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再见
崔东来休了好几天假，现在要面试元宁，之后也要回归工作，特意穿的偏正式了一点。桑榆就不需要那么讲究了，挑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父女俩有说有笑的去忘了立昂的烧烤聚会。
元宁久未登上伸展台，这一次也很紧张，也特意选了一条偏正式的裙子。
立昂的聚会地点设在一个农家小院，桑榆和崔东来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摆好了水果点心，饮料还有烧烤架。
几个人简单的认识了几下，元宁便和崔东来到房间里去面试了。立昂去帮朋友们穿烤串，请桑榆自便。
院子里有很多当季的鲜花，还有一只胖橘和一只胖狸花在花丛下睡觉，桑榆和两只猫玩了一会儿了，想起了还在沉睡中的小铃铛。这个世界快结束了，她得在结束之前去巴黎拿送给小铃铛的手工小猫木雕。
“所以，你很喜欢猫吗？崔茜小姐？”一道低沉的男音唤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桑榆。
桑榆抬头向上看，意外的看到了一个几乎要忘却的人，陈洵。
“我也有一只小猫。”桑榆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陈洵先生。”
“我很喜欢猫。”陈洵说道，冲着一旁的藤椅扬扬下巴，“要去坐坐吗？”
这段时间各种各样的事情挤满了桑榆的生活，所以她看到陈洵的时候，真的有一些意外。
小铃铛上次短暂的醒来的时候，曾经说过，就算是高级程序，也是很难穿越到别的世界的。Matrix崩塌后，作为中转程序的车站早已瘫痪了，就更不可能有程序可以偷渡了。
这番话变相排除了陈洵是许乘月的可能，但桑榆却总觉得陈洵很熟悉。就算他和许乘月是完全不同的程序，她也觉得他们和其他的高级程序不太一样。比如这个世界出现的立昂，他带给桑榆的感觉和许乘月，和陈洵都不一样。
两人坐到了紫藤花架下的藤椅上，看着笑的无懈可击的陈洵，桑榆突然福至心灵，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立昂说的那位朋友，不会就是你吧？”
陈洵不置可否，“他说我什么了？说我为你写歌了吗？”
那首歌的确很好听，不过桑榆并不确定那到底是写给崔茜的，还是写给她的。
像是能看出桑榆心中所想似的，陈洵接着说道，“你在米兰的秀，其实我去看了，看完就写了那首歌，如果你想听的话，我等下可以唱给你听。”
虽然知道了歌是写给自己的，但桑榆还是下意识的拒绝道：“谢谢你，但是我想不用了。我和父亲还要早点回酒店，明天早上还要赶飞机。”
“这样啊。”陈洵的语气略带失望，可是表情却平平淡淡，眼睛专注而又深情的看着桑榆，转而说起了别的，“听立昂说你要去面试维密？”
还没聊几句，立昂就走了过来，在陈洵肩上擂了一拳，“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来了，还躲在这里和崔茜说话，也不过去帮我们烤肉。”
说着，又对桑榆道：“他没有表现的很奇怪吧崔茜？”
桑榆笑着摇了摇头。
“你想吃什么？我让陈洵帮你烤。”立昂笑道。
被人用那样深情如许的眼神看着，桑榆的确也有些招架不住，当即笑道：“那就烤猪蹄和烤茄子吧，我也去帮忙。”
和立昂一行人一起处理食材，烧烤，桑榆下意识的和陈洵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一批高级程序，自带秋水含情目，相处久了，桑榆难保自己不动心。
第一批很快就烤好了，陈洵默默的递来了烤猪蹄，还贴心的递来了手套。如果不接就太刻意了，桑榆道谢后，自然的接了过来。
几个人吃吃喝喝的，等又烤了一批，元宁和崔东来才走了出来。立昂第一时间迎了上去，问元宁道：“怎么样？”
桑榆招呼崔东来来吃烧烤，倒是没多问，她知道崔东来一定不会放过元宁这个好苗子。
吃完烧烤后，天已经黑了，几人围坐在一起喝酒玩游戏。这个游戏叫做我爱你和不要脸，规定只能对自己左边的人说“我爱你”，对右边的人说“不要脸”。两人之间只能连续对话3次。当一人对左边或右边发出指令后，接受指令的可以选择左或右，一旦有人说错，即受罚。
桑榆一向很擅长玩游戏，一次都没有说错过。但元宁就是游戏黑洞了，一开始节奏慢的时候还没出错，到后来节奏越来越快的时候，立昂说我爱你，元宁脱口而出，“我……不要脸。”
最后还是立昂故意说错了两次，代替元宁受罚。不过他受罚也夹带了私货，拿了一把吉他唱了一首Wonderwall
Todayisgonnabetheday
Thatthey'regonnathrowitbacktoyou
Bynowyoushouldsomehow
realizedwhatyougottado
Idon'tbelievethatanybody
feelsthewayIdo
aboutyounow
……
桑榆当然知道这是给谁唱的，她靠近元宁，悄悄的问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没有，我想我还没准备好。”元宁也向桑榆凑近了少许，“我觉得这么快就和立昂在一起，对他很不公平。”顿了顿，元宁继续说道，“我想给他一份毫无保留的全部的爱，就像他对我一样。”
桑榆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元宁喜欢何扬了那么久，也许并没有那么容易放下。
元宁像是看出了桑榆所想，轻轻的笑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确已经完全放下何扬了，于我而言，他已经太遥远，太遥远了。”
桑榆也承认道，“是的，你这么说我的确很惊讶。”
“是因为你和立昂，你们给了我新的生活。”元宁的眼底泛起了一丝泪光，“你知道吗？那天出院后，我没有地方住，立昂带我回了家，对我关怀备至，并且一句话都不多问。我忐忑不安的把我的事情和盘托出，甚至关于孩子，我想打掉孩子，可是我却担心他的看法。我想他会不会觉得我那样做太残忍。”
“然后呢？他怎么说？”桑榆问道。
元宁抹去眼角的泪痕，声音却还微微带着哽咽，“他和你一样，他说，去他妈的什么孩子是无辜的，这个孩子有那样一个父亲，他背负着原罪，本来就不该存在。他那样一个彬彬有礼的人，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脏话，可是我真的，感动的一塌糊涂。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动心了，我觉得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他。我是知道他喜欢我的，可是我却不敢相信，我想我太自卑了，我觉得我配不上他。所以，我想重新找到自信，我想骄傲的站在他身边，我想自信的告诉他，我也喜欢他。”
“元宁，你值得。”桑榆揽住元宁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你本来就是自信骄傲的人。”
“是啊，但是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我真的差点要以为我会一生都在谷底了。”元宁看了一眼抱着吉他温柔唱歌的立昂，又看了一眼桑榆，“我觉得我真的很幸运，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接到了你的电话。”
说着，元宁自嘲的笑笑，“你可能不知道，当时有个人想包养我，如果不是接到你的电话，我就……我就要同意了。挂断电话后，意外的看到了立昂咖啡店的招聘启事，再后来你回来，直到现在，我能重回伸展台，我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真的，谢谢你。”元宁真诚的说道。
“不用谢。”桑榆温柔的答道，“你会有更好的人生的，我们一起。”
元宁笑道，“是啊，不过现在是我追逐你的脚步了，崔茜，你一定加油成为国际超模，我也一定会努力追上你的。”
“好，我们说好了。”桑榆笑道，看到立昂唱完歌走了过来，起身把位置让给了立昂。
桑榆和崔东来第二天要赶飞机，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走出院子的时候，桑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吃过烧烤后，陈洵就不见了，甚至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桑榆一边觉得这人神出鬼没的，一边又觉得自己对他太过关注，遂强行将关于陈洵的想法抛至脑后。毕竟不出意外的话，明天飞往巴黎取到木雕后，她就会离开。
作为崔茜的最后一个晚上，桑榆如往常一样洗脸卸妆，换上睡衣打开了维密秀录像带，在镜子前学着维密模特的样子定点。这场秀会交给崔茜去走，但是走之前，自娱自乐一下也不错。
玩了一个多小时，桑榆累的躺倒在床上，准备睡觉，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桑榆不在意的挂掉了。但很快，那个号码又锲而不舍的打了过来。桑榆犹豫了片刻，接起电话，“您好？”
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崔茜，是我。”
陈洵，桑榆的心跳漏了半拍。
“可以见一面吗？我在你酒店的楼下。”陈洵继续说道。
桑榆毫不意外他有自己的手机号码和酒店地址，她下意识的走到窗前掀开了窗帘，本来不抱什么希望，陈洵却真的恰巧站在她房间能看到的方向。
桑榆心念一动，嘴巴比脑子快一步的说道，“好。”
“好，那我等你。”电话那头传来陈洵带有笑意的声音。
桑榆一瞬间有些懊恼，怔了片刻，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披上外套下了楼。
夜风微凉，桑榆拢了拢外套，一眼就看见了路灯下的陈洵。
“有什么事吗？”桑榆上前，状若无意的问道。
“这个送给你。”陈洵把手中牛皮纸包着的一个方形物体递了过来。
“这……”桑榆有些犹豫。
“临别礼物。”陈洵看向桑榆，眼神深情而专注，“总觉得，今晚之后，就很难见到你了。”
桑榆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微微有些不自然的笑了，“怎么会，在米兰的时候，你不是还去看了我的秀吗？”
“那不一样。”陈洵又把手中的东西往前递了递，“收下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说着，他又笑，“我想你不想和我在这里耗一晚上吧。”
他这样说话，又让桑榆想起了许乘月。
“好吧，谢谢。”桑榆无奈的笑笑，接过了那件东西。
“那么，晚安，崔茜……”陈洵顿了顿，看向桑榆，“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晚安，谢谢你的礼物。”桑榆礼貌的笑笑，转身离开。走到大门处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陈洵还在远处，看见她回头，冲她招了招手。
桑榆也伸手挥了挥，随即飞快的逃回房间。平复了一会儿心跳，桑榆拆开了那件礼物的牛皮纸包装。出人意料的是，那居然是一副画。
画布上方是大片大片橘红的晚霞，身穿蓝色裙子的女孩沐浴着晚霞的光辉，蹲在凌霄花架下逗猫玩。
桑榆哑然失笑，怪不得那时候一直没看见他，原来是去画画了。
元宁久未登上伸展台，这一次也很紧张，也特意选了一条偏正式的裙子。
立昂的聚会地点设在一个农家小院，桑榆和崔东来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摆好了水果点心，饮料还有烧烤架。
几个人简单的认识了几下，元宁便和崔东来到房间里去面试了。立昂去帮朋友们穿烤串，请桑榆自便。
院子里有很多当季的鲜花，还有一只胖橘和一只胖狸花在花丛下睡觉，桑榆和两只猫玩了一会儿了，想起了还在沉睡中的小铃铛。这个世界快结束了，她得在结束之前去巴黎拿送给小铃铛的手工小猫木雕。
“所以，你很喜欢猫吗？崔茜小姐？”一道低沉的男音唤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桑榆。
桑榆抬头向上看，意外的看到了一个几乎要忘却的人，陈洵。
“我也有一只小猫。”桑榆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陈洵先生。”
“我很喜欢猫。”陈洵说道，冲着一旁的藤椅扬扬下巴，“要去坐坐吗？”
这段时间各种各样的事情挤满了桑榆的生活，所以她看到陈洵的时候，真的有一些意外。
小铃铛上次短暂的醒来的时候，曾经说过，就算是高级程序，也是很难穿越到别的世界的。Matrix崩塌后，作为中转程序的车站早已瘫痪了，就更不可能有程序可以偷渡了。
这番话变相排除了陈洵是许乘月的可能，但桑榆却总觉得陈洵很熟悉。就算他和许乘月是完全不同的程序，她也觉得他们和其他的高级程序不太一样。比如这个世界出现的立昂，他带给桑榆的感觉和许乘月，和陈洵都不一样。
两人坐到了紫藤花架下的藤椅上，看着笑的无懈可击的陈洵，桑榆突然福至心灵，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立昂说的那位朋友，不会就是你吧？”
陈洵不置可否，“他说我什么了？说我为你写歌了吗？”
那首歌的确很好听，不过桑榆并不确定那到底是写给崔茜的，还是写给她的。
像是能看出桑榆心中所想似的，陈洵接着说道，“你在米兰的秀，其实我去看了，看完就写了那首歌，如果你想听的话，我等下可以唱给你听。”
虽然知道了歌是写给自己的，但桑榆还是下意识的拒绝道：“谢谢你，但是我想不用了。我和父亲还要早点回酒店，明天早上还要赶飞机。”
“这样啊。”陈洵的语气略带失望，可是表情却平平淡淡，眼睛专注而又深情的看着桑榆，转而说起了别的，“听立昂说你要去面试维密？”
还没聊几句，立昂就走了过来，在陈洵肩上擂了一拳，“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来了，还躲在这里和崔茜说话，也不过去帮我们烤肉。”
说着，又对桑榆道：“他没有表现的很奇怪吧崔茜？”
桑榆笑着摇了摇头。
“你想吃什么？我让陈洵帮你烤。”立昂笑道。
被人用那样深情如许的眼神看着，桑榆的确也有些招架不住，当即笑道：“那就烤猪蹄和烤茄子吧，我也去帮忙。”
和立昂一行人一起处理食材，烧烤，桑榆下意识的和陈洵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一批高级程序，自带秋水含情目，相处久了，桑榆难保自己不动心。
第一批很快就烤好了，陈洵默默的递来了烤猪蹄，还贴心的递来了手套。如果不接就太刻意了，桑榆道谢后，自然的接了过来。
几个人吃吃喝喝的，等又烤了一批，元宁和崔东来才走了出来。立昂第一时间迎了上去，问元宁道：“怎么样？”
桑榆招呼崔东来来吃烧烤，倒是没多问，她知道崔东来一定不会放过元宁这个好苗子。
吃完烧烤后，天已经黑了，几人围坐在一起喝酒玩游戏。这个游戏叫做我爱你和不要脸，规定只能对自己左边的人说“我爱你”，对右边的人说“不要脸”。两人之间只能连续对话3次。当一人对左边或右边发出指令后，接受指令的可以选择左或右，一旦有人说错，即受罚。
桑榆一向很擅长玩游戏，一次都没有说错过。但元宁就是游戏黑洞了，一开始节奏慢的时候还没出错，到后来节奏越来越快的时候，立昂说我爱你，元宁脱口而出，“我……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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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元宁喜欢何扬了那么久，也许并没有那么容易放下。
元宁像是看出了桑榆所想，轻轻的笑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确已经完全放下何扬了，于我而言，他已经太遥远，太遥远了。”
桑榆也承认道，“是的，你这么说我的确很惊讶。”
“是因为你和立昂，你们给了我新的生活。”元宁的眼底泛起了一丝泪光，“你知道吗？那天出院后，我没有地方住，立昂带我回了家，对我关怀备至，并且一句话都不多问。我忐忑不安的把我的事情和盘托出，甚至关于孩子，我想打掉孩子，可是我却担心他的看法。我想他会不会觉得我那样做太残忍。”
“然后呢？他怎么说？”桑榆问道。
元宁抹去眼角的泪痕，声音却还微微带着哽咽，“他和你一样，他说，去他妈的什么孩子是无辜的，这个孩子有那样一个父亲，他背负着原罪，本来就不该存在。他那样一个彬彬有礼的人，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脏话，可是我真的，感动的一塌糊涂。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动心了，我觉得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他。我是知道他喜欢我的，可是我却不敢相信，我想我太自卑了，我觉得我配不上他。所以，我想重新找到自信，我想骄傲的站在他身边，我想自信的告诉他，我也喜欢他。”
“元宁，你值得。”桑榆揽住元宁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你本来就是自信骄傲的人。”
“是啊，但是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我真的差点要以为我会一生都在谷底了。”元宁看了一眼抱着吉他温柔唱歌的立昂，又看了一眼桑榆，“我觉得我真的很幸运，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接到了你的电话。”
说着，元宁自嘲的笑笑，“你可能不知道，当时有个人想包养我，如果不是接到你的电话，我就……我就要同意了。挂断电话后，意外的看到了立昂咖啡店的招聘启事，再后来你回来，直到现在，我能重回伸展台，我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真的，谢谢你。”元宁真诚的说道。
“不用谢。”桑榆温柔的答道，“你会有更好的人生的，我们一起。”
元宁笑道，“是啊，不过现在是我追逐你的脚步了，崔茜，你一定加油成为国际超模，我也一定会努力追上你的。”
“好，我们说好了。”桑榆笑道，看到立昂唱完歌走了过来，起身把位置让给了立昂。
桑榆和崔东来第二天要赶飞机，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走出院子的时候，桑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吃过烧烤后，陈洵就不见了，甚至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桑榆一边觉得这人神出鬼没的，一边又觉得自己对他太过关注，遂强行将关于陈洵的想法抛至脑后。毕竟不出意外的话，明天飞往巴黎取到木雕后，她就会离开。
作为崔茜的最后一个晚上，桑榆如往常一样洗脸卸妆，换上睡衣打开了维密秀录像带，在镜子前学着维密模特的样子定点。这场秀会交给崔茜去走，但是走之前，自娱自乐一下也不错。
玩了一个多小时，桑榆累的躺倒在床上，准备睡觉，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桑榆不在意的挂掉了。但很快，那个号码又锲而不舍的打了过来。桑榆犹豫了片刻，接起电话，“您好？”
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崔茜，是我。”
陈洵，桑榆的心跳漏了半拍。
“可以见一面吗？我在你酒店的楼下。”陈洵继续说道。
桑榆毫不意外他有自己的手机号码和酒店地址，她下意识的走到窗前掀开了窗帘，本来不抱什么希望，陈洵却真的恰巧站在她房间能看到的方向。
桑榆心念一动，嘴巴比脑子快一步的说道，“好。”
“好，那我等你。”电话那头传来陈洵带有笑意的声音。
桑榆一瞬间有些懊恼，怔了片刻，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披上外套下了楼。
夜风微凉，桑榆拢了拢外套，一眼就看见了路灯下的陈洵。
“有什么事吗？”桑榆上前，状若无意的问道。
“这个送给你。”陈洵把手中牛皮纸包着的一个方形物体递了过来。
“这……”桑榆有些犹豫。
“临别礼物。”陈洵看向桑榆，眼神深情而专注，“总觉得，今晚之后，就很难见到你了。”
桑榆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微微有些不自然的笑了，“怎么会，在米兰的时候，你不是还去看了我的秀吗？”
“那不一样。”陈洵又把手中的东西往前递了递，“收下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说着，他又笑，“我想你不想和我在这里耗一晚上吧。”
他这样说话，又让桑榆想起了许乘月。
“好吧，谢谢。”桑榆无奈的笑笑，接过了那件东西。
“那么，晚安，崔茜……”陈洵顿了顿，看向桑榆，“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晚安，谢谢你的礼物。”桑榆礼貌的笑笑，转身离开。走到大门处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陈洵还在远处，看见她回头，冲她招了招手。
桑榆也伸手挥了挥，随即飞快的逃回房间。平复了一会儿心跳，桑榆拆开了那件礼物的牛皮纸包装。出人意料的是，那居然是一副画。
画布上方是大片大片橘红的晚霞，身穿蓝色裙子的女孩沐浴着晚霞的光辉，蹲在凌霄花架下逗猫玩。
桑榆哑然失笑，怪不得那时候一直没看见他，原来是去画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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