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击杀

    我和小吕一听有理，当下拿起弓弩就跟上他。陈里虽然胆小，但毕竟大家从小就是光屁股玩大的好朋友，小时侯我们打群架看到对方人再多，那肯定也是同进同退没有做缩头乌龟的，所以此刻他抡着两支手电也跟了上来。

    巨鲵在岸上毕竟行动迟缓，我们冲出去几十步就撵上了它，看看距离接近，我和叶开瞄准它脑袋就连放数箭，这个距离上的弩箭想射不中都难，眼看有两支箭直插巨鲵的头部，连箭杆都快没入到肉里去了。陈里和小吕又拿手电、石头对着它一顿乱砸，全招呼在这家伙身上。老湖怪肯定没想到在快安全撤退的时候，对方突然来了帮手，这几下重击招招致命，它一下狂跳起来，沿着倾斜的湖岸直翻入水中，只听到哗啦一下就没了动静。天色太黑，我们也不知道它是死是活，当然也不敢贸然跑过去凑近了查看，只能拿手电远远地照水面，但黑暗中除了看到湖面上有水纹一圈圈地散开去，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再回头看那两只山鬼，我们刚才冲过来的时候，它们吓得躲到了一边，此时见我们攻击巨鲵，倒也没乘机上来跟我们捣乱，仍然在旁很警惕地注视着我们。

    陈里看巨鲵已退，舞着手电说：“哎，要不趁着它们都受伤了，把它们都干掉吧？”

    我说算了，一来它们未必是之前咬断攀岩索的那只祸害，二来看它们也很仗义，为了同伙不受伤害也敢于拼命，咱们就少浪费点体力吧。其实叶开跟我想得也差不多，对这种有点智商的群居动物，颇有忌惮，能不招惹还是别招惹了。

    两只大冠毛山鬼似乎也看出我们没有敌意，就缓缓后退，那只没受重伤的还走过去把小山鬼尸体抱了起来，然后和另外一只刚缓过气来的家伙慢慢爬上了大树，“喳喳”了两声消失在墨黑的树冠枝叶丛里。我们几个这才喘了口气，赶紧多搂了些树枝干柴，又点起几个大火堆来，这才轮流躺下睡觉。

    可能刚才一仗打得太狠，接下来再无其他大的动静，只有从远远的湖面和树林子里头，还是有间歇传来“哇哇哇啊”和“叽哩喳喳”的鬼哭之声。陈里有点神经质地听见些响动就不敢睡着，我说你放心睡吧，这应该都是刚才火拼双方的家里人在开追悼会、互相控诉对方呢，至少今天晚上它们应该没空再来理咱们了。

    转眼间天就亮了，大家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操起家伙跑到岸边观察，连着两次看到了湖中巨鲵偷袭猎物的可怕场面，众人都很担心这家伙，如果它不死、我们乘个皮筏子在水面上走动，那还是很有隐患的。

    一路上向水边走过去，那地上都是乱七八糟的爪印、毛发和已发黑凝结的斑斑血迹，昨晚双方的战斗惨烈无比啊！没等我们靠近大湖边上，眼尖的叶开忽然欢呼一声：“看，在那里了！”

    就看见离岸十来米、有一大堆水草和芦苇丛生的水面上，果然漂浮着一具动物尸体，正是那只白肚翻天的巨鲵。我们走近了细看，总算是看清了它的面目，就是个巨大号的娃娃鱼，从头至尾大概有五六公尺长，扁圆的头部长着一张很阔的嘴，我们射中它头部的两支箭已经从它下颌透出箭头来，交错着撑开了它的嘴，里面露出密密麻麻的好几排尖牙。它的四肢粗短，有蹼有爪，蜷缩在身旁，扁平的大尾巴半沉在水里一动不动，显然已经伤重死透了。

    “天哪，这里居然真有如此巨大的娃娃鱼，这湖里一般的小鱼大概只能塞它牙缝，难怪它要爬上岸吞牛了？！”陈里在旁咋舌。

    我看了回头问小吕：“你们这里其他地方有抓到过这么大的娃娃鱼吗？”

    小吕说从来没有，他小的时候这娃娃鱼在这山区就很罕见了，他父亲告诉他说主要是因为传说娃娃鱼的肉可以治百病，所以想抓娃娃鱼吃的人太多。另外就是这湖里的矛山本来就是村里的禁地，平时根本就没有人会跑到这里来抓鱼。

    叶开听着在旁边说：“可能就是人迹罕见，而且它们在湖里也没有什么天敌，以致于越长越大，成了这般巨型的怪物。”

    我抓抓脑袋心想，除了自然界生物学上的解释，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因为这矛山里有被咒语封印着霸王臂的缘故啊，看那山洞里被青铜链锁住的鳄头龟，也是身材大得吓人！当然，我也没有将我心中的疑惑立刻跟他们讲出来，反正眼前这家伙已经四脚朝天了，我们在湖面上的回程多半安全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