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梦境6-5
“所以师父，这梦境，是你造的吗？”宫徽羽拭泪。
万年前西荒白虎父神被灭族，是所有神的痛，若不是亲眼看到过，又怎么会造出这么真实的梦呢？
“是为师……”
宫徽羽的头埋得更深了一些。
“其实为师来，是想告诉你，在你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获得你应有的神力之前，你与常人并无特别不同。你也会失败，你也会受伤，你同那只蜘蛛仙一样，寄予自己美好的未来，可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将普普通通。”
“师父……”
上神看着棋局，犹豫了半响，将手中捏紧的一子落下：“换一句话来说，你的对手很强，你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与其较量！”
听着师父的话，宫徽羽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师父，为何会和自己说这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必然用尽毕生心血！”他不会放弃。不可能放弃！
他要为父神母神，为西荒报仇！
“哦，好吧。”
“师父？”宫徽羽殷切地看着师父：“师父的语气，太过于平淡了。”
上神的语气，是有些平淡了。
他自己也意识到了，本是不愿意让宫徽羽一个人承担这一切的：“若是要真走那一条路，借助仙界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神族，也并非如传闻中，销声匿迹。只是你没有神力，无法接触众神，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你的神力。”
“我会成长，不辜负父神所托。”
“所以，仙界并不是你唯一的选择！你已经长大了，你会慢慢回到神族。”
“月歌呢？”
“你若是想替她承受一切苦难，就要接受她的身份。”上神意味深长：“你将代替月歌，成为白虎神族。所有的苦难，都会向你倾斜，只有这样，她这一生，才会平安顺遂。”
所以师父的意思，是要他代替月歌，成为白虎后裔吗？
他本来也就是这样想的。
“宫徽羽，本是狮子猫一族，当初差些亡于他人之手，幸被父神救下，养在身边，赐了神的身份。为报恩，宫徽羽愿意为她承担这一切。只愿她此生平安，无忧无虑。”他要月歌活着，而自己，成为随时可以牺牲的替身。
“她留在仙界，是很好的选择。”
“谢谢师父。”
“但是你思想上与为师的预期，也有些许偏差！”上神无奈了一句，隔着屏风，看着如犯错小孩般的弟子：“为师来到仙界，便是大将军，从未做过谁的副将。你选择西天门，是因为你想要一份仙职，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得到了，然后呢？你会成为副将，成为主将，手握重兵，可你终生只能驻守西天门！这会是你的束缚。”
“师父，是让我离开吗？”
“为师要你，他日被众仙迎接，请至仙界，做仙界的大将军。我上神的徒弟，不做任何人的副将！”
“是！”
“借机，离开仙界吧。”从此以后，你便是白虎神族在这世上，唯一后裔了。
“是！”
说完，宫徽羽朝上神，行了个跪拜礼。
四海八荒一时纷纷下起大雨，持续了整个晚上，不见停。
仙界惊慌，天灾或会导致数万人死亡，冥界来报，惊动了九天之上的仙家。四海龙王也纷纷前来，表示不是他们施雨，又因为无法说出原因，在灵霄殿上乱成一团。这场雨来得格外蹊跷，司法天神站在瞭望台，望向凡间大陆，。
神族彼此之间，有奇妙的感应。
远在东荒的父神母神，对着连日大雨想到：‘这似乎是某位尊神的眼泪。’
司命神官在瞭望台，越来越虚弱无力，自己也没给自己断判出来个所以然，仙医道兴许是近来劳累过度，需好好休息。可作为主考官之一的司命神官，哪里肯去休息。
众仙也只是各忙各的，辛苦了瞭望台的两位元帅，一场梦境，让他们如牛负重。
想着大抵是因为帝亦神君的缘故，这梦境施法难了许多，出了许多破绽和意外。
从日暮到日出，整整一夜的时间。两位元帅才将众神仙的梦境成果，交由司命神官记录。这是个精细功夫，司命神官拖着疲惫的身体，最先看的，便是宫徽羽的。每个人的梦境，他都要记录过程、结果。可打开宫徽羽的梦境，却是空白一片，他又打开了帝亦神君的梦境，两个人一模一样。
“神？”司命神官挑了挑眉。
这天之乱象，是为天神造劫的反噬吗。
可若这平白无奇的少年仙子是神，是哪位神？也不曾说，有什么狮子猫族的神。
他若是神，帝亦神君不会不知道，除非他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可既然是仙，又为何一纸空白呢？若是神，又怎么没有一点儿神的气息？
这里面有太多疑问了。
司命神官本来已经放松了对宫徽羽的防备，又认真注意起这少年来。
试炼结束，卯日星官将众人喊醒。
一觉醒来，宫徽羽感觉全身都酥麻无力。
他费劲地捏了捏拳头，四肢又是半阵子针扎般难受。抬头一看，瞭望台稀稀拉拉的还倒着几个，先醒来的，正各自互相捏着四肢舒缓经络。
“哎呀呀，你们知道我梦见啥了吗？”
水凝捏着肩膀气呼呼地抱怨，她的声音连抱怨，也是清脆动听的：“我竟然梦见肥遗，肥遗你们知道吗？上古留下来的，这玩意一出现，就大旱！我好不容易掌管了一片水域，两百年，整整两百年，它便晒了我两百年，一滴雨都没给我下过！我的天，它为什么要针对我？为什么要晒我？要不是水都快干涸了，晒到我住的地方，我都还没能和它打一架。吓死个了人，这肥遗太厉害了。小时候就差点把我晒干了，长大后还来晒我！”
“你那算什么？”
火宁在身下生了把火，把自己烤着，连衣角也没放过：“谁安排我去的冰族，冰天雪地的，要冻死老子不可！要不是老子有点法力傍身，非死在梦境里出不来！还好我母神从小就告诉我，遇到事情不能怕。这样的极寒之地，一眼望不到尽头，便知道是走不出去的。于是我就原地施法，想来，终有一天能融化它们。那里，可把老子冷死了。”
“那你可真是太幸运了，我求之不得。”水凝幻了一把扇子，给燥热的自己扇着风，一只手抵着脑袋：“太热了，你看我皮肤都皱了！”扇子扇出来风，拂过水凝，将她身后的石板路缓缓结了一层冰。
火宁瞟了一眼，轻哼一声：“你我水火不容，不要说话。”说完，他身下的火焰，又红了一些。
一边热气翻腾，一边冰冷无比。
众神仙离他们远远的，生怕波及。
水凝不屑了一声：“也不知谁小时候天天抱我的脚来着！”
最后一个醒来的，是小六殿下，他的神情疲惫，没有说任何话。在和司命神官对视了后，化作一透明的神龙，飞离了瞭望台。罗什卜来等看着他离开，纷纷问道：“这是怎么？怎么走了？”
万年前西荒白虎父神被灭族，是所有神的痛，若不是亲眼看到过，又怎么会造出这么真实的梦呢？
“是为师……”
宫徽羽的头埋得更深了一些。
“其实为师来，是想告诉你，在你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获得你应有的神力之前，你与常人并无特别不同。你也会失败，你也会受伤，你同那只蜘蛛仙一样，寄予自己美好的未来，可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将普普通通。”
“师父……”
上神看着棋局，犹豫了半响，将手中捏紧的一子落下：“换一句话来说，你的对手很强，你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与其较量！”
听着师父的话，宫徽羽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师父，为何会和自己说这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必然用尽毕生心血！”他不会放弃。不可能放弃！
他要为父神母神，为西荒报仇！
“哦，好吧。”
“师父？”宫徽羽殷切地看着师父：“师父的语气，太过于平淡了。”
上神的语气，是有些平淡了。
他自己也意识到了，本是不愿意让宫徽羽一个人承担这一切的：“若是要真走那一条路，借助仙界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神族，也并非如传闻中，销声匿迹。只是你没有神力，无法接触众神，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你的神力。”
“我会成长，不辜负父神所托。”
“所以，仙界并不是你唯一的选择！你已经长大了，你会慢慢回到神族。”
“月歌呢？”
“你若是想替她承受一切苦难，就要接受她的身份。”上神意味深长：“你将代替月歌，成为白虎神族。所有的苦难，都会向你倾斜，只有这样，她这一生，才会平安顺遂。”
所以师父的意思，是要他代替月歌，成为白虎后裔吗？
他本来也就是这样想的。
“宫徽羽，本是狮子猫一族，当初差些亡于他人之手，幸被父神救下，养在身边，赐了神的身份。为报恩，宫徽羽愿意为她承担这一切。只愿她此生平安，无忧无虑。”他要月歌活着，而自己，成为随时可以牺牲的替身。
“她留在仙界，是很好的选择。”
“谢谢师父。”
“但是你思想上与为师的预期，也有些许偏差！”上神无奈了一句，隔着屏风，看着如犯错小孩般的弟子：“为师来到仙界，便是大将军，从未做过谁的副将。你选择西天门，是因为你想要一份仙职，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得到了，然后呢？你会成为副将，成为主将，手握重兵，可你终生只能驻守西天门！这会是你的束缚。”
“师父，是让我离开吗？”
“为师要你，他日被众仙迎接，请至仙界，做仙界的大将军。我上神的徒弟，不做任何人的副将！”
“是！”
“借机，离开仙界吧。”从此以后，你便是白虎神族在这世上，唯一后裔了。
“是！”
说完，宫徽羽朝上神，行了个跪拜礼。
四海八荒一时纷纷下起大雨，持续了整个晚上，不见停。
仙界惊慌，天灾或会导致数万人死亡，冥界来报，惊动了九天之上的仙家。四海龙王也纷纷前来，表示不是他们施雨，又因为无法说出原因，在灵霄殿上乱成一团。这场雨来得格外蹊跷，司法天神站在瞭望台，望向凡间大陆，。
神族彼此之间，有奇妙的感应。
远在东荒的父神母神，对着连日大雨想到：‘这似乎是某位尊神的眼泪。’
司命神官在瞭望台，越来越虚弱无力，自己也没给自己断判出来个所以然，仙医道兴许是近来劳累过度，需好好休息。可作为主考官之一的司命神官，哪里肯去休息。
众仙也只是各忙各的，辛苦了瞭望台的两位元帅，一场梦境，让他们如牛负重。
想着大抵是因为帝亦神君的缘故，这梦境施法难了许多，出了许多破绽和意外。
从日暮到日出，整整一夜的时间。两位元帅才将众神仙的梦境成果，交由司命神官记录。这是个精细功夫，司命神官拖着疲惫的身体，最先看的，便是宫徽羽的。每个人的梦境，他都要记录过程、结果。可打开宫徽羽的梦境，却是空白一片，他又打开了帝亦神君的梦境，两个人一模一样。
“神？”司命神官挑了挑眉。
这天之乱象，是为天神造劫的反噬吗。
可若这平白无奇的少年仙子是神，是哪位神？也不曾说，有什么狮子猫族的神。
他若是神，帝亦神君不会不知道，除非他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可既然是仙，又为何一纸空白呢？若是神，又怎么没有一点儿神的气息？
这里面有太多疑问了。
司命神官本来已经放松了对宫徽羽的防备，又认真注意起这少年来。
试炼结束，卯日星官将众人喊醒。
一觉醒来，宫徽羽感觉全身都酥麻无力。
他费劲地捏了捏拳头，四肢又是半阵子针扎般难受。抬头一看，瞭望台稀稀拉拉的还倒着几个，先醒来的，正各自互相捏着四肢舒缓经络。
“哎呀呀，你们知道我梦见啥了吗？”
水凝捏着肩膀气呼呼地抱怨，她的声音连抱怨，也是清脆动听的：“我竟然梦见肥遗，肥遗你们知道吗？上古留下来的，这玩意一出现，就大旱！我好不容易掌管了一片水域，两百年，整整两百年，它便晒了我两百年，一滴雨都没给我下过！我的天，它为什么要针对我？为什么要晒我？要不是水都快干涸了，晒到我住的地方，我都还没能和它打一架。吓死个了人，这肥遗太厉害了。小时候就差点把我晒干了，长大后还来晒我！”
“你那算什么？”
火宁在身下生了把火，把自己烤着，连衣角也没放过：“谁安排我去的冰族，冰天雪地的，要冻死老子不可！要不是老子有点法力傍身，非死在梦境里出不来！还好我母神从小就告诉我，遇到事情不能怕。这样的极寒之地，一眼望不到尽头，便知道是走不出去的。于是我就原地施法，想来，终有一天能融化它们。那里，可把老子冷死了。”
“那你可真是太幸运了，我求之不得。”水凝幻了一把扇子，给燥热的自己扇着风，一只手抵着脑袋：“太热了，你看我皮肤都皱了！”扇子扇出来风，拂过水凝，将她身后的石板路缓缓结了一层冰。
火宁瞟了一眼，轻哼一声：“你我水火不容，不要说话。”说完，他身下的火焰，又红了一些。
一边热气翻腾，一边冰冷无比。
众神仙离他们远远的，生怕波及。
水凝不屑了一声：“也不知谁小时候天天抱我的脚来着！”
最后一个醒来的，是小六殿下，他的神情疲惫，没有说任何话。在和司命神官对视了后，化作一透明的神龙，飞离了瞭望台。罗什卜来等看着他离开，纷纷问道：“这是怎么？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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