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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今夜寒凉啊,有风拂过,有些刺骨的疼。月亮弯弯挂在天中央,有些涩于袒露出自己的曼妙身姿,因此蒙了些雾气来遮掩,被迫观看下面上演的这场无聊的戏剧。

    张鹤异身上穿着一件长袖,外面却不知怎的套了一件宽大的白背心,假的真两件。又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似的。

    他们溜达着到了平舒街街头,又继续走,虽说张鹤异的身体静止了,但众所周知,醉汉的嘴酒醉时是独立于他的躯体的,所以你们会听到以下对话:

    “主任你结婚了吗?”“没有。”

    “那你有对象了吗?”“……没有”

    “其实,我也觉得将来一个人过真的挺好的,自由自在的,没有束缚,可以放肆做自己想做的......”

    吴携侧了侧头,在沉沉夜幕中,张鹤异能感受到他在望着自己。

    “以后那么多的日子,有多少是一个人的狂欢呢,大多数都是平淡吧,一个人要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将这些琐碎杂糅的日子掰碎了吃进肚子里呢?所以有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过的不全是日子,更是对彼此的慰藉,相伴着,孤独怪才不会找上门来……”

    张鹤异觉得自己有的时候真的有一个哲学家的马甲,竟能说出这许多耐人寻味的话来。很少有过路人,即使步履匆匆的行者,见了他俩也要注视三分钟以表敬意。

    敬意?当然不是给张鹤异的,她穿的倍儿暖和坐在马路牙子上。那肯定是给吴携的了,毕竟他光着上身呢~而且身材火辣的不行~

    “呜,有些困了……”一个哈欠,愣是把张鹤异打的眼泪横流……伸手胡乱擦着,手奔着眼去,落在了下巴上,活活一个女酒鬼。

    吴携可能是看不过去了张鹤异的惨状了。她正沉浸于悲伤着呢,突然一双大手拖住了她的脸,寒风中,那双手是那么的温热有力,拇指揩着张鹤异的双眼,帮她擦干眼泪,睁开,是吴携蹲在了张鹤异面前。

    “走吧,回家。”吴携看了看表,指针已经重叠在了十二点上方。

    “外面这么舒服,我才不回去呢!”林立的楼群四周亮起了耀眼的金黄灯光,路灯,广告牌子,霓虹灯各种颜色,各自繁华着……

    在同学们的印象里,张鹤异一直维持着乖乖女+学霸本霸的形象,可就这么好形象的她也有个难以启齿的却又日思夜想的问题。

    “主任,你们体育生......屁股都那么大吗?”张鹤异被吴携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对着他紧实的后背发问。

    果然酒精是良好的催眠药,她脑子清醒着,不断对嘴巴传达信号—别瞎叭叭!但好像嘴有她的想法。

    “……”吴携面色不改,眉头微皱,这小丫头片子和李然那人到底私下在讨论什么?

    “初中时候,他们练体育的屁股都特别大,你的也是,嘿嘿嘿……”

    张鹤异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后背传来。

    “……”

    吴携不想和她说什么,步伐踏到底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吴哥,我自己走,你就别扛我了,很不得劲,我感觉血流到我脑袋里了,都快炸了!”

    “……”

    “呕……我快吐了。”

    好像真的有股酸水直冲喉咙,火辣辣的刺的喉咙生疼。

    当她着陆后视线和吴主任对上时,她目光闪闪,醉酒后格外灵气动人。不像平时总是有许多心事埋在眼底,总是淡淡的。但正是因此,吴主任发现他被骗了。

    在她撒腿就要跑回刚才的马路牙子去时,吴携长臂一伸,张鹤异的后襟就被抓牢了…

    一拉一抽,张鹤异又被扛起来了。

    “姓吴的没好人啊,没天理啦,强抢民女啊……”张鹤异两臂在他身后胡乱拍打,不管旁人投来诧异的眼神,有几个甚至还信以为真,想上来询问,但都被吴携淡定的气场和身上的沟沟坎坎给震慑住了。

    就这样一路到齐主任家,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齐主任夫妻两人一个在窗口张望,一个守在门口。看到他们回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到家时,张鹤异虽然迷迷糊糊的,但嘴里还在喊“姓吴的你个王八蛋啊!”

    要不说她学习好呢,好的一学就会,坏的学的也有模有样的。

    要说现代生活干啥都有个讲究,就连骂街,张学霸骂的也独具特色,就比方这个王八蛋一词,首先王字要延长,但八呢要读轻声,收尾要极其的利索,也可以将王八两字看做是一个整体,保持他俩的紧密联系,蛋字就任凭随意发挥了,所以这一路上,张鹤异骂了不下二十来个不同的王八蛋……

    “呦,这是……”齐婶儿连忙抚着张鹤异的背,说道。

    “喝醉了,耍酒疯呢”吴携把她卸在沙发上,张鹤异胳膊不松开,吴携无奈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她自己下去。

    “啊呀,这个祖宗!”齐婶儿忙不迭上来扒开像橡皮糖一样粘在吴携后背的张鹤异,好把吴携脱身开来。虽然艰难,但也是成功了的。

    “来,小吴,你过来,我有点事想问问你。”说着,齐建国关上房门,带着吴携走向了书房,齐婶儿则把她拖着横躺在沙发上,头底下给塞个枕头,让她睡的舒服一些。

    “天爷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自己衣服不穿,还穿着别人的呢。”齐婶儿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张鹤异衣服的不对劲,一边儿弄着她的衣服一边咕哝。

    齐婶儿对她的印象向来是文静的不行的乖乖女,就连你在她万分专注时吓她,她也只会缓缓抬起头,问“怎么啦~”,活脱脱一副树懒形态,纵使知道她有些小机灵。

    谁成想喝了一点儿酒就成这个样子了,以后真一点儿也不能沾了,看明天怎么收拾死齐宇!齐婶儿心想。

    “小鹤他奶奶那个样子想来你也听说了,恐怕是……有些难说,就算她还有个姨,但人家自己本身有两个龙凤胎,日子紧巴巴,小鹤以后一个人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我和你齐阿姨想……”

    齐建国深色坚定,但眉头紧锁,仿佛眉毛知道他将要脱口的话是有多艰难

    齐婶儿在一边也是不出一声,静静听着,屋内气氛一时间低沉的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