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发着红光的黑色笔记
“你好，这里不能停车。”
莱恩抬起头，一个交警模样的年轻人出现在窗前。
莱恩这才从刚刚惊慌失措的状态中走出。
道了声谢，签完罚单后，蓝色轿车很快离开了街道。
莱恩打开了车窗。
冷风穿过窗子袭来，吹乱了莱恩的头发，额头上是阵阵凉意。
现在还是冬季，晚上的风像刀子般割人，莱恩的脸上感觉到丝丝头痛，但这轻微痛觉并没有让他感觉不适，反而让他觉得刚刚好。
痛觉能够刺激人的神经，让人脱离浑噩状态。
莱恩想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头脑尽快清醒过来。
此刻，
一连串疑问像野草般在莱恩脑中肆意生长，让他无法忽视这些问题的存在。
同时，这些问题又像线团般纠缠在一起，找不到丝毫头绪。
首先，第一个问题是……躲在房里的是谁？
莱恩第一反应是菲尔顿。
菲尔顿想杀他！
那把长刀的阴影又加剧了他的恐慌。
毕竟，他刚刚才亲眼目睹老亨利死去后的惨状。
但，
在冷风吹过额头，头脑恢复清醒之后，
他又开始推翻了自己这个猜测。
屋里那个人不太可能是菲尔顿。
而支撑这个结论的原因，
同样是……那把刀。
道理其实很简单，
如果那个人真是菲尔顿的话，
真是菲尔顿想杀他的话，
他不会带上刀。
因为……用不着，
甚至，那把刀会成为他的拖累。
凶器的存在，对于凶手来说，是利器，也是暴露身份的风险命门。
凡有经过，必留痕迹。
不管多小心的人，在使用凶器的同时，必然会多多少少留下些蛛丝马迹，
而警方完全可以顺着这条线索，通过凶器，锁定杀人者。
这是菲尔顿不能接受的。
经过小亨利和老亨利两起命案后，莱恩已经大概知道了菲尔顿的行事风格。
这是个行事小心谨慎的人。
作为一个超凡者，如果他想杀一个人，绝不会使用利器杀人这种“落伍”杀人方式，
因为警方可能通过蛛丝马迹，以凶器为线索，追踪到自己身上。
他完全有更好的办法。
所以，躲在屋里的那个人不太可能是菲尔顿。
那么……
如果屋里那个人不是菲尔顿，他又是谁？
是因为贫穷所迫、走投无路的小偷么？
近几年来，因为受不明原因恶劣气候影响，各国经济普遍下滑，
经济陷入萧条，大批人被迫失业，为了生计，很多人不得不走上犯罪的道路，国内犯罪率飙升。
可问题是……这些人动手时，难道不踩点么？
竟然偷东西偷到警察家里去了。
如果这真是个慌不择路的小偷，那也是个脑瓜子不够聪明的小偷。
莱恩暗自下了判断。
那么，如果不是菲尔顿、不是小偷的话，又可能是谁呢？
是菲尔顿派来的手下？
莱恩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猜测。
原因和推翻阴影是菲尔顿的猜测时一样，
这么做很可能会暴露菲尔顿的身份，
以菲尔顿的行事风格，他不可能会这么做。
那……是自己的某个仇家？
莱恩是罗恩市小有名气的明星警官，在执法过程中，难免会得罪一些犯罪分子，结交些仇家不可避免。
可，问题来了……
虽然现在因为犯罪次数激增的缘故，警察在治安方面有点力有不逮，犯罪分子也比往常要更加活跃疑点，
但……
也不至于活跃到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吧。
这也太嚣张了。
莱恩记得自己在前世看过一本名叫《教父》的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名为柯里昂的黑帮家族的故事。
里面关于黑帮和警察之间的关系，有过一段长篇叙述，大致意思是，
即便是手段通天、势力庞大、在当时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左右政坛变局的柯里昂家族教父也不敢轻易对警察下手，
因为一旦这么做，便会让警察加强对犯罪的调查，
柯里昂家族家大业大，即便身为掌舵人的教父再怎么思路缜密、胸有城府，
也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他手下的犯罪集团绝对经不起警察的折腾。
这，得不偿失。
所以，除非利益大到可以让黑帮势力舍弃自己现有的一切，
那么绝不会有任何黑道会想甘得罪警察的风险。
这个目标有问题，那个思路也不对。
莱恩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
于是决定暂且放下追究的意图。
现在还是先处理老亨利之死后引起的风波吧。
毕竟，自己现在还是这个案子的嫌疑人。
不知不觉，莱恩的车子开到了下城区的贫民窟处。
目之所及，都是破败的建筑，以及面如菜色、双颊凹陷的路人。
空气中也散发出一股食物腐败的难闻气味。
莱恩皱了皱眉头。
自己怎么把车开到这里来了？
不同于其他街区，来往的多是金发碧眼的维特本地人，这里却有很多蓝头发的面孔。
这是南方小国新移民在罗恩市的最大聚集地。
而对于住在主城区的本地人来说，这里就是贫穷和混乱的代名词。
所以，如无必要，本地人一般都不会路过这里。
莱恩虽然不是本地人，但因为这块并不在自己的辖区，所以也很少路过这儿。
远方传来小孩打闹的喧哗声。
透过前车窗，可以看到又几个衣着褴褛的蓝发小孩嘻嘻哈的才眼前走过。
小孩脸上的笑容，与路上其他行人脸上普遍的忧心忡忡，形成了鲜明对比。
即便是贫穷，或许它能剥离人的快乐，但它始终无法彻底泯灭人的天性。
看着眼前这些来来往往的蓝发身影，莱恩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
但是思绪却像抓不到的风一样，刚刚想起，却又悄悄飘过。
莱恩没有太过纠结这些，既然想不通，那就暂时不要想了。
莱恩开着“海鸟”，漫无目的的在贫民窟内行驶。
可，总有一种直觉在提醒着他，自己一定是遗漏着什么。
就在这时……
莱恩忽然感觉到视野变得模糊，一股剧烈的眩晕感从脑中袭来，
“嚓。”
一个急刹车，蓝色海鸟猛然停下。
莱恩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脑子才清醒过来。
这有点像是使用“死亡回顾”后的后遗症。
大概是因为神经太紧张了吧。
莱恩暗自想道。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是该找个落脚地了。
反正，按照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不能回家睡了。
莱恩现在也不想再开车去更远的地方，于是便打定主意就近找个旅馆住下。
就在这时，
就在莱恩手上方向盘下的储物格内，
那一叠叠黑色笔记中的某一本封皮上，一道红光微不可查的一闪而过，
随即，几乎是一瞬间，
一个似乎一直被埋藏的念头在莱恩脑中变得清晰起来，
就好像一团白雾之中，突然刮来一道大风，白雾尽散，一切水落石出。
莱恩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他终于知道自己遗漏掉什么了。
就在莱恩一脸恍然大悟的时候，
他不知道就在刚刚，因为突如其来的头昏刹车的一刹那，
后视镜里，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从他车后走过。
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与旁边络绎不绝的蓝发身影不多，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蓝色的毛发。
因为……他是个光头。
而当莱恩从眩晕中醒来，可以看清周遭的时候，
男人早已消失在人海之中。
两人再次这样擦肩而过。
莱恩抬起头，一个交警模样的年轻人出现在窗前。
莱恩这才从刚刚惊慌失措的状态中走出。
道了声谢，签完罚单后，蓝色轿车很快离开了街道。
莱恩打开了车窗。
冷风穿过窗子袭来，吹乱了莱恩的头发，额头上是阵阵凉意。
现在还是冬季，晚上的风像刀子般割人，莱恩的脸上感觉到丝丝头痛，但这轻微痛觉并没有让他感觉不适，反而让他觉得刚刚好。
痛觉能够刺激人的神经，让人脱离浑噩状态。
莱恩想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头脑尽快清醒过来。
此刻，
一连串疑问像野草般在莱恩脑中肆意生长，让他无法忽视这些问题的存在。
同时，这些问题又像线团般纠缠在一起，找不到丝毫头绪。
首先，第一个问题是……躲在房里的是谁？
莱恩第一反应是菲尔顿。
菲尔顿想杀他！
那把长刀的阴影又加剧了他的恐慌。
毕竟，他刚刚才亲眼目睹老亨利死去后的惨状。
但，
在冷风吹过额头，头脑恢复清醒之后，
他又开始推翻了自己这个猜测。
屋里那个人不太可能是菲尔顿。
而支撑这个结论的原因，
同样是……那把刀。
道理其实很简单，
如果那个人真是菲尔顿的话，
真是菲尔顿想杀他的话，
他不会带上刀。
因为……用不着，
甚至，那把刀会成为他的拖累。
凶器的存在，对于凶手来说，是利器，也是暴露身份的风险命门。
凡有经过，必留痕迹。
不管多小心的人，在使用凶器的同时，必然会多多少少留下些蛛丝马迹，
而警方完全可以顺着这条线索，通过凶器，锁定杀人者。
这是菲尔顿不能接受的。
经过小亨利和老亨利两起命案后，莱恩已经大概知道了菲尔顿的行事风格。
这是个行事小心谨慎的人。
作为一个超凡者，如果他想杀一个人，绝不会使用利器杀人这种“落伍”杀人方式，
因为警方可能通过蛛丝马迹，以凶器为线索，追踪到自己身上。
他完全有更好的办法。
所以，躲在屋里的那个人不太可能是菲尔顿。
那么……
如果屋里那个人不是菲尔顿，他又是谁？
是因为贫穷所迫、走投无路的小偷么？
近几年来，因为受不明原因恶劣气候影响，各国经济普遍下滑，
经济陷入萧条，大批人被迫失业，为了生计，很多人不得不走上犯罪的道路，国内犯罪率飙升。
可问题是……这些人动手时，难道不踩点么？
竟然偷东西偷到警察家里去了。
如果这真是个慌不择路的小偷，那也是个脑瓜子不够聪明的小偷。
莱恩暗自下了判断。
那么，如果不是菲尔顿、不是小偷的话，又可能是谁呢？
是菲尔顿派来的手下？
莱恩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猜测。
原因和推翻阴影是菲尔顿的猜测时一样，
这么做很可能会暴露菲尔顿的身份，
以菲尔顿的行事风格，他不可能会这么做。
那……是自己的某个仇家？
莱恩是罗恩市小有名气的明星警官，在执法过程中，难免会得罪一些犯罪分子，结交些仇家不可避免。
可，问题来了……
虽然现在因为犯罪次数激增的缘故，警察在治安方面有点力有不逮，犯罪分子也比往常要更加活跃疑点，
但……
也不至于活跃到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吧。
这也太嚣张了。
莱恩记得自己在前世看过一本名叫《教父》的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名为柯里昂的黑帮家族的故事。
里面关于黑帮和警察之间的关系，有过一段长篇叙述，大致意思是，
即便是手段通天、势力庞大、在当时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左右政坛变局的柯里昂家族教父也不敢轻易对警察下手，
因为一旦这么做，便会让警察加强对犯罪的调查，
柯里昂家族家大业大，即便身为掌舵人的教父再怎么思路缜密、胸有城府，
也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他手下的犯罪集团绝对经不起警察的折腾。
这，得不偿失。
所以，除非利益大到可以让黑帮势力舍弃自己现有的一切，
那么绝不会有任何黑道会想甘得罪警察的风险。
这个目标有问题，那个思路也不对。
莱恩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
于是决定暂且放下追究的意图。
现在还是先处理老亨利之死后引起的风波吧。
毕竟，自己现在还是这个案子的嫌疑人。
不知不觉，莱恩的车子开到了下城区的贫民窟处。
目之所及，都是破败的建筑，以及面如菜色、双颊凹陷的路人。
空气中也散发出一股食物腐败的难闻气味。
莱恩皱了皱眉头。
自己怎么把车开到这里来了？
不同于其他街区，来往的多是金发碧眼的维特本地人，这里却有很多蓝头发的面孔。
这是南方小国新移民在罗恩市的最大聚集地。
而对于住在主城区的本地人来说，这里就是贫穷和混乱的代名词。
所以，如无必要，本地人一般都不会路过这里。
莱恩虽然不是本地人，但因为这块并不在自己的辖区，所以也很少路过这儿。
远方传来小孩打闹的喧哗声。
透过前车窗，可以看到又几个衣着褴褛的蓝发小孩嘻嘻哈的才眼前走过。
小孩脸上的笑容，与路上其他行人脸上普遍的忧心忡忡，形成了鲜明对比。
即便是贫穷，或许它能剥离人的快乐，但它始终无法彻底泯灭人的天性。
看着眼前这些来来往往的蓝发身影，莱恩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
但是思绪却像抓不到的风一样，刚刚想起，却又悄悄飘过。
莱恩没有太过纠结这些，既然想不通，那就暂时不要想了。
莱恩开着“海鸟”，漫无目的的在贫民窟内行驶。
可，总有一种直觉在提醒着他，自己一定是遗漏着什么。
就在这时……
莱恩忽然感觉到视野变得模糊，一股剧烈的眩晕感从脑中袭来，
“嚓。”
一个急刹车，蓝色海鸟猛然停下。
莱恩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脑子才清醒过来。
这有点像是使用“死亡回顾”后的后遗症。
大概是因为神经太紧张了吧。
莱恩暗自想道。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是该找个落脚地了。
反正，按照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不能回家睡了。
莱恩现在也不想再开车去更远的地方，于是便打定主意就近找个旅馆住下。
就在这时，
就在莱恩手上方向盘下的储物格内，
那一叠叠黑色笔记中的某一本封皮上，一道红光微不可查的一闪而过，
随即，几乎是一瞬间，
一个似乎一直被埋藏的念头在莱恩脑中变得清晰起来，
就好像一团白雾之中，突然刮来一道大风，白雾尽散，一切水落石出。
莱恩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他终于知道自己遗漏掉什么了。
就在莱恩一脸恍然大悟的时候，
他不知道就在刚刚，因为突如其来的头昏刹车的一刹那，
后视镜里，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从他车后走过。
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与旁边络绎不绝的蓝发身影不多，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蓝色的毛发。
因为……他是个光头。
而当莱恩从眩晕中醒来，可以看清周遭的时候，
男人早已消失在人海之中。
两人再次这样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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