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偷喝
璀璨的星空下，一中正在上晚自习。
冉笑萍坐在讲台上，低头看着明天的教案，台下的学生们大多正在交头接耳地低声聊天，她也没在意，讲了两个晚自习的课，也该给他们些放松的时间了，毕竟现在才只是高一，很多事情都可以慢慢来，很多东西也可以慢慢学。
她微微坐直，头颈转了转，让有些僵硬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台下的众人见此，声音慢慢有些低了。有些人已经开始装模做样地翻开书本看书，但她只是微微笑了笑，其实刚才看没看书，说没说话，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而这些小家伙以为这样就能骗过她了。
她又想到几个月前，那时候高考都还没开始，这栋楼里还住着一群正在紧张备战高考的小孩儿，每天里大家的身体都在轮轴转，气氛也有些庄重，偶尔也会有欢笑的时候，但大多时候大家都绷紧了神经，掰着手指头算着距离高考的日子。
她教书算上今年已经是第三十二个年头了，期间许许多多的面孔都已经随着记忆被她封存在脑海深处。
最近腾家的时候翻出了以前学生的毕业照，那时候自己还年轻，照片上穿着好看的碎花长裙，旁边的年轻面孔已经在记忆中有些模糊，但是那一天的心情似乎还没忘记。
当老师嘛，日子就是这样，嘴上说是教书育人，但实际上能教给学生的并不多，只有薄薄几百页课本的东西。很多时候和这些小孩在一起，只是每天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最后所有的东西都被“咔”的一声定格在一张很小的合照上，然后蒙上灰尘放在记忆的某个角落。
已经是上高中的孩子了，最小的都有十四五岁，正是鲜衣怒马少年时，这样的孩子正是整个人生中最难管的时候，他们天真、烂漫、热血、也冲动。
所以，她有责任引导这些孩子们，以防他们……走上不归路，变得支离破碎、自暴自弃。
她看向教室角落的位置，那个名叫董佩儿的小孩此时正将头垫在手臂上，打着瞌睡。刚才上晚自习之前她拿了一条新的校服裤子给董佩儿，虽然对方脸上还是冷冰冰的，还是在她再三要求下才接过了裤子，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这个小孩努力筑起的围墙在那一刻松动了些许，让她得已有机会窥探到里面的世界。
时间还长，她还有时间慢慢教导那个孩子走上正轨。
……
“喂，阿禾，你今晚就要回家住了啊？”田文轩趴在桌子上，伸手拍了一下前面秦禾的后背。
“嗯，中午的时候行李都搬回去了。”秦禾放下手里的笔，微微偏头回应道。
“哦……你这一走，我晚上可怎么办啊……”田文轩长长叹息一声，愁眉苦脸起来。
“你又要我给你带吃的进来，又要我住宿舍，哪有两全其美的事。”秦禾笑了笑，“再说了，宿舍不是还有其他几个人么，又不是我走了只剩你一个了。”
“他们几个哪有你好玩。”田文轩嘟囔着说道。
“那是刚开始还不熟，后面慢慢熟了不就好了。”秦禾耸了耸肩。
“唉……也只能这样了。”田文轩撑起身子，把脑袋放在手臂上，看着前面发起呆来。
“你今天不是出去和他们几个一块上网去了么，怎么样？”
“可惜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回去的时候还被我老爸骂了一顿。”田文轩撇了撇嘴说道。
“能有个下午的假期算不错了，等以后放月假你就可以好好玩了。”秦禾笑着说道。
秦禾和田文轩两个人压抑着声音笑了起来，旁边的宁安安也偏过头，却没听懂二人口中说的话，倒也抿着嘴跟着笑。
“你们在说游戏啊？”她小声问道。
“嗯。”田文轩笑着点了点头。
“很好玩吗？今天在班里听到你们男生都在说这个。”她眨着眼睛，好奇问道。
“还行吧，不过要有朋友一块玩才行，自己一个人就不好玩了。”秦禾点了点头。
“谁说的，我就经常一个人玩。”田文轩笑着摇头。
“那是你网瘾大。”秦禾撇了他一眼。
“网瘾大有什么，年轻时候不玩，你让我老了再去玩啊？”田文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后又笑着看向宁安安。
“怎么样，宁安安，你要学不？我可以教你啊，我的技术在咱班绝对是这个。”他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算了吧，刚刚你们才在说单挑输了的事。”宁安安浅淡的眉毛弯弯，偷偷笑了起来，“我都听见了，你打不过人家。”
“呃……”田文轩难得的脸色有些发红，嘴上自然不肯承认，“那是我让着他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
秦禾低头偷偷喝了一口奶茶，砸吧了一下嘴，“感谢嘴还在硬送来的一杯奶茶。”
宁安安噗的一声笑出来，随后意识到有些失态，脸色微微有些红润起来，连忙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发出银铃般压抑着的笑声。
“狗东西！”田文轩瞪了秦禾一眼，也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从抽屉里拿出叶晓晓送的奶茶，低头喝了一口。
“奶茶可是我送的。”这时候前面的叶晓晓突然低下身子，转过头龇牙看向秦禾。
“哦……哦！那感谢富婆送来的一杯奶茶。”秦禾说完这句话后身体立马往后倾斜，防止前面的叶晓晓听了要打他一巴掌。
“哪有什么富婆……”叶晓晓脸颊微红，不过听了秦禾的话还是有些高兴，对他点了点头，“怎么样，奶茶好喝不？”
“肯定好喝啊，白嫖的能不香么？”后面的田文轩对叶晓晓扬了扬手里的奶茶，嬉笑着说道。
“好喝就行。”叶晓晓眉飞色舞地点头，随后也低头悄悄喝了一口奶茶，还发出轻微的吧唧声，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宁安安，你怎么不喝？”秦禾端着奶茶，小心翼翼地低头喝了一口，对旁边的宁安安问道。
“现在是上课呢。”宁安安看了一眼远处坐在讲台上的老师。
“下课了我再喝。”
“下课了我们就喝完了。”秦禾笑着示意了一下手里只剩半杯的奶茶，“一会儿我们都喝完了，你一个人喝有什么意义。”
“嗯……”宁安安看着前面的叶晓晓和后面的田文轩都在偷喝奶茶，小脑袋微微摇了摇，眯着眼睛笑着小声说：
“馋你们呀，到时候你们都喝完了，就只有我有奶茶，嘻嘻……”
“嘁！到时候你喝奶茶的时候我们都不和你说话，看你怎么办……”叶晓晓看着宁安安偷偷笑。
“奶茶这东西你就得上课喝才好喝，下课了喝还有什么意义。”秦禾笑着对宁安安说道，“你以前上课偷吃过零食没？不觉得那零食要比平时吃的更美味一些么？”
“没有。”宁安安抿着嘴摇头，“上课偷吃东西被老师发现就不好了，而且都是一样的吃，上课吃怎么就好吃了呢？”
“啊？你以前上课没偷吃过东西啊？”秦禾有些惊奇，随后笑了起来，“那你以前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好学生。”
“主要是怕老师发现……”宁安安嘟了嘟嘴，小声说道。
“哎呀，你想太多了，你看现在班主任坐在上面不知道在看什么呢，根本不可能发现你的。”秦禾朝远处的讲台点了点头，随后又低头给宁安安做起了示范。
“你看，像我这这样，吸一口就一秒钟的时间，老师能发现啥？”
“还是不好吧……”宁安安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迟疑地说道。
“我给你打开，你喝一口试试，被发现了就说是我让你喝的。”
秦禾说着从宁安安抽屉里取出那瓶奶茶，这时候瓶子表面满是冷凝后的小水珠，他一边打量着老师，一边尽量低下身子，把吸管从塑料纸里抽出，然后插进了奶茶里。递给了宁安安。
“啊？你……”宁安安脸颊微红，但还是无奈地接过了秦禾手中的奶茶，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远处的老师。
“你喝一口试试，我给你看老师。”秦禾对宁安安点点头，随后坐直身体看向讲台。
宁安安身体有些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拿着冰凉的奶茶，她看了一眼秦禾，又看了一眼远处仍然低头的班主任，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在吸管口嘬了一下，立马坐直身体，低着头假装自己一直在看书，心跳如鼓，脸颊红得像是天边的火烧云。
秦禾看着紧张兮兮的宁安安，后者那仿佛瓷娃娃一般的圆润脸颊让他心里微微一抽，仿佛有什么东西装满了溢出来，整个心脏里都是香味。
“怎么样？好喝吧？”
“嗯……嗯！”宁安安抬起头，看见老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小动作，紧张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嘟着嘴仔细平常了一下口中的奶茶，轻轻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么说来你是第一次在上课偷吃东西啊？”秦禾趴在桌上，脸朝外边对宁安安小声悄悄问道。
“嗯，以前不敢吃。”宁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还是有些疑惑刚才秦禾说的话，“感觉和以前喝的味道也差不多啊，没有变好喝的样子。”
“呃……”秦禾脸上的表情滞住，随后只能挠了挠头，小声说道：“主要就是吃这个气氛啊，你看像那些偷腥的人……咳咳，就是一个刺激感嘛。”
“哦……”宁安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我觉得还挺好玩的。”说完宁安安狡黠地笑了起来，“以前没试过，现在觉得挺好玩的。”
“是吧……”秦禾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宁安安脸上的笑容，心中一动，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你脸上有酒窝哎。”
“嗯？我吗？”宁安安微微一怔，随后又笑了起来，“本来就有啊，还有虎牙呢。”
说完她朝秦禾微微呲牙，露出两瓣小虎牙。
“你继续喝吧，我给你看老师。”秦禾眯着眼笑起来，他坐直身子，用一只手撑着侧脸，这个动作能让他既能看见老师，又能看见旁边的宁安安。
“嗯，好。”宁安安轻轻笑着，点了点头，又偷偷低头喝了一口奶茶。
“同桌，赶快，你也把奶茶喝了。”前面的叶晓晓见此，也突然对旁边的何阳光说道。
“啊……”
“啊什么啊，快点啊。”
“哦……”
秦禾看着前面偷摸聊天的叶晓晓和何阳光二人，心中一片暖意。他实在有些好奇，这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最后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或许这一世他可以弄明白这个问题……
窗外起了风，树叶哗啦作响，坐在窗户边几张桌子上的人，有人眼含温柔，有人玲珑可爱。
冉笑萍坐在讲台上，低头看着明天的教案，台下的学生们大多正在交头接耳地低声聊天，她也没在意，讲了两个晚自习的课，也该给他们些放松的时间了，毕竟现在才只是高一，很多事情都可以慢慢来，很多东西也可以慢慢学。
她微微坐直，头颈转了转，让有些僵硬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台下的众人见此，声音慢慢有些低了。有些人已经开始装模做样地翻开书本看书，但她只是微微笑了笑，其实刚才看没看书，说没说话，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而这些小家伙以为这样就能骗过她了。
她又想到几个月前，那时候高考都还没开始，这栋楼里还住着一群正在紧张备战高考的小孩儿，每天里大家的身体都在轮轴转，气氛也有些庄重，偶尔也会有欢笑的时候，但大多时候大家都绷紧了神经，掰着手指头算着距离高考的日子。
她教书算上今年已经是第三十二个年头了，期间许许多多的面孔都已经随着记忆被她封存在脑海深处。
最近腾家的时候翻出了以前学生的毕业照，那时候自己还年轻，照片上穿着好看的碎花长裙，旁边的年轻面孔已经在记忆中有些模糊，但是那一天的心情似乎还没忘记。
当老师嘛，日子就是这样，嘴上说是教书育人，但实际上能教给学生的并不多，只有薄薄几百页课本的东西。很多时候和这些小孩在一起，只是每天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最后所有的东西都被“咔”的一声定格在一张很小的合照上，然后蒙上灰尘放在记忆的某个角落。
已经是上高中的孩子了，最小的都有十四五岁，正是鲜衣怒马少年时，这样的孩子正是整个人生中最难管的时候，他们天真、烂漫、热血、也冲动。
所以，她有责任引导这些孩子们，以防他们……走上不归路，变得支离破碎、自暴自弃。
她看向教室角落的位置，那个名叫董佩儿的小孩此时正将头垫在手臂上，打着瞌睡。刚才上晚自习之前她拿了一条新的校服裤子给董佩儿，虽然对方脸上还是冷冰冰的，还是在她再三要求下才接过了裤子，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这个小孩努力筑起的围墙在那一刻松动了些许，让她得已有机会窥探到里面的世界。
时间还长，她还有时间慢慢教导那个孩子走上正轨。
……
“喂，阿禾，你今晚就要回家住了啊？”田文轩趴在桌子上，伸手拍了一下前面秦禾的后背。
“嗯，中午的时候行李都搬回去了。”秦禾放下手里的笔，微微偏头回应道。
“哦……你这一走，我晚上可怎么办啊……”田文轩长长叹息一声，愁眉苦脸起来。
“你又要我给你带吃的进来，又要我住宿舍，哪有两全其美的事。”秦禾笑了笑，“再说了，宿舍不是还有其他几个人么，又不是我走了只剩你一个了。”
“他们几个哪有你好玩。”田文轩嘟囔着说道。
“那是刚开始还不熟，后面慢慢熟了不就好了。”秦禾耸了耸肩。
“唉……也只能这样了。”田文轩撑起身子，把脑袋放在手臂上，看着前面发起呆来。
“你今天不是出去和他们几个一块上网去了么，怎么样？”
“可惜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回去的时候还被我老爸骂了一顿。”田文轩撇了撇嘴说道。
“能有个下午的假期算不错了，等以后放月假你就可以好好玩了。”秦禾笑着说道。
秦禾和田文轩两个人压抑着声音笑了起来，旁边的宁安安也偏过头，却没听懂二人口中说的话，倒也抿着嘴跟着笑。
“你们在说游戏啊？”她小声问道。
“嗯。”田文轩笑着点了点头。
“很好玩吗？今天在班里听到你们男生都在说这个。”她眨着眼睛，好奇问道。
“还行吧，不过要有朋友一块玩才行，自己一个人就不好玩了。”秦禾点了点头。
“谁说的，我就经常一个人玩。”田文轩笑着摇头。
“那是你网瘾大。”秦禾撇了他一眼。
“网瘾大有什么，年轻时候不玩，你让我老了再去玩啊？”田文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后又笑着看向宁安安。
“怎么样，宁安安，你要学不？我可以教你啊，我的技术在咱班绝对是这个。”他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算了吧，刚刚你们才在说单挑输了的事。”宁安安浅淡的眉毛弯弯，偷偷笑了起来，“我都听见了，你打不过人家。”
“呃……”田文轩难得的脸色有些发红，嘴上自然不肯承认，“那是我让着他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
秦禾低头偷偷喝了一口奶茶，砸吧了一下嘴，“感谢嘴还在硬送来的一杯奶茶。”
宁安安噗的一声笑出来，随后意识到有些失态，脸色微微有些红润起来，连忙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发出银铃般压抑着的笑声。
“狗东西！”田文轩瞪了秦禾一眼，也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从抽屉里拿出叶晓晓送的奶茶，低头喝了一口。
“奶茶可是我送的。”这时候前面的叶晓晓突然低下身子，转过头龇牙看向秦禾。
“哦……哦！那感谢富婆送来的一杯奶茶。”秦禾说完这句话后身体立马往后倾斜，防止前面的叶晓晓听了要打他一巴掌。
“哪有什么富婆……”叶晓晓脸颊微红，不过听了秦禾的话还是有些高兴，对他点了点头，“怎么样，奶茶好喝不？”
“肯定好喝啊，白嫖的能不香么？”后面的田文轩对叶晓晓扬了扬手里的奶茶，嬉笑着说道。
“好喝就行。”叶晓晓眉飞色舞地点头，随后也低头悄悄喝了一口奶茶，还发出轻微的吧唧声，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宁安安，你怎么不喝？”秦禾端着奶茶，小心翼翼地低头喝了一口，对旁边的宁安安问道。
“现在是上课呢。”宁安安看了一眼远处坐在讲台上的老师。
“下课了我再喝。”
“下课了我们就喝完了。”秦禾笑着示意了一下手里只剩半杯的奶茶，“一会儿我们都喝完了，你一个人喝有什么意义。”
“嗯……”宁安安看着前面的叶晓晓和后面的田文轩都在偷喝奶茶，小脑袋微微摇了摇，眯着眼睛笑着小声说：
“馋你们呀，到时候你们都喝完了，就只有我有奶茶，嘻嘻……”
“嘁！到时候你喝奶茶的时候我们都不和你说话，看你怎么办……”叶晓晓看着宁安安偷偷笑。
“奶茶这东西你就得上课喝才好喝，下课了喝还有什么意义。”秦禾笑着对宁安安说道，“你以前上课偷吃过零食没？不觉得那零食要比平时吃的更美味一些么？”
“没有。”宁安安抿着嘴摇头，“上课偷吃东西被老师发现就不好了，而且都是一样的吃，上课吃怎么就好吃了呢？”
“啊？你以前上课没偷吃过东西啊？”秦禾有些惊奇，随后笑了起来，“那你以前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好学生。”
“主要是怕老师发现……”宁安安嘟了嘟嘴，小声说道。
“哎呀，你想太多了，你看现在班主任坐在上面不知道在看什么呢，根本不可能发现你的。”秦禾朝远处的讲台点了点头，随后又低头给宁安安做起了示范。
“你看，像我这这样，吸一口就一秒钟的时间，老师能发现啥？”
“还是不好吧……”宁安安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迟疑地说道。
“我给你打开，你喝一口试试，被发现了就说是我让你喝的。”
秦禾说着从宁安安抽屉里取出那瓶奶茶，这时候瓶子表面满是冷凝后的小水珠，他一边打量着老师，一边尽量低下身子，把吸管从塑料纸里抽出，然后插进了奶茶里。递给了宁安安。
“啊？你……”宁安安脸颊微红，但还是无奈地接过了秦禾手中的奶茶，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远处的老师。
“你喝一口试试，我给你看老师。”秦禾对宁安安点点头，随后坐直身体看向讲台。
宁安安身体有些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拿着冰凉的奶茶，她看了一眼秦禾，又看了一眼远处仍然低头的班主任，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在吸管口嘬了一下，立马坐直身体，低着头假装自己一直在看书，心跳如鼓，脸颊红得像是天边的火烧云。
秦禾看着紧张兮兮的宁安安，后者那仿佛瓷娃娃一般的圆润脸颊让他心里微微一抽，仿佛有什么东西装满了溢出来，整个心脏里都是香味。
“怎么样？好喝吧？”
“嗯……嗯！”宁安安抬起头，看见老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小动作，紧张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嘟着嘴仔细平常了一下口中的奶茶，轻轻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么说来你是第一次在上课偷吃东西啊？”秦禾趴在桌上，脸朝外边对宁安安小声悄悄问道。
“嗯，以前不敢吃。”宁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还是有些疑惑刚才秦禾说的话，“感觉和以前喝的味道也差不多啊，没有变好喝的样子。”
“呃……”秦禾脸上的表情滞住，随后只能挠了挠头，小声说道：“主要就是吃这个气氛啊，你看像那些偷腥的人……咳咳，就是一个刺激感嘛。”
“哦……”宁安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我觉得还挺好玩的。”说完宁安安狡黠地笑了起来，“以前没试过，现在觉得挺好玩的。”
“是吧……”秦禾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宁安安脸上的笑容，心中一动，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你脸上有酒窝哎。”
“嗯？我吗？”宁安安微微一怔，随后又笑了起来，“本来就有啊，还有虎牙呢。”
说完她朝秦禾微微呲牙，露出两瓣小虎牙。
“你继续喝吧，我给你看老师。”秦禾眯着眼笑起来，他坐直身子，用一只手撑着侧脸，这个动作能让他既能看见老师，又能看见旁边的宁安安。
“嗯，好。”宁安安轻轻笑着，点了点头，又偷偷低头喝了一口奶茶。
“同桌，赶快，你也把奶茶喝了。”前面的叶晓晓见此，也突然对旁边的何阳光说道。
“啊……”
“啊什么啊，快点啊。”
“哦……”
秦禾看着前面偷摸聊天的叶晓晓和何阳光二人，心中一片暖意。他实在有些好奇，这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最后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或许这一世他可以弄明白这个问题……
窗外起了风，树叶哗啦作响，坐在窗户边几张桌子上的人，有人眼含温柔，有人玲珑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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