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昙花一现
——哒哒哒
“啊……”叶厌惊打了个哈气
“为什么这么早就要来接，我困的站着都能睡着了”
一旁的江芷柔也没睡好，强撑着脑袋
“很快就到原离了，在稍微坚持一会儿，我就能把你们送回去了”秦湘厌说道
“啊……快点吧，我一大早就起来都坐了一上午的车了”
……
吁——
萧霁：“到了，你们出来吧”
“啊……”叶厌惊推开聚惊楼的大门，连打了几个哈气
“我现在就回去补觉”
……
“叶厌惊”
“叶厌惊”
江芷柔连叫了他几句，他终于给了回应
“有事一会再说吧，我快困死了……”
叶厌惊刚要上楼却被江芷柔拽住了衣摆
“有什么事一会说嘛，我真的要困死了……”
“不是……这里气氛好像不太对”江芷柔透着窗子看向街道，来去匆匆的人神色都略显慌张
“行行行，有什么事就问问黎九歌，她不是一直在原离城嘛”说着叶厌惊就开始叫道：
“黎九歌”
……
没有人回
“她应该出去了，等她回来再问问她吧”
江芷柔松开了手，外面白景深好像也觉察到了不对，她刚想出去问问情况，大门就被重重打开
来的人江芷柔认识，这是聚惊楼后厨厨师的帮手，她见过他一次，不过并没有说过话
江芷柔还没来得及问，那人就急急忙忙的先开了口：
“大舟败了，大舟败了！令将军受了重伤，宫中正在找太医救治”
楼上叶厌惊开门的手一顿，冲他说道：
“这事可不是儿戏，可不能乱说，不然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没有乱说”
叶厌惊话没说完，就被刚赶到的秦湘厌打断了
他那张清秀的脸上没了以往的温柔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冷清
紧接着他说道：
“大舟败了”
叶厌惊的神志彻底清醒，急忙下楼挨个房间看
“你在找什么？”江芷柔问道
叶厌惊没有回答她的话，冲小帮手轻吼了一句：
“黎九歌呢？！”
小帮手一时不知所措，神色中是清晰可见的恐慌
“其实不用那么担心的”江芷柔解围道：“黎九歌她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出什么事的，而且她以前也经常很晚才回来不是吗？”
叶厌惊有些烦闷
“不是的，以她对令远的感情……令远受了重伤她肯定急死了……”
而这时小帮手也终于颤颤巍巍的说道：
“这……应该不会了”
叶厌惊看他的眼光一闪
“你是说她现在和令远在一起所以她才不会担心？”
小帮手有些为难，但是看着叶厌惊那张满脸求知的脸，还是说出了口：
“她不会担心是因为……”
“她死了”
……
一时间，诺大的聚惊楼却没了任何声音
“哈哈……”
叶厌惊忍俊不禁的说：“你别开玩笑了，黎九歌又没去战场，她死什么？”
“其实……她的确去了战场”
……
屋内再一次安静了几秒
“你说什么……”
叶厌惊话没说完，大门就再一次被推开
叶厌惊认出来了，来的人是令远的贴身侍卫
“令将军让我来接你们，他有些话想对你们说”
……
侍卫带他们走到一间房门前就离去了
萧霁陪秦湘厌去了皇宫，来这的人有叶厌惊，还有陪江芷柔的白景深
叶厌惊轻声推开了门，屋内的最中央有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坐在轮椅上
江芷柔再一次认出来这人是令远
令远也很识相的自己调动轮椅转过了身
“介意推我走一段时间吗？”令远说道：“这期间我会和你们讲这件事”
……
最后叶厌惊还是按他说的话推他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种了很多昙花，可惜它们尚未开放
江芷柔看着这些花，白景深就用余光看她的侧脸，然后听令远开了口：
“要从那时讲起……”
而另一边
——湘国都城——
街道上是人民的欢呼声
“桑将军！”
“桑将军！”
“桑将军！”
桑怀渝骑着马，接应了这些欢呼
然后来到了皇宫，文武大臣们都迎接着他，庆祝着战争的胜利
“真不敢相信，您竟然带着仅有的三万兵马打败了大舟的八万兵马”
“如此赫迹，桑将军您可真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人”
“过奖过奖”桑怀渝见这场面难免有些不适应，之后趁着大臣们看舞的时候溜了出来
“呼……终于能出来透透气了”
桑怀渝靠在长椅上享受着仅存的安静生活
他不经意间余光看到一个宫女抱着一大盆昙花往这边走
微风吹向这里，昙花的一瓣花瓣被风拖动着到了天空中
花还没有开，桑怀渝却看出了神……
——驾，驾……
令远带着一批人马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不出意外湘国士兵已经被全部歼灭，虽说咱们赢了这场战争，但还是损伤惨重，八万人马居然只活下来了八百人，其中七百人还在去追残兵，令远，你可不能太轻敌”
一个战士在令远身边说道
而令远却不为所动：
“知道了，反正咱们也胜了，大不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战士看他这个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过身刚想让休息的士兵们起来回大舟，却被突然射来的箭刺穿了胸膛
一时间所有士兵都乱了马脚
而有更多的箭向这边射来，令远也看到了射箭的方向是那些残兵……
“为什么这些残兵没有被杀死？我们的士兵呢？！”
两波战士再次交战，令远这边明显落了下风
令远知道此战他们必输无疑，连忙骑马跑了
桑怀渝见到了他，也骑马追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土地上奔驰，令远拉起箭瞄准了令远
令远躲了一下没有被射到，箭却刺穿了马的大腿
令远措不及防的摔了下来，飞速的爬起来想要跑
桑怀渝再次拉动箭瞄准了他的胸膛
噗——
箭刃割裂了空气，然后刺进了人的体内
令远的脚步一闪差点跌倒，他的瞳孔放大，红纱却挡住了他的视线
鲜血染的她的红衣颜色更深了些
“令……远”
她捂着伤口，最终还是忍不住疼痛倒下了身躯
“黎……黎九歌？！”令远有些不敢置信
鲜血大量喷涌而出，黎九歌艰难的说：
“令远……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穿着一身红衣吗？”她的声音颤了一下，眼泪流过脸颊
“我在等你……我在等你娶我啊……”
“你答应过我的……”
桑怀渝骑着马渐渐靠近，令远看着黎九歌最后还是骑上马跑了
“这具身体是你保下来的，我给过你了……这条命也是你救的，现在……我也还给你了，令远，我不欠你的”
她的双眼已经哭肿，最终还是抑制不住情绪低吼道：
“令远，终究是你……对不起我”
她闭紧双眼，回忆着他们的过往
初见，他救了她一命，从此她心中暗生情愫
再遇，他无意救她失身之若，向他表达心意之后，她以身相许作为回报
他曾多次向她许诺，会为她赎身，会娶她
她其实并不抱希望，毕竟她职在青楼，虽说是前台，但她深知，他一国大将，她配不上他
对她来说，做一个小妾足矣，可她明白，她甚至连情人都算不上
“哈哈～”她轻嘲道：
“终究是我，自作多情”
“他固然有错，但害我陷的越来越深的，是我自己啊”
赶来的桑怀渝看到这一幕停了下来，活下来的将士们追赶着令远，他在马匹奔腾的缝隙中坐在了黎九歌身边听她说死亡前最后的话语
“我好恨啊……”
然后就见她双眼空洞无神
——她死了，而且
“死不瞑目”
“因爱生恨吗？”他低声说道“看来这蛮荒又要多一缕厉鬼的亡魂了”
没有人给他回应
桑怀渝转移目光，看到了从她身上掉落的，染血的荷包
绣了一朵昙花，但还尚未开放
他盯看了一会，再次看向她的脸却不由得一愣
——她瞑目了
是啊，她好恨，恨她为何爱一个不爱她的人直至生命最后一刻，她对令远的爱甚至超越了对自己的爱，她也为这场荒唐的爱情付出了生命……
况且她对令远从来都不是因爱生恨，即使恨，她恨的也是令远不爱她却还要下此承诺。
但她能为令远挡那一箭就足以说明她对他的爱大于恨
要怪就怪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吧，只遗憾她还没孝敬过她的父母，不知他们老人家知道她已死的消息时是怎样的反应
他们是整个世界最爱她的人，她却辜负了他们
算了，她已死，只愿她下辈子远离人间的苦难，做个普通人家的儿女，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
最后桑怀渝把她的尸体埋在了战场，没有墓碑，只有被桑怀渝折下然后插在坟上的枝条
荷包上的昙花映回现实
宫女把花放到了椅子上便早早离去
而那盆昙花也静悄悄的开放
“花开了”桑怀渝抚着雪白的花瓣想到了战场上的那缕孤独的亡魂
而另一边的几人听完令远的话纷纷替黎九歌抱不平
“难道你们就没人发现有个女人溜进军营了吗？”叶厌惊真的很惊
“昨晚我们见面之后吵了一架，之后她就离开了，我也没想到她会钻进装着军粮的马车”令远为自己辩解道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走？要不是她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叶厌惊不屈不饶道
令远似乎也感到了惭愧没有和他争执，半晌才说了一句：
“可以帮我个忙吗？”
“你还想让我们帮忙？？？”叶厌惊显然没说够，但很也显然令远肯本不想等他们回答接着说道：
“她家在城内一个偏僻的小巷，我想让你们帮我去看一下她的爹娘”
“你怎么不自己去？”叶厌惊再再次说道“我们又不是跑腿的”
令远有些被他说烦了，但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江芷柔全程没有参与他们，静静的看着这些昙花
令远注意到了她，也看向昙花，微笑着说道：
“这些昙花……是黎九歌一个人种的”
闻声江芷柔看向了令远缓缓打了个问号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她说她喜欢昙花，我告诉她我也喜欢昙花，然后她没事就来我这里种一颗花苗，如今它们已经遍布了我整个花园”
“但其实你并不喜欢昙花，这只是骗她感情的玩笑话而已？”江芷柔突如其来的话让令远的笑容僵了几分，他并没有回答
而之后御医来给令远检查身体，几人也就离开了
江芷柔无意间用余光撇了一眼，却一愣
——整个后园的昙花全部盛开了
那片昙花林慢慢远离了她的视线，风吹动着花瓣好像在低语
……
虽说昙花一现，如今琼花盛开，故人，却已不在
……
本章完
“啊……”叶厌惊打了个哈气
“为什么这么早就要来接，我困的站着都能睡着了”
一旁的江芷柔也没睡好，强撑着脑袋
“很快就到原离了，在稍微坚持一会儿，我就能把你们送回去了”秦湘厌说道
“啊……快点吧，我一大早就起来都坐了一上午的车了”
……
吁——
萧霁：“到了，你们出来吧”
“啊……”叶厌惊推开聚惊楼的大门，连打了几个哈气
“我现在就回去补觉”
……
“叶厌惊”
“叶厌惊”
江芷柔连叫了他几句，他终于给了回应
“有事一会再说吧，我快困死了……”
叶厌惊刚要上楼却被江芷柔拽住了衣摆
“有什么事一会说嘛，我真的要困死了……”
“不是……这里气氛好像不太对”江芷柔透着窗子看向街道，来去匆匆的人神色都略显慌张
“行行行，有什么事就问问黎九歌，她不是一直在原离城嘛”说着叶厌惊就开始叫道：
“黎九歌”
……
没有人回
“她应该出去了，等她回来再问问她吧”
江芷柔松开了手，外面白景深好像也觉察到了不对，她刚想出去问问情况，大门就被重重打开
来的人江芷柔认识，这是聚惊楼后厨厨师的帮手，她见过他一次，不过并没有说过话
江芷柔还没来得及问，那人就急急忙忙的先开了口：
“大舟败了，大舟败了！令将军受了重伤，宫中正在找太医救治”
楼上叶厌惊开门的手一顿，冲他说道：
“这事可不是儿戏，可不能乱说，不然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没有乱说”
叶厌惊话没说完，就被刚赶到的秦湘厌打断了
他那张清秀的脸上没了以往的温柔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冷清
紧接着他说道：
“大舟败了”
叶厌惊的神志彻底清醒，急忙下楼挨个房间看
“你在找什么？”江芷柔问道
叶厌惊没有回答她的话，冲小帮手轻吼了一句：
“黎九歌呢？！”
小帮手一时不知所措，神色中是清晰可见的恐慌
“其实不用那么担心的”江芷柔解围道：“黎九歌她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出什么事的，而且她以前也经常很晚才回来不是吗？”
叶厌惊有些烦闷
“不是的，以她对令远的感情……令远受了重伤她肯定急死了……”
而这时小帮手也终于颤颤巍巍的说道：
“这……应该不会了”
叶厌惊看他的眼光一闪
“你是说她现在和令远在一起所以她才不会担心？”
小帮手有些为难，但是看着叶厌惊那张满脸求知的脸，还是说出了口：
“她不会担心是因为……”
“她死了”
……
一时间，诺大的聚惊楼却没了任何声音
“哈哈……”
叶厌惊忍俊不禁的说：“你别开玩笑了，黎九歌又没去战场，她死什么？”
“其实……她的确去了战场”
……
屋内再一次安静了几秒
“你说什么……”
叶厌惊话没说完，大门就再一次被推开
叶厌惊认出来了，来的人是令远的贴身侍卫
“令将军让我来接你们，他有些话想对你们说”
……
侍卫带他们走到一间房门前就离去了
萧霁陪秦湘厌去了皇宫，来这的人有叶厌惊，还有陪江芷柔的白景深
叶厌惊轻声推开了门，屋内的最中央有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坐在轮椅上
江芷柔再一次认出来这人是令远
令远也很识相的自己调动轮椅转过了身
“介意推我走一段时间吗？”令远说道：“这期间我会和你们讲这件事”
……
最后叶厌惊还是按他说的话推他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种了很多昙花，可惜它们尚未开放
江芷柔看着这些花，白景深就用余光看她的侧脸，然后听令远开了口：
“要从那时讲起……”
而另一边
——湘国都城——
街道上是人民的欢呼声
“桑将军！”
“桑将军！”
“桑将军！”
桑怀渝骑着马，接应了这些欢呼
然后来到了皇宫，文武大臣们都迎接着他，庆祝着战争的胜利
“真不敢相信，您竟然带着仅有的三万兵马打败了大舟的八万兵马”
“如此赫迹，桑将军您可真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人”
“过奖过奖”桑怀渝见这场面难免有些不适应，之后趁着大臣们看舞的时候溜了出来
“呼……终于能出来透透气了”
桑怀渝靠在长椅上享受着仅存的安静生活
他不经意间余光看到一个宫女抱着一大盆昙花往这边走
微风吹向这里，昙花的一瓣花瓣被风拖动着到了天空中
花还没有开，桑怀渝却看出了神……
——驾，驾……
令远带着一批人马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不出意外湘国士兵已经被全部歼灭，虽说咱们赢了这场战争，但还是损伤惨重，八万人马居然只活下来了八百人，其中七百人还在去追残兵，令远，你可不能太轻敌”
一个战士在令远身边说道
而令远却不为所动：
“知道了，反正咱们也胜了，大不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战士看他这个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过身刚想让休息的士兵们起来回大舟，却被突然射来的箭刺穿了胸膛
一时间所有士兵都乱了马脚
而有更多的箭向这边射来，令远也看到了射箭的方向是那些残兵……
“为什么这些残兵没有被杀死？我们的士兵呢？！”
两波战士再次交战，令远这边明显落了下风
令远知道此战他们必输无疑，连忙骑马跑了
桑怀渝见到了他，也骑马追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土地上奔驰，令远拉起箭瞄准了令远
令远躲了一下没有被射到，箭却刺穿了马的大腿
令远措不及防的摔了下来，飞速的爬起来想要跑
桑怀渝再次拉动箭瞄准了他的胸膛
噗——
箭刃割裂了空气，然后刺进了人的体内
令远的脚步一闪差点跌倒，他的瞳孔放大，红纱却挡住了他的视线
鲜血染的她的红衣颜色更深了些
“令……远”
她捂着伤口，最终还是忍不住疼痛倒下了身躯
“黎……黎九歌？！”令远有些不敢置信
鲜血大量喷涌而出，黎九歌艰难的说：
“令远……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穿着一身红衣吗？”她的声音颤了一下，眼泪流过脸颊
“我在等你……我在等你娶我啊……”
“你答应过我的……”
桑怀渝骑着马渐渐靠近，令远看着黎九歌最后还是骑上马跑了
“这具身体是你保下来的，我给过你了……这条命也是你救的，现在……我也还给你了，令远，我不欠你的”
她的双眼已经哭肿，最终还是抑制不住情绪低吼道：
“令远，终究是你……对不起我”
她闭紧双眼，回忆着他们的过往
初见，他救了她一命，从此她心中暗生情愫
再遇，他无意救她失身之若，向他表达心意之后，她以身相许作为回报
他曾多次向她许诺，会为她赎身，会娶她
她其实并不抱希望，毕竟她职在青楼，虽说是前台，但她深知，他一国大将，她配不上他
对她来说，做一个小妾足矣，可她明白，她甚至连情人都算不上
“哈哈～”她轻嘲道：
“终究是我，自作多情”
“他固然有错，但害我陷的越来越深的，是我自己啊”
赶来的桑怀渝看到这一幕停了下来，活下来的将士们追赶着令远，他在马匹奔腾的缝隙中坐在了黎九歌身边听她说死亡前最后的话语
“我好恨啊……”
然后就见她双眼空洞无神
——她死了，而且
“死不瞑目”
“因爱生恨吗？”他低声说道“看来这蛮荒又要多一缕厉鬼的亡魂了”
没有人给他回应
桑怀渝转移目光，看到了从她身上掉落的，染血的荷包
绣了一朵昙花，但还尚未开放
他盯看了一会，再次看向她的脸却不由得一愣
——她瞑目了
是啊，她好恨，恨她为何爱一个不爱她的人直至生命最后一刻，她对令远的爱甚至超越了对自己的爱，她也为这场荒唐的爱情付出了生命……
况且她对令远从来都不是因爱生恨，即使恨，她恨的也是令远不爱她却还要下此承诺。
但她能为令远挡那一箭就足以说明她对他的爱大于恨
要怪就怪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吧，只遗憾她还没孝敬过她的父母，不知他们老人家知道她已死的消息时是怎样的反应
他们是整个世界最爱她的人，她却辜负了他们
算了，她已死，只愿她下辈子远离人间的苦难，做个普通人家的儿女，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
最后桑怀渝把她的尸体埋在了战场，没有墓碑，只有被桑怀渝折下然后插在坟上的枝条
荷包上的昙花映回现实
宫女把花放到了椅子上便早早离去
而那盆昙花也静悄悄的开放
“花开了”桑怀渝抚着雪白的花瓣想到了战场上的那缕孤独的亡魂
而另一边的几人听完令远的话纷纷替黎九歌抱不平
“难道你们就没人发现有个女人溜进军营了吗？”叶厌惊真的很惊
“昨晚我们见面之后吵了一架，之后她就离开了，我也没想到她会钻进装着军粮的马车”令远为自己辩解道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走？要不是她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叶厌惊不屈不饶道
令远似乎也感到了惭愧没有和他争执，半晌才说了一句：
“可以帮我个忙吗？”
“你还想让我们帮忙？？？”叶厌惊显然没说够，但很也显然令远肯本不想等他们回答接着说道：
“她家在城内一个偏僻的小巷，我想让你们帮我去看一下她的爹娘”
“你怎么不自己去？”叶厌惊再再次说道“我们又不是跑腿的”
令远有些被他说烦了，但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江芷柔全程没有参与他们，静静的看着这些昙花
令远注意到了她，也看向昙花，微笑着说道：
“这些昙花……是黎九歌一个人种的”
闻声江芷柔看向了令远缓缓打了个问号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她说她喜欢昙花，我告诉她我也喜欢昙花，然后她没事就来我这里种一颗花苗，如今它们已经遍布了我整个花园”
“但其实你并不喜欢昙花，这只是骗她感情的玩笑话而已？”江芷柔突如其来的话让令远的笑容僵了几分，他并没有回答
而之后御医来给令远检查身体，几人也就离开了
江芷柔无意间用余光撇了一眼，却一愣
——整个后园的昙花全部盛开了
那片昙花林慢慢远离了她的视线，风吹动着花瓣好像在低语
……
虽说昙花一现，如今琼花盛开，故人，却已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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