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再见

    “您好，请问还需要办理其他业务吗？”小姐姐微笑着询问发呆的何莳。

    “刚刚过期3天……能不能通融一下？”何莳蹙着眉眨着眼颤声央求道。

    “对不起，这张身份证已经属于无效证件，而且还识别不了，有可能是消磁了，必须去补办身份证。”小姐姐耐心地一口回绝。

    何莳又磨了几分钟，对方不为所动并贴心地为她指了条前往派出所的最佳路线。

    ……

    赶在饭时前何莳来到了派出所。

    “请问身份证过期了如何办理？”

    “带上过期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到政务中心一楼大厅办理，现在都是在那儿集中办理身份证业务的。”温柔的警察姐姐说完还贴心地指了指大理石台面上贴着的一张纸，“可以拿手机拍一下地址。”

    ——纸上用大号字打印着“远山区晓峰路77号……”

    还要跑大半个城区那么远？何莳拍完照颤声问道：“请问怎么过去？”

    “可以坐十一路公交车在孙集站下车转二十四路公交车在公园站下车步行500米就到了，或者乘坐地铁二号线在小东门转五号线然后……”

    警察姐姐讲解得无比熟练、噼里啪啦爆豆一样，钻进何莳脑子里的六七个数字也跟着噼里啪啦蹦来蹦去根本停不下来。

    “何莳？你怎么来啦？”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看见王三分从门外走进来，阳光洒在肩膀和侧脸上，衬托得他更加挺拔英俊。

    何莳纷乱的心绪立时沉静了下来，竟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

    “最近怎么没见过你？”何莳喝了口汤小声地问道。

    “乡亲鸡”临街的窗边两人相对而坐，桌上摆着瓦罐老母鸡汤、香辣鸡杂、鸡爪蒸豆米、竹笋蒸鸡翅、葱油菜苔和两小碗冒尖儿的白米饭。

    “这几天出去学习了。”王三分啃完一个鸡爪子擦了擦手又夹起一个鸡翅尖，“有事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最近有点忙。”

    何莳的确是在忙于探索这个新奇而有趣的未来平行世界所以才把王三分给忘了。

    她小口小口地把整根菜苔吸进嘴里，唯恐汤汁飞溅出去。

    困窘之时的再次相助，使得她心中对王三分突然产生了那么一丁点儿微妙的感情……

    “换证需要户口本，我看看……”王三分拿起何莳的身份证看了一眼，“怎么还是学校集体户？毕业就该迁出的……打电话问问是不是已经迁到你们公司集体户口了？”

    何莳赶忙放下筷子擦擦嘴拨通了电话：“艺文，我想问一下咱们公司是集体户吗？……哦，哦，好的，她手机号多少？……159xxxx3259，好的谢谢！”

    何莳一边反复念叨着电话号码一边挂断手机重新拨号……嘟……嘟……

    “维，赵姐你好，我想问一下我的户口在不在咱们公司集体户……没有集体户？在人才市场？那我的档案在哪个人才市场呢……嗯……嗯，好吧，谢谢……”

    “今天是周六，人才市场不上班，你下周一再打电话问问。”王三分已经单方面吃完了午饭，说罢就起身去结账。

    “好的，我……”刚说了三个字，何莳的手机陡然响起，屏幕上是大大的两个字“谢总”。

    “何莳！你给我立刻马上回公司！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滚蛋！！……嘟……嘟……嘟……”

    …………

    王三分付钱回来后发现何莳已离开，手机上有条短信：“王哥公司有急事我先走了”

    他收起手机刚要走就发现何莳那张过期的身份证还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