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惊变
“二姐和七妹也在啊，今日是什么特殊日子？”无瑕居士缓步走入亭中，神情略有疑惑。
“五姐，你可是稀客啊，咱们都有好些年没见了吧？”一头红色卷发的破杀笑道。
“是啊……”无瑕居士感慨一句，转而冲着蓝发女子拱手道：“小姐，几年不见，您依然还是这般风姿绰约。”
“这儿就咱们姐妹几人，五妹就不必这般客套了。”蓝发女子淡淡一笑，“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此次前来，莫非是改变了主意，准备回来与我们携手共进了？”
无瑕居士摇头道：“小姐恕罪，我早已洗涤尘心，不再过问凡俗之事。”
蓝发女子故作疑惑，“哦？既不是过问凡俗之事，那五妹此来莫非是为了姐妹叙旧？”
“叙旧也是，求情也是。”无瑕居士开门见山道：“西九语与我师徒一场，望小姐看在我的面子上，留她一条性命！”
“即是五妹亲自前来开口，我自当答应便是。”蓝发女子将一枚白子置入棋盘，“不过，性命可留，任务可改，但洞虚之瞳必须得为黎儿留下。”
无瑕居士点头谢道：“小姐冠宏大量，我带徒儿谢过。”
蓝发女子淡淡一笑，看向一头青发的瞬杀道：“二姐，我与五妹多年未见，要不……让我们对弈一局？”
瞬杀点头，挥手间便将所有棋子清空，随即起身相让。
一旁的破杀感慨道：“当年，在我们这七个兄弟姐妹中，除了大姐，就属五姐修道天赋最高，而论棋艺，更是无人可出其右，恐怕也唯有小姐才能与之堪称敌手了。”
“七妹此话稍有不妥，都是自家姐妹，何来敌手一说？”蓝发女子对着破杀轻声嗔怪一句，示意无瑕居士坐下来。
落座后，无瑕居士顺手拿起两枚黑子，开口道：“黎儿和语儿，这两人都并非池中之物，日后是绝不甘心只做棋子的，小姐，您真的不打算收手？”
蓝发女子伸手示意，让无瑕居士先手落子，同时轻笑道：“这位西九语，究竟有何特殊之处，值得五妹你亲自前来此地求情？”
无瑕居士将其中一枚黑子率先放入棋盘，叹气道：“你若信我，便应将其培养成材，而不是谋夺他人之物。”
蓝发女子紧随其后，将一枚白子置入棋盘，语气平静道：“作为棋子，占据着无力拥有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灾难！”
无瑕居士放入第二枚棋子，不认同道：“纵然只是棋子，也有其人生，有其理想，有其生命和奋斗意义，何至于被人戏弄于鼓掌？”
一头青发的瞬杀当即气愤道：“五妹，你倒是心怀慈悲，这些年来，可还曾记得老主人，记得大姐、三弟、四弟以及六妹的血海深仇？”
“二姐，仇恨只会蒙蔽人的双眼，令更多的人枉送性命。”无瑕居士劝诫道。
“你怕我们可不怕！”瞬杀毫不留情道：“面对他们的英魂，你可以做到心安理得，但我们做不到……”
“好了！”蓝发女子伸手制止了瞬杀再继续说下去，笑道：“二姐，人各有志嘛，五妹一心向道，心无旁骛，这般心境实在难能可贵，咱们还是不要强迫她介入这些凡尘琐事了。”
“小姐和二姐、七妹今日齐聚于此，想来是有要是相商，我今日唐突打扰，已是不对，这就暂且告辞了。”无瑕居士说着站起身来，转身便走。
“五妹，当初大姐待你可是最好的，你若还心存丁点感恩，就应该留下来帮忙，一起为她报仇。”瞬杀从后面出声喊道。
无瑕居士摇摇头，“正因我心存感恩，所以才不希望你们越陷越深，将她唯一的骨肉推入火坑……”
望着很快消失在视线里的无瑕居士，瞬杀面色复杂，久久未语。
……
天宫秘境图内。
某条溪流边，一块光滑的石板上，武黎盘膝而坐，正忘我修炼中。
“呼——”
过了许久，他突然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进入天宫秘境图已然过了三月，总算突破到了蕴轮境二轮。
这里虽然只是天宫秘境图的最外围，但天地灵气已是相当充裕，修炼起来着实比外界快上不少。
“武黎！”
就在这时，西九语突然跑了过来，神色焦急道：“出事了，马家欢出事了！”
武黎大眼一瞪，急忙起身问道：“我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师尊刚才突然传音给我，说是李青舒一家被满门抄斩了！”西九语语出惊人地解释道。
“你说什么？”武黎瞪大眼睛，立即喊道；“快送我出去！”
“我陪你去吧……”西九语点点头，额头上的金色“宫”字显现，两人瞬间化作两道流光。
刚刚出了天宫秘境图，便见到了无瑕居士，她似乎是早已经等候在此了。
“师尊，你说李家被满门抄斩了？那我姐呢？她怎么样了？”武黎无比急切地问道。
无瑕居士摇头叹息道：“李家直系二十三口人，马家直系四十七口人，全都被官府满门抄斩了！”
武黎闻言犹如万斤巨石突然砸在心间，当场便喷出一口鲜血！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武黎抬头看向无瑕居士，双目通红道：“师尊，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吧，您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
“黎儿，这已经是半月之前的事情了，只不过为师今日才得知而已。”无瑕居士如实说道。
“他们究竟犯了什么样的大罪？”武黎想不通，无论是李家还是马家，都不过是些普通人罢了，如何犯下这足以满门抄斩甚至株连族人的重罪？
无瑕居士叹气道：“听说是有人当街杀了河图县的知县和捕头，后来新到任的知县彻查此事，发现前任知县被杀之前，正好是去了李家吃喜酒，而后才被人引到街上，并一击毙命……”
不待无瑕居士说完，武黎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补充道：“所以新任知县断定李家是故意与人勾结，蓄意谋害前任知县，而后更是查出，新娘马家欢与凶手之一此前常有来往，故而马家也被牵连进去。”
“新任知县初到河图县任职，就算抓不到真正凶手，也必然要找理由结案，无论李家和马家是否真的参与谋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家都是最好的替罪羊。”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李家和马家皆被满门抄斩，其实不过是新任知县想要借机引诱凶手为了复仇而浮出水面的计谋！”
“如此一来，若是真凶不出现，反正已经有替罪羊堵了上面的嘴，此案就此了结，可若是真凶一旦出现，那便是正中官府下怀，直接将其捉拿归案，从而邀功行赏。”
“这一招，可真是两全其美、毫无破绽的阳谋啊！”
说到这里，武黎早已是咬牙切齿，痛心疾首，忍不住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
无瑕居士面无表情，似乎早已知晓武黎和西九语便是真凶，点头道：“表面上是阴谋，实则确为阳谋，既然你已经看穿了对方的计谋，现在又打算怎么做？”
“姐，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都是因为我……”武黎不断叩头，直到鲜血染红了地面仍不曾停止。
“武……武黎，对不起，人是我杀的，却连累了这么多条人命！”西九语蹲下身来，万分懊悔和内疚。
“不，这不能怪你！”武黎抬头看向西九语，“当日是我喊你杀的人，我才是凶手，才是真正害死我姐，害死那么多人的罪人！”
武黎说着站起身来，一把擦掉眼角的泪痕和额头上的血珠，深吸一口气道：“下山！”
“我陪你一起去！”西九语斩钉截铁道。
“我刚才说了，这很可能是官府的计谋。”武黎直视着西九语。
“这件事我也有着脱不开的责任，纵然真是陷阱，我也有必须陪你一起去的理由！”西九语的语气无比坚定。
武黎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回身对着无瑕居士拱手恳求道：“师尊，请允许我们下山！”
无瑕居士神色复杂，但还是挥了挥手，“去吧，为师只有一句话——仇恨不只会蒙蔽人的双眼，亦会蒙蔽人的内心，你们此行切莫鲁莽行事，切莫无妄牵连，滥杀无辜！”
说到这里，无瑕居士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冲着西九语喊道：“对了，小玉得留在万蝶山上。”
西九语点点头，额头上金色“宫”字浮现，将小玉从天宫秘境图内召了出来。
小玉一听武黎和西九语又要下山，自然是嚷嚷着要一起去，但却被武黎十分严厉地打消了念头。
小玉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从未见过武黎如此严肃的样子，只得乖乖闭嘴，不敢胡闹。
“师尊的教诲，弟子万不敢忘，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弟子此行绝不会无妄牵连，更不会滥杀无辜！”武黎冲着无瑕居士躬身拜别，与西九语直接朝着山下飞速行去……
“五姐，你可是稀客啊，咱们都有好些年没见了吧？”一头红色卷发的破杀笑道。
“是啊……”无瑕居士感慨一句，转而冲着蓝发女子拱手道：“小姐，几年不见，您依然还是这般风姿绰约。”
“这儿就咱们姐妹几人，五妹就不必这般客套了。”蓝发女子淡淡一笑，“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此次前来，莫非是改变了主意，准备回来与我们携手共进了？”
无瑕居士摇头道：“小姐恕罪，我早已洗涤尘心，不再过问凡俗之事。”
蓝发女子故作疑惑，“哦？既不是过问凡俗之事，那五妹此来莫非是为了姐妹叙旧？”
“叙旧也是，求情也是。”无瑕居士开门见山道：“西九语与我师徒一场，望小姐看在我的面子上，留她一条性命！”
“即是五妹亲自前来开口，我自当答应便是。”蓝发女子将一枚白子置入棋盘，“不过，性命可留，任务可改，但洞虚之瞳必须得为黎儿留下。”
无瑕居士点头谢道：“小姐冠宏大量，我带徒儿谢过。”
蓝发女子淡淡一笑，看向一头青发的瞬杀道：“二姐，我与五妹多年未见，要不……让我们对弈一局？”
瞬杀点头，挥手间便将所有棋子清空，随即起身相让。
一旁的破杀感慨道：“当年，在我们这七个兄弟姐妹中，除了大姐，就属五姐修道天赋最高，而论棋艺，更是无人可出其右，恐怕也唯有小姐才能与之堪称敌手了。”
“七妹此话稍有不妥，都是自家姐妹，何来敌手一说？”蓝发女子对着破杀轻声嗔怪一句，示意无瑕居士坐下来。
落座后，无瑕居士顺手拿起两枚黑子，开口道：“黎儿和语儿，这两人都并非池中之物，日后是绝不甘心只做棋子的，小姐，您真的不打算收手？”
蓝发女子伸手示意，让无瑕居士先手落子，同时轻笑道：“这位西九语，究竟有何特殊之处，值得五妹你亲自前来此地求情？”
无瑕居士将其中一枚黑子率先放入棋盘，叹气道：“你若信我，便应将其培养成材，而不是谋夺他人之物。”
蓝发女子紧随其后，将一枚白子置入棋盘，语气平静道：“作为棋子，占据着无力拥有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灾难！”
无瑕居士放入第二枚棋子，不认同道：“纵然只是棋子，也有其人生，有其理想，有其生命和奋斗意义，何至于被人戏弄于鼓掌？”
一头青发的瞬杀当即气愤道：“五妹，你倒是心怀慈悲，这些年来，可还曾记得老主人，记得大姐、三弟、四弟以及六妹的血海深仇？”
“二姐，仇恨只会蒙蔽人的双眼，令更多的人枉送性命。”无瑕居士劝诫道。
“你怕我们可不怕！”瞬杀毫不留情道：“面对他们的英魂，你可以做到心安理得，但我们做不到……”
“好了！”蓝发女子伸手制止了瞬杀再继续说下去，笑道：“二姐，人各有志嘛，五妹一心向道，心无旁骛，这般心境实在难能可贵，咱们还是不要强迫她介入这些凡尘琐事了。”
“小姐和二姐、七妹今日齐聚于此，想来是有要是相商，我今日唐突打扰，已是不对，这就暂且告辞了。”无瑕居士说着站起身来，转身便走。
“五妹，当初大姐待你可是最好的，你若还心存丁点感恩，就应该留下来帮忙，一起为她报仇。”瞬杀从后面出声喊道。
无瑕居士摇摇头，“正因我心存感恩，所以才不希望你们越陷越深，将她唯一的骨肉推入火坑……”
望着很快消失在视线里的无瑕居士，瞬杀面色复杂，久久未语。
……
天宫秘境图内。
某条溪流边，一块光滑的石板上，武黎盘膝而坐，正忘我修炼中。
“呼——”
过了许久，他突然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进入天宫秘境图已然过了三月，总算突破到了蕴轮境二轮。
这里虽然只是天宫秘境图的最外围，但天地灵气已是相当充裕，修炼起来着实比外界快上不少。
“武黎！”
就在这时，西九语突然跑了过来，神色焦急道：“出事了，马家欢出事了！”
武黎大眼一瞪，急忙起身问道：“我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师尊刚才突然传音给我，说是李青舒一家被满门抄斩了！”西九语语出惊人地解释道。
“你说什么？”武黎瞪大眼睛，立即喊道；“快送我出去！”
“我陪你去吧……”西九语点点头，额头上的金色“宫”字显现，两人瞬间化作两道流光。
刚刚出了天宫秘境图，便见到了无瑕居士，她似乎是早已经等候在此了。
“师尊，你说李家被满门抄斩了？那我姐呢？她怎么样了？”武黎无比急切地问道。
无瑕居士摇头叹息道：“李家直系二十三口人，马家直系四十七口人，全都被官府满门抄斩了！”
武黎闻言犹如万斤巨石突然砸在心间，当场便喷出一口鲜血！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武黎抬头看向无瑕居士，双目通红道：“师尊，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吧，您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
“黎儿，这已经是半月之前的事情了，只不过为师今日才得知而已。”无瑕居士如实说道。
“他们究竟犯了什么样的大罪？”武黎想不通，无论是李家还是马家，都不过是些普通人罢了，如何犯下这足以满门抄斩甚至株连族人的重罪？
无瑕居士叹气道：“听说是有人当街杀了河图县的知县和捕头，后来新到任的知县彻查此事，发现前任知县被杀之前，正好是去了李家吃喜酒，而后才被人引到街上，并一击毙命……”
不待无瑕居士说完，武黎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补充道：“所以新任知县断定李家是故意与人勾结，蓄意谋害前任知县，而后更是查出，新娘马家欢与凶手之一此前常有来往，故而马家也被牵连进去。”
“新任知县初到河图县任职，就算抓不到真正凶手，也必然要找理由结案，无论李家和马家是否真的参与谋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家都是最好的替罪羊。”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李家和马家皆被满门抄斩，其实不过是新任知县想要借机引诱凶手为了复仇而浮出水面的计谋！”
“如此一来，若是真凶不出现，反正已经有替罪羊堵了上面的嘴，此案就此了结，可若是真凶一旦出现，那便是正中官府下怀，直接将其捉拿归案，从而邀功行赏。”
“这一招，可真是两全其美、毫无破绽的阳谋啊！”
说到这里，武黎早已是咬牙切齿，痛心疾首，忍不住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
无瑕居士面无表情，似乎早已知晓武黎和西九语便是真凶，点头道：“表面上是阴谋，实则确为阳谋，既然你已经看穿了对方的计谋，现在又打算怎么做？”
“姐，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都是因为我……”武黎不断叩头，直到鲜血染红了地面仍不曾停止。
“武……武黎，对不起，人是我杀的，却连累了这么多条人命！”西九语蹲下身来，万分懊悔和内疚。
“不，这不能怪你！”武黎抬头看向西九语，“当日是我喊你杀的人，我才是凶手，才是真正害死我姐，害死那么多人的罪人！”
武黎说着站起身来，一把擦掉眼角的泪痕和额头上的血珠，深吸一口气道：“下山！”
“我陪你一起去！”西九语斩钉截铁道。
“我刚才说了，这很可能是官府的计谋。”武黎直视着西九语。
“这件事我也有着脱不开的责任，纵然真是陷阱，我也有必须陪你一起去的理由！”西九语的语气无比坚定。
武黎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回身对着无瑕居士拱手恳求道：“师尊，请允许我们下山！”
无瑕居士神色复杂，但还是挥了挥手，“去吧，为师只有一句话——仇恨不只会蒙蔽人的双眼，亦会蒙蔽人的内心，你们此行切莫鲁莽行事，切莫无妄牵连，滥杀无辜！”
说到这里，无瑕居士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冲着西九语喊道：“对了，小玉得留在万蝶山上。”
西九语点点头，额头上金色“宫”字浮现，将小玉从天宫秘境图内召了出来。
小玉一听武黎和西九语又要下山，自然是嚷嚷着要一起去，但却被武黎十分严厉地打消了念头。
小玉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从未见过武黎如此严肃的样子，只得乖乖闭嘴，不敢胡闹。
“师尊的教诲，弟子万不敢忘，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弟子此行绝不会无妄牵连，更不会滥杀无辜！”武黎冲着无瑕居士躬身拜别，与西九语直接朝着山下飞速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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