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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托付5-2

    “哥哥。”

    月歌像是小时候被欺负了,跑来哥哥怀里,让哥哥替自己出气。

    只是那时,哥哥从不在意。

    他总是告诉月歌,不要去理会这些人。

    直到遇到鹿懿仙官,月歌才知道,原来被欺负了,也是可以欺负回去的。

    “哥哥!”

    “嗯,月歌。”

    “哥哥,你怎么离开那么久,你想不想我?”

    “想啊,西天门人,一直不让我离开。”

    “他们凶吗?”

    “这次没有凶我。”

    “那好啊!”月歌吸了吸鼻子,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喜欢和宫徽羽在一起,因为他太过于平静。

    宫徽羽再怎么样,也只是比自己大一岁而已,可是这一岁的成熟,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有时候月歌感觉哥哥不是猫族,他没有任何温度,骨子里都是冰冷的。

    外人看来他普普通通的,她看来哥哥也是普普通通的。

    可是他不普通。他对自己的要求极限的高,连鹿懿仙官都承认,宫徽羽只是在极力隐藏自己,他想做的事,想成为的人,不是他能够想象出来的。

    因为他实在不理解,一个扫地官,能有多大的抱负。

    自从仙界应征以后,月歌发现哥哥就变了,他变得不再那么关注自己。

    她似乎感应到哥哥,即将要与自己越走越远。

    月歌的哭声越来越大,委屈也全部一下都爆发了出来。她都没有对鹿懿仙官哭过,此刻面对着宫徽羽,觉得自己只要大声的哭出来,哥哥就会替自己想办法。

    她可怜巴巴地将脑袋埋在宫徽羽的脚边,尾巴也失落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哥哥。”

    “告诉哥哥,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宫徽羽的情绪,似乎不会跌宕起伏,他总是平静的。

    月歌喉咙干巴得像是随时要失声。

    “哥哥,莲花仙官杀了很多猫族,我亲眼看到了。他残忍地抽走了它们的爪子,刺瞎了它们的眼睛,剥掉了它们的皮毛。我都看见了,可是只有我还活着。他们不会相信我,那些猫族,都不是那个侍卫杀了。是莲花仙官,都是莲花仙官做的。”

    “什么?”

    宫徽羽诧异地看着月歌。

    今天鹿懿仙官什么都没同他说,月歌也一副什么都没经历的样子。

    他的心思,一直在想怎么安排月歌,没有过分留意他们的神色。也不过就是几天而已,他放心月歌在鹿懿仙官身边。

    可月歌猛然哭泣,让他感到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月歌受了莫大的委屈。

    印象中,她从来不会这么跟自己哭闹。

    什么事情,首先都是想着要藏着掖着。

    但是她又十分天真,没有什么秘密是她能藏住的,她自己还总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别人几句话,就能将她的秘密套了去。

    可这个妹妹啊,从小跟着鹿懿仙官长大,不说天不怕地不怕,到底是有几分骨气在的。

    也正是因为从小到大,由鹿懿罩着,也没经过什么苦难。

    宫徽羽从来没有见过月歌这么凄凉的哭声,哭得他心窝窝都在疼。

    宫徽羽原也不在意她是怎么认识水君的。

    她自己经不住这一诈,什么都托盘而出。

    “我很好,哥哥。”

    月歌的哭腔,并不能证明她说的是实话。

    宫徽羽从茫然,到一片愤怒。他多少能猜出来什么,肯定是莲花仙官又想办法来欺负月歌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事实真相,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他的愤怒,看起来,也只是皱紧了眉头而已。

    “你抓伤了仙侍?”

    “嗯。”

    “为什么?”

    “莲花仙官吩咐他们,散布谣言。”

    “谣言而已。”

    “他们说的太难听了。”

    “那又怎么样?我们这一生,是为了爱的人,和亲近的人而活,不是为了那些毫不相干的人而活。既然如此,他们信不信,又能占据我们心中几分位置呢?”

    月歌愣愣的看着哥哥:“如果神仙们听到了,会对你做何感想?”

    “我认为能看清是非对错的神仙,才是真正的神仙。”

    “哥哥?”

    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那些谣言吗?

    “还有呢?”宫徽羽继续问。

    “我去帮水君找猫的时候,看见莲花虐杀了很多猫族。”

    “他发现你了吗?”

    “嗯。”

    “那你……”

    宫徽羽赶紧查看月歌身上有什么伤,可是看了一会,竟然也忍住了。

    “你是说,莲花在天宫杀了很多猫族?”他没有问月歌经历了什么,也刻意回避。

    “嗯……”

    “哦。”

    “哥哥?”月歌以为哥哥会问自己,究竟受了什么欺负。

    她都开始想,如何将自己变成一个局外人,不让哥哥知道自己受的这些委屈。可是哥哥,竟然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的。

    这让月歌更委屈了。

    她既想哥哥不为自己担心,又想她牵挂自己。

    “他会有报应的。”宫徽羽没有再问月歌这段时间,他不在所经历的一切。而是放下扫帚,将月歌抱了起来:“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有事。”

    “我知道。”

    “你不管我?”

    月歌的脸,被泪水浸湿。

    她不想让哥哥担心自己,可是哥哥真的不担心自己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在哥哥的心里,分量没那么重。

    她少有这么纠结的时候,这在应征以前,她根本无须担心哥哥对自己的爱。

    “哥哥,你从小就告诉我,让我不要受困于身边任何一件让我不开心的事情。纵使我被人欺凌,你仍也不管不顾,让我自己想通。我以为,别人借了一个屋檐给我们,我们就要低声下气的活着,可是直到遇到鹿懿哥哥,我才明白,在这天宫,我们从来就不是外人。我们要有自己的脾气,这片土地也是因为我们而光彩夺目,他一直教我,要敢爱敢恨,哥哥,你是木头吗?你每天故作成熟,这样惺惺作态,真的舒服吗?”

    月歌只知道自己鼻涕眼泪说了一大堆,泪眼中的哥哥,是模糊的。

    大概水君看这个世界,也同现在的她一样。

    宫徽羽仍旧淡淡的,平静地将月歌抱在怀里,好像是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为月歌出过什么头。

    难过,委屈,都是一个过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