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你们不知道

    第三天，屠斐失去了另一条手臂，她的求饶变成了咒骂。

    第四天，没了一条腿，她依旧在咒骂。

    第五天，她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剩耳朵能听吴妖妖的冷言冷语，嘴巴能讲恶毒之语，可她却闭嘴不言，或许是累了，连骂也懒得骂了。

    自第五天开始，吴妖妖不再摧残屠斐，只每天来对她冷嘲热讽，可屠斐依旧一声不吭。

    日天每天都会来给屠斐喂食，屠斐都在竭力反抗，可没手没脚，连个眼睛都没有，自然是反抗不了。

    半年时间过去，一直闭嘴不言的屠斐终于开口了，不是对吴妖妖，是对日天。

    那天日天喂完饭要走，屠斐突然叫住了他，听着脚步声停顿，屠斐开口讲述了一个漫长的故事。

    “日天，你们不知道，其实我们都是在试炼当中。

    我曾经也不知道，直到，我失去了眼睛，被砍去了所有手脚，我终于想起来了。

    这个试炼，已经经历了四世，我的这一世，也快结束了，或者说，我的试炼，可以终止了。

    曾经听说，若在试炼那一世退出，就回永远留在哪一世，我觉得，比起前几世，这一世也算不错，只可惜，我的执念害了我，要不我该在上一世留下的。

    我跟你讲讲我们的故事吧。

    我和夜月儿夜明珠垚阳子垚受初见，是在试炼路上，其实我喜欢女人，从那时候开始就喜欢。

    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夜明珠，真不知道是不是我瞎了眼，竟然看上这么个贱人。

    第一世，我早早就死了，所以，后面发生的事我也不知道，第二世，我依旧早亡，我和你……

    算了，这事就这么放过，不提也罢，等你这一世度完，你自己会想起。只是我没和你说，那一次我们……其中却是有夜明珠的因，不止夜明珠，这事和垚受也有关系。

    我不知道，垚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但他变了，不再是初见那时一心为垚阳子和夜月儿的小男孩了。

    而夜明珠，从我见她起，她一直就是这样，不曾变过。

    上一世，我依旧早死，依旧和夜明珠和垚受脱不了关系。。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总要这么针对我，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吗？

    至于夜月儿，是我亏欠了她，她和我本无情意，这一世情，也是她为夜明珠挡的。

    可亏欠了，又能怎么样呢？我又偿不了她，她爱的，一直是垚阳。

    说到垚阳，我是真的看不明白，要说他不爱夜月儿吧，可他又始终护着她，可若是说他爱，他偏又什么也不愿夜月儿知道。

    他可没夜月儿那么好骗，我不信他看不穿夜明珠的伎俩，可他偏偏什么也不说，难道是想给夜月儿打造个天下无贼的虚假盛世吗？

    日天，我想过无数次，我们为什么要参加这场试炼。

    我根本要说你们是厌倦了故土才到的这，那我呢？我大婚当日，为什么莫名其妙卷入了这场试炼？

    什么神魔，什么飞天遁地，我根本不稀罕啊。

    我只想过我的自在人生，只想找个简简单单的女人共度余生罢了。

    日天，我累了，我不想继续走下去了，当这场试炼终结，我会选择留下。

    老朋友间的照面我也不打算打了，你帮我和夜月儿说声抱歉，和夜明珠说声好自为之，好吗？

    你走吧，别说，别问，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话的。”

    说完这话，屠斐再次陷入沉默。

    日天本就不是多话之人，虽心中满是疑惑，却也不会去问，只把满腹疑惑留在心底，等着时间去证实。

    日复一日，外界依旧一片混乱，这方小世界依旧平静如初。

    自屠斐与日天说话后一个月，屠斐再次开口，却是对着吴妖妖，要日天离开。

    日天虽不解，却也没多问，转身就走，这一向是他的脾气，也是他的优点。

    听着脚步声离去，房门被关上，屠斐终于开了口。

    “吴妖妖，对不起，我错了。

    只是身在迷局中，难免被迷雾遮住了眼，你能否不要怪我？

    我决定留下和你作伴，你懂我说的意思吧。”

    听了她的话，吴妖妖愣了，满脸不敢置信。

    沉默许久，她才舒缓了自己的情绪，轻巧开口。

    “我从计事起，就一直告诉自己，我就是吴妖妖，就是这世界上的人，我记忆中的一切，都是我的过去，我连自己都骗过了，你怎么还能发现？”

    屠斐笑而不语，怎么发现的？其实，她根本什么也没发现，都是猜的，他不信，迷局中有人能活得这么清明自律，把一切都规划得这么好。

    看她如此，吴妖妖也是笑了，也猜到了她的想法，也不再在意其中问题，笑笑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吴妖妖再次说话。

    “说吧，你想在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