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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双妖争雄、憨生痴情

    那黑猪跑发了性子,追着孙惕若满处乱跑,所到之处山石乱飞,挡路的树木也都连根拔起挑飞出去,孙惕若拿这小山一样的黑猪没有法子,只好施展身法四处躲避,见常洵等人跑来,连打手势让他们赶忙退下,心中思量怎么才能打死这头野猪,官兵射来的箭不是被弹开就是挂在它身上,普通武器看来这黑猪是丝毫不惧的。

    孙惕若躲闪了一会儿,发现这怪虽然奔跑的极快,力大惊人,拐弯转身却不甚灵活,当下左冲右突,尽往这怪的侧面和背后躲藏,近处的喽啰兵可倒了霉,躲闪不及的尽数被这黑猪挑上了半空,一时间峡谷大乱,哭爹喊娘声音不绝于耳。

    躲闪间孙惕若一个筋斗翻到了那怪屁股后面,就见那怪裆下吊着俩人头大的圆球,孙惕若童心忽起,伸脚一个撩阴腿踢了上去,那怪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了下来,孙惕若不提防这家伙坐的这么快,一时收脚不及,被那怪硕大屁股坐住了小腿,急切间抽不出来,那怪似有感应,前蹄一蹬,整个背泰山压顶一般向后压来,孙惕若两眼一闭,心道我命休矣……常洵等人距离较远,见此情况想冲上来救人也来不及了。

    那怪的猪身堪堪直立起来,正要往下躺的时候,一阵疾风袭来,脖子上被猛的拍了一掌,几千斤的黑猪就这样被一巴掌拍的滚了出去,随即众人才听到一声虎啸,震的众人急忙捂住耳朵,躲闪不已。

    孙惕若听到虎啸这才睁开眼睛,转头看时,一个硕大的虎头正仰天长啸,那白虎,浑身泛着银光,间杂着黑色花纹,傲然踞立,竟似有半个山崖那么高,一派王者风范。

    孙惕若赶忙跳起身来,惊喜的大喊:“大哥,你好了?”

    白虎轻轻点头,又冲黑猪一声虎吼,黑猪从翻滚中站起身来,晃了晃猪头,待看清白虎,也是一声长嘶,两妖也不蓄势,互相猛冲过来,砰的一声,两妖相撞,一时间砂石四起,孙惕若赶忙后退,待烟尘稍散,就见白虎一只虎爪死死按着黑猪的头颅,正要伸嘴去咬黑猪的脖颈,黑猪四蹄乱蹬,拼命挣扎,这才翻滚躲开。

    眼见这黑猪躲开两步,低着头又顶向白虎的腹部,白虎身躯虽然庞大,却甚是灵活,跃开躲闪后,使出了看家本领,一扑一掀一剪,连环三招又将黑猪打的满地乱滚,不过白虎试图咬住它喉咙也是被它连滚带爬的躲闪开来,最后两妖抱在一起,翻翻滚滚的又咬又抓又踢,好半晌才撞到崖壁上分开,互相瞪着对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孙惕若看出来有点不对劲,白虎身上被黑猪咬的尽是血痕,滴滴鲜血顺着虎皮流了下来,黑猪身上虽然也有伤,但是白痕更多,似乎有一层盔甲在保护着,孙惕若瞬间想起,野猪的习性就是如此,用烂泥和树脂涂抹全身形成一层保护甲,这黑厮显然将这个习性保留了下来,长久的斗下去,白虎肯定吃亏,想到这里,捡起两柄银锤准备上前助战。

    常洵和张笃跑过来拉住他道:“公子爷,咱快跑吧,这俩妖怪咱对付不了啊,还是回去请几个道爷来降妖吧,刚刚差点压着您,您出了事,我们也活不了了。”

    孙惕若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个大家伙,道:“没事,那老虎是我大哥,帮着咱们的,你们挑几个射的准的,往那野猪的眼睛招呼,我在旁边看着,找机会再给它两下。”说着双锤一碰,信心满满。

    常洵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劝不动他,赶忙回去布置弓箭手去了,临走还不忘叮嘱孙惕若千万别冒险,孙惕若漫不经心的答应着。

    这时俩怪又翻翻滚滚的打了一阵,白虎也学乖了,欺这黑猪转身不灵便,左闪右躲的尽从黑猪背后攻击,黑猪几次都差点被咬到脖颈,心下有些惊慌,一步一步的退到山崖边,屁股靠上山崖,这才放心下来,冲白虎干嚎几声,极尽示威之能事。

    白虎来回绕了几下,见黑猪防的紧,喉咙里发出低吼,渐渐的有些不耐。常洵两人引了一队弓箭手乱箭射来,箭法都还不错,尽往黑猪脸上射来,黑面来回甩头躲避射向眼睛的箭,一时无法盯着白虎,白君瞧出便宜,左右虚晃几下,猛的扑了上去,一掌打翻黑猪,张开虎口就要往黑猪咽喉咬去。

    这黑面就势翻滚几下,一张口,一道黑光奔白君脸上喷去,白君冲的甚急,见黑光射来只得一偏头躲开脸部,却被这黑光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肩头,“滋啦”一声,远处的孙惕若都听的一清二楚。

    见白君受伤,孙惕若赶忙向前跑去准备助战,谁想白君并不在意,仍然向前冲去,只在半途对着肩头狠咬一口,撕下一大片皮肉丢在一旁,前爪已经摁到了黑面的身上。白君吐出嘴里的皮肉,还在半空一阵刺鼻的白烟冒起,瞬间半人多高的肉就化为了白烟,白君虎吼一声,大嘴向黑面咽喉咬去。

    黑面吐出这口黑水似乎委顿了许多,可生死关头还是死命的挣扎,眼见虎口要咬到脖子了,整个身体白光一闪,迅速缩小,重又化作了人形,白君前爪顺势踩了下去,谁承想,黑面化作人形后瞬间跪下大喊:“白爷爷饶命,小的知道错了,饶命啊……”

    白君错愕了一下,这一爪也就踩不下去了,庞大的虎躯一阵扭动,也化作一个大汉模样。喝道:“你这黑厮,追着赶着要杀俺是你,打不过要俺饶命也是你,忒不爽利,俺还寻思你这身肉够俺饱饱的吃几顿,那书生你还要不要了?”

    黑面咣咣叩头,连声道:“不要了不要了,都是那荡妇花言巧语迷惑了小的,否则借小的几个胆也不敢来捋白爷爷的虎须。”

    孙惕若这时紧跑几步到了白君身后,道:“大哥,这黑猪服气了?”

    白君回过头来笑道:“这黑厮胆小如鼠,眼见打不过俺,这不求饶了么。”

    白君变化人形后身躯也甚是庞大,这一转身间,孙惕若才看到黑面如捣蒜般磕头,心下便有些鄙夷,脚步便慢了下来,白君还待开口,孙惕若却见黑面背上突然隆起,从领口望去,似乎有寒光一闪,当下不及细想,猛冲一步,一把推开白君,然后便感觉肩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向后翻滚过去。

    还未落地,便听白君怒吼一声,黑面哈哈大笑道:“小贼,落月的滋味不错吧。”

    孙惕若翻滚了几下,强撑着稳住身形,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感觉半边身子都木了,慢慢的才感觉有些疼痛,渐渐地疼痛蔓延,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一歪头,肩窝上插了一支短箭,劲力之大,业已洞穿了肩头,下意识的伸手去拔,刚一碰到箭杆,剧痛袭来,整个人都软了一下,咬着牙攥着箭杆刚要拔,只听身后张笃喊道:“公子不可。”回头看去,常洵跟张笃急急的跑过来,常洵伸手轻轻的将孙惕若要拔箭的手拿开,道:“公子稍待,不可妄动。”张笃已经拔出匕首,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衣服划开。

    衣服划开后,孙惕若费力的向后看去,箭头从背后穿出一指多长,张笃道:“有倒刺,先截断箭杆。”常洵点点头,冲后边喊道:“剪刀拿过来。”身后有兵丁跑过来递了把剪刀,孙惕若还有些疑惑,常洵道:“这东西军中常备,公子您忍着点。”说完拿剪刀用力一剪,箭杆却没有断,张笃看了一下:“箭杆是铁的,别费劲了,先把箭羽去掉。”

    孙惕若看了看道:“箭羽是铸在一起的。”奇怪的是箭羽呈弯月状,两头翘起,三个箭羽倒像三把弯刀。

    黑面的声音传来:“小贼,别费劲了,这落月入体,不掉两斤肉你取不下来,你小子倒会卸力,没刮出你骨头算你运道好。”

    三人看去,见白君与黑面四手紧握,正在角力,白君见他还有余力说话,虎吼一声,推着黑面向后退了几步。

    常洵道:“公子爷,借您宝剑一用。”

    孙惕若站起身来,拔出朱洛璃送的佩剑,张笃接过来,嘴里还嘟囔着:“公子,您的剑法很高啊,刚刚用这把剑,那妖怪不早就授首了?”

    比划了两下,宝剑一挥,箭尾早断,将宝剑还给孙惕若,伸手捏住箭头,道:“老常,准备好。”常洵答应着,一用力,孙惕若只觉肩头一凉,常洵两只手用力按住两端的伤口,张笃也拿出纱布,迅速包扎起来,常洵抽开手,在衣襟上擦了擦,道:“公子爷放心,大内密制金疮药,有十天半个月的就痊愈了,包管您连伤疤都不会留下。”

    孙惕若轻轻的动了动胳膊,感觉连疼痛都轻了许多。点点头道:“多谢两位大哥了。”两人连道无妨。

    再看两妖,乒乒乓乓的打在一处,均是皮糙肉厚,一时间分不出胜负,孙惕若心中有气,提醒道:“大哥,这家伙阴险至极,小心别再中了他的奸计。”

    白君道:“兄弟你没事吧,上了他两次当了,这次不把他嚼碎不算完。”

    说罢,整个身体迸发出一个声音:“巽!”

    几人瞬间感觉呼吸一滞,仿佛身边的空气都被抽走了,黑面也是大惊,拼着挨了白君两拳,连滚带爬的向后窜去,惊呼道:“姓白的,你真拼命啊?”

    白君目露狞色,并不答言,身周在阳光照射下开始呈现不规则的光亮,大踏步的抢去东南方位。

    黑面吓得腿都酥了,手脚并用的也去抢巽位,期间又挨了白君两拳,口中鲜血渗出,带着哭腔道:“白大哥,白大爷,咱俩没这么深的仇吧?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认输了,这身皮囊送您打打牙祭,我这就回去,再也不出来了还不行么?”

    白君也不理他,咬着后槽牙一边锤着他一边绕着圈的抢占东南位。

    孙惕若几个看呆了,这俩从一开始的生死互搏,到现在拼了命的赛跑,一个抱头鼠窜,一个边锤边跑,蛮像街头混混互殴,一方打输了,另一方追着打的样子。

    常洵看看孙惕若又看看张笃,轻声问道:“虎爷这是打赢了么?”

    张笃缓缓摇头坚定的道:“不知道!”

    孙惕若看着两人追赶着抢方位,心中一动,道:“他们这是在抢东南巽位,也不对啊,这巽位是杜门,主财运的,大哥难道想用钱砸死他?”

    这时就见白君一脚踹翻了黑面,顺利的抢到了巽位,虎口一张,一股劲风向黑面吹去,黑面这时更慌了,不停的移动着躲避这巽风,偶尔被吹到,好似躲闪的动作就会慢上一分,终于,黑面在一次躲避后长身停顿了一下,被巽风结结实实的吹在了身上。

    白君眼神一凝,双掌一击,巽风登时又大了几分,黑面欲待躲避却被这风压的挪不开脚步,只好原地运功硬抗。

    狂风过体,一阵风黑面便矮一分,须臾之间,黑面便矮了几寸,口鼻开始流血,想开口讨饶,口齿嘴唇却似千斤重,实在张不开,眼神中既有祈求,也饱含怨毒。

    这时,一道流光飞来,几人还未及看清,就听啪的一声,白君便飞了出去,堪堪落地,回首望去,却见一褐袍高冠面色奇古之人拎着黑面站在那里。

    白君摸了摸面颊,这一巴掌打的甚重,不由得怒火中烧,虎吼一声上前便要撕打,来人更不看他,袍袖一拂,白君虎扑之势不由自主的侧翻出去,竟是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那人面色不动,嘴唇微启,道:“撮尔孽畜,竟使巽风,姑念尔存一丝驺虞血脉,今不与汝计较,上命汝领沂山山神之位,不可妄用神力,护佑一方平安即可。”

    说罢,扔出一块牌子,拎着黑面化作一道流光,竟自远去。

    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何方神圣来救黑面,白君啐了一口血沫,恶狠狠的一脚跺在牌子上,道:“甚么鸟山神,老子才不希得做!”

    说罢,虎目凶光迸射,看到远远的还站着几个山贼,一口巽风喷了过去,巽风过体,表面还没看出什么异常,只是身后树木一阵铎铎的声响,仿佛被什么东西钉了进去,接着几个山贼浑身爆出血雾,人还保持姿态站在那里,眼神里的光却暗淡了下去,剩余的山贼再不敢停留,发一声喊,四散而去。

    白君还不解气,游目四顾,山崖边冯雪拉着卢玉麟正悄悄的走着,见白君看过来,尴尬的一笑,见白君煞气逼人,赶忙往卢玉麟身后一躲,娇声道:“卢郎,救我。”一只手却已探到了卢玉麟的脖子上,指甲寒光闪闪,这是打着拿他当做人质的主意了。

    眼见白君鼻息愈来愈重,忍不住便要一口巽风喷过去了,孙惕若挣扎着站起身走过来拉住白君的胳膊道:“白大哥,这位是我朋友,也是您妹子的夫君。”

    白君闷哼一声,走进了山洞。

    孙惕若扶着肩头道:“冯姑娘,按说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本不该饶你,但念你一介女流之辈,我等也不好与你计较,你且走吧,只是以后休要再见子蒙兄。”

    冯雪探出头来张了张口,还未说话,卢玉麟接道:“仲茂,冯姑娘也是为了救我而来,她也不知道这个妖怪会不会害我,她们来救我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我们两个两情相悦,她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现下却是落难,我正要回去禀明父母,此生非她不娶。”

    孙惕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似乎连肩头都不怎么疼了,语无伦次的道:“子蒙,玉兰,那个她是个啥,你怎么……”

    卢玉麟道:“啊,玉兰,玉兰去哪了?听那妖怪说是玉兰请他救我的,唉,这丫头就是傻,请来一个妖怪吓唬冯姑娘,你见过玉兰了?”

    孙惕若理了理思绪道:“子蒙,是玉兰跑了几百里找到我让我来救你的,这位白君白大哥是玉兰的义兄,以后不可妄称妖怪了,你可知这冯雪是何人?”

    卢玉麟弗然道:“仲茂,你在洞里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切切不可当着雪儿的面再讲,雪儿花容月貌,温婉善良,哪有一丝妖气,况且,就算她是妖精,那我也非她不娶,只允许你交妖怪朋友,难道不许我找妖妻?”

    孙惕若只觉得眼前发黑,气的嘴唇都哆嗦了,按耐下揍他一顿的冲动,稳了稳心神,道:“子蒙,且不论冯姑娘是否是妖鬼一流,如果因为冯姑娘谨守妇徳,无害人之心,能与你白首同行,就算她是妖是鬼,那我拼着被伯母打骂一顿也要替你向伯母求情让你们相守到老,可这位冯姑娘并非你之良配啊。”

    卢玉麟摇头道:“仲茂,不要再劝了,你才第一次见雪儿,你又能知道多少?我跟雪儿共相患难数日,若说她有害我之心,我还能活到现在?只烦请仲茂替我问母亲安,讲明这一路风波,我这就携雪儿去往南京见我父亲,求他劝劝我母亲,一是为了求娶雪儿姑娘,另一个是求父亲大人主持公道,给玉兰一个名分。”说罢拉着冯雪转身就走。

    孙惕若好悬没气死,这家伙色欲迷心,自己又身负重伤无力阻拦,让常洵他们去,无异于让他们送死,只好开口喊道:“大哥,还请你出手将他们留下。”

    白君在洞中闷声闷气的道:“留他作甚,魂儿都跟着那马精走了,让他去,我自与我家妹子另寻一个良配便了。”

    孙惕若哭笑不得,拖长了声音道:“大哥……”

    白君哼了一声,又道:“那马精你听着,你既要与他好我不管,只一条,若这小子有什么三灾六难,五劳七伤的,我止与你索命,你若敢丢下他不管,那我就让你尝尝巽风的滋味。”

    冯雪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强自笑道:“白大哥哪里话来,我既倾心于麟哥儿,自不会丢下他不管,他有什么伤病我也自会倾心照顾,不劳您嘱咐。”

    白君在洞中哼了一声也不答言。

    卢玉麟长揖为礼,拉着冯雪向山外走去。

    孙惕若张口欲言又止,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对常洵等人道:“常大哥,烦请您统计一下伤亡的弟兄,过几日去孙舍人庄寒舍处支取银两以做慰劳与抚恤之用。”

    常洵摆摆手道:“卫所出兵自有朝廷拨付饷银,怎能让您出银两抚恤,现下事毕,您还是与我等一起下山,咱们找个医馆瞧瞧您的箭伤吧,这次没有保护好您,回去还不知道老爷怎么发落我俩。”说罢,脸上便甚有优色。

    孙惕若道:“我的伤是我自己不小心,与两位大哥无关,只是这些军士为我私事而来,怎好让朝廷出钱……”

    张笃悄声道:“孙公子,实是没有私人出银慰劳军伍之例,这不光与礼不合,若是被御史参奏收买军心,便是我等也吃罪不起……”顿了顿又道:“若是公子有怜军之心,下山后我去与兵备道言说,赏他们双倍饷银便了,您看……”

    孙惕若警醒过来,感激的看了张笃一眼道:“便按张大哥讲的办吧,是我孟浪了。”

    张笃又道:“是公子有爱兵之心,一时怜惜,乱了方寸,想必众军士知道您的心意,也是十分感激的。”

    说罢,叫过一个跟来的侍卫,讲清楚此事,着他去引众官兵下山,两人还是陪着孙惕若。

    孙惕若道:“我去与我大哥说会话,你们两位一起来吧。”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着实怕这大虫,又怕孙惕若出事,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孙惕若进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