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人在江湖
江湖起波澜，武林荡风云。
“三山四派”之中，天山派、天星剑派相继发出了“格杀令”。
而后又有传闻，天星剑派“天枢剑”郭夫农下山，天山派“魔童”司命下山，两位神通高人，齐赴宣南。
一时间，又有诸多武林中人奔赴宣南，欲要一睹神通高人的风采。
……
小镇名为“岩山镇”。
陆安听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来到了铁匠铺门前，往里一看，孔武有力的老师傅挥舞着铁锤，一个容貌秀丽的姑娘呼呼拉着风箱。
他眼中有着血丝，看起来十分疲惫，但依旧带着淡笑走进了铺子里。
风萍看到来人，手中顿了顿，而后扭过头，风箱拉的更卖力了。
“客官需要些什么？镰刀还是锤头？”老师傅开口，中气十足。
“剑！我想请师傅帮我铸一柄剑！”
陆安看了看铺子，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铁器，镰刀、锄头、勺子、铁锅，应有尽有。
当然，也少不了刀枪剑戟这般兵器。
老师傅手中在捶打着一块通红的铁锭，口中说道：“剑是凶器，杀生太多，于己不利！”
陆安点了点头，深有体会：“是啊，我也不想与人动手，可这入了江湖，便由不得我了，有些人不讲道理，偏要杀我，我也只能拔剑了。”
老师傅问：“你讲道理吗？”
陆安顿了顿，道：“几日前，我还是讲的，可是我发现讲不通啊，有些人就想要我这颗脑袋扬名立万，哪里会听我讲道理，好言难劝找死的鬼，我只好成全他们了。现在嘛，能讲道理最好，若是不能讲，那便不讲！”
叮叮当当……
老师傅良久又问：“想要把什么样的剑？”
陆安说道：“坚固、锋利，不能杀个千百个人就废了！”
“你干嘛要杀那么多人？”
风箱停了，风萍惊愕的瞪着陆安，俏脸上带着几分怒气。
陆安看着风萍，笑道：“姑娘不想杀我了吗？”
风萍一愣：“你果然认出我了！我不杀你，是因为你不该死，我不想滥杀无辜！你铸剑就是为了杀人吗？”
“不！”陆安摇头，“我来铸剑是为了自保。”
“自保？谁会杀你？”风萍问。
陆安又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想杀我的人肯定不少。”
“为什么？”风萍不解。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陆安此时对这八个字深有体会。
老师傅手中停下，点头道：“你这句话倒是道尽了江湖的是是非非。你要的剑五日后来取，费用白金，先给钱！”
“好！”
陆安身上不缺钱，付了钱，转身来到镇子上，找了家客栈住下。
铁匠铺。
风萍又拉起了风箱，扭头看向老师傅，问道：“风伯，你当时为何退出江湖？”
老师傅笑道：“就像刚刚他所说的，江湖有太多身不由己，哪有打铁自在？你看他十六七岁年纪，可他身上的杀气之浓郁，我已有二三十年未曾见过了。”
风萍惊讶：“那得杀多少人？”
老师傅道：“至少数百人！”
“啊——”
风萍更惊，“数百人？这要是上阵杀敌，该能斩杀多少敌寇？”
老师傅道：“小小年纪，就已经深陷江湖，江湖中尽是英雄梦，可有几人能知道英雄经历过什么呢？”
铁匠铺中一时只剩下呼呼风声，以及叮叮当当的落锤声。
陆安在岩山镇住了下来，老师傅说的不错，杀人太多，于己不利。
蛇盘山上血流成河，即便已过了几日，陆安依旧感觉眼前尽是血和尸，心中时不时戾气丛生。
他需要慢慢消磨尽身上的血煞之气，避免影响自己的心智。
一连五日，他于小镇之上闲逛云游，或走街串巷，或去镇子旁的山野中垂钓游玩，心中渐渐平和下来，眼中血丝尽去。
他来到铁匠铺，老师傅已经将剑铸成，三尺青峰，入手沉甸甸的，冰寒锋利。
他赞了一声，便取剑离去。
“江湖从此多风雨……”
老师傅看着陆安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声。
风萍也是怔怔出神，道：“江湖第一恶人……风伯，他真的杀了千人吗？”
老师傅道：“或许有夸大，但千人和数百人，也无甚区别。”
风萍不解道：“可他看起来也不像是恶人啊？”
“哈哈哈……”老师傅一笑，“恶人不会将‘我是恶人’写在脸上。再说，并非只有恶人才会杀人，有些人非奸非恶，但迫不得已之下，杀起人来比恶人还像恶人！”
“倒是奇怪……”
……
数日后。
宣南城外来了一骑马少年。
陆安入了城，直奔姜府，却见姜府大门紧闭，敲门许久，大门方才打开，开门的是姜遥。
姜遥看到陆安，明显松了口气：“你回来了……没死就好！”
姜大少显得沉默许多，显然父亲姜衡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陆安走进姜府，只见姜府之中已有荒凉之象，院落内底板石缝中长出了杂草，潮湿之地也显露绿苔。
“陆安——”
依旧沉浸于悲痛中的姜楚露出几分欣喜，罗萝陪在一旁。
“最近一直听说江湖第一恶人的名头，却不见人，这小妮子可是担心死了，每天都要念叨个几十上百次。”罗萝调笑道。
姜楚脸颊有些羞红。
陆安看了看四周，不见姜伯母和七晚，于是开口询问。
姜遥几人脸色却是变得阴沉许多，陆安心中一沉，便知有事发生。
只听姜遥说道：“自我们回到宣南城，秘影司来人，将查封的姜府归还了我们，说是母亲和七晚在城中一处小院住着，可我们前去寻人，却不见踪影，小院中已经多日不曾有人住过，将父亲安葬之后，我们一直寻找，却始终没有消息……”
冰冷的气息从陆安身上弥漫出来，姜遥三人只觉如坠冰窟。
他转身就走，道：“我出去一趟。”
“陆安——”姜楚喊道。
姜遥拦住姜楚，道：“让他去吧，他乃是秘影司秘卫，或许能通过秘影司找到母亲和七晚的下落。”
罗萝道：“他在蛇盘山杀了那么多人，其中不乏早已成名的洞玄高手，不用担心他的危险，江湖第一恶人可不是他自封的，而是杀出来的，能对付他的，怕是只有神通高人了。”
“他只怕是入了洞玄，连身上的气势都那么恐怖，应当是蕴含天地自然之威……”
……
“三山四派”之中，天山派、天星剑派相继发出了“格杀令”。
而后又有传闻，天星剑派“天枢剑”郭夫农下山，天山派“魔童”司命下山，两位神通高人，齐赴宣南。
一时间，又有诸多武林中人奔赴宣南，欲要一睹神通高人的风采。
……
小镇名为“岩山镇”。
陆安听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来到了铁匠铺门前，往里一看，孔武有力的老师傅挥舞着铁锤，一个容貌秀丽的姑娘呼呼拉着风箱。
他眼中有着血丝，看起来十分疲惫，但依旧带着淡笑走进了铺子里。
风萍看到来人，手中顿了顿，而后扭过头，风箱拉的更卖力了。
“客官需要些什么？镰刀还是锤头？”老师傅开口，中气十足。
“剑！我想请师傅帮我铸一柄剑！”
陆安看了看铺子，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铁器，镰刀、锄头、勺子、铁锅，应有尽有。
当然，也少不了刀枪剑戟这般兵器。
老师傅手中在捶打着一块通红的铁锭，口中说道：“剑是凶器，杀生太多，于己不利！”
陆安点了点头，深有体会：“是啊，我也不想与人动手，可这入了江湖，便由不得我了，有些人不讲道理，偏要杀我，我也只能拔剑了。”
老师傅问：“你讲道理吗？”
陆安顿了顿，道：“几日前，我还是讲的，可是我发现讲不通啊，有些人就想要我这颗脑袋扬名立万，哪里会听我讲道理，好言难劝找死的鬼，我只好成全他们了。现在嘛，能讲道理最好，若是不能讲，那便不讲！”
叮叮当当……
老师傅良久又问：“想要把什么样的剑？”
陆安说道：“坚固、锋利，不能杀个千百个人就废了！”
“你干嘛要杀那么多人？”
风箱停了，风萍惊愕的瞪着陆安，俏脸上带着几分怒气。
陆安看着风萍，笑道：“姑娘不想杀我了吗？”
风萍一愣：“你果然认出我了！我不杀你，是因为你不该死，我不想滥杀无辜！你铸剑就是为了杀人吗？”
“不！”陆安摇头，“我来铸剑是为了自保。”
“自保？谁会杀你？”风萍问。
陆安又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想杀我的人肯定不少。”
“为什么？”风萍不解。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陆安此时对这八个字深有体会。
老师傅手中停下，点头道：“你这句话倒是道尽了江湖的是是非非。你要的剑五日后来取，费用白金，先给钱！”
“好！”
陆安身上不缺钱，付了钱，转身来到镇子上，找了家客栈住下。
铁匠铺。
风萍又拉起了风箱，扭头看向老师傅，问道：“风伯，你当时为何退出江湖？”
老师傅笑道：“就像刚刚他所说的，江湖有太多身不由己，哪有打铁自在？你看他十六七岁年纪，可他身上的杀气之浓郁，我已有二三十年未曾见过了。”
风萍惊讶：“那得杀多少人？”
老师傅道：“至少数百人！”
“啊——”
风萍更惊，“数百人？这要是上阵杀敌，该能斩杀多少敌寇？”
老师傅道：“小小年纪，就已经深陷江湖，江湖中尽是英雄梦，可有几人能知道英雄经历过什么呢？”
铁匠铺中一时只剩下呼呼风声，以及叮叮当当的落锤声。
陆安在岩山镇住了下来，老师傅说的不错，杀人太多，于己不利。
蛇盘山上血流成河，即便已过了几日，陆安依旧感觉眼前尽是血和尸，心中时不时戾气丛生。
他需要慢慢消磨尽身上的血煞之气，避免影响自己的心智。
一连五日，他于小镇之上闲逛云游，或走街串巷，或去镇子旁的山野中垂钓游玩，心中渐渐平和下来，眼中血丝尽去。
他来到铁匠铺，老师傅已经将剑铸成，三尺青峰，入手沉甸甸的，冰寒锋利。
他赞了一声，便取剑离去。
“江湖从此多风雨……”
老师傅看着陆安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声。
风萍也是怔怔出神，道：“江湖第一恶人……风伯，他真的杀了千人吗？”
老师傅道：“或许有夸大，但千人和数百人，也无甚区别。”
风萍不解道：“可他看起来也不像是恶人啊？”
“哈哈哈……”老师傅一笑，“恶人不会将‘我是恶人’写在脸上。再说，并非只有恶人才会杀人，有些人非奸非恶，但迫不得已之下，杀起人来比恶人还像恶人！”
“倒是奇怪……”
……
数日后。
宣南城外来了一骑马少年。
陆安入了城，直奔姜府，却见姜府大门紧闭，敲门许久，大门方才打开，开门的是姜遥。
姜遥看到陆安，明显松了口气：“你回来了……没死就好！”
姜大少显得沉默许多，显然父亲姜衡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陆安走进姜府，只见姜府之中已有荒凉之象，院落内底板石缝中长出了杂草，潮湿之地也显露绿苔。
“陆安——”
依旧沉浸于悲痛中的姜楚露出几分欣喜，罗萝陪在一旁。
“最近一直听说江湖第一恶人的名头，却不见人，这小妮子可是担心死了，每天都要念叨个几十上百次。”罗萝调笑道。
姜楚脸颊有些羞红。
陆安看了看四周，不见姜伯母和七晚，于是开口询问。
姜遥几人脸色却是变得阴沉许多，陆安心中一沉，便知有事发生。
只听姜遥说道：“自我们回到宣南城，秘影司来人，将查封的姜府归还了我们，说是母亲和七晚在城中一处小院住着，可我们前去寻人，却不见踪影，小院中已经多日不曾有人住过，将父亲安葬之后，我们一直寻找，却始终没有消息……”
冰冷的气息从陆安身上弥漫出来，姜遥三人只觉如坠冰窟。
他转身就走，道：“我出去一趟。”
“陆安——”姜楚喊道。
姜遥拦住姜楚，道：“让他去吧，他乃是秘影司秘卫，或许能通过秘影司找到母亲和七晚的下落。”
罗萝道：“他在蛇盘山杀了那么多人，其中不乏早已成名的洞玄高手，不用担心他的危险，江湖第一恶人可不是他自封的，而是杀出来的，能对付他的，怕是只有神通高人了。”
“他只怕是入了洞玄，连身上的气势都那么恐怖，应当是蕴含天地自然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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