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面试
阁楼里的褐色沙发上，曹元武和副校长相邻而坐。
三十二寸的电视屏幕上，那部西部牛仔电影到达了最高潮。
枪炮声，火光，鲜血，断肢，哀嚎。
副校长拿起了遥控器关闭了电视，平静地问道：
“说说吧，看了这么久总得有点感想，这也算是面试考核里的问题，尽量言简意赅一点，别想着糊弄。”
“电影集中展现了，能人死在能耐上，卑鄙者死在了更卑鄙的人手中这一主题。
展现了创作者对西部文化的热爱，对决斗文化落寞的遗憾，和对破坏规矩者的厌恶。
也揭示西部牛仔文化在当今社会条件和人心变动下一去不复还。”
曹元武表情淡定，脱口就来，让人几乎都以为他是提前打过腹稿的。
“没想到曹元武同学还有如此深厚的电影鉴赏功底啊。”
副校长诧异道，这部电影也是他的珍藏之一，算下来年纪估计比曹元武都大，没想到曹元武领会得这么深刻
事实上，如果他到中国考察过，他就会知道这套模板式的回答几乎刻在每个中国学生的DNA里面。
语文阅读的万金油，什么都能往里面套，就是什么也不会往里面胡诌两句听起来也像模像样。
虽然蒙资深影评人费点劲，糊弄一下这个天天蜗居在阁楼里的电影爱好者那不是手到擒来。
好好感受一下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吧。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面试内容？”
曹元武疑惑地问道，难怪刚才那个女生会如此怒气冲冲的出走。
要是他是一个女生被一个猥琐的大叔邀请到房间里并排看电影，估计他也会觉得毛骨悚然。
“不，这只是在履行我的课程任务。”副校长指了一下角落里面的监控探头。
“记得为给你发的便签上要求你过来的理由吗？”
“参加西部电影鉴赏课第一课？”曹元武回忆起便签上的内容。
“bingo，我已经很久不带课了，突然开一门新课程必然会遭到昂热的注意，所以必须得有些记录来应付那个老东西的检查。”
副校长将一个U盘从监控后面拔了出来，收到口袋里。
“现在我们该聊聊正经事了。”
副校长拖过一张椅子坐在曹元武的对面，两人相对而坐。
“元武同学在接触卡塞尔学院之前，有接触过言灵一类的东西吗，超自然的魔法之类的？”
副校长所谓的正经事一张口反而是闲聊的语气。
“老实说，根本没有，我根本没有想过有龙啊，死侍啊一类的东西存在。”
曹元武想了下如实地回答道。
“出于某种考虑我提前翻过你的档案，你第一次和死侍厮杀之后，再苏醒丝毫没有说很惊讶的反应，好像你对自己掌握的力量早习以为常，你似乎很早就接触或者掌握了超自然的力量，方便跟我说一下你的言灵是什么吗？”
副校长又问，难得在他那满是褶子的脸上看到一副严肃的表情。
原本闲来无事拉家常的气氛忽然变了，曹元武猛地一惊，面前刚才还像个猥琐大叔的气质突然变了，好像另一个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
在来了之前，他以为自己已经摸清楚了副校长个性。
殊不知副校长也早已经把他摸了个底朝天，随便聊了两句就把曹元武这短短十八年扒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抛出了暗藏杀机的问题。
曹元武反应了过来，这不是一场面试，这一场拷问。
刚才在门口的术士本能告诉他就应该快走，但他还是被副校长的外表迷惑了心神。
自己面对的是镇压整座学院的守夜人，他那半吊子水平的风后奇门在他面前都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而对方却稳坐主场。
这一次，他自己跳进了套子里。
“蛇，真空之蛇，我记得我小时候曾经发过一次高烧，然后脑袋里突然多了一群非常闹腾的小家伙，后来我尝试安抚他们，他们竟然能跟着我指令行动。”
曹元武舔了下嘴唇说道。
“真空之蛇，算不上出彩也算不上平庸的言灵，跟我那个宝贝儿子的一样，对，就是那个风纪委员会主席曼施坦因，年纪轻轻还不到六十头发都掉完了，我的风流倜傥他一点都没有继承。”副校长笑道。
“那感觉呢？”副校长接着问。
“什么感觉？”
“突然发现自己与别人与众不同的时候的感觉，其实我们不太提倡太早激发一个混血种的血统，因为我们希望他们能更加地融入人类的社会，所以我们学院最多只设置了高中预科班。
因为混血种过早地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很容易将自己和普通人类区分开来，以自我为中心，自我认识模糊，危害社会。
听你的描述，你似乎很早就开始知道自己与众不同，那时你是什么感觉，怎么看待周围那些跟麻瓜一样的人类。
他们血统卑劣，脆弱，愚蠢，成天为了一点小欲望疲于奔命，任何一点意外对他们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你难道就没有那么一丝的想法，想把周围的那些二逼们毁灭掉吗，就像碾死路边的蚂蚁一样。
我也注意到，你小时候有过一次恶意伤人的经历，似乎也是因为和同学闹得不是很愉快。”
副校长盯着曹元武的眼睛娓娓道来，恶魔般的话语仿佛像是钩子要钩动着曹元武脑海最深处的想法。
“蔬菜水果。”
曹元武沉默了半晌，说出来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意思，这在中文里面是什么特殊的俚语吗？”副校长皱眉。
“我是说，周围人对我的感觉就像是蔬菜水果一样的，他们对我来说就像是游戏里面的NPC一样，不值得关注也不值得憎恶，就像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倒也是一种新奇的说法。”副校长点点头“请继续。”
“至于能力，倒也没有想得那么惊喜，可能是我的神经比较大条吧，我觉得很正常吗，没有和别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感觉。
饿的时候看到大肘子鸡腿一样流口水，看到漂亮姑娘一样想去凑近乎，看到傻逼一样忍不住骂他两句。”曹元武认真地说。
“理到是这个理。”副校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那最后一个问题，元武同学，你为什么选择了卡塞尔学院。”
最后一个问题，房间里的气氛又恢复到了拉家常的气氛。
这问题看起来比刚才两个问题好回答得多，这就好像考物理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道简答题问你某某技术万一实现了将对人类带来什么贡献。
这单纯是这套卷子出得太难了，老师为了拉高平均分出的送分题，言之有理就行。
就是按照语文答题的模板曹元武都可以套出无数个答案出来，但是此刻曹元武几乎张不开口。
看似最简单的问题，却让他喘不过来气，如果他任意胡诌出来的答案不符合副校长的标准答案，他毫不怀疑这个老东西会暴起出手。
气氛就这么僵着。
曹元武低着头组织着语言。
副校长也不在意，抬头哼着难听的老歌，手边的套在玻璃罩里面的油灯忽明忽暗
三十二寸的电视屏幕上，那部西部牛仔电影到达了最高潮。
枪炮声，火光，鲜血，断肢，哀嚎。
副校长拿起了遥控器关闭了电视，平静地问道：
“说说吧，看了这么久总得有点感想，这也算是面试考核里的问题，尽量言简意赅一点，别想着糊弄。”
“电影集中展现了，能人死在能耐上，卑鄙者死在了更卑鄙的人手中这一主题。
展现了创作者对西部文化的热爱，对决斗文化落寞的遗憾，和对破坏规矩者的厌恶。
也揭示西部牛仔文化在当今社会条件和人心变动下一去不复还。”
曹元武表情淡定，脱口就来，让人几乎都以为他是提前打过腹稿的。
“没想到曹元武同学还有如此深厚的电影鉴赏功底啊。”
副校长诧异道，这部电影也是他的珍藏之一，算下来年纪估计比曹元武都大，没想到曹元武领会得这么深刻
事实上，如果他到中国考察过，他就会知道这套模板式的回答几乎刻在每个中国学生的DNA里面。
语文阅读的万金油，什么都能往里面套，就是什么也不会往里面胡诌两句听起来也像模像样。
虽然蒙资深影评人费点劲，糊弄一下这个天天蜗居在阁楼里的电影爱好者那不是手到擒来。
好好感受一下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吧。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面试内容？”
曹元武疑惑地问道，难怪刚才那个女生会如此怒气冲冲的出走。
要是他是一个女生被一个猥琐的大叔邀请到房间里并排看电影，估计他也会觉得毛骨悚然。
“不，这只是在履行我的课程任务。”副校长指了一下角落里面的监控探头。
“记得为给你发的便签上要求你过来的理由吗？”
“参加西部电影鉴赏课第一课？”曹元武回忆起便签上的内容。
“bingo，我已经很久不带课了，突然开一门新课程必然会遭到昂热的注意，所以必须得有些记录来应付那个老东西的检查。”
副校长将一个U盘从监控后面拔了出来，收到口袋里。
“现在我们该聊聊正经事了。”
副校长拖过一张椅子坐在曹元武的对面，两人相对而坐。
“元武同学在接触卡塞尔学院之前，有接触过言灵一类的东西吗，超自然的魔法之类的？”
副校长所谓的正经事一张口反而是闲聊的语气。
“老实说，根本没有，我根本没有想过有龙啊，死侍啊一类的东西存在。”
曹元武想了下如实地回答道。
“出于某种考虑我提前翻过你的档案，你第一次和死侍厮杀之后，再苏醒丝毫没有说很惊讶的反应，好像你对自己掌握的力量早习以为常，你似乎很早就接触或者掌握了超自然的力量，方便跟我说一下你的言灵是什么吗？”
副校长又问，难得在他那满是褶子的脸上看到一副严肃的表情。
原本闲来无事拉家常的气氛忽然变了，曹元武猛地一惊，面前刚才还像个猥琐大叔的气质突然变了，好像另一个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
在来了之前，他以为自己已经摸清楚了副校长个性。
殊不知副校长也早已经把他摸了个底朝天，随便聊了两句就把曹元武这短短十八年扒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抛出了暗藏杀机的问题。
曹元武反应了过来，这不是一场面试，这一场拷问。
刚才在门口的术士本能告诉他就应该快走，但他还是被副校长的外表迷惑了心神。
自己面对的是镇压整座学院的守夜人，他那半吊子水平的风后奇门在他面前都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而对方却稳坐主场。
这一次，他自己跳进了套子里。
“蛇，真空之蛇，我记得我小时候曾经发过一次高烧，然后脑袋里突然多了一群非常闹腾的小家伙，后来我尝试安抚他们，他们竟然能跟着我指令行动。”
曹元武舔了下嘴唇说道。
“真空之蛇，算不上出彩也算不上平庸的言灵，跟我那个宝贝儿子的一样，对，就是那个风纪委员会主席曼施坦因，年纪轻轻还不到六十头发都掉完了，我的风流倜傥他一点都没有继承。”副校长笑道。
“那感觉呢？”副校长接着问。
“什么感觉？”
“突然发现自己与别人与众不同的时候的感觉，其实我们不太提倡太早激发一个混血种的血统，因为我们希望他们能更加地融入人类的社会，所以我们学院最多只设置了高中预科班。
因为混血种过早地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很容易将自己和普通人类区分开来，以自我为中心，自我认识模糊，危害社会。
听你的描述，你似乎很早就开始知道自己与众不同，那时你是什么感觉，怎么看待周围那些跟麻瓜一样的人类。
他们血统卑劣，脆弱，愚蠢，成天为了一点小欲望疲于奔命，任何一点意外对他们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你难道就没有那么一丝的想法，想把周围的那些二逼们毁灭掉吗，就像碾死路边的蚂蚁一样。
我也注意到，你小时候有过一次恶意伤人的经历，似乎也是因为和同学闹得不是很愉快。”
副校长盯着曹元武的眼睛娓娓道来，恶魔般的话语仿佛像是钩子要钩动着曹元武脑海最深处的想法。
“蔬菜水果。”
曹元武沉默了半晌，说出来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意思，这在中文里面是什么特殊的俚语吗？”副校长皱眉。
“我是说，周围人对我的感觉就像是蔬菜水果一样的，他们对我来说就像是游戏里面的NPC一样，不值得关注也不值得憎恶，就像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倒也是一种新奇的说法。”副校长点点头“请继续。”
“至于能力，倒也没有想得那么惊喜，可能是我的神经比较大条吧，我觉得很正常吗，没有和别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感觉。
饿的时候看到大肘子鸡腿一样流口水，看到漂亮姑娘一样想去凑近乎，看到傻逼一样忍不住骂他两句。”曹元武认真地说。
“理到是这个理。”副校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那最后一个问题，元武同学，你为什么选择了卡塞尔学院。”
最后一个问题，房间里的气氛又恢复到了拉家常的气氛。
这问题看起来比刚才两个问题好回答得多，这就好像考物理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道简答题问你某某技术万一实现了将对人类带来什么贡献。
这单纯是这套卷子出得太难了，老师为了拉高平均分出的送分题，言之有理就行。
就是按照语文答题的模板曹元武都可以套出无数个答案出来，但是此刻曹元武几乎张不开口。
看似最简单的问题，却让他喘不过来气，如果他任意胡诌出来的答案不符合副校长的标准答案，他毫不怀疑这个老东西会暴起出手。
气氛就这么僵着。
曹元武低着头组织着语言。
副校长也不在意，抬头哼着难听的老歌，手边的套在玻璃罩里面的油灯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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