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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镇北王

    刘太守浑身一震,这道声音的主人,自己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男人,镇北王诸葛瑜。

    循着声音而去,众人见其主人正信步而来,来人剑眉星目,身姿挺拔,虽是中年模样,却也不显疲态,眉宇间神采奕奕,身着金丝蟒袍,头顶金冠,腰缠玉带,踏着金丝云履,若是旁人这样打扮,仅可见金之俗,可配在此人身上,却尽显金之贵,浑身似笼罩在一层朦胧光辉之中,令人神往,众人甚至都无暇顾及其身边所跟随的一干人等,只因他太过夺目非凡。

    切,显摆,凡人就是迷恋这些俗物,才导致生灵涂炭。只有一人心中毫无波澜,且对其嗤之以鼻,正是此刻还被秦言挟持着的桃花。

    “爹爹~芸儿好想你,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小王爷早已见惯了自己父王的这副尊容,一见到镇北王,立刻跑跳着来到镇北王跟前,搂住他的脖颈撒娇道:“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镇北王宠溺的抚了抚小王爷的头顶,帮他理顺了几根调皮的头发,这才说道:“在外面要喊我父王!我倒要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着看了眼王伯,又继续道:“是不是又缠着王伯带你出来玩了,还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回去以后将你禁足半个月!”

    “啊~真没意思,都不是特意来找我的,还要禁足,不理你了!”说着将头埋在镇北王胸口,赌气似的不吭声了。

    秦言见状自然也不会让小王爷与王伯难做,朗声道:“是在下引小王爷出来的,并非他之过,请王爷责罚。”

    “哦?你又是谁,竟有这么大本事‘引’本王的女儿出来?”镇北王有些诧异,他当然知道眼前的毛头小子没那么大本事,多半是芸儿自己想出来的,只是看见被其挟持的桃花,心中才高看了秦言一分。

    秦言还未回话,桃花却替他挡下了,神色蔫蔫的对镇北王说道:“你既然来了,就快点结束吧,我累了,要去睡会儿回笼觉。”说完,又转身看向秦言:“臭小子,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正主已经来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

    秦言不由得有些惊讶,桃花对待镇北王的态度也无任何特别,与对待其他人一样,都满不在乎,明明身处其中,可她就像个局外之人一般,似乎这里的人与事,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

    “在下秦言。”秦言将桃花放开,看着她走到镇北王身边,心里想着桃花的“异常”反应,面对镇北王到来时给他的冲击感也淡薄了许多。是啊,自己何必将这些人与自己相比,若与之比,则此刻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过是一名村夫而已,若视之如无物,既然对这些富贵无所求,又何必委屈自己。

    这回轮到镇北王感到有些琢磨不透了,桃花的身份自己知晓,她对自己不假颜色,自然不觉奇怪,可眼前这少年竟也能对自己如此风清云淡,莫非二人有些关联?

    “父王,您听见了,可不是我自己要出来的,是秦言请我帮忙打狗县令我才出来的,您不能罚我!还有,也不能责罚秦言,他是好人,刚刚还帮我拦着太守呢。”小王爷听到秦言揽下全部责任,当下觉得他够义气,转而提醒镇北王莫要责怪秦言。

    刚刚二人的心理变化,不过在数息之间,小王爷清脆的喊声将镇北王的思绪拉回现实。

    “好,就依你。”镇北王将视线重新回到女儿身上,也不打算责罚两人中任何一人,只待此间事了,再去询问桃花,那秦言与其的关系。

    刘太守见镇北王与桃花,秦言等人的互动,丝毫不在意场中的自己,自己视他为对手,劲敌,可他却视自己为无物,欺人太甚!

    “王爷!王爷突然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来人,为王爷看座。”太守打算先礼后兵,可是镇北王却不这么想。

    “恕罪?你还知道你有罪?坐就不必坐了,不如我请你去大牢中一坐如何?”镇北王突然发难道。

    “王爷这是何意,下官虽然与令爱有些矛盾,却也无伤大雅,左右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何至于此?”镇北王句句珠玑,太守心中一惊,大感不妙,又看了看桃花,自己先前竟丝毫未察觉此女与镇北王有染。

    “既然你执迷不悟,我就让你死个明白。”镇北王看着太守的眼睛,逼得其不敢与他对视,又转身看向身旁一位约莫十六七岁,身穿紫色蟒袍的少年,道:“禅儿,将证物呈出。”

    “是!父王。”这少年,正是镇北王世子,诸葛禅,他向外挥了挥手,随即就有几名侍卫,台来两个沉甸甸的大木箱子。

    小王爷或者说小郡主,此刻才看向身边的哥哥,冲他眨了眨眼睛,见他并不理睬,又鼓起腮帮子,心中不悦:“神气!”

    “父王,刘权与此地诸多县令、大小官员等,贪赃枉法,私相授受的证据尽皆于此,请父王过目。”诸葛禅又令侍卫将箱子打开,露出许多书籍账簿,随手拿了一本交予镇北王。

    这些东西镇北王自然早就阅过,随手翻看了几页,就将账簿丢在刘太守头上,怒斥道:“自己看!”

    刘太守蒙受此辱,仍然表现的极为镇定,将账簿拿在手中翻阅,一字一句的观看上面的内容,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后背发凉,直冒冷汗。此时还想强装镇定,捧着账簿微微颤抖的手,却暴露出主人的内心极为不平静。账簿中赫然记录着一些刘太守曾亲自参与其中的“旧账”。

    此时有一小厮匆匆忙忙从外围走进前来,镇北王也不派人阻拦,小厮看到场中的王府众人,也是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硬着头皮走到刘太守跟前,俯身耳语了几句。

    刘太守听着耳边小厮的汇报,又是倒吸了几口凉气,抬眼望了望镇北王,见他面露讥讽,刘太守顿觉如芒在背,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自己好像只是来开个会,顺便严惩曾怀仁杀鸡儆猴,没想到最后自己竟成了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刘太守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镇北王说道:“王爷,这些账目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伪造污蔑,我家世代忠良,怎会为此奸佞之事,还请王爷明察!”

    “证据确凿,还想抵赖?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禅儿,传人证来!”

    “是!父王。”诸葛禅又是向外招招手,随即就有侍卫将十余名男女带上,男的或身穿家丁服饰,或穿衙役捕快制服,女子则凭装扮,侍女小妾都有。

    “这些人,你可认得?”镇北王询问太守道。

    “下官不认得,这些人都是。。。”还未等太守回完话,镇北王就打断道:“这些人都是你精心挑选的耳目,又将他们安插在各县衙门或各处官邸之中,我说的可对?”

    刘太守此刻已经面如白纸,心如死灰,却是连反驳也做不到了。与他一样的,还有在场的部分大小官员,因为他们认出王府带来的这些人中,有自家的奴仆或是衙役。

    “你自作聪明,以为将各种贪污之事都能一手遮天,又暗中设计情报网络,自以为算无遗漏,殊不知在本王眼中你这些作为都如小儿吃脚般幼稚,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镇北王轻描淡写的说道,语气中透出一分讥讽,三分薄凉。

    镇北王字字诛心,比直接杀了刘太守还让他难受,也彻底让他疯狂,再不顾他人眼光,毫无风度与理智,站起身来对着镇北王咆哮道:“诸葛瑜你欺人太甚!我韬光养晦多年,终于爬上这个位置,将家业发展至今,其中心酸从未与他人说!我身为凉州太守,本是此地霸主!自你来后,却处处对你忍让,卑躬屈膝,百般讨好!是你自己不要!非是我不给!你妒我家产殷实,想尽办法害我,你。。。”

    镇北王见他状若疯狂,皱了皱眉头,极其嫌弃的后退了一步,怕被他的唾沫溅到身上,冷漠的说道:“你企图贿赂与我,我岂会与你同流合污?霸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凉州之事,在圣上!在诸位忠臣。你妄自称霸,已是反迹!卑躬屈膝?百般讨好?若不是你向圣上进谏,说我有虎踞凉州自立为主之意,圣上岂会招我进京?我又怎会有机会将你所行之事,协同证据面呈圣上!贼子,汝自取灭亡尔!”

    此言一出,刘太守竟然口吐鲜血,倒地不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