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圣旨
永安二十三年五月初五，崇州边境戍边军营内。
叶宁正在武校场上观察自己麾下的精兵。
眼神凝视着下方昭武军四部一队的方阵训练。
一队方阵约莫百人，其余几队分散在武校场各处练兵。
瞧着这些四部一队的这些士兵拿着木杆无头长枪训练了半天，叶宁眉头紧皱。
半晌，直到叶宁又看见部分士兵步伐紊乱，转头回枪的姿势竟险些站不稳。
“所有人，右侧举枪，马步预备！”
叶宁一声厉喝。
武校场上的士兵一听到叶宁开口，立马齐刷刷列队站好，将木枪双手握住举在身体右侧，马步半蹲。
就连在一旁负责训练的校官也如此，无一人敢忤逆。
叶宁从校官杨浪手上拿了一杆木枪，信步上前。
仔细观察一阵后，忽然举枪轻扫一个士兵腿部。
那士兵下盘不稳，一下便跪倒在地。
叶宁接连点了几个，皆受不住力一下便被放倒。
叶宁再度驱使木枪，打在士兵手中的枪杆上。
“啪”，士兵虎口震痛，下意识松开双手，那杆木枪便掉在了地上。
接连几人，又是如此。
叶宁见状，负枪走出了方阵，在阵首站定。
抬枪重重杵地，叶宁面色沉重盯着眼前这群士兵。
“在战场上，下盘不稳，便是死。”
叶宁眼神扫过，又沉声道：“双手脱枪，也是死。”
场上，那几位被叶宁点到的士兵皆低下了头，其余人也暗暗握紧了枪杆，不敢直视叶宁。
“尔等皆为我军精兵，如日后都以这样的状态出战，与去送死何异！”
“所有人，马步右前刺两百个，左前刺两百个！谁的枪脱手，再加练一百。”
听到叶宁的话，所有人精神一振：“是！将军！”
叶宁看向四部一队的校官：“杨校官，盯紧一些，不可偷懒。”
被点到的杨校官周身一震：“请将军放心，我等必不负昭武军威名！”
叶宁将手中木枪抛给杨浪，挥手让他去盯着训练，自己则是回了自己的将军帐。
叶宁本打算趁如今休战，除了督查练兵点将之外，再多看一些兵书。
谁知书刚拿上手，还没翻页，就听见外面的凌乱的脚步声。
“将军！”副将洛鸣大步跨进帐内，朝叶宁行礼喊道。
叶宁奇怪：“洛副将有何要事如此匆忙？”
“圣上来旨，天使就在您的帐外等着。”
“圣旨？”
叶宁刷地一下站起身，快步走出帐外，果然看见一名宫中太监双手捧着圣旨站在帐外。
那太监一见叶宁，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才不紧不慢展开圣旨唱道：“昭武将军叶宁接旨！”
叶宁单膝下跪行礼：“臣在。”
帐外其余人等也都跟着面朝圣旨下跪行礼。
太监满意地点头，继续诵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武将军叶宁几退匈奴，振我国威，劳苦功高。
“特诏进京，代执金吾武库副司一职，守卫都城。
“即日启程返京就职，不得带一兵一卒。昭武军交由戍卫左军振威副尉王坚接管。钦此。”
叶宁心头大震，但还是起身接了旨。
“守卫都城，京畿‘重职’，叶将军身为一介女将可是好本领。”
天使太监阴阳怪气调笑道。
叶宁低头：“不敢。”
“行了，叶将军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吧，可别误了就职的日子。咋家就不同叶将军一路了。”
天使太监说完，扭身便带着护卫走了。
见人走后，副将洛鸣忙道：“将军，这执金吾......”
叶宁知道他要说什么，摇摇头：“回我军帐中再说。”
叶宁屏退了帐外左右护卫，带着洛鸣进入帐中。
洛鸣还未开口，叶宁抢先道：
“洛鸣，皇命不可违，这京城我是必去不可，今后昭武军便要交与你。
“你我都知道那王坚是什么样的人，万不可让昭武军折在他的手下。这个重任，你可接受？”
她双眼紧紧盯着洛鸣，心中滋味繁复。
“末将......接受！”洛鸣眼眶微红沉声道。
叶宁又道：“如今正值与南蛮休战之际，万不可荒废练兵。这几年你跟着我学了不少，可别让我在京城听到你打了败仗的消息。”
“待我走后，这帐内的兵书你都拿去，作为将领，不能一味只知道向前冲锋。
“如何服众，如何派兵遣将，如何能用最少的伤亡取得胜利，你都得会。”
“是，将军！”洛鸣大声答应。
“如今这圣旨来得太过匆忙……”叶宁顿了顿：“再多的事，往后需得靠你们几位了。”
“将军！”洛鸣哀道：“末将舍不得您！昭武军也舍不得您啊！”
叶宁沉重地拍了拍洛鸣的肩膀，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半晌，叶宁才嘶哑开口：“下令，全军两刻钟后集合武校场。”
“......是！”
洛鸣领命出帐后，叶宁独自在帐中坐了好一会。
“为何是我？”叶宁想不通为什么官家偏偏要将自己调任进京。
而且还是在与南蛮交战间歇之际。
虽说大齐自古以来不限制女子任官为将，但也甚少允许女子进京为官。
她虽有些军功在身，却也不可能得到皇帝钦命进京任职执，就算是金吾武库副司这样一个职位也不可能。
“莫非是他那里？”
叶宁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也不在纠结。
如今当务之急是得把军中后事给安排好。
这昭武军共计八千六百余将士，皆是她一手带过来的。
若是就这样放任那王坚将她的心血糟蹋待尽，只怕她会气到不顾一切砍了那人全家。
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后，叶宁站起身，朝武校场走去。
一路上，她看见昭武军的士兵都匆匆赶往武校场，有些平时碎嘴的，一路走还一路拉着人扯话：
“哎，今日怎么突然要全军集合了？”
“刚刚我可听说了，咱们昭武军的头儿--叶将军，她得了圣旨要进京拜官封爵呢！”
“啊！那对将军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
“可不是！哎，就是不知道将军走了，我们咋办。”
“说不定啊，将军会带我们一块上京呢！咱们昭武军可是将军一手建立的，谁来代我都不认！”
“就是就是......”
士兵们走得快，叶宁刚听了几句便隔的太远听不清了。
拳头骤然握紧，但又渐渐松开放下。
她站在原地看了好久，看着一个个士兵从她眼前跑过，想要将里面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深刻在记忆中。
待到所有人都集合完毕，她面前已无人之时，才清醒过来。
穿过阵列，叶宁走到武校场点将台上。
往常走了无数遍的路，此时她竟已经开始怀念。
高台站定，叶宁同往常一样让八部各自的千户长统报人数呈于副将洛鸣。
不多时，洛鸣便将人数呈报于她。
“报告将军，昭武军八部及斥候、骑兵、女医三队共计八千六百二十四人，全齐。”
“嗯。”叶宁回应。
她见洛鸣退至自己侧后方，其余两位副将也都在，朝他们点了点头，眼中情绪复杂。
等她再回过头看向底下的士兵时，便已剩下决绝。
“诸位，”叶宁沉气放声道：“四年来，昭武军陪我立下无数战功，抵抗侵略，反击厮杀，我叶宁必须要说一句，各位，都是我大齐铁骨铮铮的好汉！”
“没有各位，就没有我们昭武军如今的赫赫威名！更不会有我叶宁的今日！”
台下的众将领士兵听着叶宁的话，都很奇怪，但无人窃窃私语。
“今时今日，我还欠诸位一句感谢！诸位对我叶宁的认可和信任，我感激不尽！”
叶宁说完，在台上面朝着八千余人的昭武军单膝跪下行了军中最高礼仪。
“将军！”
“将军这是怎么了！”
众人看见叶宁如此皆是心头大震，不知道叶宁怎么突然说这样一番话，还对他们这些兵卒行如此大礼。
面面相觑过后，众士兵也都纷纷跪下：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昭武军誓死追随将军！”
叶宁听着他们震天的喊声，鼻头不知何时涌上阵阵酸意。
稳住情绪，叶宁挥手示意众人停下：“诸位，听我说！”
昭武军众将士很快都安静下来，眼巴巴瞧着叶宁。
“今日朝廷来旨，要让我......进京任职。
“圣上下诏，命我今日就得启程，不得带一兵一卒。
“而昭武军......”
叶宁喉头动了又动，终于才将剩下的话说出口：
“......交由振威副尉王坚接管。”
此话一出，全军哗然。
如今正值交战之际，怎可在这关头临阵换将？
情绪最激动的莫属跟她出生入死多年的几位副将和千户长。
“将军，这是为何！”
“末将愿誓死追随将军！”
有人带头，其余几位都跪下了。
“末将愿誓死追随将军！”
“起来！”叶宁见状喝道：“你们这是要让我违抗皇命！”
她害怕那天子使臣将这事上报给官家，若再以此来治他们的罪，让她如何对得起！
几人闻言后皆沉默不语。
唯有副将陈羽激动道：“可若非将军，我陈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如果昭武军不是将军率领的昭武军，我不待也罢！”
叶宁怒喝道：“陈羽！不要耍你的脾气！你是要在本将军面前动摇昭武军的军心吗！”
“洛鸣，”叶宁转头喊道：“把他压下去，让他冷静冷静！”
见洛鸣将陈羽拖下去后，叶宁重又沉声开口喊道：
“昭武军听令！”
众士兵将士闻言齐吼：“有！”
“待我走后，各部各队不得松懈倦怠，不得偷奸耍滑！”
“若有战事，必当全力以赴，歼敌夺胜！”
“不得偷盗抢夺，奸淫捋掠！”
“当全力戍边卫国，扬我昭武威名！”
叶宁正在武校场上观察自己麾下的精兵。
眼神凝视着下方昭武军四部一队的方阵训练。
一队方阵约莫百人，其余几队分散在武校场各处练兵。
瞧着这些四部一队的这些士兵拿着木杆无头长枪训练了半天，叶宁眉头紧皱。
半晌，直到叶宁又看见部分士兵步伐紊乱，转头回枪的姿势竟险些站不稳。
“所有人，右侧举枪，马步预备！”
叶宁一声厉喝。
武校场上的士兵一听到叶宁开口，立马齐刷刷列队站好，将木枪双手握住举在身体右侧，马步半蹲。
就连在一旁负责训练的校官也如此，无一人敢忤逆。
叶宁从校官杨浪手上拿了一杆木枪，信步上前。
仔细观察一阵后，忽然举枪轻扫一个士兵腿部。
那士兵下盘不稳，一下便跪倒在地。
叶宁接连点了几个，皆受不住力一下便被放倒。
叶宁再度驱使木枪，打在士兵手中的枪杆上。
“啪”，士兵虎口震痛，下意识松开双手，那杆木枪便掉在了地上。
接连几人，又是如此。
叶宁见状，负枪走出了方阵，在阵首站定。
抬枪重重杵地，叶宁面色沉重盯着眼前这群士兵。
“在战场上，下盘不稳，便是死。”
叶宁眼神扫过，又沉声道：“双手脱枪，也是死。”
场上，那几位被叶宁点到的士兵皆低下了头，其余人也暗暗握紧了枪杆，不敢直视叶宁。
“尔等皆为我军精兵，如日后都以这样的状态出战，与去送死何异！”
“所有人，马步右前刺两百个，左前刺两百个！谁的枪脱手，再加练一百。”
听到叶宁的话，所有人精神一振：“是！将军！”
叶宁看向四部一队的校官：“杨校官，盯紧一些，不可偷懒。”
被点到的杨校官周身一震：“请将军放心，我等必不负昭武军威名！”
叶宁将手中木枪抛给杨浪，挥手让他去盯着训练，自己则是回了自己的将军帐。
叶宁本打算趁如今休战，除了督查练兵点将之外，再多看一些兵书。
谁知书刚拿上手，还没翻页，就听见外面的凌乱的脚步声。
“将军！”副将洛鸣大步跨进帐内，朝叶宁行礼喊道。
叶宁奇怪：“洛副将有何要事如此匆忙？”
“圣上来旨，天使就在您的帐外等着。”
“圣旨？”
叶宁刷地一下站起身，快步走出帐外，果然看见一名宫中太监双手捧着圣旨站在帐外。
那太监一见叶宁，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才不紧不慢展开圣旨唱道：“昭武将军叶宁接旨！”
叶宁单膝下跪行礼：“臣在。”
帐外其余人等也都跟着面朝圣旨下跪行礼。
太监满意地点头，继续诵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武将军叶宁几退匈奴，振我国威，劳苦功高。
“特诏进京，代执金吾武库副司一职，守卫都城。
“即日启程返京就职，不得带一兵一卒。昭武军交由戍卫左军振威副尉王坚接管。钦此。”
叶宁心头大震，但还是起身接了旨。
“守卫都城，京畿‘重职’，叶将军身为一介女将可是好本领。”
天使太监阴阳怪气调笑道。
叶宁低头：“不敢。”
“行了，叶将军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吧，可别误了就职的日子。咋家就不同叶将军一路了。”
天使太监说完，扭身便带着护卫走了。
见人走后，副将洛鸣忙道：“将军，这执金吾......”
叶宁知道他要说什么，摇摇头：“回我军帐中再说。”
叶宁屏退了帐外左右护卫，带着洛鸣进入帐中。
洛鸣还未开口，叶宁抢先道：
“洛鸣，皇命不可违，这京城我是必去不可，今后昭武军便要交与你。
“你我都知道那王坚是什么样的人，万不可让昭武军折在他的手下。这个重任，你可接受？”
她双眼紧紧盯着洛鸣，心中滋味繁复。
“末将......接受！”洛鸣眼眶微红沉声道。
叶宁又道：“如今正值与南蛮休战之际，万不可荒废练兵。这几年你跟着我学了不少，可别让我在京城听到你打了败仗的消息。”
“待我走后，这帐内的兵书你都拿去，作为将领，不能一味只知道向前冲锋。
“如何服众，如何派兵遣将，如何能用最少的伤亡取得胜利，你都得会。”
“是，将军！”洛鸣大声答应。
“如今这圣旨来得太过匆忙……”叶宁顿了顿：“再多的事，往后需得靠你们几位了。”
“将军！”洛鸣哀道：“末将舍不得您！昭武军也舍不得您啊！”
叶宁沉重地拍了拍洛鸣的肩膀，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半晌，叶宁才嘶哑开口：“下令，全军两刻钟后集合武校场。”
“......是！”
洛鸣领命出帐后，叶宁独自在帐中坐了好一会。
“为何是我？”叶宁想不通为什么官家偏偏要将自己调任进京。
而且还是在与南蛮交战间歇之际。
虽说大齐自古以来不限制女子任官为将，但也甚少允许女子进京为官。
她虽有些军功在身，却也不可能得到皇帝钦命进京任职执，就算是金吾武库副司这样一个职位也不可能。
“莫非是他那里？”
叶宁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也不在纠结。
如今当务之急是得把军中后事给安排好。
这昭武军共计八千六百余将士，皆是她一手带过来的。
若是就这样放任那王坚将她的心血糟蹋待尽，只怕她会气到不顾一切砍了那人全家。
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后，叶宁站起身，朝武校场走去。
一路上，她看见昭武军的士兵都匆匆赶往武校场，有些平时碎嘴的，一路走还一路拉着人扯话：
“哎，今日怎么突然要全军集合了？”
“刚刚我可听说了，咱们昭武军的头儿--叶将军，她得了圣旨要进京拜官封爵呢！”
“啊！那对将军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
“可不是！哎，就是不知道将军走了，我们咋办。”
“说不定啊，将军会带我们一块上京呢！咱们昭武军可是将军一手建立的，谁来代我都不认！”
“就是就是......”
士兵们走得快，叶宁刚听了几句便隔的太远听不清了。
拳头骤然握紧，但又渐渐松开放下。
她站在原地看了好久，看着一个个士兵从她眼前跑过，想要将里面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深刻在记忆中。
待到所有人都集合完毕，她面前已无人之时，才清醒过来。
穿过阵列，叶宁走到武校场点将台上。
往常走了无数遍的路，此时她竟已经开始怀念。
高台站定，叶宁同往常一样让八部各自的千户长统报人数呈于副将洛鸣。
不多时，洛鸣便将人数呈报于她。
“报告将军，昭武军八部及斥候、骑兵、女医三队共计八千六百二十四人，全齐。”
“嗯。”叶宁回应。
她见洛鸣退至自己侧后方，其余两位副将也都在，朝他们点了点头，眼中情绪复杂。
等她再回过头看向底下的士兵时，便已剩下决绝。
“诸位，”叶宁沉气放声道：“四年来，昭武军陪我立下无数战功，抵抗侵略，反击厮杀，我叶宁必须要说一句，各位，都是我大齐铁骨铮铮的好汉！”
“没有各位，就没有我们昭武军如今的赫赫威名！更不会有我叶宁的今日！”
台下的众将领士兵听着叶宁的话，都很奇怪，但无人窃窃私语。
“今时今日，我还欠诸位一句感谢！诸位对我叶宁的认可和信任，我感激不尽！”
叶宁说完，在台上面朝着八千余人的昭武军单膝跪下行了军中最高礼仪。
“将军！”
“将军这是怎么了！”
众人看见叶宁如此皆是心头大震，不知道叶宁怎么突然说这样一番话，还对他们这些兵卒行如此大礼。
面面相觑过后，众士兵也都纷纷跪下：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昭武军誓死追随将军！”
叶宁听着他们震天的喊声，鼻头不知何时涌上阵阵酸意。
稳住情绪，叶宁挥手示意众人停下：“诸位，听我说！”
昭武军众将士很快都安静下来，眼巴巴瞧着叶宁。
“今日朝廷来旨，要让我......进京任职。
“圣上下诏，命我今日就得启程，不得带一兵一卒。
“而昭武军......”
叶宁喉头动了又动，终于才将剩下的话说出口：
“......交由振威副尉王坚接管。”
此话一出，全军哗然。
如今正值交战之际，怎可在这关头临阵换将？
情绪最激动的莫属跟她出生入死多年的几位副将和千户长。
“将军，这是为何！”
“末将愿誓死追随将军！”
有人带头，其余几位都跪下了。
“末将愿誓死追随将军！”
“起来！”叶宁见状喝道：“你们这是要让我违抗皇命！”
她害怕那天子使臣将这事上报给官家，若再以此来治他们的罪，让她如何对得起！
几人闻言后皆沉默不语。
唯有副将陈羽激动道：“可若非将军，我陈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如果昭武军不是将军率领的昭武军，我不待也罢！”
叶宁怒喝道：“陈羽！不要耍你的脾气！你是要在本将军面前动摇昭武军的军心吗！”
“洛鸣，”叶宁转头喊道：“把他压下去，让他冷静冷静！”
见洛鸣将陈羽拖下去后，叶宁重又沉声开口喊道：
“昭武军听令！”
众士兵将士闻言齐吼：“有！”
“待我走后，各部各队不得松懈倦怠，不得偷奸耍滑！”
“若有战事，必当全力以赴，歼敌夺胜！”
“不得偷盗抢夺，奸淫捋掠！”
“当全力戍边卫国，扬我昭武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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