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太平洋分部
春居燕跟着余梦梦进入了水泡中，鱼尾刚刚接触了水泡内的地面，下一刻便变回了自己的双腿。
水泡内的模样并不如外面看起来那么奇特，甚至普通得让春居燕觉得像是进了哪家证券公司。
钢筋混泥土色泽和白墙组合出经典的办公大厦前厅，大理石地板带着微凉的冷气，一直延伸到了两侧的茶水区。
大厅里行人来来往往，有的急行向前，有的伫立在咖啡机旁打电话，有的三两聚众闲谈，还有的在面对面商谈要事。偌大个前厅中，粗看过去几乎全是人模人样的东西，偶有几个特立独行的神奇生物，看起来都分外稀奇。
她跟在余梦梦身后走向了前台。前台就跟普通的大楼一样，坐着三个穿着职业装的人，两女一男，其中一个女人耳后有明显的绒毛，裂唇，眼睛又圆又大，光是看面相就让人猜她是只兔子精。
兔子精发现了春居燕偷偷打量她耳后的视线，脸色肉眼可见得黑了起来，抬起头语气不善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春居燕的视线慌不择路地避开了，两只眼睛死死地钉在前台的桌面上，声若蚊吟地支吾道：“有、有只——位，有位鸟人让我12点前来这里报道，请问他在吗？”
兔子精旁边的绿发女人闻言也抬起了头，冲她微笑地说了声“稍等”，然后伸手碰了碰一旁合上的电脑，甚至没有打开，便又回过头对春居燕说：“是春居燕女士对吗？”
春居燕点了点头。
“您好，距离正式审核和面试还有一点时间，麻烦您先到接待室等一下。”绿发女人起身跟她握了握手，接着对坐在最左边埋头写字的男人说，“带这位女士去接待室。”
那个男人“嗯”了一声，动也没动一下。
春居燕紧接着听见了“哐当”一声，那男人的身形也剧烈摇晃了一下，好容易两只脚撑住了，那男人才慢慢抬起头，不可思议地蹬着绿发女人：“你踹我椅——”
“带这位女士去接待室。”
绿发女人依旧恬静地微笑着，春居燕从她那双细长的眼睛里看到了如针刺般的竖瞳，领子部位还有些没遮挡住的绿色鳞片，结合对方粗壮的身形，春居燕怀疑这位前台是条蜥蜴。
那男人不情不愿地站起了身。
春居燕只觉得自己和余梦梦被笼罩在了一片隐隐当中。她茫然地抬起头，那男人站起身来高达三米，身躯庞大得让人觉得那颗小头是后面按上去的。
男人从前台绕了出来，不情不愿地走到了春居燕身边，说了句“走吧”，就自顾自地朝电梯方向走去了。
这身高挤得进电梯里吗。
她跟上了那个男人，而后发现余梦梦还站在原地。
“怎、怎么了？”
余梦梦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人的样子，只是皮肤上还附着鳞片。她转头看了看前台的绿发女人，对方冲她摇了摇头，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对春居燕说：“今天不是我例行汇报的日子，我不能进去。”
这破公司平时竟然还不让员工随意进出的。
春居燕闻言点了点头：“这样……谢谢你带我来这里，之后——”
她想说之后请你吃东西，但又觉得救命之恩这也未免太草率了，于是改道：“之后我回报答你的……尽量。”
余梦梦眨了眨她刚回来的眼皮。
“我就在这里。”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已经站在电梯间门口的高个男人，“等你出来。”
……这么急着要回报的吗？
春居燕也不知道自己这趟是不是真能活着出来，只能勉强道：“哈哈，我尽量，尽量。”
电梯到了。高个男人回头看向春居燕，同时发现了余梦梦的视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扬了扬下巴示意春居燕快点跟上。
“那我先走了。”春居燕冲余梦梦摆了摆手，小跑跟了上去。在电梯快要合上时，她看到余梦梦站在原地，冲她缓慢但确切地挥手。
电梯只有两米左右的高度，那个三米的男人却毫无阻碍地走了进去，春居燕揉了揉眼，确定对方是在走进去的瞬间缩小了一些。而当她踏进电梯时，对那个男人从仰视的角度又瞬间变成了平视，现在的她跟男人的高度几乎一样。
是电梯改变了他们的身高。
春居燕不着痕迹地碰了碰电梯的门，触感和看起来的金属质感完全不一样，虽然硬实，但带着磨砂一般的粗糙感，而且摸起来有些许的温热。
她又抬头看向顶灯，那灯光的颜色介于黄和白之间，但是看不到灯管，也看不见电路板，事实上那灯就像这个建筑的外观一样，空空荡荡一无所有，却凭空发着光。
电梯指示板显示到了七楼，她跟在那个男人身后离开了电梯，在离开的瞬间他们又恢复了原来的身高。
七楼也和普通的办公楼没什么区别，地面铺着深色地毯，墙壁白色光洁。从电梯出来后有三个方向的走廊，高个男人领着他走向最左边的那条路。
地毯的触感非常奇怪，不仅没什么防滑的左右甚至有些奇妙的滑腻感。春居燕低头看着那地毯，发现上面的绒毛正在不规则地蠕动，简直像是个幼虫的大型产卵地，看得她浑身发毛。
这个大楼看着跟普通的办公大楼极其相似，但其中大部分的东西都只是形似而已，就像用马拉着列车的愚人一般，拙劣地模仿着新时代的剪影。
“一会儿对你进行审核的事务员是个水母。”高个男人忽然开口道，“所以你要是海龟类或者海鸟类的混血，要注意控制本能，任何对事务员的袭击行为都会视作对联合本部的敌对。”
那男人无精打采且毫无感情说着，甚至缓缓地打了个哈欠：“敌对行为包括摄食、捕猎、恐吓……哈啊……”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还有不许对任何合法的审核行为进行抵抗，不许隐瞒、谎报真实背景——虽然你也没能力谎报就是了，还有……还有什么来着，总之到时候事务员叫你干什么你就照做就行了。”
他看起来是在根据要求，进行审核前的注意事项宣读，但敷衍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在他们实验室混毕业论文的学长。
“请问……”春居燕小声问道，“那个审核……具体是怎么做的？现场进行吗？”
“啊，你这个都不知道吗？”那高个男人半侧着脸看她，那颗小头高高在上，越看越像雪顶咖啡上放的珍珠。
“海魂类做的审核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记忆筛查啊。”男人的眼皮似乎很难睁开，时刻都处在一种犯困的状态里，“查查你的记忆，读你过往的经历，看你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反动组织，是否进行过违法行为——哎，你进去就知道了。”
他停在了一扇木门面前，伸手一压门把，那木门便慢慢地向内打开，黑暗的房间里传来了奇妙的声音。
男人伸手在里头挥了挥，房间便立马亮了起来，奇妙的声音略一停顿后便又继续，春居燕从男人腋下的空隙里往里看——黑色大理石桌边，一个长着毛茸茸尾巴的男人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女人的脖颈惊人得长，如蛇尾般交缠在男人的脖子边，两人以一种扭曲的姿态缠抱在一起，嘴里发出了那些暧昧不清的叫声，整个房间里充斥的荷尔蒙向外弥漫，春居燕连忙别开眼睛，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快点。”那男人就倚在门框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个在公司的房间里伤风败俗的两人，“一会儿这有面试，上头的人来了你们就该滚蛋了。”
下面的女人一边呻吟着一边扭头看他，气息不顺道：“怎、怎么今天会有——啊——面、面试……”
“谁知道，上头安排的。”男人不耐烦地咂了下舍
这他妈绝不是什么正经公司。
春居燕眼观鼻鼻观心，竭力让自己想象里头就是两只小狗在草地上乱滚。
春居燕站在门口四处看向了除了房间以外的任何地方。走廊上有不少来往的员工，都是人类白领的打扮，或多或少有些动物的特征。
转角处贴着几张注意牌，牌上写着汉字，第一条是：请注意节约用水，第二条是：请注意肉草食系分乘电梯，第三条是：注意发情周期，请勿在公共场所交媾。
不管对哪种物种来说公共标语都没什么用。
屋里的两人收拾地很快，不到三分钟便收拾停当出来了。
“就这个新人？”
春居燕根本不敢抬头，只听得到那两人的声音。
“昂。”
“……怎么没什么味儿？”那女声说，“地心类的？”
春居燕不作声，那男人也耸了耸肩说：“不知道，不关心。你们赶紧点走，领导一会儿就来了。”
那两人也没再停留，出了门便各自朝着相反方向离开了。春居燕跟个不太智能的人工智能一样直愣愣地杵在原地，等高个男人走进去，发现她没跟上来后出声叫她，她才迈着僵硬的步伐走了进去。
高个男人打开了门窗，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带着自然的清香，像是雨后的草坪的味道，一瞬间便吹散了房间里的浊气。
“你在这儿等着。”他开完窗后便往门外走，“一会儿就有人来了。”
刚走出门，他又转过头说：“要是这期间有人要借这里乱搞，记得把他们轰出去。”
春居燕大受震撼，这间接待室是什么狗男女唯一指定乱搞点吗，一个个的都来这里？
她点点头，那高个男人自觉勤恳工作，满意的离开了。
房间的墙上挂着钟表，钟上没有秒针，只有时针和分针，时针是被切割过的大型褐藻，分针则是鳌虾的足，每过一分钟便如同抽筋一般颤动，接着向前挪动一格。
春居燕已经过了对这地方一惊一乍的阶段了，别说是鳌虾的腿，就算是人的手指在那里也不是值得跳起来惊叫一声的事了。
她将房间扫视了一圈。房间不大，正中央放着一张大理石板的长桌，桌边摆着椅子，靠墙一册有疑似饮水机的东西和垃圾桶，宽面有投影仪的幕布，但是质感比正常的幕布厚得多，再加上天花板上并没有投影仪，所以春居燕有充分理由怀疑其功能。
水泡内的模样并不如外面看起来那么奇特，甚至普通得让春居燕觉得像是进了哪家证券公司。
钢筋混泥土色泽和白墙组合出经典的办公大厦前厅，大理石地板带着微凉的冷气，一直延伸到了两侧的茶水区。
大厅里行人来来往往，有的急行向前，有的伫立在咖啡机旁打电话，有的三两聚众闲谈，还有的在面对面商谈要事。偌大个前厅中，粗看过去几乎全是人模人样的东西，偶有几个特立独行的神奇生物，看起来都分外稀奇。
她跟在余梦梦身后走向了前台。前台就跟普通的大楼一样，坐着三个穿着职业装的人，两女一男，其中一个女人耳后有明显的绒毛，裂唇，眼睛又圆又大，光是看面相就让人猜她是只兔子精。
兔子精发现了春居燕偷偷打量她耳后的视线，脸色肉眼可见得黑了起来，抬起头语气不善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春居燕的视线慌不择路地避开了，两只眼睛死死地钉在前台的桌面上，声若蚊吟地支吾道：“有、有只——位，有位鸟人让我12点前来这里报道，请问他在吗？”
兔子精旁边的绿发女人闻言也抬起了头，冲她微笑地说了声“稍等”，然后伸手碰了碰一旁合上的电脑，甚至没有打开，便又回过头对春居燕说：“是春居燕女士对吗？”
春居燕点了点头。
“您好，距离正式审核和面试还有一点时间，麻烦您先到接待室等一下。”绿发女人起身跟她握了握手，接着对坐在最左边埋头写字的男人说，“带这位女士去接待室。”
那个男人“嗯”了一声，动也没动一下。
春居燕紧接着听见了“哐当”一声，那男人的身形也剧烈摇晃了一下，好容易两只脚撑住了，那男人才慢慢抬起头，不可思议地蹬着绿发女人：“你踹我椅——”
“带这位女士去接待室。”
绿发女人依旧恬静地微笑着，春居燕从她那双细长的眼睛里看到了如针刺般的竖瞳，领子部位还有些没遮挡住的绿色鳞片，结合对方粗壮的身形，春居燕怀疑这位前台是条蜥蜴。
那男人不情不愿地站起了身。
春居燕只觉得自己和余梦梦被笼罩在了一片隐隐当中。她茫然地抬起头，那男人站起身来高达三米，身躯庞大得让人觉得那颗小头是后面按上去的。
男人从前台绕了出来，不情不愿地走到了春居燕身边，说了句“走吧”，就自顾自地朝电梯方向走去了。
这身高挤得进电梯里吗。
她跟上了那个男人，而后发现余梦梦还站在原地。
“怎、怎么了？”
余梦梦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人的样子，只是皮肤上还附着鳞片。她转头看了看前台的绿发女人，对方冲她摇了摇头，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对春居燕说：“今天不是我例行汇报的日子，我不能进去。”
这破公司平时竟然还不让员工随意进出的。
春居燕闻言点了点头：“这样……谢谢你带我来这里，之后——”
她想说之后请你吃东西，但又觉得救命之恩这也未免太草率了，于是改道：“之后我回报答你的……尽量。”
余梦梦眨了眨她刚回来的眼皮。
“我就在这里。”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已经站在电梯间门口的高个男人，“等你出来。”
……这么急着要回报的吗？
春居燕也不知道自己这趟是不是真能活着出来，只能勉强道：“哈哈，我尽量，尽量。”
电梯到了。高个男人回头看向春居燕，同时发现了余梦梦的视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扬了扬下巴示意春居燕快点跟上。
“那我先走了。”春居燕冲余梦梦摆了摆手，小跑跟了上去。在电梯快要合上时，她看到余梦梦站在原地，冲她缓慢但确切地挥手。
电梯只有两米左右的高度，那个三米的男人却毫无阻碍地走了进去，春居燕揉了揉眼，确定对方是在走进去的瞬间缩小了一些。而当她踏进电梯时，对那个男人从仰视的角度又瞬间变成了平视，现在的她跟男人的高度几乎一样。
是电梯改变了他们的身高。
春居燕不着痕迹地碰了碰电梯的门，触感和看起来的金属质感完全不一样，虽然硬实，但带着磨砂一般的粗糙感，而且摸起来有些许的温热。
她又抬头看向顶灯，那灯光的颜色介于黄和白之间，但是看不到灯管，也看不见电路板，事实上那灯就像这个建筑的外观一样，空空荡荡一无所有，却凭空发着光。
电梯指示板显示到了七楼，她跟在那个男人身后离开了电梯，在离开的瞬间他们又恢复了原来的身高。
七楼也和普通的办公楼没什么区别，地面铺着深色地毯，墙壁白色光洁。从电梯出来后有三个方向的走廊，高个男人领着他走向最左边的那条路。
地毯的触感非常奇怪，不仅没什么防滑的左右甚至有些奇妙的滑腻感。春居燕低头看着那地毯，发现上面的绒毛正在不规则地蠕动，简直像是个幼虫的大型产卵地，看得她浑身发毛。
这个大楼看着跟普通的办公大楼极其相似，但其中大部分的东西都只是形似而已，就像用马拉着列车的愚人一般，拙劣地模仿着新时代的剪影。
“一会儿对你进行审核的事务员是个水母。”高个男人忽然开口道，“所以你要是海龟类或者海鸟类的混血，要注意控制本能，任何对事务员的袭击行为都会视作对联合本部的敌对。”
那男人无精打采且毫无感情说着，甚至缓缓地打了个哈欠：“敌对行为包括摄食、捕猎、恐吓……哈啊……”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还有不许对任何合法的审核行为进行抵抗，不许隐瞒、谎报真实背景——虽然你也没能力谎报就是了，还有……还有什么来着，总之到时候事务员叫你干什么你就照做就行了。”
他看起来是在根据要求，进行审核前的注意事项宣读，但敷衍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在他们实验室混毕业论文的学长。
“请问……”春居燕小声问道，“那个审核……具体是怎么做的？现场进行吗？”
“啊，你这个都不知道吗？”那高个男人半侧着脸看她，那颗小头高高在上，越看越像雪顶咖啡上放的珍珠。
“海魂类做的审核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记忆筛查啊。”男人的眼皮似乎很难睁开，时刻都处在一种犯困的状态里，“查查你的记忆，读你过往的经历，看你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反动组织，是否进行过违法行为——哎，你进去就知道了。”
他停在了一扇木门面前，伸手一压门把，那木门便慢慢地向内打开，黑暗的房间里传来了奇妙的声音。
男人伸手在里头挥了挥，房间便立马亮了起来，奇妙的声音略一停顿后便又继续，春居燕从男人腋下的空隙里往里看——黑色大理石桌边，一个长着毛茸茸尾巴的男人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女人的脖颈惊人得长，如蛇尾般交缠在男人的脖子边，两人以一种扭曲的姿态缠抱在一起，嘴里发出了那些暧昧不清的叫声，整个房间里充斥的荷尔蒙向外弥漫，春居燕连忙别开眼睛，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快点。”那男人就倚在门框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个在公司的房间里伤风败俗的两人，“一会儿这有面试，上头的人来了你们就该滚蛋了。”
下面的女人一边呻吟着一边扭头看他，气息不顺道：“怎、怎么今天会有——啊——面、面试……”
“谁知道，上头安排的。”男人不耐烦地咂了下舍
这他妈绝不是什么正经公司。
春居燕眼观鼻鼻观心，竭力让自己想象里头就是两只小狗在草地上乱滚。
春居燕站在门口四处看向了除了房间以外的任何地方。走廊上有不少来往的员工，都是人类白领的打扮，或多或少有些动物的特征。
转角处贴着几张注意牌，牌上写着汉字，第一条是：请注意节约用水，第二条是：请注意肉草食系分乘电梯，第三条是：注意发情周期，请勿在公共场所交媾。
不管对哪种物种来说公共标语都没什么用。
屋里的两人收拾地很快，不到三分钟便收拾停当出来了。
“就这个新人？”
春居燕根本不敢抬头，只听得到那两人的声音。
“昂。”
“……怎么没什么味儿？”那女声说，“地心类的？”
春居燕不作声，那男人也耸了耸肩说：“不知道，不关心。你们赶紧点走，领导一会儿就来了。”
那两人也没再停留，出了门便各自朝着相反方向离开了。春居燕跟个不太智能的人工智能一样直愣愣地杵在原地，等高个男人走进去，发现她没跟上来后出声叫她，她才迈着僵硬的步伐走了进去。
高个男人打开了门窗，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带着自然的清香，像是雨后的草坪的味道，一瞬间便吹散了房间里的浊气。
“你在这儿等着。”他开完窗后便往门外走，“一会儿就有人来了。”
刚走出门，他又转过头说：“要是这期间有人要借这里乱搞，记得把他们轰出去。”
春居燕大受震撼，这间接待室是什么狗男女唯一指定乱搞点吗，一个个的都来这里？
她点点头，那高个男人自觉勤恳工作，满意的离开了。
房间的墙上挂着钟表，钟上没有秒针，只有时针和分针，时针是被切割过的大型褐藻，分针则是鳌虾的足，每过一分钟便如同抽筋一般颤动，接着向前挪动一格。
春居燕已经过了对这地方一惊一乍的阶段了，别说是鳌虾的腿，就算是人的手指在那里也不是值得跳起来惊叫一声的事了。
她将房间扫视了一圈。房间不大，正中央放着一张大理石板的长桌，桌边摆着椅子，靠墙一册有疑似饮水机的东西和垃圾桶，宽面有投影仪的幕布，但是质感比正常的幕布厚得多，再加上天花板上并没有投影仪，所以春居燕有充分理由怀疑其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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