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心扉
“请进！我的今儿妹妹！”姜思打开后屋的房门和电灯，这是她第一次邀请外人进她的闺房。
“天呐……”陈今儿再一次被姜思这个宝藏女孩震惊，她从未想过，在这个苟延残喘、弱肉强食、物资匮乏的旧浦门，竟然能有一个独身的姑娘过着如此精致美好的生活。
“这些都是你自己弄的？”陈今儿漫步于屋内，大到桌椅电器，小到碗筷挂钩，复杂如布料刺绣，简单似菜品摆盘，无一不体现着姜思的个人风格和喜好，这个不大的房子里，倾注了姜思无数的心血呀。
“对啊。”姜思泡了一壶红茶和陈今儿分享，“今儿妹妹，来喝茶。”
陈今儿端起茶杯仔细端详，虽然这套茶具并不非一整套，但是却个个都是精品：“这是珍珠瓷吗？”
“你是第一个看出来的！”姜思兴奋地说道，“这些都是我从黑市里淘来的残次品。”
“残次品？”陈今儿不知该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是残次品？”
姜思坐到陈今儿身旁，抬着她的手将杯子对准天花板上的灯：“你看！这边原本有个这么大的缺口，是我买回来后自己修补好的，这里在光照下还能隐约看到修补的拼缝。”
陈今儿仔细观察，果然能隐隐约约看到一道颜色有别于其他部位的线条：“即使这样，也瑕不掩瑜，真的很棒了！”
“如果有八万海门的海水珠，就能完美修复了，可惜了……”姜思喝了一口茶，幽幽地说。
陈今儿理解姜思的感受，但是却无法感同身受，只能找了其他的话题：“那这个桌布和你的床单被套这些呢？也都是黑市淘来的？”
“那倒没有，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绣的。”
“你还会刺绣呢！”
“嗯……我店里有卖刺绣的书衣啊！你没注意到吗？”
陈今儿仔细想了想春风文具店的布局：“啊！是不是在那边！”
“是！是！是！”姜思也很捧场。
“那你这还有什么是从黑市淘来的？”
“那可多了！我家里的装饰品几乎都是黑市淘来的，刚遇到它们的时候，几乎都是又脏又破又旧的。我就利用业余时间，一点一点地修复、清洁、甚至是改造它们。幸运的是，最终得到的结果都还很不错！”姜思说起她的这些宝贝如数家珍，每一件都能把它原来的样子、经历的救援讲出来。
陈今儿看着闪闪发光的姜思，突然觉得特别感动也特别的敬佩，不由得拉着她的手说：“姜思！”
“嗯？”姜思疑惑地看着陈今儿，“怎么啦？困了吗？”
“没有，就是觉得遇见你们真好。你和钱姐姐，总是在我差点掉下深渊的时候，给了我光。”
姜思被这突如其来的煽情整的有点不知所措：“啊……那个……哈……不客气……不客气……不然……不然我们先洗澡吧！”
说罢两人又一起去浴室洗澡，姜思看着陈今儿满身淡淡的疤痕，依旧心疼：“伤好多了，恢复的还挺好的。”
“是吗？”陈今儿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微微泛红的疤痕，“也算是一种活着的印记吧。”
姜思很想要问一问那天在焦古发生了什么，但又担心勾起陈今儿不堪的回忆，怎知陈今儿却突然说道：“那天在焦古，发生很多很多事。我还记得自己开车驶入焦古没多久，就被麻醉针击中，人也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半空中，脚边就是老张的尸体，面前则是行将崩溃的花云帆，还有那个叫薛聘的大坏蛋……当时说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姜思轻轻地擦拭着陈今儿的背：“钱姐说得对，我们女人在这个混乱的矛盾的时代，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可我觉得，既然我们已经在不容易的活着了，那才更应该尽己所能地活的更好一些。”
“是呀，经过了焦古这件事，我也想明白了，好好珍惜当下，不要辜负每一次的机会，就是对自己的人生和生活最好的负责。”陈今儿认真地说道，“至少，至少证明我们曾活过。”
“说的真好。”姜思把搓澡巾递给了陈今儿，“换你给我搓背了。”
“哦，好。”两人转换了姿势，陈今儿细心地替姜思擦拭着身子，“花菜姐姐。”
“怎么突然叫我花菜姐姐了？”
“啊！对不起……”
“没关系，就这么叫着吧。”
陈今儿看不见姜思的表情，只有她塌了的小卷毛在滴着水：“你是从小就跟着师傅学艺吗？”
“是啊……我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新浦门成立后，福利院的资金就断了，院长就想办法把我们一个个的都送走了，大都是学一门手艺。仔细算算，我干这一行也已经二十多年了。”
“这样啊……那我们还挺像的，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就因公殉职了，我从小也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我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了……”陈今儿说到这鼻头一酸，眼泪又开始打转。
“是吗？”姜思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陈今儿，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所以命运让我们在这里相遇了呀！”
“嗯！哈哈——”陈今儿也开心地笑了。
“洗差不多了，我们上床吧。”
“好。”
陈今儿躺进被窝，闻着床边淡淡的香薰：“味道真好。”
“这里面有水绫，睡前闻一闻有助于入眠。”
陈今儿忍不住用力嗅了嗅，确实是似曾相识的味道：“对了！花菜姐姐，刚刚在店里你说的徐炎罄，到底是谁啊？，现在可以给我说了吧？”
“她呀？其实我也不知道。”
“啊？”陈今儿侧过身，呆呆地看着仰天的姜思。
姜思此刻说到徐炎罄和四方门，完全没有了刚刚在店里时的激动和兴奋：“你知道的，科技发展让大家都选择无纸化的生活，所以春风文具店在我师傅的那个时代是很艰难的。一直到十五年前新浦门颁布了《电子产品集约化管制》的政策后，我们的店才又慢慢走上了正轨。所以我们这些年，几乎没有跟四方门有过什么联系，关于他们的事情我也是听我师傅随口说的。
只知道四方门是我们行业天花板一般的存在，不光浦门地区的人，其他地区的人也都会都会去找他们制作和采买特别高级的礼器文具什么的。这个徐炎罄前面的1号，既是门牌号码，也是她个人的排位座次，1号就说明她是这个世代四方门的老大。”
“既然四方门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来找你？”
姜思微微一笑：“这……可能就要从我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的师傅说起了。你不会嫌无聊吧？”
“不会！我超爱听故事的！”
“那好，那我说给你听。”
“嗯！”陈今儿一听有睡前故事，顿时满怀期待。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春风派的祖师爷春风晓……”
“然后呢？”陈今儿歪着脑袋问道。
“然后……然后……呼——呼——”然后，累了一天的姜思就坠入了梦乡。
陈今儿轻轻起身关灯，借着半透的月光，看着枕边这位熟睡的菜花姐姐，也进入了梦乡，梦里是有爸爸、妈妈的世界……
“天呐……”陈今儿再一次被姜思这个宝藏女孩震惊，她从未想过，在这个苟延残喘、弱肉强食、物资匮乏的旧浦门，竟然能有一个独身的姑娘过着如此精致美好的生活。
“这些都是你自己弄的？”陈今儿漫步于屋内，大到桌椅电器，小到碗筷挂钩，复杂如布料刺绣，简单似菜品摆盘，无一不体现着姜思的个人风格和喜好，这个不大的房子里，倾注了姜思无数的心血呀。
“对啊。”姜思泡了一壶红茶和陈今儿分享，“今儿妹妹，来喝茶。”
陈今儿端起茶杯仔细端详，虽然这套茶具并不非一整套，但是却个个都是精品：“这是珍珠瓷吗？”
“你是第一个看出来的！”姜思兴奋地说道，“这些都是我从黑市里淘来的残次品。”
“残次品？”陈今儿不知该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是残次品？”
姜思坐到陈今儿身旁，抬着她的手将杯子对准天花板上的灯：“你看！这边原本有个这么大的缺口，是我买回来后自己修补好的，这里在光照下还能隐约看到修补的拼缝。”
陈今儿仔细观察，果然能隐隐约约看到一道颜色有别于其他部位的线条：“即使这样，也瑕不掩瑜，真的很棒了！”
“如果有八万海门的海水珠，就能完美修复了，可惜了……”姜思喝了一口茶，幽幽地说。
陈今儿理解姜思的感受，但是却无法感同身受，只能找了其他的话题：“那这个桌布和你的床单被套这些呢？也都是黑市淘来的？”
“那倒没有，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绣的。”
“你还会刺绣呢！”
“嗯……我店里有卖刺绣的书衣啊！你没注意到吗？”
陈今儿仔细想了想春风文具店的布局：“啊！是不是在那边！”
“是！是！是！”姜思也很捧场。
“那你这还有什么是从黑市淘来的？”
“那可多了！我家里的装饰品几乎都是黑市淘来的，刚遇到它们的时候，几乎都是又脏又破又旧的。我就利用业余时间，一点一点地修复、清洁、甚至是改造它们。幸运的是，最终得到的结果都还很不错！”姜思说起她的这些宝贝如数家珍，每一件都能把它原来的样子、经历的救援讲出来。
陈今儿看着闪闪发光的姜思，突然觉得特别感动也特别的敬佩，不由得拉着她的手说：“姜思！”
“嗯？”姜思疑惑地看着陈今儿，“怎么啦？困了吗？”
“没有，就是觉得遇见你们真好。你和钱姐姐，总是在我差点掉下深渊的时候，给了我光。”
姜思被这突如其来的煽情整的有点不知所措：“啊……那个……哈……不客气……不客气……不然……不然我们先洗澡吧！”
说罢两人又一起去浴室洗澡，姜思看着陈今儿满身淡淡的疤痕，依旧心疼：“伤好多了，恢复的还挺好的。”
“是吗？”陈今儿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微微泛红的疤痕，“也算是一种活着的印记吧。”
姜思很想要问一问那天在焦古发生了什么，但又担心勾起陈今儿不堪的回忆，怎知陈今儿却突然说道：“那天在焦古，发生很多很多事。我还记得自己开车驶入焦古没多久，就被麻醉针击中，人也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半空中，脚边就是老张的尸体，面前则是行将崩溃的花云帆，还有那个叫薛聘的大坏蛋……当时说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姜思轻轻地擦拭着陈今儿的背：“钱姐说得对，我们女人在这个混乱的矛盾的时代，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可我觉得，既然我们已经在不容易的活着了，那才更应该尽己所能地活的更好一些。”
“是呀，经过了焦古这件事，我也想明白了，好好珍惜当下，不要辜负每一次的机会，就是对自己的人生和生活最好的负责。”陈今儿认真地说道，“至少，至少证明我们曾活过。”
“说的真好。”姜思把搓澡巾递给了陈今儿，“换你给我搓背了。”
“哦，好。”两人转换了姿势，陈今儿细心地替姜思擦拭着身子，“花菜姐姐。”
“怎么突然叫我花菜姐姐了？”
“啊！对不起……”
“没关系，就这么叫着吧。”
陈今儿看不见姜思的表情，只有她塌了的小卷毛在滴着水：“你是从小就跟着师傅学艺吗？”
“是啊……我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新浦门成立后，福利院的资金就断了，院长就想办法把我们一个个的都送走了，大都是学一门手艺。仔细算算，我干这一行也已经二十多年了。”
“这样啊……那我们还挺像的，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就因公殉职了，我从小也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我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了……”陈今儿说到这鼻头一酸，眼泪又开始打转。
“是吗？”姜思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陈今儿，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所以命运让我们在这里相遇了呀！”
“嗯！哈哈——”陈今儿也开心地笑了。
“洗差不多了，我们上床吧。”
“好。”
陈今儿躺进被窝，闻着床边淡淡的香薰：“味道真好。”
“这里面有水绫，睡前闻一闻有助于入眠。”
陈今儿忍不住用力嗅了嗅，确实是似曾相识的味道：“对了！花菜姐姐，刚刚在店里你说的徐炎罄，到底是谁啊？，现在可以给我说了吧？”
“她呀？其实我也不知道。”
“啊？”陈今儿侧过身，呆呆地看着仰天的姜思。
姜思此刻说到徐炎罄和四方门，完全没有了刚刚在店里时的激动和兴奋：“你知道的，科技发展让大家都选择无纸化的生活，所以春风文具店在我师傅的那个时代是很艰难的。一直到十五年前新浦门颁布了《电子产品集约化管制》的政策后，我们的店才又慢慢走上了正轨。所以我们这些年，几乎没有跟四方门有过什么联系，关于他们的事情我也是听我师傅随口说的。
只知道四方门是我们行业天花板一般的存在，不光浦门地区的人，其他地区的人也都会都会去找他们制作和采买特别高级的礼器文具什么的。这个徐炎罄前面的1号，既是门牌号码，也是她个人的排位座次，1号就说明她是这个世代四方门的老大。”
“既然四方门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来找你？”
姜思微微一笑：“这……可能就要从我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的师傅说起了。你不会嫌无聊吧？”
“不会！我超爱听故事的！”
“那好，那我说给你听。”
“嗯！”陈今儿一听有睡前故事，顿时满怀期待。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春风派的祖师爷春风晓……”
“然后呢？”陈今儿歪着脑袋问道。
“然后……然后……呼——呼——”然后，累了一天的姜思就坠入了梦乡。
陈今儿轻轻起身关灯，借着半透的月光，看着枕边这位熟睡的菜花姐姐，也进入了梦乡，梦里是有爸爸、妈妈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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