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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越家庄

    越关悔恨让女儿自在惯了,学了些乱七八糟的,说是管教不严。忙的使人奉上了见面礼。

    多年来越关感念寒江恩义,只却苦无报答之际,随之寒江而来的董恪古烈南熙都是得了厚礼的。

    董恪得了上好的笔墨纸砚一份,凝笔聚墨,状与美玉的澄棠玉纸。

    前朝岑乙女亲制,存世仅有的三盏之一琴砚。

    制笔名家徐俨所出的狐毫散卓笔,笔锋强劲有锋。

    雷州秋冬惊雷劈了山间松树瞬间凝聚,没于土石下,十五年方出,色黑如夜,光泽悠然如宝气,写之数十年而色不褪的雷墨。

    这使得暗自打算定要推辞的董恪控制不住,忽视了背后寒江闪烁杀气的目光,牢牢把握,仔细端详,与越关聊的浑然忘我。

    董恪更是开怀的亲自为越关一座新院子提了名,唤作碧梧居。

    至于古烈南熙,那是人手一套护身软甲,一把名家短剑,色如秋水,吹毛断疵。

    两人得了格外欢喜,当时就被越夫人方宜劝说换上了,防备江湖险恶必备的天蚕软甲,爱不释手的把玩手中短剑。

    那越家年长的姐弟三人目光炯炯,全也无人关注了。

    寒江估算了这些礼物的价值,然后发觉自己当真是个两袖清风的,穷人,连个像样见面礼都拿不出来,纵使自己推辞了那一份使人心痒的《古阵真解》。

    又一思虑,这越关习武天资过人,打理家业,更是手段高明,可惜,一看这些阵法图谱的那就头痛。

    这阵书落到他手中,也只有埋没尘埃的份,索性还是勿要浪费了越关的一番心意。

    穷人寒江痛定思痛的忍痛将自身真气封入了四个孩子的手臂,日后只要她们受到伤害,用了特殊的姿势便可发出,寒江五成功力的一击。

    几人院中闲话,围坐树下石桌,越曦小娘子带着三个兄弟与古烈南熙,在练武场上耍玩。

    越家院子里,少见花草,说是只有后院花圃里,越夫人精心照料了些许。

    院中高大的乔木数株,生的格外繁茂,遮阴是极好的,兴许生机也是极热烈的,大都是满身窟窿眼,新旧交替,密密匝匝,也只有他们坐下的这棵树看着稍平整些。

    越曦看不上三个拿着木剑木刀小弓耍玩的三个弟弟,尤其是骑着竹马冲锋的还让人抬着的赶到两个哥哥身后的三弟越期。

    一路烟尘滚滚,横冲直闯,接连不断的冲上了习武场里的兵器架子。

    两个年长的弟弟越朔,越朝,丢下了刀剑,把玩着小弓,乱射了了一通,习武场一圈的树木,留下一道道痕迹。

    她扭头就找上了目标,执意挑战了古烈,古烈只好与南熙暂停了戏耍,全心防备,以防误伤了这个难缠的小娘子。

    董恪正兀自把玩这新得的文房,眼看着又有诗兴大发的模样。

    越关问及寒江来由?闻说方静之事来由,激愤之下,一掌拍碎了石桌,恨不能那些横行无忌的昏官恶贵就是这石桌了。

    这般大的动静,董恪诗兴被被扰,对越关的侠义心肠赞叹不已,只是婉转道,下次当须提前惊醒了,这诗兴大发,而不得现,反倒憋闷得紧。

    越曦古烈也停了缠斗,古烈松了口气,冷了一眼作壁上观全做看戏的南熙大有日后清算的想法,随之奔来询问有何变故?

    却闻方宜嗔道,“夫君近来功力增进,可于力道上小心些,这石桌都换了几个了。”

    当即惹来几个少年男女的笑颜,讨论起越关的武力,还要越关寒江同去指点一下。

    几人共飨佳馔尽欢而散,寒江得越关私言,夫人方宜为方静从姐。

    方静父辈曾生龌龊,令分出旁支,远桑梓赴长安,得了功名,便定居长安。

    那时候方静孩提稚年,不识人事,爹娘生怨,不曾提就。

    方宜年长两岁,已是垂髫,少有记忆。

    祖父年老,思子情切,尝于无人时垂泪,恨言季子不孝。

    一时激愤,数十年不归,俱做未生此子。

    也不过是放不下颜面,低不下头,当初兄长科举进京时还遣人打探,只并不知会其人。

    方宜说的恳切,寒江道是得回去问过方静才好,不便替她人妄下决定的。

    方静所诉之事中那些被关到暗无天日矿场的疾苦黎庶,提到了寒江知会虞祁却不曾与他说明,实在罔顾了兄弟情义。

    寒江唾弃道,等传信过来,人家虞祁早就把事情处理好了。

    行程上耽误了许久,日前虞祁飞鸽传书,道是已妥善安排了,日后可亲去安排人证物证入长安指证。

    寒江嘱托了越关夫妻,此事事关重大,关乎紧要,当事人不允,不易违逆,还请两人万勿泄露。

    越关本有心与寒江秉烛夜谈的,方宜放不下心从妹的际遇对着董恪多加询问,加之樊苏三个女弱皆留在了皇甫家,多少也有些担忧,便依依做了别。

    古烈与越曦几番打斗,轻不得,重不得,不多时便失了耐性,全忘却了人家是个小娘子,他年长了好几岁,得谦让着些,下了重手。

    越曦又不是服输的,死拧着,都打出了了火气,就连兵刃都动上了。

    好在隔岸观火的南熙看着不对,拦了两人继续打斗。

    想着年幼时长姐带着他艰难逃生的状况,两人的表情似是重合了。

    难得起了兴致跟越曦很是嬉闹了一番,两人倒是惺惺相惜了,临别时候,还约好了下次再决高下,明日相会时候越曦做东领他们游玩洛阳。

    寒江董恪行在前方说话,古烈调笑了南熙,“才几个时辰,就拐了人家小娘子关注,你是没看到那越大侠的脸色,实在是有意思!”

    南熙想着当时越曦正跟自己说话,眼见着寒江要走,慌忙跑了过去,念叨着,“久之哥哥,”可惜他爹刚说了跟“久之老弟”道别,脸黑愈发严重了。

    越曦被其母方宜拎进门去时候还不忘了叫到“寒江哥哥,下回见。”

    看着越得体笑意转瞬间尴尬的无以复加道了声失礼了,让健壮的仆妇压着奋力挣扎的小娘子去默写《女戒》《女则》百遍。

    隐约传来了越曦话语,“家里哪来的《女戒》《女则》,不如罚女儿练剑好了。”

    大约是被女儿气狠了,方娘子失声道,“马上去买,你近来便好生修身养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