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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李铭与周典溶相见

    第九十九章李铭与周典溶相见

    第二日,甘州李氏族长李书寰、三级武师李诗余以及李铭的父亲母亲亲自登门,为李铭求婚。好话说尽,周氏一概不允。却说什么赔我擎天柱石余沧海,余沧海不活,此婚事不成!却说什么一女不嫁二夫,你甘州李氏何德何能与瀛洲关氏并列;却说什么我琅琊周氏绝不放过你甘州李氏,不死不休……话极刺耳、极狠毒,一辱再辱甘州李氏。气呼呼的甘州李氏一群人,无奈退走,婚事作罢。

    甲三气得在房间里摔碎了所有能摔的东西,周典溶似乎被气傻了,坐在贵方斋九层阁楼栏杆上,只管嘿嘿傻笑,流有血泪,不擦。

    如此琅琊周氏,诸夏贵族无不敬而远之。很多气愤不已的甘州李氏族人再次竖起血亲复仇大旗,非要灭了周家,被瓜州宋氏等苦苦拦住。

    很快,甘州李氏按着余沧海生前的提示在去往北疆必经之路上找到了李铭,一番验证,李铭辅助甘州李氏族人修行的能力全部失去,天选之子不再是天选之子。

    甘州李氏的天选之子没了。

    “报仇,报仇。”刀如海,枪如林,战马嘶吼。

    周家这一次怕了,怕得要死。请求越州驻军保护,请求大贵族说和,请求朝廷庇护……

    日落在山,青翠如烟,琅琊郡郡城城墙之上。

    “你来的晚了。”

    “有些事确定了才好开口。”

    “你还好吗?”

    “还行。你呢?”

    “还行。”

    沉默如山,安安静静不语,夕阳完全落了下去,夜染上墨水,越发黑了。

    两个影子跨越千山万水,相拥,紧紧。

    “唉。”“唉。”……一个人唉声叹气,两个人唉声叹气,一群人唉声叹气。凡黑夜阻挡不住的眼睛,都好心疼,为两个痴男女。

    “还是想和你厮守一生,哪怕天倾地覆。”

    “我也是。”

    “和我走吧,天涯海角,哪怕海外!”

    周典溶趴李铭的肩头,不回答,只是抽泣有声,无力无助。

    “我可以求甘州李氏放过周家。”

    “我可以入赘周家。”

    “我可以……”

    佳人只是抽泣,心疼得要流出血液,喃喃自语,声如蚊虫:“你要还是天选之子,该有多好。”

    李铭的心莫名疼起来,他想过等到甘州李氏的人一到,以甘州李氏天选之子的身份登门求婚,也许就有了希望。

    却阴差阳错,以至于现在进不得、退不得。

    “瀛州关氏来人了,婚约不变,婚期不变。”周典溶又爆出来一个惊天霹雳。

    “不是说瀛州关氏要退婚吗?退婚的使者都在路上了。”数日前的李铭有多么期待,此刻就有多么失落。

    “有志于天下的人,都不想看到甘州李氏和琅琊周氏走到一起。”

    “只因为一个有钱,一个有武力吗?”

    “是。甘州李氏万名族人成军,这是争天下的资本;琅琊周氏嫡脉加上支脉3000万金元还是有的,拿出来500万金元,甘州李氏10万带甲之士就有了。”

    “周家愿意拿出来吗?”

    “在余元老死了之后,周家有所意动。后来,瀛州关氏介入,逼迫周家,周家不敢了。”

    “有什么不敢的,都这个时候了。”

    “瀛州关氏承诺,必保下琅琊周氏,不惜十万带甲之士,为之一战。如果琅琊周氏敢撕毁婚约,那十万带甲之士杀的就是琅琊周氏了。”

    李铭莫名烦躁,很烦躁,莫名地怨气沸腾,灼烧心胸。

    “有了大靠山,周氏还让你来见我!”明显带了怨气,李铭声音很大。

    “有了你的原谅,好方便大人物运作。”周典溶波澜不惊回答。她知道李铭的失落,她何尝不是希望、失望,以至于麻木不仁到故作不心痛。

    “我原谅不原谅不重要,不再是天选之子,就什么都不是了。”失望溢出神色,似乎再也看不到天光。如果当初守在李家村,如果当初躲在越女门,等甘州李氏到来,会不会有所不同?万事不能回头,顾得眼前,已属难得。心硬不起来的人,总希望把危险带走,而不是留给家人,留给族人。如果让他李铭再选一次,他还是要北上北疆,带走危险,一人上路。

    周典溶看着李铭的失落神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说出了她带来的条件:“周家愿意赔偿你30万金元,了结恩怨。”

    “赔偿给甘州李氏就好,给我,我有命拿,没命花。”

    “离间之计。”

    “这么赤裸裸,甘州李氏怎么可能上当。”

    “放到周家,周家就会上当。”

    “这么大一个周家,拿出来50万金元就想打发甘州李氏,你的嫁妆刚好也是50万金元,甘州李氏不可能会同意,这是赤裸裸打脸。”

    “我的嫁妆现在涨到一百万金元了。还有,甘州李氏如果不同意,瀛州关氏就要下场了,以姻亲的身份助拳。”

    “不是血亲复仇,非血裔不得参加吗?”

    “当然只是助拳,他们不参加血亲复仇。但如果不小心蹭到了伤到了瀛州关氏的人,瀛州关氏就可以介入了。”

    “热度过去之后,人们茶余饭后不再讨论,各方利益也协调好了。所以,举刀的时机到了。”李铭一针见血,抓到关键。

    “所以,只能是你,化解这一场恩怨,消泯刀兵。”

    两人不再说话,不诉相思,不说思念,也不再说甘州李氏、琅琊周氏的事。放不下的就是放不下,各有坚持,身不由己。

    四碟小菜摆上,一壶酒、一个杯子摆上,三炷香插上。

    两人跪下,祭奠邬公。纸钱烧了很多,话在心中,两人不出口。

    “邬公走好。”

    “姑父走好。”

    跪下,磕一个头,磕两个头,磕三个头。这一处邬公一跃而下的地方,月华在天,孤独两人。

    “惟愿日有三餐,夜能一宿;灯火一盏,对坐两人。”但对李铭、周典溶二人,何其艰难,何其艰难!

    两个影子往相反的方向,走远,不回头,不落泪。仿佛一生画下了句号,仿佛一生已至暮年。白发苍苍何人,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月光撒下漫天白,如雪飘飘落下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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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飘飘落下人间

    雪飘飘落下人间,那些银白色头发与双眼;

    看,夜色黑黑暗淡;看,眉黛弯弯喜欢。

    孤独的人和故事上演,情节太敷衍。

    吁叹吧,时间;无悔呀,容颜。

    白发是句号画下终点,一个人郁郁寡欢。

    一个人的孤单,两个人的眷恋;

    却风花雪月,不能再说出喜欢。

    故事漫长,人间虚妄!

    和酒,咽下一杯月亮。

    明晃晃,大大如太阳。

    说荒唐,我不辜负时光;说流浪,谁难忘记痴狂?

    一杯一杯月亮,咽下橘黄色天光;

    莫游荡游荡,影子太荒凉。

    谁撑一把油纸伞,独自彷徨;谁着一袭白纱裙,孤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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