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莱恩先生，其实你早已与神秘为邻
“我们超凡者看似强大，是被上天恩赐力量的宠儿，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在我们获得超凡力量的那一刹那，我们也成为了一个个被上天诅咒的囚徒。”
“一个终生要在清醒和疯狂的边缘间挣扎，要在随时可能成为怪物、遇到不可知危险的恐惧牢笼中不得安宁的……囚徒。”
“而刑期是……”
“永远。”
阴暗的尸体储藏室内，一灯如豆，时有冷风吹过，烛火摇曳。
斯嘉丽的转述声也如吹动烛火的风般，一阵阵掠过莱恩跳动的心，一股阴寒直入心中，莱恩一时竟说出不话来。
见莱恩默然，斯嘉丽或许是觉得气氛有点过于沉重，刚欲说话，便听莱恩冷冷的声音传来。
“……就像西西弗斯一样。”
“西西弗斯？”
斯嘉丽愕然，这是一个无比陌生的名字。
“一个古代神话里的人物。他因为傲慢得罪了神，诸神为了惩罚西西弗斯，便要求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
“而由于那巨石过于沉重，每每未上山顶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于是他就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事”
“而在诸神看来，这就是世界最可怕的惩罚……永恒的无望。永远没有希望，永远没有终点。”
“在我看来，这就像是你所说的的超凡者的宿命。”
听到莱恩的解释，斯嘉丽哑然。
“很有意思的故事，这个故事也是来自你之前所说的的那个俗套小说么？”
莱恩摇了摇头，
“不，这是希腊神话。”
“希腊神话？”斯嘉丽低头细细咀嚼，“希腊……是一个教会的名字么？我从来没听说过它。”
“嗯……这是一个已经没落的古老教会，几乎已经不存于世。因为他们供奉的至高神过于好色，所以受到其他教会排挤，于是渐渐没落。我也是偶尔在旧书店买到一本古籍，才知道这段历史的。”
面对斯嘉丽的疑问，莱恩只能现场胡编，他有点后悔刚才没留神，脱口就说出了这个词。
所幸斯嘉丽并没有准备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摇头笑道：
“你的反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来以为你在知道超凡者的真相后，第一反应会是失望。超凡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光鲜，我们一直在与危险同行。”
“凡有所得，必有代价。”莱恩斟酌着语气回答。
他并没有斯嘉丽以为的那么镇静，实际上，他刚刚才从震撼里平复。
斯嘉丽有点没说错，超凡者的世界确实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但是产生这种落差后，他的第一个反应，却不是失望，而是……
警醒。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莱恩一直提醒自己小心谨慎，重活一世的他并未像曾经看过的小说中的主角一样，对于未来雄心勃勃。
相反，经历过一次失去生命的他，相比建国立业，更渴望的是能够长久安稳的活下去。
他无法忘记上一世猝死前，面对死亡时的绝望和无助。
仿佛被一座大山压在胸前的胸闷、清晰感受到逐渐微弱随时停止的心跳触觉、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晃动的曾经过往，这种种感觉仿佛历历在目。
这样的经历，他一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所以，无论是在生活和工作上，他一直谨小慎微，只想闲鱼度日。
在别人眼里破案如神的他其实从未真的享受破案的过程，也从未真的被所谓的正义感所驱动。
对于他来说，办案只是工作而已，他不想失去工作，不想失去社会身份，仅此而已。
但是沉浸在超凡力量带来的便利已久，他似乎有点得意忘形，忘记了凡有所得，必有所失，他天真的认为这样安稳的日子可以一直继续。
他曾经以为使用能力时的不适便是这全部代价，可现在，他忽然明白，自己似乎还是太天真了。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暗暗标好了价格。
他还是在安乐窝里待太久了啊。
可，有些事情，自己会忘记，世界不会忘记。
老亨利的到来是这个世界给他提的第一次醒。
他，莱恩的身份并没有那么干净。
而今天与斯嘉丽的对话则是第二次。
斯嘉丽的话让他明白，超凡力量在给他带来一些光辉和荣耀的同时，也存在着重重隐患。
他无法忘记自己在梦中听到的混乱呓语，说不定自己哪一天也会像斯嘉丽描述的那样，在呓语中迷失，成为一个疯子。
平静安稳的生活，也非那么唾手可得。
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想和他说的。
只是，现在还是有一个问题不住在他脑海里盘绕。
获得超凡力量的代价，他已经大概明了呢。
那么，自己的这次重生呢？
这背后会不会也隐藏着自己不知道的可怖代价？
“不错，很成熟，很理智……”斯嘉丽赞许道。
“那，既然这个牧师组织的邪教团体有着这么多超凡者，教会最后又是如何成功镇压他们的呢？”
虽然斯嘉丽将那个邪教团体描述的很是神秘和诡异，但莱恩相信这个团体最后的结局一定还是被镇压。
原因很简单，斯嘉丽对这个团体的描述始终是邪神团体。
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不管过去正统教会怎么将牧师为首的信仰团体描述成邪神的信徒，可只要那个团体在这场战争中获得胜利，那结局必定是世间的正统教会又多出一家来。
“问题的关键是，尽管邪神团体拥有众多超凡者，但还是以低序列为主。”
“在序列途径里，一代表最高品阶，而九则代表最低。我们通常说的低序列，是指低品阶，高数字，是序列链条的起始端。””
“而超凡者并不像你认为的那样强大。事实上，低序列超凡者的‘力量’大部分时候比不上枪械，更别说火炮，只是在某些方面，比枪炮更奇妙，更难以防范。”
“在经过最初对邪神团体超凡者之多的震惊后，教会和各国军队组成的联合军团很快给出了他们的应对方案。”
“那就是更高阶的超凡者以及枪火炮弹。”
“尽管那个被邪神蛊惑的牧师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但在密集的枪火炮弹面前，这个邪神团伙还是覆灭了。就连那个神秘莫测的牧师最后也被轰成一滩恶心的黄色浓水。”
“只是，联合军团同样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这其中最大的伤亡则来自不断加入邪神团体的平民以及受牧师蛊惑临阵倒戈的士兵。”
“事后，各国元首以及各教教皇对此进行了复盘，他们得出一个共识。”
“那就是不得向普通人公开超凡事件。”
“这也成了他们之后处理超凡事件的铁则。”
“毕竟，牧师邪教事件给他们带来了太多惨重的教训。”
“他们发现，让普通人接触超凡事件后的代价，是他们完全无法承受的。”
“尤其是牧师死前那句“他终将带着神的荣耀回归”更是几大教会挥之不去的梦魇。”
“而随着各国教会以及各国国主对这条铁则坚定不移的执行，渐渐的，这一铁则也成为超凡世界不成文的规矩。”
“之后，只要有超自然事件发生，各国政府以及教会便会第一时间将事情掩盖住，将之包装成一个普通事件。”
莱恩听到这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斯嘉丽小姐，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不向普通者公布超凡事件已经是超凡界的铁则，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一切呢？”
莱恩其实心里知道，斯嘉丽在和自己说了这么多之后，其实就是等着自己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他偏偏又不得不问。
果然，听到莱恩的问题后，斯嘉丽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万事总有例外。”
“只有一种情况下，可以向普通人公布超凡事件。”
“那就是对方是神秘事件的当事人。”
“莱恩先生，你知道么，其实你早已与神秘为邻。”
听到斯嘉丽的话，莱恩寒毛耸立。
他想起之前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时的感觉。
难道斯嘉丽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一个终生要在清醒和疯狂的边缘间挣扎，要在随时可能成为怪物、遇到不可知危险的恐惧牢笼中不得安宁的……囚徒。”
“而刑期是……”
“永远。”
阴暗的尸体储藏室内，一灯如豆，时有冷风吹过，烛火摇曳。
斯嘉丽的转述声也如吹动烛火的风般，一阵阵掠过莱恩跳动的心，一股阴寒直入心中，莱恩一时竟说出不话来。
见莱恩默然，斯嘉丽或许是觉得气氛有点过于沉重，刚欲说话，便听莱恩冷冷的声音传来。
“……就像西西弗斯一样。”
“西西弗斯？”
斯嘉丽愕然，这是一个无比陌生的名字。
“一个古代神话里的人物。他因为傲慢得罪了神，诸神为了惩罚西西弗斯，便要求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
“而由于那巨石过于沉重，每每未上山顶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于是他就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事”
“而在诸神看来，这就是世界最可怕的惩罚……永恒的无望。永远没有希望，永远没有终点。”
“在我看来，这就像是你所说的的超凡者的宿命。”
听到莱恩的解释，斯嘉丽哑然。
“很有意思的故事，这个故事也是来自你之前所说的的那个俗套小说么？”
莱恩摇了摇头，
“不，这是希腊神话。”
“希腊神话？”斯嘉丽低头细细咀嚼，“希腊……是一个教会的名字么？我从来没听说过它。”
“嗯……这是一个已经没落的古老教会，几乎已经不存于世。因为他们供奉的至高神过于好色，所以受到其他教会排挤，于是渐渐没落。我也是偶尔在旧书店买到一本古籍，才知道这段历史的。”
面对斯嘉丽的疑问，莱恩只能现场胡编，他有点后悔刚才没留神，脱口就说出了这个词。
所幸斯嘉丽并没有准备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摇头笑道：
“你的反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来以为你在知道超凡者的真相后，第一反应会是失望。超凡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光鲜，我们一直在与危险同行。”
“凡有所得，必有代价。”莱恩斟酌着语气回答。
他并没有斯嘉丽以为的那么镇静，实际上，他刚刚才从震撼里平复。
斯嘉丽有点没说错，超凡者的世界确实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但是产生这种落差后，他的第一个反应，却不是失望，而是……
警醒。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莱恩一直提醒自己小心谨慎，重活一世的他并未像曾经看过的小说中的主角一样，对于未来雄心勃勃。
相反，经历过一次失去生命的他，相比建国立业，更渴望的是能够长久安稳的活下去。
他无法忘记上一世猝死前，面对死亡时的绝望和无助。
仿佛被一座大山压在胸前的胸闷、清晰感受到逐渐微弱随时停止的心跳触觉、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晃动的曾经过往，这种种感觉仿佛历历在目。
这样的经历，他一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所以，无论是在生活和工作上，他一直谨小慎微，只想闲鱼度日。
在别人眼里破案如神的他其实从未真的享受破案的过程，也从未真的被所谓的正义感所驱动。
对于他来说，办案只是工作而已，他不想失去工作，不想失去社会身份，仅此而已。
但是沉浸在超凡力量带来的便利已久，他似乎有点得意忘形，忘记了凡有所得，必有所失，他天真的认为这样安稳的日子可以一直继续。
他曾经以为使用能力时的不适便是这全部代价，可现在，他忽然明白，自己似乎还是太天真了。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暗暗标好了价格。
他还是在安乐窝里待太久了啊。
可，有些事情，自己会忘记，世界不会忘记。
老亨利的到来是这个世界给他提的第一次醒。
他，莱恩的身份并没有那么干净。
而今天与斯嘉丽的对话则是第二次。
斯嘉丽的话让他明白，超凡力量在给他带来一些光辉和荣耀的同时，也存在着重重隐患。
他无法忘记自己在梦中听到的混乱呓语，说不定自己哪一天也会像斯嘉丽描述的那样，在呓语中迷失，成为一个疯子。
平静安稳的生活，也非那么唾手可得。
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想和他说的。
只是，现在还是有一个问题不住在他脑海里盘绕。
获得超凡力量的代价，他已经大概明了呢。
那么，自己的这次重生呢？
这背后会不会也隐藏着自己不知道的可怖代价？
“不错，很成熟，很理智……”斯嘉丽赞许道。
“那，既然这个牧师组织的邪教团体有着这么多超凡者，教会最后又是如何成功镇压他们的呢？”
虽然斯嘉丽将那个邪教团体描述的很是神秘和诡异，但莱恩相信这个团体最后的结局一定还是被镇压。
原因很简单，斯嘉丽对这个团体的描述始终是邪神团体。
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不管过去正统教会怎么将牧师为首的信仰团体描述成邪神的信徒，可只要那个团体在这场战争中获得胜利，那结局必定是世间的正统教会又多出一家来。
“问题的关键是，尽管邪神团体拥有众多超凡者，但还是以低序列为主。”
“在序列途径里，一代表最高品阶，而九则代表最低。我们通常说的低序列，是指低品阶，高数字，是序列链条的起始端。””
“而超凡者并不像你认为的那样强大。事实上，低序列超凡者的‘力量’大部分时候比不上枪械，更别说火炮，只是在某些方面，比枪炮更奇妙，更难以防范。”
“在经过最初对邪神团体超凡者之多的震惊后，教会和各国军队组成的联合军团很快给出了他们的应对方案。”
“那就是更高阶的超凡者以及枪火炮弹。”
“尽管那个被邪神蛊惑的牧师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但在密集的枪火炮弹面前，这个邪神团伙还是覆灭了。就连那个神秘莫测的牧师最后也被轰成一滩恶心的黄色浓水。”
“只是，联合军团同样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这其中最大的伤亡则来自不断加入邪神团体的平民以及受牧师蛊惑临阵倒戈的士兵。”
“事后，各国元首以及各教教皇对此进行了复盘，他们得出一个共识。”
“那就是不得向普通人公开超凡事件。”
“这也成了他们之后处理超凡事件的铁则。”
“毕竟，牧师邪教事件给他们带来了太多惨重的教训。”
“他们发现，让普通人接触超凡事件后的代价，是他们完全无法承受的。”
“尤其是牧师死前那句“他终将带着神的荣耀回归”更是几大教会挥之不去的梦魇。”
“而随着各国教会以及各国国主对这条铁则坚定不移的执行，渐渐的，这一铁则也成为超凡世界不成文的规矩。”
“之后，只要有超自然事件发生，各国政府以及教会便会第一时间将事情掩盖住，将之包装成一个普通事件。”
莱恩听到这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斯嘉丽小姐，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不向普通者公布超凡事件已经是超凡界的铁则，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一切呢？”
莱恩其实心里知道，斯嘉丽在和自己说了这么多之后，其实就是等着自己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他偏偏又不得不问。
果然，听到莱恩的问题后，斯嘉丽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万事总有例外。”
“只有一种情况下，可以向普通人公布超凡事件。”
“那就是对方是神秘事件的当事人。”
“莱恩先生，你知道么，其实你早已与神秘为邻。”
听到斯嘉丽的话，莱恩寒毛耸立。
他想起之前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时的感觉。
难道斯嘉丽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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