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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白虹贯日、洛神蒙难

    小厮引着孙惕若上楼进了雅间,众人见孙惕若进来,哄然道:“仲茂何以迟来?快快罚酒三杯。”

    孙惕若落座,被逼着连饮了三杯,笑着解释道:“在县学结识了一位学兄,切磋了一篇八股,很是受教,是以迟来。”

    刘同舟笑道:“你切磋八股不去寻先生,不来寻闵兄,怎么还有人比闵兄更擅八股的么?”

    闵嘉其笑骂道:“好你个渔夫,还拿我取笑,仲茂文试第二,得他推崇必有过人之处,仲茂快说是何人,怎不叫他一起过来?”

    孙惕若道:“那位仁兄名叫秦崇名,不过十八九的年纪,奇的是小厮喊我时一扭头人就不见了,脚步倒是快。”

    杨维林道:“咦,仲茂这身武艺,竟也没看清去哪了吗?”

    孙惕若摇头道:“没有,来时我也没注意从哪过来,一抬头人就在身边了。”

    王善和脸色微变,问道:“可是一圆脸青衫的?年纪十八九岁的?”

    孙惕若喜道:“正是此人,王大哥认识吗?”

    王善和脸色古怪,道:“认识,此人与我同窗数载,不过十余年前此人已经作古了……”

    众人忙问究竟,王善和道:“此人家境贫寒,一心考上功名,因此自己取名叫崇名,常住县学的,那年冬日我去县学稍早些,见他趴在桌上,伸手去推时,已经僵毙了,还是我请人收敛了送去的他家……”

    孙惕若道:“那……那我所见的是何人?”

    刘同舟嘴快,道:“怕不是鬼魂?”

    杜文嵩道:“快快闭嘴,青天白日,哪来的鬼魂,想必是哪位同窗与仲茂开玩笑的。”

    众人一想也是,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魂,当下取笑了孙惕若一番,又开始高谈阔论起来,除了诗词歌赋,一帮年轻人自不免谈论些时事,当朝首辅欲行变法,哪个御史又参倒了某位贪官,孙惕若听的有些意兴阑珊。

    突然刘同舟话风一转,道:“朝堂诸公这些年鞠躬尽瘁,按说还是有些成效的,关键还在于今上,今上儒雅君子,虽说有些得位不正,这些年也算是励精图治了,惜哉尤喜服食丹汞,近道而远儒,长久下去,恐非社稷之福。”

    一桌人顿时鸦雀无声,少倾苗新杰道:“刘兄喝醉啦,快快上个扒猪脸,上次喝醉刘兄不是抱着扒猪脸喊娘子么,还说娘子的脸滋润光滑,比家里的黄脸婆强多了。”

    众人闻言哄笑起来,杜文嵩边笑边咳嗦:“咳咳……你个……你个促狭鬼,这要让嫂夫人知道了,刘兄以后不得抱着母猪睡觉了?咳咳……”

    众人更是笑的打跌,刘同舟自知失言,笑骂道:“好你个苗老三,下次你再喝醉,我直接把你丢到猪圈里,让你尝尝什么叫赛貂蝉。”

    众人笑闹一阵,杨维林插言道:“今上养生恤体,这也是好事,圣上亲政这些年,海晏河清,民少饥馁,服食些丹药增长些寿命对百姓总是有益,仲茂自小喜修道,现在不但举业没有耽误,还修成了一身好武艺,文武兼备,比我等可是强多了。”

    孙惕若赶忙谦逊,笑骂两句,众人如此笑闹,隔壁雅间那个带着女儿的中年人此时正在听手下人汇报,当听到孙惕若的身世,不由得有点兴奋,道:“哦,这孩子就是孙老二的儿子?怪道人品出众,他县试第二罢?这文才想是不错的了,还会些武艺,这就难得了,自小修道,这怕是孙老二教的,哈哈哈哈,唉,可就是有些木讷,涅呆的很,不像孙老二那么跳脱,成日里天南海北的乱窜,家都不顾了。”

    边上有人凑趣道:“孙大人家里有老爷照顾着,自然放心,这才能一心一意的为老爷办事,这位孙公子在旁边雅间与一众学子饮酒,言笑晏晏,也不像木讷之人,想是见了小姐的天姿国色,一时惊呆了罢。”

    那老爷也不以为杵,笑道:“偏你胡才会说话儿,洛儿年岁还小,有什么姿色了?这小子就是没见识,等他乡试过后,也该让他去BJ历练一番了,不然孙老二回来见我把他儿子养成了一个乡下傻小子,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哈哈哈哈”语气甚是喜悦。

    旁边的胡才接着道:“我看这孙公子人品才貌都是上上之选,老爷您要看不上,我家小女年方及笄,招个这样文武双全的女婿可不得活活美死。”

    老爷笑骂道:“呸,就你这德性能生出什么好闺女来?别再是个扒猪脸,正好给那刘小子做二房。”原来旁边屋里的话他们都听见了,老爷沉吟了一下,道:“孙家小子是个不错的,老杨媳妇儿我那妹子也有心让洛儿给她做儿媳妇,那个杨家小子也是个好的,这事还得问问洛儿的意思,小儿辈的事,让小儿辈自己决定吧,当年我们几个,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见老爷有了决定,胡才也不再插言,吩咐旁边侍从去喊小姐回来用饭。

    孙惕若这顿饭吃的有些心不在焉,见几人笑闹的起劲,自顾自的端着一杯酒走到窗前,窗外湖光山色,孙惕若的眼睛只盯着湖面小舟上那个俏丽的身影。

    湖面上,一叶小舟缓缓的向岸边靠近,波光粼粼映射着姑娘的身影,犹如洛神采荷踏波而归。

    孙惕若看得有些心醉,小舟忽然颠簸了一下,姑娘惊叫一声差点掉进湖里,旁边的妇人赶忙一把拉住,孙惕若也吓得啊了一声,身后几人也凑了过来,杨维林扫了一眼,正要取笑他,就见几支羽箭向小舟射去,妇人不及多想,一把抱住小姑娘,任凭几支羽箭射到了身上,几人看得一时间目瞪口呆,孙惕若不及细想,踩上窗棂一跃而起,半途中在岸边的柳树上借了下力,犹如一只青鸟一般落在了船上,一把扯下长袍扫落第二波箭雨,那妇人却没看到,背着身拿船桨扫了过来,口中喝道:“小姐快跑。”孙惕若赶忙闪开,道:“我是来救你们的。”

    妇人回过头来,口中已经吐出了鲜血,惨然道:“求你保护……”还未说完,已然气绝。

    那小姐却还镇定,抱住妇人的身子,道:“多谢公子援手,李嬷嬷,你……”声音甚是悲伤。

    这时第三波羽箭又射了过来,箭雨比前两次多了一倍,孙惕若自知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了,岸上超然楼的窗口也被箭雨封锁,想来一时半会也无法赶来救援,赶忙拉住小姐的手腕,道:“咱们下水,你闭住气。”

    小姐啊了一声,箭雨已经到了切近,孙惕若用力一踏船帮,拉着小姐钻进了水里,小舟被他一踏,整个翻了过来,铎铎声起,箭雨尽数射到了船底,正好将两人护住。

    此时超然楼里几个侍从已经打碎窗棂举着桌子跃了出来,只是箭雨实在密集,一时冲不到岸边。

    水底,那小姐明显不通水性,已经灌了几口水,孙惕若大急,拉着小姐的手腕就想浮上去,那小姐落水情急,手脚并用的缠上了孙惕若,想浮上去却没有这么简单了,这时,腰间袋子里一阵青光闪起,身边的湖水竟自动退了开去,两人缓缓落到湖底,孙惕若心中有些疑惑,但怀里的小姐八爪鱼似的缠在身上,一时意乱情迷,半晌才开口道:“小姐……没事了……”

    那小姐闭着眼大口呼吸着,听到有人说话缓缓睁开眼,见自己如此不雅的抱着一个男子,惊叫一声,松开了手,刚松开孙惕若,四周的湖水就朝小姐身上挤压过来,孙惕若吓了一跳,一把抱住她,叫道:“别动,我们还在湖底。”

    那小姐刚要挣扎,闻听此言又不敢动了,四周看了看,身边全是湖水,一片青光将水挡在两人身边,也不过数寸距离。心中害怕,又往孙惕若怀里挤了挤。

    孙惕若心跳的都快炸了,热血上头,低声道:“别怕,我护着你呢。”

    那小姐这才意识到又被他抱在了怀里,羞得满脸通红,推了推他的胸口,低低的嗯了一声。

    孙惕若定了定神道:“小姐,并非在下有意冒犯,此时身在险地,事急从权,等到了岸上,我再给小姐赔罪。”

    小姐低着头的小声道:“我……我知道,不……不怪你。”

    孙惕若此时欢喜的快要飞起来了,又紧了紧手臂,道:“咱们还是找个地方上岸吧,水里也不安全,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小姐此时也没那么害怕了,可还是小声的道:“怕是来杀我爹爹的,杀我应该只是想引开我爹爹的注意。”

    孙惕若道:“那咱们赶紧上去吧,我朋友也还在楼上呢,咱们上去救他们。”

    小姐又是低低的嗯了一声,孙惕若环顾四周,这大明湖水不是甚深,阳光透下来倒也能看清身边的情况,还有几支羽箭射进来,到了水里已经无甚劲力了,孙惕若想了想,道:“咱们从护城河出去,他们肯定想不到。”说罢抱着小姐从水底走去。

    两人先是摸到了岸边,顺着湖岸走,大明湖水通着护城河,到了城墙边上,一个铁栅栏挡住了去路,孙惕若攀着栅栏往上升去,水底自有一股浮力,上去倒并不费劲,透过水面看去,似乎城墙上有人正在射箭,孙惕若对小姐道:“上了岸你跟紧我,咱们先把城墙上的敌人打发了。”小姐点点头。

    两人上了岸,顺着城墙的楼梯悄悄的走上去,城墙上五六个劲装汉子正在向湖里射箭,孙惕若心知此时性命攸关,况且还有心上人在身后需要保护,下手再不留情,一跃而起,一式单鞭将一个毫无准备的弓箭手打的口喷鲜血栽了下去,跟着一个前蹚拗步,将第二人击飞出去撞向第三人,斜行闪过第四人射来的箭,庇身锤背折靠将两人撞下墙头,剩下三人扔掉弓箭,拔出单刀向他冲来,孙惕若闪过第一人的劈砍,青龙出水打在那人的下颌,那人闷哼一声倒飞出去,一个倒栽葱掉了下去,剩下两人刀光交叉左右袭来,孙惕若野马分鬃,左右云手已经抓住两人手腕,咯拉一声两人手腕已经被拧断,双推掌拍的两人撞到墙头上昏死过去。这几下兔起鹘落,让从未实战的孙惕若都惊喜不已。

    回过头来再看小姐,那小姐已经用斗篷紧紧裹住自己,水还在往下滴,看到孙惕若看自己,嫣然一笑,又低下头去,一抹嫣红昏生双颊。

    孙惕若心中豪情大发,大踏步沿着城墙向前走去,小姐在身后紧紧跟随。

    城墙上有二十几人,三五成群,都相隔甚远,眼见两人落水,都没想到两人竟这么快就上了城头,没提防下被孙惕若各个击破,尽数打倒。

    超然楼离城墙不过几丈远,只是雅间都面向湖面,城墙却在超然楼背后,孙惕若看去,几人持刀似乎在戒备着有人从楼后逃跑,孙惕若问了问小姐,小姐摇头说一个都不认识,那就是敌人了,孙惕若捡起一副弓箭,接连射死射伤几人,有人还想往城头冲,孙惕若箭法可是不弱,当年全省大赛都获过奖,一壶箭堪堪射完,余下的敌人都躲了起来,再也不敢露头。

    楼里有人欢呼了一声,似乎在喊“小姐没事,在城头。”紧跟着老爷的身影出现在窗口,小姐摆手喊道:“爹爹,我没事。”孙惕若也扬了扬弓箭致意,楼里,那老爷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真不错,真有你的。”又吩咐身边的人道:“让老韩他们回来,将这帮乱臣贼子尽数杀了。”

    孙惕若护着小姐走下城头,那老爷就在楼上看着,还不时的跟旁边人说着话,两人刚走了一半,那小姐惊叫起来,孙惕若全部心神都放在那小姐身上,听到她惊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楼顶一人持剑跃起,半空中一个转折向窗口的老爷刺去,亮光刺眼,仿佛一道白虹贯日,那老爷身边自是有人护卫,先是被人扯的向后极速退去,两个侍从在两边向中间一靠遮住了老爷的身影,两把单刀劈向楼顶下来的刺客,那刺客身手确实了得,一柄剑分光掠影只一搅,两个护卫的单刀就已经飞了出去,身子丝毫没有减速向那老爷急冲,两个护卫单刀撒手,也不退去,向中间一挤挡住刺客的去路,又向前扑,伸手抓向刺客,那刺客半身已经进了窗口,见两人悍不畏死,脚尖一点窗框,从两人头顶飞了过去,那老爷身后之人不及细想,将他抱住向后一转,把自己的背露给刺客,不过看这来势,这一剑怕不是要将两人捅个对穿。

    这时间一个黑影呜的一声向刺客迎头砸去,却是一把椅子向他砸来,那刺客半空中无法变招,又怕剑刺中椅子不好拔出,只好收剑护住头顶,一拧身躲了开去,就这一瞬间,护着老爷的护卫已经抱着他滚了出去,身后的护卫也都涌来上来,刺客眼见事不可为,狠狠的瞪了坏事的杨维林一眼,返身两剑将窗口的护卫逼开,一纵身从窗口跃下。

    杨维林站在雅间门口,问道:“我那孙兄弟可好?”那老爷已经站起身来,道:“他没事,护着小女正在回来。”

    说罢又要向窗口走去,旁边的人赶忙拉住他,道:“老爷,可不能再去了,太危险了,让两个人把小姐接回来就好了。”老爷点点头,指了指窗口的两人,道:“你们去吧。”那两人护卫不力,正自心惊不知该受何处罚,这下领了差事,心知这一关过了,捡起地上的兵刃赶忙跳了下去。

    这时节,孙惕若那里却难过了,原来刺客行刺那老爷不成,跃出来径直向两人杀来,孙惕若迎上前去,两人也不搭话径自动起了手,才两招孙惕若暗暗叫苦,那刺客的剑法太快了,自己手中又无兵刃,只好凭身法躲避,几次那刺客想逼开孙惕若冲向小姐都让孙惕若拼命挡下,肩头和左肋已经各中了一剑,这时两个护卫赶来接下了刺客的剑招。

    孙惕若刚喘口气,护着小姐要走,那刺客刷刷几剑,两个护卫的刀又被卷了出去,又是一般的从两人头顶越过向孙惕若杀来,孙惕若心中大急,手中要有趁手的兵刃自不惧他,现在空手对战,落败事小,小姐要受了伤,那自己可是百死莫悔了,一边催促着小姐赶紧走,一边返身施展小巧功夫缠住刺客。

    楼上杨维林也看到了这一幕,外袍一扯就要下来助拳,被身后一人拉住,道:“你不是他对手,这小子功夫不弱,竟然能跟大名鼎鼎的白虹剑缠斗这么久,手中若有兵刃,就算胜不了也不会落败。”杨维林喊了声:“爹,咱们得救他。”扯住他的人竟然是杨典史。

    杨典史道:“你去护着朱老爷,我来问问他,给他件趁手的兵刃,未必不是这白虹剑的对手。”高声喊道:“大侄子,你使什么兵器?我给你送过去。”孙惕若闻言赶忙高声道:“锤!”杨典史奇道:“你使大锤?”孙惕若心中焦急,这当口还有心思细问,一边闪避一边道:“没有锤给我柄剑也行。”

    杨典史犯了难,这会儿上哪儿去寻大锤去?这是战阵上的重兵器,随身护卫可不带这个。杨维林却喜道:“有,有,就在楼下,我去取来。”

    杨典史大奇,怎么超然楼还会有大锤这种东西,杨维林已经拎着两只大锤上来了,踩的楼梯咯吱作响,杨典史道:“这两只锤多少斤?哪儿来的?”杨维林道:“总有个百十斤吧,赵振伟前几日听了隋唐,非得问我借大锤耍耍,这两把是五龙潭秦琼祠里的,这小子叫人拿来就不管了。”

    杨典史点点头,:“这么重,也不知大侄子使不使得动。”对孙惕若喊道:“大侄子,这两把锤子有点重啊,你使得动吗?”孙惕若喊道:“越重越好。”杨典史道:“那好,你接住了。”

    恰好两个护卫又捡起了兵刃,跟上来接住刺客的剑招,孙惕若跳到一旁,杨典史将两柄大锤扔了过来,孙惕若接住锤柄,滴溜溜一转卸去来劲,看了看手里的两柄大锤,正经的八棱梅花亮银锤,心中喜爱,双锤一击,嗡的一声,喊道:“两位大哥且给我掠阵,看我给他松松筋骨。”

    两个护卫依言跳开,孙惕若举起大锤搂头盖顶的砸了下去,口中喝到:“看看我的兵刃如何,接我一记金刚倒硾!”那人不敢硬接,退后一步闪了开去,孙惕若得理不让人,上步七星,十字单摆莲,指裆捶,白猿献果,一招紧似一招,刺客连连闪避,伺机从锤招缝隙里出手,孙惕若也不管他,你刺我一剑我不一定死,我打你一锤你是一定死的惨不堪言,锤子有两个人头那么大,微微一动就能封死刺客的剑路,孙惕若打发了性,弹抖劲劲透锤头,刺客几次想借力把大锤搅出去,一碰大锤就犹如触电一般,开始还以为是孙惕若力大,打的剑身颤抖,后来才发现这古怪的内力将锤头的空气都抽干了,刺客越打越辛苦,慢慢的呼吸都受到大锤的影响,渐渐有些窒息,心中大惊,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孙惕若也察觉出刺客的心态,这就开始四处打量退路了?我让你走了么?二路炮锤使开,也不知道是人挥锤动还是锤带人走,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重,掩手肱捶,庇身锤,撇身锤,一锤一锤打的刺客狼狈不堪,终于一式风扫梅花擦着刺客的左边肩头耳边过去了,带下来半片耳朵,刺客惨叫一声,顺着锤路跃出,施展轻身功夫,一溜烟头也不回的走了。

    孙惕若长舒一口气,抛下大锤用衣袖擦了擦汗,身后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你……你累不累?我……我手帕湿了,你……你拿去擦擦汗罢。”

    孙惕若转身接过手帕,心中柔情无限,刚刚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会儿却是英雄无奈是多情。

    孙惕若攥着手帕,也不敢擦汗,只是道:“啊,你身上还湿着呢,咱们赶紧上去,你换换衣服罢。”

    小姐低头笑了一下,抬起头来柔柔的与他对视,道:“好,你护着我。”

    孙惕若心中激动,道:“哪怕天涯海角,地老天荒,我都护着你!”

    小姐也不避开他的目光,只是嗯了一声,这一声,两人便交付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