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沙原之王
赫连磐石？沙原王？
夜云棠猛然转头望着男子。
面对一脸惊愕的夜云棠，赫连磐洒脱地问道：“怎么，小兄弟，你好像知道我？”
夜云棠怔怔地说道：“在垔国，就连婴儿都知道赫连磐石这个名字！”
话刚说完，夜云棠一阵吃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回答。。
赫连磐石闻言，大笑几声，方才说道：“听起来，我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夜云棠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女人说的。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
“哦，那一定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人！”赫连磐石猜测道。
“不知道，我没见过她！”夜云棠坦言道。他忽然想到了绿影和红衫两名婢女，她们的主人应该也是非常美丽吧！
“不过呢，美丽的女人通常都意味着麻烦！”赫连磐石意味深长地说道。
“确实如此！”夜云棠有些感慨，不禁想起沙雁城的经历，那女子连面都没露，就给他制造了那么大一个麻烦，如果不是她，自己早已离开沙雁城继续西行了。
忽然，夜云棠似是想起了什么，对赫连磐石歉声说道：“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夜云棠。”
这一次，他没有用假名，或许是赫连磐石的坦荡直率令他产生了一种信任。
赫连磐石毫无拘束地问道：“夜兄弟好像不是垔国人？”
夜云棠心头一震，遂即想到赫连磐石的身份，霎时放松下来，好奇地问道：“何以见得？”
赫连磐石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道：“狂沙之地的草和黑原的不一样，符印山的草又和安息沼泽的不一样，地不同，长出来的东西就不同。人和草也是一个道理，你身上，没有垔国人那种气味儿，而且我还敢说，你也不是爠国人！”
夜云棠闻言，不禁点点头，望着远处黑乎乎的群山，缓缓说道：“我是山那边的人！”
“哪座山？”赫连磐石问道：“符印山？”
“不，望月山。”夜云棠有些犹豫，但还是如实以答。
听闻望月山，赫连磐石微微一愣。沙原的人都知道望月山，那座山不但高耸入云，而且神秘无比，普通人有去无回，是沙原人心中的禁域。
赫连磐石没有继续追问，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应该打住。他仰头喝了口酒，然后将酒壶递给夜云棠。
接过酒壶，夜云棠仰头便是一口，顷刻，一道灼热自喉间流入胃里，令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酒太烈了，他从来没有喝过这种刀子一般的酒，并且，是那种烧红的刀子。
看着夜云棠扭曲的表情，赫连磐石得意地笑道：“烈吧，这是高粱酒！在沙原，风烈，人烈，酒也得烈！”
夜云棠笑了笑，好奇地问道：“赫连大哥，你是一个人？”
赫连磐石爽快地答道：“是！”
“你为何只身前来？不带几名侍卫！”夜云棠低声问道，他不知道赫连磐石是否介意这个问题，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赫连磐石似乎并不介意，平静地说道：“要想了解你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靠近他，离他越近，看得就越清楚。”
夜云棠接着问道：“可是离开军营，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垔军突袭？不！我的兄弟们都在军营，没什么可担心的。”赫连磐石坦然说道。
“但你是沙原王，怎能轻易犯险？”夜云棠一脸认真地问道，他佩服赫连磐石的这份洒脱与睿智。
“沙原王又如何？”赫连磐石先是反问，继而又道：“沙原和东陆那些国家不一样，东陆的国王都将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孙子，而在沙原，谁是最利的刀，最狠的拳头，谁就是沙原王！”
夜云棠笑了笑，没有说话，架上的兔子已经飘出了阵阵香味，夜云棠将兔子翻了个面，又朝火堆里添了几根木柴。
“既然不是垔国人，就不要呆在沙雁城了！！”赫连磐石忽然认真地说道。
“你们是要攻打沙雁城？”夜云棠问道。
赫连磐石沉默了。
夜云棠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歉然一笑，说道：“抱歉，我好像不该问这个问题！”
赫连磐石仍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沙雁城的方向，虽然夜已深沉，沙雁城却朦胧着煌煌灯火。
借着面前的火光，夜云棠看到了赫连磐石眼中流露的渴望。
良久，赫连磐石缓缓说道：“很奇怪，也不知为何，与夜兄弟虽是初识，却感觉十分投缘，不瞒你说，沙原的生存环境太恶劣了，一到冬天，就连婴儿都要挨饿！”
说道这，赫连磐石忽然有些激动，目中闪烁着光芒，说道：“东陆多的是肥沃的土地，可我们沙原人却世世代代被迫生活在穷山恶水、食不果腹的沙原，所有这些，只是因为各个国家都早早划好了所谓的疆域。可是他们忘了，沙原人也是东陆人，东陆是东陆人的东陆，不应该只属于他们垔国、爠国、钺国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国家。”
战争，以战为争，赫连磐石的这场战争，战的是鲜血，争的是沙原部族的生存。
夜云棠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争，但他明白，自己选择的道路其实也是一种战争，他的战争，战的是命运，而争的则是自由。
想到这些，夜云棠诚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留在沙雁城的，我要去东陆的最西边，然后坐船去漂流岛！”
“最西边是契海吧？”赫连磐石惊讶地说道：“我虽然没有去过契海，但我知道那里离望月山很远很远，如果要到那里，最好沿着黑河走，那条路最快，也最好走！”
“对！”夜云棠无奈地说道：“所以抓我的人，就是走的那条路。”
赫连磐石点点头，似是明白了什么，继而说道：“那么，你要去做的事一定非常重要！”
夜云棠笑了笑，说道：“你如果成功了，沙原部族就不用挨饿，我如果成功了，我和我的族人就可以获得自由，我们做的事情，好像有些相像。”
赫连磐石闻言，又是一阵大笑，接着仰头痛饮起来。喝罢，将酒壶递给夜云棠，大声说道：“痛快！我俩做的是同样的事，值得痛饮一番！”
夜云棠笑着接过酒壶，仰头便饮，他很开心，这是走出梦魇森林之后，夜云棠第一次感到开心。
想起过往岁月，夜云棠感触地说道：“我没有兄弟，甚至连朋友都没有！”
赫连磐石闻言，拍拍夜云棠的肩膀，坚定地说道：“你现在有了！”
夜云棠感激地点点头，友情的温暖第一次盖过了天地之大却唯我独行的孤独。
“夜兄弟，等你把西边的事情办完，就来沙原找我……”
说到这，赫连磐石顿了一下，似是觉得此话不妥，干笑两声，接着又道：“嗨！那时可能我已经不在沙原了，不过我想，你肯定会知道我在哪里！”
“垔国王宫？”夜云棠笑道：“可是，王宫的守卫一定非常森严，我要如何进去？”
赫连磐石想了想，从腰间取出一个刻着矛与火焰的青铜令符，认真地对夜云棠说道：“这是沙原令，相当于沙原的王之令符，无论何时，只要你拿着这块令符来找我，便没有人敢阻拦于你！如果你需要帮助，只要那个地方有沙原的人，你也可以使用这个令符。”
说完，赫连磐石郑重的将沙原令递给夜云棠。
夜云棠知道沙原令的分量，正将推辞，赫连磐石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爽利地说道：“如果你将我当成兄弟，就不要推辞！”
夜云棠闻言，目中腾起一层薄雾，当即不再客气，接过沙原令，小心地放入怀内。
放好沙原令，夜云棠解开包袱，取出东陆山河路形图，在赫连磐石面前徐徐展开。
赫连磐石眼前一亮，脱口说道：“这是，东陆地图？”
夜云棠说道：“不错，着就是东陆人所说的地图。收了赫连大哥如此贵重的礼物，小弟也想回赠大哥一份薄礼，希望这张地图可以助大哥一臂之力。”
“不行！”赫连磐石一口回绝，接着又解释道：“夜兄弟，我并非跟你客气，老实说，东陆地图对于沙原来说实属珍贵，但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张地图你用得上！”
夜云棠摇摇头，说道：“我要找的人在西边，我只要朝西走就可以，太阳和月亮都可以是我的地图！”
赫连磐石看向夜云棠，四目相对，两人都看到了对方心底的感动。少顷，赫连磐石才将东陆山河路形图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到怀里。
赫连磐石说道：“夜兄弟，我就不言谢了！明日一别，希望后会有期！”
夜云棠点头而笑。
老天的巧妙安排，让夜云棠与赫连磐石这两个身负相似使命的人在这荒山野岭相遇，结下深深的友谊。夜色中，火光闪耀，将两人谈笑痛饮的身影投向远方。
夜云棠猛然转头望着男子。
面对一脸惊愕的夜云棠，赫连磐洒脱地问道：“怎么，小兄弟，你好像知道我？”
夜云棠怔怔地说道：“在垔国，就连婴儿都知道赫连磐石这个名字！”
话刚说完，夜云棠一阵吃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回答。。
赫连磐石闻言，大笑几声，方才说道：“听起来，我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夜云棠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女人说的。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
“哦，那一定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人！”赫连磐石猜测道。
“不知道，我没见过她！”夜云棠坦言道。他忽然想到了绿影和红衫两名婢女，她们的主人应该也是非常美丽吧！
“不过呢，美丽的女人通常都意味着麻烦！”赫连磐石意味深长地说道。
“确实如此！”夜云棠有些感慨，不禁想起沙雁城的经历，那女子连面都没露，就给他制造了那么大一个麻烦，如果不是她，自己早已离开沙雁城继续西行了。
忽然，夜云棠似是想起了什么，对赫连磐石歉声说道：“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夜云棠。”
这一次，他没有用假名，或许是赫连磐石的坦荡直率令他产生了一种信任。
赫连磐石毫无拘束地问道：“夜兄弟好像不是垔国人？”
夜云棠心头一震，遂即想到赫连磐石的身份，霎时放松下来，好奇地问道：“何以见得？”
赫连磐石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道：“狂沙之地的草和黑原的不一样，符印山的草又和安息沼泽的不一样，地不同，长出来的东西就不同。人和草也是一个道理，你身上，没有垔国人那种气味儿，而且我还敢说，你也不是爠国人！”
夜云棠闻言，不禁点点头，望着远处黑乎乎的群山，缓缓说道：“我是山那边的人！”
“哪座山？”赫连磐石问道：“符印山？”
“不，望月山。”夜云棠有些犹豫，但还是如实以答。
听闻望月山，赫连磐石微微一愣。沙原的人都知道望月山，那座山不但高耸入云，而且神秘无比，普通人有去无回，是沙原人心中的禁域。
赫连磐石没有继续追问，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应该打住。他仰头喝了口酒，然后将酒壶递给夜云棠。
接过酒壶，夜云棠仰头便是一口，顷刻，一道灼热自喉间流入胃里，令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酒太烈了，他从来没有喝过这种刀子一般的酒，并且，是那种烧红的刀子。
看着夜云棠扭曲的表情，赫连磐石得意地笑道：“烈吧，这是高粱酒！在沙原，风烈，人烈，酒也得烈！”
夜云棠笑了笑，好奇地问道：“赫连大哥，你是一个人？”
赫连磐石爽快地答道：“是！”
“你为何只身前来？不带几名侍卫！”夜云棠低声问道，他不知道赫连磐石是否介意这个问题，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赫连磐石似乎并不介意，平静地说道：“要想了解你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靠近他，离他越近，看得就越清楚。”
夜云棠接着问道：“可是离开军营，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垔军突袭？不！我的兄弟们都在军营，没什么可担心的。”赫连磐石坦然说道。
“但你是沙原王，怎能轻易犯险？”夜云棠一脸认真地问道，他佩服赫连磐石的这份洒脱与睿智。
“沙原王又如何？”赫连磐石先是反问，继而又道：“沙原和东陆那些国家不一样，东陆的国王都将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孙子，而在沙原，谁是最利的刀，最狠的拳头，谁就是沙原王！”
夜云棠笑了笑，没有说话，架上的兔子已经飘出了阵阵香味，夜云棠将兔子翻了个面，又朝火堆里添了几根木柴。
“既然不是垔国人，就不要呆在沙雁城了！！”赫连磐石忽然认真地说道。
“你们是要攻打沙雁城？”夜云棠问道。
赫连磐石沉默了。
夜云棠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歉然一笑，说道：“抱歉，我好像不该问这个问题！”
赫连磐石仍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沙雁城的方向，虽然夜已深沉，沙雁城却朦胧着煌煌灯火。
借着面前的火光，夜云棠看到了赫连磐石眼中流露的渴望。
良久，赫连磐石缓缓说道：“很奇怪，也不知为何，与夜兄弟虽是初识，却感觉十分投缘，不瞒你说，沙原的生存环境太恶劣了，一到冬天，就连婴儿都要挨饿！”
说道这，赫连磐石忽然有些激动，目中闪烁着光芒，说道：“东陆多的是肥沃的土地，可我们沙原人却世世代代被迫生活在穷山恶水、食不果腹的沙原，所有这些，只是因为各个国家都早早划好了所谓的疆域。可是他们忘了，沙原人也是东陆人，东陆是东陆人的东陆，不应该只属于他们垔国、爠国、钺国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国家。”
战争，以战为争，赫连磐石的这场战争，战的是鲜血，争的是沙原部族的生存。
夜云棠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争，但他明白，自己选择的道路其实也是一种战争，他的战争，战的是命运，而争的则是自由。
想到这些，夜云棠诚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留在沙雁城的，我要去东陆的最西边，然后坐船去漂流岛！”
“最西边是契海吧？”赫连磐石惊讶地说道：“我虽然没有去过契海，但我知道那里离望月山很远很远，如果要到那里，最好沿着黑河走，那条路最快，也最好走！”
“对！”夜云棠无奈地说道：“所以抓我的人，就是走的那条路。”
赫连磐石点点头，似是明白了什么，继而说道：“那么，你要去做的事一定非常重要！”
夜云棠笑了笑，说道：“你如果成功了，沙原部族就不用挨饿，我如果成功了，我和我的族人就可以获得自由，我们做的事情，好像有些相像。”
赫连磐石闻言，又是一阵大笑，接着仰头痛饮起来。喝罢，将酒壶递给夜云棠，大声说道：“痛快！我俩做的是同样的事，值得痛饮一番！”
夜云棠笑着接过酒壶，仰头便饮，他很开心，这是走出梦魇森林之后，夜云棠第一次感到开心。
想起过往岁月，夜云棠感触地说道：“我没有兄弟，甚至连朋友都没有！”
赫连磐石闻言，拍拍夜云棠的肩膀，坚定地说道：“你现在有了！”
夜云棠感激地点点头，友情的温暖第一次盖过了天地之大却唯我独行的孤独。
“夜兄弟，等你把西边的事情办完，就来沙原找我……”
说到这，赫连磐石顿了一下，似是觉得此话不妥，干笑两声，接着又道：“嗨！那时可能我已经不在沙原了，不过我想，你肯定会知道我在哪里！”
“垔国王宫？”夜云棠笑道：“可是，王宫的守卫一定非常森严，我要如何进去？”
赫连磐石想了想，从腰间取出一个刻着矛与火焰的青铜令符，认真地对夜云棠说道：“这是沙原令，相当于沙原的王之令符，无论何时，只要你拿着这块令符来找我，便没有人敢阻拦于你！如果你需要帮助，只要那个地方有沙原的人，你也可以使用这个令符。”
说完，赫连磐石郑重的将沙原令递给夜云棠。
夜云棠知道沙原令的分量，正将推辞，赫连磐石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爽利地说道：“如果你将我当成兄弟，就不要推辞！”
夜云棠闻言，目中腾起一层薄雾，当即不再客气，接过沙原令，小心地放入怀内。
放好沙原令，夜云棠解开包袱，取出东陆山河路形图，在赫连磐石面前徐徐展开。
赫连磐石眼前一亮，脱口说道：“这是，东陆地图？”
夜云棠说道：“不错，着就是东陆人所说的地图。收了赫连大哥如此贵重的礼物，小弟也想回赠大哥一份薄礼，希望这张地图可以助大哥一臂之力。”
“不行！”赫连磐石一口回绝，接着又解释道：“夜兄弟，我并非跟你客气，老实说，东陆地图对于沙原来说实属珍贵，但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张地图你用得上！”
夜云棠摇摇头，说道：“我要找的人在西边，我只要朝西走就可以，太阳和月亮都可以是我的地图！”
赫连磐石看向夜云棠，四目相对，两人都看到了对方心底的感动。少顷，赫连磐石才将东陆山河路形图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到怀里。
赫连磐石说道：“夜兄弟，我就不言谢了！明日一别，希望后会有期！”
夜云棠点头而笑。
老天的巧妙安排，让夜云棠与赫连磐石这两个身负相似使命的人在这荒山野岭相遇，结下深深的友谊。夜色中，火光闪耀，将两人谈笑痛饮的身影投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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