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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自然难不住萧绍,“莫不是和我先前想的一样?”

    “然也。”王媛点了点头,“你说子矜怎么可能会和刘琼谈的来,我劝你还是别动歪心思。”

    一个想将天下土地奉归帝王所有,一个想要在九州之外列土封疆,这种根本上的矛盾是没有办法的调和的,她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可能玩到一起。

    至于其他的,“你以为虫娘不同意,大郎会一意孤行的娶一位和虫娘不对付的妻子吗?”

    萧绍也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萧敄一会能不能迈过心里那道坎顺利娶妻还说不定呢,他现在就觉得那个刘琼仔细栽培也能做儿媳妇儿,这想法未免有些想当然了。

    “我知道了,以前不是说过了吗,几个孩子的婚事我会以他们的意愿为主,不会擅自做主的。”

    萧绍缴械投降,委屈的对王媛说:“我这不是怕大郎放不下那些事,对男女情事生了偏见,以后不肯娶妻怎么办?”

    “不肯娶就不娶,像孙先生夫妻那般也是可以的。”

    萧绍摇了摇头,对王媛的看法颇不赞同,“大郎既然决定要从军,还是娶妻的好,旁的不说,有了妻儿心中便有了牵挂,至少会更爱惜自己一点儿。”

    根据他这么多年的观察,在结合前辈经验,军中将士有妻儿者的和那些单身汉家里连个人都没有的比起来,更惜命也更悍不畏死,大郎要是无牵无挂的上了战场,他还怕自个儿好不容易挖出来的好苗子因为没什么求生欲半路夭折呢!

    所以还是给萧敄娶个媳妇儿最好再生个孩子,这样是最保险的方法。

    王媛横了萧绍一眼,嗔怪道:“你就一个劲儿的折腾去吧,早晚有你后悔的。”

    萧绍不置可否。

    十一月末的时候,书院结束了长达一旬的年终考核,秉持着传承数百年的传统,书院把每个学生的成绩都做成了成绩单让他们带回家。

    孙婉瞄了眼子矜那张单子上一连串的上上,羡慕道:“我们两个明明同吃同住,怎么你的考评就比我高那么多,我这个成绩怎么拿得出手?只怕回家之后又要被阿耶训斥了。”

    子矜自然知道孙婉的成绩,听她这么说不免安慰道:“你就是数算差了些,以后多寻些题目练练就好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孙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还没等子矜做出反应,孙婉就丢开成绩单扑到了子矜身上,作势要去挠她痒,“好你个阿矜,我好不容易才回家清闲几日,你竟然想给我留课业。”

    “这不是你说数术太差怕被孙先生罚吗?”子矜笑着躲避孙婉的魔爪,顺手把她的成绩单也放到案上,以防在打闹中有所损伤,“阿婉你这般不识好人心,实在是伤人。”

    坐在他们身后的一个郎君听到她俩打闹的话,偷偷往孙婉的成绩单上看了一眼,孙婉在他们半晌因为学习刻苦成绩又好经常被先生夸奖,竟然也考得不好,难不成这次年终考的试题果然很难?

    上中?

    嗯,果然是不,上中!?

    原来上中已经拿不出手了吗?

    那郎君失魂落魄的收起他的成绩单,现在的聪明人已经这么谦虚了吗?

    并不知道自己打击到了其他人信心的两人打闹了一会便结伴往书院门口走去,两人家中都有家人帮她们收拾被褥杂物,门口也有人接应,王琰不耐烦看子矜和孙婉两个胡扯,自己先跑了,子矜和孙婉在两家的马车跟前道过别,方才拢着厚重的披风上了车。

    作为心大父母佛系带娃活着就好的典型受害人,子矜对于没有在车上看到萧绍这件事接受良好。

    按照以往的经验,不过是亲自去接王媛了而已。

    子矜微微撩起车帘,向车外等着的王府总管询问道:“阿耶阿娘今天回王府吗?”

    “大王忧心王妃的身子,要在书院歇上一晚在回王府。”

    “阿娘身体如何?”

    “王妃一切都好。”

    子矜了然的点头,就是说萧绍有没事找事了呗。

    放下车帘重新缩回车里,子矜把一直裹在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垫到身后,“我怎么听蒹葭他们说最近王府在收拾出行用的行礼,都装了三大车了,你知道是干嘛的吗?”

    王琰沉痛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给我准备的,听说是我要去太原。”

    “是真的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让你去太原?你要是去了怕是都赶不上除夕了。”

    王琰被子矜接二连三的问题弄的哭笑不得,“阿姊问那么多,让我怎么回答?”

    “那就一个一个答,先说说怎么突然让你一个人去太原了?”

    “听青砚的意思,约摸是太原那边的意思,让我过去参加除夕祭祀的。”

    听王琰这么说子矜心里有数了,太原王氏那边想让王琰去参加王氏的族祭不是一回两回了,前两年每逢祭祀时节都会来信询问王琰要不要去参加,都被王媛借口年纪小给推了,今年这是松口了?

    虽说心里明白早晚有这么一天,子矜还是觉得不舒服,她和王琰打小就黏在一起,三岁以前睡觉都是两个人一起睡的,还从来没有分开过,乍一听闻王琰要把她丢下自己跑到太原那么远的地方去,忍不住抱怨道:“太原那边催的那么急做什么,你又不是不认他们,只想着把你扒拉到他们那边,也不想想这么冷的天让你一个人去太原合适吗?”

    当然,子矜所说的一个人是在不包括随行人员的基础上,在子矜看来,只要她没跟着一起去,王琰就是一个人。

    “再说了,你的名字又不是只在他们王氏的族谱上写着,玉碟上也写着你那大名呢!”子矜小声的抱怨着。

    车外的人隔着厚重的帘子听不分明,王琰却听的清清楚楚,惊讶道:“你怎么知道那上面有我的名字?”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子矜也懒得隐瞒,王琰的性格他知道,肯定不会在外面乱说,便道:“小叔叔趁着姑太祖母不注意偷偷跑去看到的。”

    王琰默默竖了个大拇指,“幺叔胆子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