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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又见许乘月

    傍晚时分,桑榆破天荒的去给杜恒送茶,书房守着的小厮见桑榆来了,都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

    这一向府里的下人们都门儿清,王爷已经许久没有进王妃的院子,王妃也不搭理王爷,十几年的夫妻了,不知道两人这闹得是哪一出。

    “王爷呢?”桑榆还算客气的问道。

    “奴才,奴才不知。”那小厮支支吾吾的答道。

    “你是怎么当的差事,主子去哪了都不知道?”桑榆疾言令色起来。

    那小厮畏畏缩缩的往后退了一步,哭丧着脸:“王妃,奴才不敢欺瞒,只是王爷他去哪,从来不与奴才们说。”

    “哼。”桑榆不屑的哼了一声,拉长了声调问道,“是吗?”

    一众小厮均低着头,不敢与桑榆对视,也不敢言语。

    桑榆上前,伸手就要推书房的门,门口的两个侍卫忙伸手来拦,被桑榆瞪了一眼,倒也不惧,直言道:“王妃,书房重地,请恕卑职不能放你进去。”

    “这是王爷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桑榆毫不客气的问道。

    “这……”那侍卫不敢答话了,王爷的确没有明言王妃不能进书房,但主要是,这王妃以前也没想过进书房。

    “求王妃不要为难卑职们。”那两个侍卫只得半跪了下去,齐声说道。

    对于这些尽忠职守的人,桑榆本就无意为难,她转身指着院中的小厮们:“你们,去把王爷找来,说是本王妃有要事相商。”

    那两个小厮忙不迭的去了,桑榆眼珠一转,又吩咐云乔:“你也去。”

    如此一来,院子里便只剩下桑榆、珠画并那两个侍卫了,那两人如临大敌般的看着桑榆,生怕她强闯,不好阻拦。

    桑榆暗暗觉得好笑,颐指气使的对刚才拦他的那侍卫道:“你,去给本宫搬一把椅子来。”

    她不闹着进书房,那侍卫自然求之不得,忙不迭去给桑榆搬椅子了,桑榆后来要东要西,那两个侍卫也都一一满足了。所以等杜恒过来时,就看到桑榆优哉游哉的坐在树荫里,边上还有小桌子,桌上摆着茶水和水果。

    “雁秋,你这是做什么?”杜恒的眉毛皱了起来,现如今他看见桑榆就没好脸色。

    “不能进你的书房,难道叫我站在太阳底下恭候你大驾吗?”桑榆不无讽刺,“你去哪了?整日里兵部不去,练兵不练,在府里又看不到人影儿。怎么着,哪都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杜恒这几日已经习惯了桑榆的说话方式,听她提及去向,顿时有点心虚,遮遮掩掩的说道:“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说罢,找我什么事。”

    桑榆却不想放过他,直接问跟着同来的云乔:“你来说,王爷去哪了。”

    云乔恭恭敬敬道:“回王妃,王爷先前是在揽星阁。”

    呵、呵。

    桑榆冷笑两声。

    提及陆星迟,杜恒就急了,不耐烦道:“你阴阳怪气的做什么?星迟她初来乍到,我多看顾看顾她怎么了?难道要我像你一样怠慢她吗?”

    是啊,看顾到连亲儿子不见了都没发现,桑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再和杜恒掰扯,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的确有事找你,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书房。”

    杜恒显然也不想和桑榆闲扯,当即阴着脸进了书房,桑榆紧随其后,并动静不小的摔上了门。

    “雁秋,你发什么疯?”杜恒被关门声吓了一跳,斥责道,“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若是为着星迟,你的气量未免也太狭小了。且不说我只拿她当女儿照看,就算我真的要纳侧妃,纳侍妾,又能怎样?”

    “哈?”桑榆讽刺的看向杜恒,“前些日子还说只拿人家当女儿,绝无二心,今日就想着纳侧妃了?我看不如把我这正妃休了给你们助助兴?如何?”

    “你是越发泼了。”被戳中隐秘的心事,杜恒有些狼狈的躲避着妻子的视线,嘴里却还在振振有词的指责妻子,“你大家闺秀的脸面呢?成日里做出这幅……”

    桑榆懒得再和杜恒吵,直接打断了他:“杜恒,你昨儿和那陆星迟在揽星阁后院干的好事被琳琅看到了,你说怎么办吧?”

    “什么?”杜恒惊讶的拔高了声音,随即长久的沉默了,气焰顿时矮了桑榆不少。

    半晌,见妻子不说话,杜恒才出口解释道:“琳琅误会了,昨儿我们只是……只是……”

    杜恒并不是一个擅于撒谎的人,因而他支吾半天,逃避性的辩驳道:“我真的只是拿星迟当女儿看,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才信?”

    “我不在乎你是拿她当女儿还是当什么,我只尽我的待客之礼罢了,但是请你有个做父亲的样子,躲着孩子们点儿。”说完,桑榆扭头就走。

    “雁秋,雁秋,你停下。”杜恒着急反驳,桑榆却飞快的推开房门走开了。

    杜恒不敢追上去,以妻子如今的性子,只怕会吵嚷的人尽皆知,若是毁了星迟的名声怎么办。

    门口两个侍卫见王妃进去后不久就气冲冲的出来,王爷还躲在屋里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顿时也后退了一小步,不敢触王妃的霉头。

    等杜恒缓了缓,斟酌了半天用词,准备去找妻子说清楚时,却被妻子身边的珠画告知,王妃带着小姐上街给陆小姐置办生辰礼去了。

    珠画还按照桑榆的吩咐,笑嘻嘻的情王爷保密,说是王妃吩咐了,谁都不许多嘴,要给陆小姐一个惊喜呢。

    一时间杜恒的满腔怒火消散的无影无踪,满心都是星迟的生辰快到了,要好好置办才是,以慰藉她的丧亲之痛。

    桑榆出门的确是为了给陆星迟买礼物,但更多的是为了避开杜恒。

    琳琅刚经历了那么一遭,对买礼物的事并不热忱,桑榆也不勉强她,打发她去和赛雪玩,自己则一边逛一边选礼物,还顺手帮修远和琳琅都选一份。

    身边只跟着知根知底的云乔,桑榆颇为放松,还心情很好的给珠画和云乔都买了一盒香粉,就连这一向被打发走了的筠芸桑榆都没忘。

    自己送白玉蝴蝶簪,琳琅送蜻蜓坠子,修远送玉镯,齐活儿。桑榆命人包好送往王府,随即便准备前往酒楼吃饭。这时,她忽然瞧见了一串繁星错落的发簪。

    “啧,发现宝了。”有了小铃铛的阴阳怪气,桑榆便无比确定这就是原世界中修远和陆恪给陆星迟的生辰礼。不过,这一切当然与桑榆无关,她转身便要离去。

    “夫人喜欢这落星簪?”一道温润好听的男音传了过来。

    桑榆循着声音看去,只见那位许翰林身着锦袍,手持折扇,一派端方公子的模样,慢慢朝着她走来。

    这人倒是奇怪,一会儿疯疯癫癫的,一会儿扮成戏子,一会又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不欲与未知的高级程序多纠缠,桑榆收回目光,抬脚便走。

    “夫人,请留步。”那许翰林见桑榆装作不认识他,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来,唰的一声打开折扇,伸出手臂拦下了桑榆。

    看来的确是冲着她来的了,桑榆退了小半步,警告道:“许翰林,请称我为王妃。”

    “好的。”许乘月冲桑榆笑的灿烂,“王妃娘娘,好久不见。”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桑榆不动声色的问道。

    “无事。”许乘月收回手臂,笑道,“只是上次畅春园一见,未能与王妃说上话,乘月一直挂念于心。今儿巧遇,乘月想送王妃一件礼物。”

    说是巧遇,却又说是准备了礼物,真是信了他的邪。

    桑榆眼神奇异的看向许乘月,雅间没有旁人,倒不用担心给人传出闲话,因而她直截了当的问道:“许大人,你脑子没病吧?你不知道我是半老徐娘还有家室之人吗?”

    “很快就不是了,不是吗?”许乘月挨骂,却并不生气,依旧微微笑着。

    桑榆眉心微皱,嘴硬道:“许大人这话我听不懂。”

    “那出戏,难道不是王妃为自个儿写的吗?”许乘月笑道,“不说这个了,王妃先看过了礼物再说吧。”

    说着,不等桑榆表态,许乘月就击掌两下。

    一丫头捧锦盒应声而入,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将锦盒高举到桑榆面前。

    “给王妃看看。”许乘月道。

    那丫头便轻轻的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串项链,坠着一只展翅凌飞的玉雕大雁,纤毫毕现,华贵异常。

    桑榆一看便收了笑容,“许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项链,难道不比新月的月亮项链和这里的落星簪好看吗?”许乘月置若惘闻,依然和桑榆打着哑谜。

    桑榆摇摇头,直言道:“许翰林,我没时间和你打哑谜,我不知道你接近我做什么,但是,你最好不要挡我的路。”

    许乘月戏精似的捂住了胸口,皱起眉头,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王妃这话可真伤人,难道王妃没有看出来我是在努力的示好吗?”

    “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桑榆退开半步,“我不喜欢和不知底细的人有过多牵扯。”

    两人对视良久,许是桑榆脸上的防备太过明显,许乘月也收敛了笑容,对那丫头说道:“看来王妃不喜欢这项链,拿下去吧。”

    那丫头应了,抱着盒子快速退了出去。

    只剩桑榆和许乘月了,房间里静的不可思议,静到桑榆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怕我?”许乘月像是察觉到了桑榆的紧张,朝她走近了一步。

    不得不说,看惯了许乘月的笑脸,他的冷脸的确有几分压迫感,桑榆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小铃铛说过,高级程序的级别高,权限很大,在这个虚拟世界,桑榆可以不怕世界剧情中的NPC,却不敢与高级程序为敌,谁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就“炸了”。

    “夫人,求求你,别害怕我。”许乘月脸上露出些悲伤的神色来,似乎他才是害怕受伤的那一个。

    此人行为实在古怪,桑榆半点不敢掉以轻心,小铃铛也紧张兮兮的在意识里保证道:“桑桑别怕,万一他真的发疯,我瞬间把你转移到外面。”

    见桑榆越发害怕,许乘月的眼睛却越发黯淡了,他后退到很远的距离,背过身说道,“是乘月失态了,今日就此别过。”

    桑榆如蒙大赦,拔脚就往门外走,只是到了门边,她却忍不住回头看了许乘月一眼。他还保持着背对的姿势,甚至脊背都有些佝偻。

    “桑桑,你发什么呆,还不快走。”小铃铛在桑榆的意识里狂叫。

    桑榆这才回过神来,快速的出了雅间,还没等她站定,云乔就冲了上来:“娘娘,你没事吧,奴婢刚才付完账,就被人拦住了,不许奴婢进来找你。”

    “没事,我们快走吧。”桑榆对云乔笑笑,下意识的隐瞒了刚才的事情。

    回府的路上,桑榆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一直在回想许乘月那个落寞的背影。小铃铛在意识绑定绑定下和桑榆是意识相通的,察觉到桑榆的想法,他斟酌着开口问道:“桑桑……你怎么一直在想许乘月啊?”

    “啊,有吗?”桑榆下意识的否认,“我……我才……好吧,我就是想,他刚才好像……好像还挺失落的。”

    不等小铃铛答话,桑榆就继续说道:“算了,不想了,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小铃铛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半晌,他才小声说道:“可是……喵见桑桑一直在想他,刚才就去偷偷看了一眼,他……他在哭耶?”

    “哈?”桑榆愣住了,只是不等她细问,就听见有人叫她。

    原来是陆恪下学回来,正在府门前冲她招手:“雁娘娘,雁娘娘。”

    “小恪。”桑榆答应着,快步上前,“你下学了,在学堂里还习惯吗?”

    陆恪像个小大人似的答道:“习惯的,先生和同窗们待我都很好。”

    桑榆忍不住捏捏他的脸颊:“那就好,上学堂累了吧?雁娘娘带你吃饭去。”

    陆恪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闻言顿时眼睛一亮,牵着桑榆的衣角,有些扭捏的问道:“雁娘娘……雁娘娘能陪我吃饭吗?”

    “当然可以啊,走吧,边走边说。”桑榆牵着陆恪的手往陆恪现住的凌云院走去。

    前儿个,陆星迟去找琳琅说弟弟大了,自己和弟弟居于一处不妥,请求琳琅再收拾出一间院子给弟弟住。琳琅知道女子名声为大,当即差人去办,只是其余的大一点的院落都比较破败,收拾起来还要些日子,只能先收拾出了她和哥哥幼时读书的院子,暂且让陆恪住了进去。

    刚刚失去双亲,陆恪心里没有安全感,其实并不愿意离开姐姐。琳琅敏锐的察觉出这一点,禀明了桑榆,两母女便每天换着班去陪陆恪。

    拉着陆恪的小手,桑榆的心柔软一片,温声说道:“听冬宜说你在宫里最喜欢吃翡翠珍珠鸡和老鸭汤,今儿不妨试试府上的酸笋鸡皮汤,还有清甜的桂花糕,最解腻了。”

    “谢谢雁娘娘。”陆恪孺慕的往桑榆身边靠了靠。

    饭后,陆恪去做功课,桑榆陪了他一会儿便避出去找小厮问话,那小厮便把陆恪今日的起居和上课情况一一道来。

    问明了陆恪在宫中学堂的情形和假期,又去陪陆恪做了一会儿功课,桑榆才离开去揽星阁。

    杜恒意外的不在此处,小铃铛幽幽的提醒了道:“珠画特意提醒了,杜恒这厮在尽心办生日会呢。”

    “王妃,你来了。”陆星迟此时对桑榆的心情很复杂,但多的还是感激,“快请进来。”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桑榆笑道:“星迟,你在这住的还习惯吗?我听厨房的人说,你饭用的很少,是不合胃口吗?”

    星迟哪想到桑榆这么细致,愣了一下才答道:“劳王妃挂心了,是天气炎热,所以没有胃口,并不是不合胃口。”

    桑榆示意云乔拿出今天白天去买的酸浸梅子和酱菜,笑道:“我想着也是,今日去街上,闻到这六必居的酸浸梅子和酱菜很香,就买了些给你带回来,你挑些喜欢的下饭吃。虽说夏日里人最是容易没胃口,但多少还是要吃点。”

    “王妃……多谢王妃如此挂念我。”陆星迟忙让她身旁的丫头上前接下酱菜。

    既然来了,就不得不说些场面话了,桑榆拉着陆星迟在一旁坐下:“我呢,就不劝你那些‘人要往前看’的话了,只是你万不可过度劳神伤心伤了身子。我也是有儿女的人,若是你伤了身子,你父亲和母亲怕也是心里难安啊。”

    桑榆说的婉转,陆星迟当然能体会她的好意,一时间不由的泪盈于睫:“王妃,星迟明白,多谢王妃宽慰。”

    两人又说了些体己话,桑榆才提出此行的本意:“过两日小恪放学,我打算带他出去散散心。星迟,你也出去骑骑马吧,我叫王爷带你去,他骑术最好了,也好有个照应。”

    前半句话说出,陆星迟还有些迟疑,想着父亲临终前的话,她总盼望着弟弟能多读书,早日重振门楣。但后面一听和杜恒共处,她就难免的有些意动。桑榆又劝了两句,她便松了口。

    等出了揽星阁,桑榆便吩咐云乔去账房知会一声,只要王爷来支银子,无论支取多少都叫账房尽数提供,云乔会意离去。

    原世界陆星迟怒打陆恪贪玩,负了爹娘苦心,却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好歹是大家闺秀,扯去勇敢追爱的遮羞布,不就是与人无媒苟合么。

    如今也是,一听说可以和定王独处,就什么都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