “你知道就好,”孙思邈也很烦恼这个麻烦,“诸多掣肘,感觉这东西就是个定时炸弹啊。”

    “...”陶铸不知道如何回答,静静的思考着,只是眼眸中反复浮沉的道纹预示着他的内心并不想外表一样安静。

    “那么,”孙思邈摸出纸笔,刷刷的写着什么东西,“这些也许有用的方法,我写在这里了,但也别当我是个聚宝盆,什么都有,有些稀缺的天材地宝还得是从你那里拿。”

    “这个好说,”陶铸接过尚且湿润的草纸,大致略了一眼,“我尽量都搞到手。”

    “只是希望,当年的惨案不要再重现了。”

    “什么惨案?”孙思邈皱着眉头,一副好奇的模样。

    “.......不,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