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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聚缘客栈

    噹……

    噹……

    噹……

    悠远而空灵的敲更声,打破熟睡的城池。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乔老汉口中喊道。

    举头仰望繁星满天,一轮赤黄残月钩挂苍穹,乔老汉心想敲完最后一更,天就要亮了,今天总算可以交差啰,心情愉悦喊着更大声了。

    “天干物燥,小心”话音未落突然间看到远处模糊三人影,传来叮吟,叮吟,之声,“喜神上路阴差借道,凡夫俗子速请回避”。

    乔老汉嘀估一声。

    “他娘滴真晦气……”

    “如今还有人干这行?”

    世人都不愿靠近,免得粘上晦气,乔老汉自然也是如此,便远远望着三个黑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聚缘客店”一座传承百年的老客栈,如此古老的客栈却很少外人知晓。

    相传客店由战乱年间义德堂门主柳清风所创立,“聚贤于此都是客,缘游过往不留名。”

    义徳堂为了客死他乡的弟兄能回乡入土为安,创立此店停留战乱的尸首。

    三人影出现在聚缘客栈门前,聚缘客店看上去有些破败不堪,除了阶梯上的两座石狮子,未被岁月的洗礼,还是雄伟岸然。

    整栋楼房老旧失色,有几处瓦片零散,仿佛雨水都能滴向店铺中。

    三人影一老一少一青年,老者姓林名英,年纪五十好几,体型清瘦身高六尺,青布粗杉发白如霜。

    小孩姓林名枫,年过十二长发飘飘,脸颊通红,细皮嫩肉两眼带光甚是好看,身高五尺有余,身穿蓝布衣杉。

    喜神姓欧阳名伍俩,头戴斗笠,体形建壮身高七尺,青丝披肩粗布衣杉,站立林英林枫之中。

    林枫道:“爷爷我去叫门。”

    林英回道:“枫儿,爷爷教你的可别忘了。”

    林枫点点头,向前敲了敲门,声音青涩喊道:“天不留,地不留,取出黄白化作银,金银黄铜入贵中”。

    连敲了几次都没有人响应,林枫望着林英说道:“爷爷没有人!”

    林英回道:“都百年了不知如今还营不营生?小枫再喊一次,没人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林枫再一次敲了一下店门,这次声音大了起来,“天不留,地不留,取出黄白化作银,金银黄铜入贵中。”

    门内传来咳,咳,咳的咳嗽声,林枫高兴的喊道,“爷爷有人,有人。”

    门里传来苍老的声音,“天要留,地要留,送上白米黄油填作粮,金银黄铜进腹中”。

    吱吱嘎嘎开门声,只见一位鹤发失容弯腰驼背,骨瘦如柴的六旬老者,老者姓韦名鸿德一身黑灰粗布杉。

    韦鸿德问道:“来者可是修道客,”林英回道:“不是修道客。”

    韦鸿德又问道:“来者可是出家客”,林英再一次回道:“不是出家客。”

    韦鸿德再一次问道:“来者可是走脚客”,林英回道:“正是走脚客!”

    韦鸿德嘴里说道:“都一百多年了,如今还有人干这行,请问阁下贵姓。”

    林英说道:“小老姓林。”

    韦鸿德又问了一句,“可是江西三青山的林家?”

    林英喃喃说道:“正是小老府上,如何称呼店家,麻烦店家一宿,明早我们就走。”

    韦鸿德忙说道:“那里,那里,我们开店的那有生意不做的道理呀!老朽姓韦,老朽托个大,叫我韦老哥就行,你们随我来。”

    客栈内只有几张简陋的家具,一张八仙桌,几把长凳,一些居家用品。

    只见林英手中铜铃铛一摇,那喜神动作生硬,肩膀下垂双脚一前一后,脚不离地进了店,此时如有人看到非得吓个半死。

    林枫一进店内,跑向东北角木板凳上,放下手中的碗,碗里大概装有三两多糯米,一面铜镜子,一把三寸长的尺子。

    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爷爷早知道这么累,我就不和你来了。”

    林英回道:“哭着要来的是你,现在闹着不来的也是你。”

    林英取下身上的包袱,桃木剑放在桌子上,双手紧扣食指,小拇指向上,嘴向双手那么一吹,五张符凭空出现在林老汉手心。

    林枫见到大喜嘴里嘟囔着:“爷爷我也要学法术。”

    林英笑道:“好,好,好送走喜神回去爷爷教你。”

    说完符递给了小孩,林英吩咐林枫道:“枫儿把桃木剑放在房间右下角,糯米贴上一张符,点上九盏灯围着喜神。”

    听到爷爷说的话,林枫立马按照爷爷的方法做了起来,在碗里贴了张符,旁边点了九盏灯,九盏灯分别按九宫格局,围绕喜神一圈做好这些,林枫来到爷爷跟前。

    韦鸿德似乎很喜欢小孩,摸了摸小孩的头。

    韦鸿德笑问道:“今年多大了,这苦你吃得了不?”

    林枫回道:“我今年十三岁了,我不怕苦,我要跟爷爷学法术。”

    韦鸿德望向林英问道:“你们还没吃饭吧!这娃娃真讨人喜欢,也不知道你爷爷咋忍心让你吃这行饭喔!”

    林英忙说道:“祖宗保佑,祖宗留下的家业总得传承嘛。”

    韦鸿德接过话道:“说得也是啊,可如今的年轻人,都不愿干这行哦。”

    林英问道:“韦老哥为何店中不见你家人?”

    韦鸿德回复说道:“家中孩儿以成家立业,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生活,我也不想麻烦他们。”

    老伴早以到地藏王菩萨那报到了,我呢也不喜欢吵闹,老朽也喜欢除个清静。”

    林枫拉着林英的手叫道:“爷爷!我都快饿死了。”

    韦鸿德呵呵一笑:“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热气腾腾的几道菜就上桌了,有炒鸡蛋饼,炒青椒土豆丝,炒青菜,二碗米饭,看来这店家日子也过的清淡,必定收留过尸首,人人忌讳生意自然不旺盛。

    韦鸿德道:“二位慢用,小店多年未经营,只有粗茶淡饭望见谅。”

    林枫回道:“店家客气了,咱们游走四方,有顿饱饭就知足了。”

    林枫刚想动筷子,林英喝住喊道:“小枫喜神都还没吃呢?去把刚才给你的几道符贴在喜神三处,额头,后背,胸口我教你的别忘了,不然要出大事。”

    林枫点点小脑袋叫道:“哼!爷爷不相信我。”

    林英解释说道:“爷爷不是不想信你!只是事关重大。”

    林枫这时放下筷子,来到喜神跟前拿下斗篷,只见斗篷下是张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双眼紧闭的一张人脸,林枫平时跟着爷爷见多了,比一般人胆大。

    林枫个子不高,搬了把板凳按爷爷说的在喜神额头上贴上一张,后背一张,胸口一张,点上三支香拿来饭菜放了一下,算是喜神吃过了,又拿回桌上。

    韦店家再一次把饭菜热了一下,林家爷孙这回才吃了起来。

    茶足饭饱林英主咐韦鸿德说道:“韦老哥今晚麻烦你帮我看好,房间右下角的九盏灯别让它灭了,一有事马上叫我,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得休息一下,明早我们就走。”

    韦鸿德回道:“你们去休息吧!放心好了有我在。”。

    于是爷孙俩一同上楼休息去了,也许累了爷孙俩不一会就睡了。

    次日快到响午,当爷孙俩来到店铺停喜神的地方,只见韦鸿德呼呼大睡,青油灯早以灭,喜神以不知去向。

    林老汉急忙上前叫喊:“韦老哥你怎么睡着了,喜神呢?快醒醒。”

    韦鸿德听到叫喊,从梦中拉了回来,瞬间坐起手揉了揉未睡醒的双眼。

    韦鸿德满脸疑惑嘴中说道:“我咋就睡着了,喜神在那啊!”

    林英急道:“在那啊!”

    韦鸿德此时也急了,站起身看向停喜神的地方,心中大惊明明在那得,咋回事啊。

    韦鸿德吞吞吐吐:“这……这……然到死人活了不成?”

    林英看着发愣的韦鸿德愤怒说道:“赶紧找啊!今日乃是喜神头七,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如若不然恐怕大事不妙了。”

    三人分别前前后后屋里屋外的找,也未见喜神踪影。

    林英气愤的坐在长椅上,拿出旱烟袋,塞满烟丝点上火,深深地抽了几口,借着烟雾让自己平恢发恕的心情。

    林英沉思起来半响开口道:“你我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睡觉不因该如此之沉,其中定有古怪,韦老哥附近可有阴煞之地。”

    韦鸿德愣了愣问道:“阴煞之地是何意!老杇听不太明白?”

    林英解释道:“就是阴气较重的地方,一般常人不愿靠近

    比如坟地,乱葬岗,停尸屋,还有最近有没有人死以非命。”

    韦鸿德沉思想了一阵,开口道:“这里是镇衙怎会有停尸之处?

    最近也没听说过谁家办丧事啊!

    只有镇东头刘家,听说刘志伟媳妇聂红娘通奷被发现,家族族长必免伤风败俗之事外传,影响家族声誉,让其族人将聂氏浸泡猪笼了。”

    “不知算不算?”

    林英回复道:“也算是,生老病死乃天道轮回,人力所为都是非命,现在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韦鸿德答道:“在后山马头湾你们随我来。”

    雁过留声七月的山谷枫叶红似火,马头湾一处泉水深潭,潭宽三尺水深数丈。

    三人匆匆忙忙往那赶,林枫边走边问:“爷爷我们的喜神会在那吗?”

    林英赶着路未答理林枫的问话,林枫再一次说道:

    “爷爷我都快走不动了,还要走多久啊?”林英望着林枫回道:“因该会的,枫儿你再忍忍,就快到了”。

    韦鸿德手指着前方山丘道:“林老弟前方就是了。”

    林老汉望了一眼地形,眉头紧皱边走边说道:“韦老哥此潭前后靠山,南通谷口北连镇江,犹如一颗明珠。在风水学上称之为双龙戏珠。

    如今又有女人非命以此,女属阴男属阳,果真喜神在此那就糟了!

    潭属阴寒如今却成为养尸佳地,潭水来自泉眼,自古以来称之为地灵之根,尸首如若在此阴气极为重!”

    深潭近在咫尺林英看着林枫叫道:“枫儿你别过来,在此处等候。”

    看到爷爷如此焦虑,林枫也不敢调皮,安静的坐在路边石头上。

    两位老者来到了潭边,林英将口袋里的金钱草纸,向潭水上空一扔,口中念起咒语:

    “天地华宇物是非,金钱引路转乾坤,天地无极太乙借法,金蚕吐丝探**。”

    只见金钱草纸变化成,一只金黄金黄的蚕飞蛾,蚕飞蛾在潭水上空飞旋,突然间蚕飞蛾嘴吐一根红绳,红绳像蚕吐丝一般。

    “砰……”

    只见红绳一直往下伸,直到潭底红绳不再往下沉为止。

    韦鸿德看到下沉的红绳,脸色也是惊恐万状。

    如此深潭没说两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就算中年汉子也得水性及好,倘若不然光是秋季冷水也难于熬过。

    韦鸿德望向林英问道:“林老弟你可有什么法子,如此深潭没说喜神,光你我都难以上来!”

    秋风扫落叶,天也渐渐暗了起来。林老汉此时心崩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