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山
“嘿！小野猫们，我们到第一个景点了！快来吧，我知道你们早就等不及了。”
斯塔文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只当车内冷气开太大了。
哗啦一声，劳娜顺手打开了面包车的车门，迎面便感受到了山上清新的空气，她解开安全带迫不及待地跑下了车。之后便轮到了名为莫哈墨徳的迪拜小哥，身穿粉色体恤的小青年风轻云淡地走下了车；然而与他同坐一排的灰衣青年见到这一幕却倒抽了一口冷气。
“羽，你还好么？”
正要下车的爱德华这才注意到自己室友的异常，面色苍白满头虚汗。
‘难道是高原反应？柠檬山的高度应该不至于吧？！’
不管莫羽怎么掐自己，疼痛刺激毫无用处身体还是颤抖不止，面前的鬼东西长得实在是太抽象了，令他理智狂掉。
“爱德华，可以帮我搭把手么？坐太久脚麻了！”
爱德华俯身上前拉了面色不自然的室友一把，他发现对方的手似乎抖得有些厉害。
“伙计，你早上似乎运动过量了，健身还是要适量。”
莫羽风轻云淡地与爱德华聊了起来，他借势起身不紧不慢地朝车外走去。
“你说的太对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噗通噗通！
心跳声如雷鼓，莫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丝毫不敢往左侧偏移。这凉爽的车厢不知何时变得无比阴森，他只想快速逃离。
莫羽感受到了一股凛冽的寒气，一步、两步，时间的流速仿佛都变慢了，他与皮肤霜白的鬼怪擦肩而过，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坠落，少年面无表情，只不过乌黑眼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惊惶出卖了他。
可就在两位亚裔青年即将迎接阳光之际，站在他们左侧的不可名状突然动了。
咔咔！
森寒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山怪的脖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那颗惊悚的头颅突然出现在了莫羽的视线中，当场把他吓了个半死。
“啊！”
“你能看见我！”
冰冷嘶哑的声音在莫羽耳畔响起，可怖的山怪变得异常兴奋，那双鬼眸突然变得无比残暴无比嗜血，锋利的口器如花蕊般张开。
爱德华也被这一声惊叫吓了一跳，他发现身旁的室友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啊！柠檬山简直太美了！”
莫羽强忍住了心中的不适，即便内心快奔溃了，他还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看不见我么？”
“不，你在骗我！”
五官模糊的怪物紧紧跟着灰衣少年，那巨大的口器裹住了少年的半张脸，山怪试探了半天也不见其有什么过激反应便恢复了正常，缓缓跟在了众人身后。
耳边恶魔的低语终于消失了，莫羽苍白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丝血色，但那颗高高悬着的心却未曾落下。他悄悄走到土黄色的巨石旁，抓起灰色的体恤拧了一把，身上湿漉漉的实在是难受。
劫后余生的少年这才有心思欣赏柠檬山的风景，他们目前在半山腰上，这里恰巧有一处天然的风景台。休息区停着二十多辆面包车，车上陆续有年轻人走下来。
四下巨石林立，身手矫健的新生们两三下便爬到了几米高的巨石堆顶部并给自己来了一张帅气的自拍。峭壁边上也成为了火热的拍照景点，一群俊男靓女在后面排队，就为了坐在悬崖边上坐一坐。
莫哈墨徳似乎觉得一个人有些无聊，他主动凑到了爱德华二人身旁并提出了自己的计划。
“嘿，哥们，咱们也去悬崖边上拍张照吧。”
爱德华看了眼毫无安全可言的悬崖，他不是很想去冒险，但青涩的年轻人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莫哈墨徳，说实话这种行为会承担很大的风险，我和爱德华就不体验了，但是我们可以帮你拍照。”
爱德华稍微松了口气，他感激地看向了莫羽。莫哈墨徳戴上了镶钻的墨镜，他试图劝说面前的二人。
“嘿，伙计，不要这么胆小，不会有事的。如果错过了悬崖边上的美景，那真是太可惜了。万一不小心掉下去了，我觉得能在世界上留下这样一张美丽的照片也值了，我相信你们爸妈也会理解的。再说了那么多人都没......”
“啊啊啊！”
莫哈墨徳被身后的惊叫声吓了一大跳，他僵硬地转过了身，只见一群人围住了方才火热的拍照圣地。
“哦，谢特！有人掉下去了。”
“是谁掉下去了？这也太可怜了。”
“好像是一个女生。”
......
莫羽下意识退后了几步，他不留痕迹地朝身后看了一眼。
‘该死的，竟然有两只？！也不知道这玉蝶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什么道士，哪里会降妖除魔？’
悬崖边上，人群中一道恐怖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它头顶戴着黑色绅士礼帽，臃肿的身体藏在破旧的灰袍中。
灰白的皮肤干裂，裂缝处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像是用破布片粘起的玩偶。眼眶深深凹陷，其上长着两排锋锐的利齿，一根紫色的肉藤探了出来。血盆大口中伸出了一只只惨白的手臂，一双双妖异白皙的手掌中镶嵌着一只猩红的蛇瞳，眼球上紫色血纹密布。
灰衣青年连忙低下了头，他胃里翻江倒海，悬崖边上这只更加抽象。
‘该死的，不是说往年都没出什么事么？’
莫羽肩膀突然一沉，他不敢有所动作，眼角余光看向肩头——那是一只正常的手。
“羽，你在看什么呢？刚喊你半天都没反应。”
“啊？有什么事么？”
“斯塔文喊我们回车上，准备去下一个景点。正好下一波车队要上来，我们该腾位置了。”
莫羽解锁手机屏幕看了眼，现在是娜斯卡特时间上午11时52分。
‘这里的怪东西根本不惧怕阳光，夏国那一套在这里行不通。’
.....
“嗨！伙计们，我们现在要去山上的休息站吃午饭了！你们兴奋么？今天山上的餐馆肯定要大赚一笔了，特别是那家巴金斯牛排馆。”
金毛斯塔文从副驾驶座上侧过了身，他对着菜鸟们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伙计们，你们还有什么问题么？”
莫哈墨徳摸了摸下巴，他觉得人烟稀少的柠檬山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商业价值。
“斯塔文，他们在这里建了那么大的休息站难道不会亏本么？除了我们，平时游客应该很少吧。抱歉，我实在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特殊之处。”
“莫哈墨徳，对吧？你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我以前也这么想过。但是我后来听说山顶上有不少学校名下的实验室，分属各个部门、学院，不少外界的学者都会来这里打零工。他们下山吃饭很不方便，这可能就是休息站没有倒闭的原因吧？你们还有其他问题么？”
坐在第三排左侧的亚裔女士弱弱地举起了手。
“斯塔文，那位不慎掉下山崖的女士......”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真的很可惜。只不过在坐的各位已经不是高中生了，你们都是成年人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坐在第二排右侧的棕发女孩觉得这个话题太压抑了，她试图缓解下凝重的气氛。
“如果学校要负责的话，会给那位女孩的家属赔偿多少钱？”
......
莫羽不露声色地瞥了眼后视镜，那长得抽象的存在果然也跟着上车了，它静静地坐在老位置上。
‘今天这么多车上山，谁知道晚上集体露营时能凑多少只？’
这时两侧的画风突然变了，仙人掌大军基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十余米高的不知名古树。原本破旧的山路也变成了一条崭新的柏油路。
“伙计们，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别忘了下午三点在这里集合。”
中午12时18分，莫羽一行人到达了休息站。与其说是休息站倒不如说是一条休闲街，其中甚至还有不少网红餐厅。
“羽，去吃那家牛排么？我刚搜了下，网上的评价都不错。”
莫羽表示自己没有意见，他跟着爱德华风风火火地冲向了网红餐厅。然而他们刚到巴金斯牛排馆前，爱德华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天呐，至于么？竟然有这么多人排队？羽，我们还是随便找一家解决午餐吧。”
最后二人走进了一家名为莫利茨的餐馆，生意看上去不是很好，客人年纪都比较大，应该都是熟客。餐馆内整体装潢简单朴素，但却带着一股浓郁的复古风。
红木吧台前，头发灰白的老者正擦拭着手中的酒杯，他似乎没察觉到有客人到来。
“你好先生，我们可以看看菜单么？”
“菜单在这......”
啪嗒！
透明的酒杯摔得粉碎，淡黄的地板上铺满了晶莹。老者浅灰色的眸子中有些湿润，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激动。
‘难道这酒杯是什么宝贝？’
老者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了莫羽，那双苍老的手揉了揉眼睛。
“杰德，是你么？这么多年你可算出现了！天呐，你几乎和当年一摸一样。”
斯塔文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只当车内冷气开太大了。
哗啦一声，劳娜顺手打开了面包车的车门，迎面便感受到了山上清新的空气，她解开安全带迫不及待地跑下了车。之后便轮到了名为莫哈墨徳的迪拜小哥，身穿粉色体恤的小青年风轻云淡地走下了车；然而与他同坐一排的灰衣青年见到这一幕却倒抽了一口冷气。
“羽，你还好么？”
正要下车的爱德华这才注意到自己室友的异常，面色苍白满头虚汗。
‘难道是高原反应？柠檬山的高度应该不至于吧？！’
不管莫羽怎么掐自己，疼痛刺激毫无用处身体还是颤抖不止，面前的鬼东西长得实在是太抽象了，令他理智狂掉。
“爱德华，可以帮我搭把手么？坐太久脚麻了！”
爱德华俯身上前拉了面色不自然的室友一把，他发现对方的手似乎抖得有些厉害。
“伙计，你早上似乎运动过量了，健身还是要适量。”
莫羽风轻云淡地与爱德华聊了起来，他借势起身不紧不慢地朝车外走去。
“你说的太对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噗通噗通！
心跳声如雷鼓，莫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丝毫不敢往左侧偏移。这凉爽的车厢不知何时变得无比阴森，他只想快速逃离。
莫羽感受到了一股凛冽的寒气，一步、两步，时间的流速仿佛都变慢了，他与皮肤霜白的鬼怪擦肩而过，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坠落，少年面无表情，只不过乌黑眼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惊惶出卖了他。
可就在两位亚裔青年即将迎接阳光之际，站在他们左侧的不可名状突然动了。
咔咔！
森寒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山怪的脖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那颗惊悚的头颅突然出现在了莫羽的视线中，当场把他吓了个半死。
“啊！”
“你能看见我！”
冰冷嘶哑的声音在莫羽耳畔响起，可怖的山怪变得异常兴奋，那双鬼眸突然变得无比残暴无比嗜血，锋利的口器如花蕊般张开。
爱德华也被这一声惊叫吓了一跳，他发现身旁的室友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啊！柠檬山简直太美了！”
莫羽强忍住了心中的不适，即便内心快奔溃了，他还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看不见我么？”
“不，你在骗我！”
五官模糊的怪物紧紧跟着灰衣少年，那巨大的口器裹住了少年的半张脸，山怪试探了半天也不见其有什么过激反应便恢复了正常，缓缓跟在了众人身后。
耳边恶魔的低语终于消失了，莫羽苍白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丝血色，但那颗高高悬着的心却未曾落下。他悄悄走到土黄色的巨石旁，抓起灰色的体恤拧了一把，身上湿漉漉的实在是难受。
劫后余生的少年这才有心思欣赏柠檬山的风景，他们目前在半山腰上，这里恰巧有一处天然的风景台。休息区停着二十多辆面包车，车上陆续有年轻人走下来。
四下巨石林立，身手矫健的新生们两三下便爬到了几米高的巨石堆顶部并给自己来了一张帅气的自拍。峭壁边上也成为了火热的拍照景点，一群俊男靓女在后面排队，就为了坐在悬崖边上坐一坐。
莫哈墨徳似乎觉得一个人有些无聊，他主动凑到了爱德华二人身旁并提出了自己的计划。
“嘿，哥们，咱们也去悬崖边上拍张照吧。”
爱德华看了眼毫无安全可言的悬崖，他不是很想去冒险，但青涩的年轻人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莫哈墨徳，说实话这种行为会承担很大的风险，我和爱德华就不体验了，但是我们可以帮你拍照。”
爱德华稍微松了口气，他感激地看向了莫羽。莫哈墨徳戴上了镶钻的墨镜，他试图劝说面前的二人。
“嘿，伙计，不要这么胆小，不会有事的。如果错过了悬崖边上的美景，那真是太可惜了。万一不小心掉下去了，我觉得能在世界上留下这样一张美丽的照片也值了，我相信你们爸妈也会理解的。再说了那么多人都没......”
“啊啊啊！”
莫哈墨徳被身后的惊叫声吓了一大跳，他僵硬地转过了身，只见一群人围住了方才火热的拍照圣地。
“哦，谢特！有人掉下去了。”
“是谁掉下去了？这也太可怜了。”
“好像是一个女生。”
......
莫羽下意识退后了几步，他不留痕迹地朝身后看了一眼。
‘该死的，竟然有两只？！也不知道这玉蝶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什么道士，哪里会降妖除魔？’
悬崖边上，人群中一道恐怖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它头顶戴着黑色绅士礼帽，臃肿的身体藏在破旧的灰袍中。
灰白的皮肤干裂，裂缝处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像是用破布片粘起的玩偶。眼眶深深凹陷，其上长着两排锋锐的利齿，一根紫色的肉藤探了出来。血盆大口中伸出了一只只惨白的手臂，一双双妖异白皙的手掌中镶嵌着一只猩红的蛇瞳，眼球上紫色血纹密布。
灰衣青年连忙低下了头，他胃里翻江倒海，悬崖边上这只更加抽象。
‘该死的，不是说往年都没出什么事么？’
莫羽肩膀突然一沉，他不敢有所动作，眼角余光看向肩头——那是一只正常的手。
“羽，你在看什么呢？刚喊你半天都没反应。”
“啊？有什么事么？”
“斯塔文喊我们回车上，准备去下一个景点。正好下一波车队要上来，我们该腾位置了。”
莫羽解锁手机屏幕看了眼，现在是娜斯卡特时间上午11时52分。
‘这里的怪东西根本不惧怕阳光，夏国那一套在这里行不通。’
.....
“嗨！伙计们，我们现在要去山上的休息站吃午饭了！你们兴奋么？今天山上的餐馆肯定要大赚一笔了，特别是那家巴金斯牛排馆。”
金毛斯塔文从副驾驶座上侧过了身，他对着菜鸟们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伙计们，你们还有什么问题么？”
莫哈墨徳摸了摸下巴，他觉得人烟稀少的柠檬山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商业价值。
“斯塔文，他们在这里建了那么大的休息站难道不会亏本么？除了我们，平时游客应该很少吧。抱歉，我实在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特殊之处。”
“莫哈墨徳，对吧？你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我以前也这么想过。但是我后来听说山顶上有不少学校名下的实验室，分属各个部门、学院，不少外界的学者都会来这里打零工。他们下山吃饭很不方便，这可能就是休息站没有倒闭的原因吧？你们还有其他问题么？”
坐在第三排左侧的亚裔女士弱弱地举起了手。
“斯塔文，那位不慎掉下山崖的女士......”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真的很可惜。只不过在坐的各位已经不是高中生了，你们都是成年人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坐在第二排右侧的棕发女孩觉得这个话题太压抑了，她试图缓解下凝重的气氛。
“如果学校要负责的话，会给那位女孩的家属赔偿多少钱？”
......
莫羽不露声色地瞥了眼后视镜，那长得抽象的存在果然也跟着上车了，它静静地坐在老位置上。
‘今天这么多车上山，谁知道晚上集体露营时能凑多少只？’
这时两侧的画风突然变了，仙人掌大军基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十余米高的不知名古树。原本破旧的山路也变成了一条崭新的柏油路。
“伙计们，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别忘了下午三点在这里集合。”
中午12时18分，莫羽一行人到达了休息站。与其说是休息站倒不如说是一条休闲街，其中甚至还有不少网红餐厅。
“羽，去吃那家牛排么？我刚搜了下，网上的评价都不错。”
莫羽表示自己没有意见，他跟着爱德华风风火火地冲向了网红餐厅。然而他们刚到巴金斯牛排馆前，爱德华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天呐，至于么？竟然有这么多人排队？羽，我们还是随便找一家解决午餐吧。”
最后二人走进了一家名为莫利茨的餐馆，生意看上去不是很好，客人年纪都比较大，应该都是熟客。餐馆内整体装潢简单朴素，但却带着一股浓郁的复古风。
红木吧台前，头发灰白的老者正擦拭着手中的酒杯，他似乎没察觉到有客人到来。
“你好先生，我们可以看看菜单么？”
“菜单在这......”
啪嗒！
透明的酒杯摔得粉碎，淡黄的地板上铺满了晶莹。老者浅灰色的眸子中有些湿润，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激动。
‘难道这酒杯是什么宝贝？’
老者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了莫羽，那双苍老的手揉了揉眼睛。
“杰德，是你么？这么多年你可算出现了！天呐，你几乎和当年一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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