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爱一人不空
第五十三章爱一人不空
5年前，15岁的李铭参加秀才考试，县试第一，郡试第一，为秀才案首，何其英姿勃发。
屈居第二的她也刚好十五岁。贵为贵族嫡女，自诩无双国士，不服气，一再难为案首李铭。
却难为着难为着，两个人竟彼此吸引，彼此欣赏。穷书生、富家女，花前月下朝朝，成双成对日日。他爱读她的诗词歌赋，她爱谈他的万里江山。两个人许下海誓山盟，相约一生不负。
世俗与他们仿佛只是浮云，两个人忘我地喜欢，恨不得永远长在彼此的眼睛里。
而结果，自然不出意料。被人诬陷，李铭身败名裂，狼狈风尘之中，父亲母亲一夜白头。
灯憧憧于夜，照亮眸子，一个人读书，一家人吃糠咽菜。大哥早早外出做工，弟弟妹妹们衣服补丁摞补丁。名声臭了的案首，还有资格考举人吗？李铭痛苦地流下眼泪。
北上那日，一把附了铭文的铁脊刀，一个迎风摇摆的合卺穗，被困在家中不得出来的她托人送到了李铭手中，还带了一句话：“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我自不负，君应莫忘。”
但李铭不忘又能如何，天堑无涯，无以跨过，平民子弟与贵族之家，差得太多。讲究门当户对的贵族之家，轻易不会和寒门结亲。
李铭只期望，他的离开，她能自由，他的父母家人不用再吃糠咽菜供他读书。
而他李铭只能苟且于人间，去北疆，求那一丝丝不可能中的可能。但愿能在北疆安下一个家，只是女主人可能不是她。
往事如昨，不耐回忆。山河依旧，而人已非。宿醉醒来的李铭，请朝阳见证：既然诸夏非军功不得封爵，那么他李铭自今日起弃文从武，去沙场搏一场荣华富贵。
武字营副营正陈渔杞办公所在。李铭端着茶杯坐立不安，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我想参军。”
“戍民也算北疆戍边民兵。”
“我想加入戍军。”
“找沁北县兵曹。”
“我想加入蒲良堡武字营。”
“原因？”
“升官发财。”
“想升官发财，跟着姜家就行，不用跟着武字营。说真话。”
自古真话最难说，最迫不得已，李铭酝酿了半天找出了一个理由：“刘芷峦在这里。”不止因为刘芷峦，还因为合一塘中的秘密，李铭想要挖掘一番。如果能有所获，或许能一飞冲天，封爵有望。
“那你应该回谷山村，卿卿我我，自可恩爱。”
“姜子豪许了我武字营副队正职位。”
“卖命而来，理所当然。”
“恳请大人收下我。”
“怎么，想转换门庭？”
“我本来就不是姜家的人，我也不是大人的人，身属诸夏，永为诸夏赴汤蹈火，永为诸夏之人。”
“心气很高，但这种大话我听得多了。问点实际的，你那把刀怎么来的？”
“一个故人送的。”
“谁？”
“必须说吗？”
“必须说。”
“琅琊郡周典溶。”
“琅琊郡成安伯爵府那个周家吗？”
“是。”
“你现在是高级武徒？”
“不是，是中级武徒。”
“武师级武技天枢，方便说说吗？”
“我能使出来，但持续时间很短，一般只能完整使出一次。”
陈渔杞被惊艳到了，这样的武学天才，当然要收入瓮中。“好，我准你入蒲良堡武字营。姜家给不了你，我给你，戍军副队正。”陈渔杞郑重答应。
“谢陈营正。”李铭等着陈营正继续发问，陈渔杞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再发问。
李铭忍不住，主动问道:“不问问别的吗？比如我修行这么快的原因。”李铭决定透露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不感兴趣，抽空你多问问姜子豪关于血族的事！”
李铭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而副营正陈渔杞已经起身走开。
作为诸夏北疆学宫结业的高材生，陈渔杞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李铭总是发红的眼睛，以及谷山村的盔狼事件中的疑点，以及围剿凶兽级霹雳蟒中间的种种，陈渔杞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血族对于普通人如同云山雾海，对于学宫、门派、有底蕴的贵族等，不是秘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公之于众罢了。
蒲良堡姜子豪家中，李铭和姜子豪对坐。阿娇在旁边奉茶，柳腰婀娜，李铭忍不住偷偷看了好几眼。瘦了一些，在为他担心吗？李铭想到，却不能承受。爱上一人，应有始终。担下责任，不能半途而废。转身，不再看阿娇，和姜子豪专心致志聊天。
天南海北，一顿海侃，李铭说得少，听得多。
“你怎么这么关心血族，那可是一群骄傲的人，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主要是沁北县历史上出现过血魔，听说和血魔有关。”李铭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确实有关，血魔算是失控的血族吧。”
李铭听完，身体一顿，打了个寒颤。
董子豪发现了，顺嘴说道：“你怕个什么？你又不是血魔。不过还真有个事和你有关。”
“什么事？”李铭问道。
“你是血族这件事。”
“你怎么确定的？”
“什么我怎么确定的，我不把这消息放出去，你等着被某些人关小黑屋吧。”
不一会儿，姜子豪反映了过来：“你觉醒了血族血脉，真的成为了血族。”
李铭不说话，拿刀在左手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逮住姜子豪养在镂花精钢笼子里的银光金丝雀，扭断脖子，当场吸血。李铭划的那道伤口，肉眼可见结痂、恢复如初，只用了短短一分钟时间。
“你还真是血族。兄弟，以后有得你烦了。”说完，姜子豪对李铭眨巴眨巴眼睛离开了。
阿娇，那个那晚陪侍李铭的女子，在旁边痴痴望着他，仿佛他是她所有的天空。
李铭故意装作看不见，大步离开。美人心中有痛，却不落下泪，不肯放弃。
果然，说媒的人围住了武字营驻地，一圈又一圈。
“听说血族长生不老。”某一位贵族安排的媒婆，明显是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要不然满世界都是血族老怪物了。
“听说血族都是俊男靓女。”某一个媒婆犯了花痴，自诩风流雅致，或许能一亲芳泽。
“你说和一个吸血鬼住一块瘆不瘆得慌？给脖子上来一下，不就过去了。”某一个白等了三天的媒婆心里太多憋屈，故意诋毁李铭，不过说得也是实情
……
5年前，15岁的李铭参加秀才考试，县试第一，郡试第一，为秀才案首，何其英姿勃发。
屈居第二的她也刚好十五岁。贵为贵族嫡女，自诩无双国士，不服气，一再难为案首李铭。
却难为着难为着，两个人竟彼此吸引，彼此欣赏。穷书生、富家女，花前月下朝朝，成双成对日日。他爱读她的诗词歌赋，她爱谈他的万里江山。两个人许下海誓山盟，相约一生不负。
世俗与他们仿佛只是浮云，两个人忘我地喜欢，恨不得永远长在彼此的眼睛里。
而结果，自然不出意料。被人诬陷，李铭身败名裂，狼狈风尘之中，父亲母亲一夜白头。
灯憧憧于夜，照亮眸子，一个人读书，一家人吃糠咽菜。大哥早早外出做工，弟弟妹妹们衣服补丁摞补丁。名声臭了的案首，还有资格考举人吗？李铭痛苦地流下眼泪。
北上那日，一把附了铭文的铁脊刀，一个迎风摇摆的合卺穗，被困在家中不得出来的她托人送到了李铭手中，还带了一句话：“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我自不负，君应莫忘。”
但李铭不忘又能如何，天堑无涯，无以跨过，平民子弟与贵族之家，差得太多。讲究门当户对的贵族之家，轻易不会和寒门结亲。
李铭只期望，他的离开，她能自由，他的父母家人不用再吃糠咽菜供他读书。
而他李铭只能苟且于人间，去北疆，求那一丝丝不可能中的可能。但愿能在北疆安下一个家，只是女主人可能不是她。
往事如昨，不耐回忆。山河依旧，而人已非。宿醉醒来的李铭，请朝阳见证：既然诸夏非军功不得封爵，那么他李铭自今日起弃文从武，去沙场搏一场荣华富贵。
武字营副营正陈渔杞办公所在。李铭端着茶杯坐立不安，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我想参军。”
“戍民也算北疆戍边民兵。”
“我想加入戍军。”
“找沁北县兵曹。”
“我想加入蒲良堡武字营。”
“原因？”
“升官发财。”
“想升官发财，跟着姜家就行，不用跟着武字营。说真话。”
自古真话最难说，最迫不得已，李铭酝酿了半天找出了一个理由：“刘芷峦在这里。”不止因为刘芷峦，还因为合一塘中的秘密，李铭想要挖掘一番。如果能有所获，或许能一飞冲天，封爵有望。
“那你应该回谷山村，卿卿我我，自可恩爱。”
“姜子豪许了我武字营副队正职位。”
“卖命而来，理所当然。”
“恳请大人收下我。”
“怎么，想转换门庭？”
“我本来就不是姜家的人，我也不是大人的人，身属诸夏，永为诸夏赴汤蹈火，永为诸夏之人。”
“心气很高，但这种大话我听得多了。问点实际的，你那把刀怎么来的？”
“一个故人送的。”
“谁？”
“必须说吗？”
“必须说。”
“琅琊郡周典溶。”
“琅琊郡成安伯爵府那个周家吗？”
“是。”
“你现在是高级武徒？”
“不是，是中级武徒。”
“武师级武技天枢，方便说说吗？”
“我能使出来，但持续时间很短，一般只能完整使出一次。”
陈渔杞被惊艳到了，这样的武学天才，当然要收入瓮中。“好，我准你入蒲良堡武字营。姜家给不了你，我给你，戍军副队正。”陈渔杞郑重答应。
“谢陈营正。”李铭等着陈营正继续发问，陈渔杞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再发问。
李铭忍不住，主动问道:“不问问别的吗？比如我修行这么快的原因。”李铭决定透露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不感兴趣，抽空你多问问姜子豪关于血族的事！”
李铭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而副营正陈渔杞已经起身走开。
作为诸夏北疆学宫结业的高材生，陈渔杞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李铭总是发红的眼睛，以及谷山村的盔狼事件中的疑点，以及围剿凶兽级霹雳蟒中间的种种，陈渔杞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血族对于普通人如同云山雾海，对于学宫、门派、有底蕴的贵族等，不是秘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公之于众罢了。
蒲良堡姜子豪家中，李铭和姜子豪对坐。阿娇在旁边奉茶，柳腰婀娜，李铭忍不住偷偷看了好几眼。瘦了一些，在为他担心吗？李铭想到，却不能承受。爱上一人，应有始终。担下责任，不能半途而废。转身，不再看阿娇，和姜子豪专心致志聊天。
天南海北，一顿海侃，李铭说得少，听得多。
“你怎么这么关心血族，那可是一群骄傲的人，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主要是沁北县历史上出现过血魔，听说和血魔有关。”李铭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确实有关，血魔算是失控的血族吧。”
李铭听完，身体一顿，打了个寒颤。
董子豪发现了，顺嘴说道：“你怕个什么？你又不是血魔。不过还真有个事和你有关。”
“什么事？”李铭问道。
“你是血族这件事。”
“你怎么确定的？”
“什么我怎么确定的，我不把这消息放出去，你等着被某些人关小黑屋吧。”
不一会儿，姜子豪反映了过来：“你觉醒了血族血脉，真的成为了血族。”
李铭不说话，拿刀在左手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逮住姜子豪养在镂花精钢笼子里的银光金丝雀，扭断脖子，当场吸血。李铭划的那道伤口，肉眼可见结痂、恢复如初，只用了短短一分钟时间。
“你还真是血族。兄弟，以后有得你烦了。”说完，姜子豪对李铭眨巴眨巴眼睛离开了。
阿娇，那个那晚陪侍李铭的女子，在旁边痴痴望着他，仿佛他是她所有的天空。
李铭故意装作看不见，大步离开。美人心中有痛，却不落下泪，不肯放弃。
果然，说媒的人围住了武字营驻地，一圈又一圈。
“听说血族长生不老。”某一位贵族安排的媒婆，明显是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要不然满世界都是血族老怪物了。
“听说血族都是俊男靓女。”某一个媒婆犯了花痴，自诩风流雅致，或许能一亲芳泽。
“你说和一个吸血鬼住一块瘆不瘆得慌？给脖子上来一下，不就过去了。”某一个白等了三天的媒婆心里太多憋屈，故意诋毁李铭，不过说得也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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