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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醉酒的疯批好生恶劣

    嘶一声。

    宋媞媞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耳垂却是泛起蚀骨的酥麻感,从此处撩起,蔓延不绝,直叫周身的肌肤都消融了。

    她贝齿咬住唇瓣,怒道:“殿下,您为何又要咬臣女?”

    萧玦的丹凤眼浸染着诡谲的星子,忽明忽暗,他阴鸷的眸光落在宋媞媞的纤腰上,因被压迫在娇颤着,大抵再稍微用力,她的腰肢儿就能折断。

    脖颈上的幽幽扶桑花香味袭来,深深嗅了嗅,欲罢不能,如痴如溺。

    他本就是“醉酒”醉得厉害,耍起无赖信手拈来:“宋媞媞,回答孤,为何昨日不来寻孤?”

    “若是不回答,孤就不起来。”

    宋媞媞真真是恨不得拿冰水泼醒萧玦这个狗男人,瞧瞧他这无赖行径,哪里还有在人前禁欲冷清的玉面罗刹模样。

    她挣扎无果,自暴自弃道:“皇姑祖母不让臣女到殿下的东宫……”

    蓦然,萧玦的眉骨阴戾,心口的位置在隐隐抽搐着。

    他坐直了身体,连带着将宋媞媞拉起来。

    男子垂下眼帘,沾染着淡淡红晕的薄唇抽了抽。

    他的声音携裹着深溺幽烈的欲感,无端让人心尖尖一颤:“宋媞媞,如若他日皇祖母要杀了孤,你是不是也像如此这般,袖手旁观?”

    宋媞媞娇软的身子骨登时抖了抖,脑海中不由自主充斥着萧玦与宋丞相府为敌的画面,男子眉峰锋锐逼人,眼中尽是冷漠残忍的血意。

    他郎心似铁,下令将宋丞相府满门抄斩。

    她后脊骨一凉,光是想想,都心有余悸。

    罢罢罢,平日里他性情就疯批,醉酒的他就愈发放肆恶劣,实在惹不起。

    宋媞媞软着声音哄道:“殿下,您是一国太子,皇姑祖母怎么可能会杀了您?”

    “饶是皇姑祖母想要杀了您,臣女也必定会倾尽全力阻拦她,赴滔倒火,也在所不惜。”

    萧玦薄凉的唇尖勾了勾,笑意转眼即逝。宋媞媞巧言令色,休想就这么轻易诱惑他!

    他缓缓地睁开丹凤眼,眉骨深刻,眸底尽是一片虔诚:“孤既是许诺你教你作画,自然不会食言。”

    宋媞媞坠落进萧玦深邃的眼眸,她的心口微疼。

    难道真的如青橘所言,他在东宫痴痴等她,从天明等到天黑。

    萧玦静默无声地望着宋媞媞,阴郁的野兽在内心深处暗暗滋生。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眼尾泛着晕红,衬得他秀美绝伦的脸庞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你没到东宫寻孤。”

    “你背弃孤与你作画的约定。”

    “你还寻了画师教你作画。”

    救命!她怎么会觉得萧玦有点可怜巴巴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所谓的反差萌?

    宋媞媞吃软不吃硬,她捏紧了衣角,含娇细语道:“殿下,臣女明日就回禀皇姑祖母,拒了画师,臣女对着画册习画。”

    萧玦皱了皱眉,薄唇几乎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半晌,他勉为其难道:“嗯。”

    宋媞媞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醉酒的疯批哄好了。

    她咬了咬唇:“殿下,如今天色已晚……”

    萧玦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暗中将大手藏匿在后背,积聚着凌厉的掌风,悄然无声地朝着几案的花尊袭去。

    噼里啪啦。

    花尊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青橘作为宋媞媞的贴身宫女,又是忠心耿耿的。

    听到苑内这么大的动静,当即火急火燎地从偏阁跑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县主,苑内发生了何事?”

    被太后派来在弄玉苑外头守候的两个宫女也循声赶来。

    宋媞媞望着满地的碎花,傻眼了。花尊好端端地放在几案,虽然有风,但也不足以吹倒。

    她听着青橘与宫女愈发靠近的脚步,心急如焚,容不得她多想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且萧玦这厮疯批醉醺醺的,他们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殿下,请您快离开弄玉苑。”宋媞媞声音急切道。

    萧玦丹凤眼定定地望着宋媞媞,哑着声音道:“孤为何要离开?”

    好气!和一个醉酒狗男人根本说不通。

    宋媞媞清眸流盼,撩人心怀。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萧玦推倒在床榻上,拿着被褥将他修长的身躯盖住。

    “县主。”青橘与两个宫女在门外轻轻叫唤。

    宋媞媞温温软软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青橘推门而入,几个宫女紧跟其后。

    她望见地上的花尊,惊道:“县主,您可是有没有受伤?”

    两个宫女则是在苑内环顾四周,查看究竟有没有可疑的狼崽子出没。

    半晌,她们交换了视线,摇了摇头。

    宋媞媞轻蹙着眉头,轻声道:“无事,不过是失手打碎了花尊。”

    “你们且将碎片捡起,便退下。”

    青橘与两个宫女恭敬地道了一声是,她们很快将碎片捡起,退了下去。

    须臾,门被关上。

    宋媞媞轻轻抚额,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都是萧玦那个狗男人惹的祸事!

    她恨恨地走过床榻,将被褥掀开。

    男子紧闭着丹凤眼,呼吸绵长而微热,紧致的胸膛随之一起一伏,喷洒着酣畅淋漓的荷尔蒙。

    宋媞媞羞耻得脚趾头都在蜷缩起来。

    萧玦睡着了,在她的床榻上。

    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对方的肩膀,生怕皇姑祖母派来的宫女察觉不对劲,只得压低声音道:“殿下,您醒一醒。”

    萧玦在睡梦中被惊扰,他眉头一凛,心烦气躁。

    他棱骨分明的大手无意识地拉扯着红衣,本就是松松垮垮的衣衫几近脱落。

    身躯完美修长,腰腹线条充满了遒劲感与美感。

    紧绷,束缚,流畅。

    宋媞媞像是触电一般退后了几步,两颊漫上红晕。

    萧玦这个疯批真真是恶劣至极,无耻至极。

    醉酒闯入她的香闺,霸占她的床榻,如今竟还……将衣衫褪下。

    他到底想做甚!

    宋媞媞气鼓鼓地站立在原地,她望着萧玦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心生绝望。

    她在心底将他骂上数百遍,婷婷地爬上了旁侧的美人榻。

    时光在静静流淌着。

    月色盈盈从镂空的花窗跳跃进来,斑驳陆离。

    宋媞媞卷长的眼睫毛在轻轻颤抖着,她今日恐怕是一夜无眠,等萧玦酒醒,再将他“赶”出弄玉苑。

    否则明日被皇姑祖母派来的宫女发现他呆在她的弄玉苑,怕是要倾尽宋丞相府的势力,与他拼命。

    空气中,唯有男子深重的呼吸声,夹杂着微醺的酒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原本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的宋媞媞,她嗅着萧玦身上专属的清冽气息,意识渐渐模糊。

    她脑袋一沉,睡了过去。

    萧玦睁开丹凤眼,眸底的醉意消散不见,取而代替的是炙烫幽烈的思慕,还有近乎病态的缱绻。

    在心里痴痴喃喃,笨蛋,又被他诱骗过去了。

    他从床榻上走了下来,一步步朝着宋媞媞走去。

    皎洁的月光打落在女子细腻如脂的粉面上,桃羞李让。

    她的唇瓣被咬破了,洇出诱惑的血滴。

    纤腰摇曳在微风中,恰似花扶柳。

    玉足赤着,颗颗脚趾头晶莹剔透。

    女子身体的每一处,皆是娇软可欺,轻易激荡焦狂的野兽破闸而出,难以克制。

    萧玦的呼吸像是噬了毒似的,明晰性感的喉结在一下又一下地滚动着。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泛着潋滟水光的唇瓣。

    如睡梦中一般将她霸道地吻住,就能汲取她甘甜的味道。

    慢慢地,他俯下身体,薄凉的唇尖在隐隐抽动。

    蓦然,一股热流在萧玦挺直的鼻子涌动。

    他脸色铁青,棱骨分明的大手掩住鼻子,纵身一跃,满身燥郁地离去。

    ……

    翌日。

    皇上有旨,下令将囚禁在宗人府的大皇子放出来,很快,此道圣旨传遍了整个皇宫。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上天预警,德妃乃祸害君主的妖女,皇上下令将她押入大牢后,她畏罪自戕,让人唏嘘不已。

    而大皇子在皇家寺庙当众与青楼女子交欢,惹怒天颜,本以为他一辈子会困在四四方方的宗人府。如今这个节骨眼被皇上赦免,实在耐人寻味。

    三宫六院的女眷掩面冷笑,大楚国的第一美人衡阳县主只怕是要头疼了。

    皇子所。

    “恒安恭喜大皇兄否极泰来。”萧恒安面露着笑意,仿佛真真是为萧玄冥欣喜似的。

    被宗人府关了足足一月有余的萧玄冥胡子拉碴,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暴跳如雷,抬起脚,用力地朝着萧恒安的心窝踹去:“萧恒安你这条走狗敢陷害本殿!”

    “如若不是你怂恿本殿在皇家寺庙向宋媞媞那个贱人下手,本殿又何苦沦落到如此地步?本殿的母妃又怎么会被她害死!”

    萧恒安被踹得胸口发疼,他额头冒起了冷汗,眼中冰冷的杀意泛起。

    萧玄冥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还敢在他面前叫嚣。如若不是还要借萧玄冥除去宋媞媞这个心头大患,他必定要萧玄冥好看!

    他忍了又忍,言辞恳切道:“大皇兄,恒安冤枉啊。恒安一心为大皇兄,绝无陷害大皇兄之心。”

    萧玄冥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他提起脚,又要踹萧恒安。

    萧恒安犹如一条走狗一般抱住萧玄冥的腿,痛哭流涕:“请大皇兄再给恒安一次机会。”

    “恒安在三日内必定让大皇兄辱了衡阳县主的清白,将她纳为侧妃。届时,大皇兄想如何报仇雪恨,如何折磨她那个小贱人,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萧玄冥眼睛冒着熊熊烈火,他咬牙切齿道:“萧恒安,你还敢故技重施?”

    萧恒安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大皇兄,三日后便是皇宫内的赏花夜宴,您的机会来了……”

    他环顾了皇子所四周,发现空无一人,这才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萧玄冥脸上的怒色稍缓。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泪流满面的萧恒安:“你能确保万无一失?”

    萧恒安信誓旦旦:“大皇兄,此事全包在恒安身上,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恒安以头顶上的脑袋做担保,若是此次不成功,恒安这条性命,任由大皇兄处置!”

    萧玄冥声音阴森森,仿佛要滴出水来:“本殿姑且再相信你一回。”

    眼前浮现起宋媞媞那张曾经让他热血沸腾,如今让他恨之入骨的美人皮相,他目光尽是狰狞的猩红。

    本殿的杀母之仇,被困宗人府之恨,必定十倍加诸在宋媞媞那个贱人的身上。

    在床笫上将她折磨得半死不活,扭断她的四肢,发落到军营充当军妓,千人枕万人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