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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害相思女子上门 设圈套信客中计

    黄昏日落,夕阳坠山。众鸟归巢,繁星隐隐。

    夜色泼了一砚墨,黑乎乎不见影子。

    夜深,守夜人的梆子声时不时响起,李铭放下手中的书,吹灭床头的灯,盘腿趺坐在床上,双手搁在膝盖上,拇指和中指搭一个圆,如兰花指,闭目凝神,引导丹田之气沿任脉、督脉运行。

    只见,极微小的气在任脉、督脉中滋生,融入缓缓流淌而过的丹田之气。武修修的是自身,气自气血中来,聚于丹田,满溢升华而为真气,是谓武徒。

    运行一个小周天后,李铭的丹田之气又壮大了两丝。李铭的丹田之气要已经饱满,理论上可以尝试突破,但似乎又缺了一些什么,要不然丹田之气不会一直增加。

    李铭想靠时间磨,磨到丹田之气不再增加,磨到丹田之气自行化为真气;磨到有朝一日,攒够了钱,买一枚培元丹,试着把丹田之气化为真气,破镜武徒。

    每一次总是觉得丹田之气满了,不再增加了,过一天修行时,又可以增加了,持续有一段时间了。其中或有什么古怪,村正刘峰峦帮李铭看了多次,但找不出来原因。

    最近修行时,李铭心脏附近总有一些轻微的颤动,每次颤动之后,李铭都有一种气血两亏的感觉。破军七杀武徒级修行法没有这方面记载,村正刘峰峦也没有听说过别人身上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别无他法,李铭只能尽可能多补补自己,通过修行和饮食,补充气血。吃的比以前多了不少,家里存的黑麦,眼睛可见一袋一袋减少,李铭愁自己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

    明日愁来明日忧,今日修行今日得。

    丹田之气沿任脉、督脉循环一周,即为一个小周天。

    凡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的,都被称之为武徒种子。李铭的任脉督脉在谷山村村正、中级武徒刘峰峦帮助下,两年前已经打通,在体内形成了小循环,成为了武徒种子,算是一名武修。

    武修壮大气血,生成真气,凝聚武核;法修壮大元神,吸纳元气,凝聚法核。武修、法修为当世人族最大的两个修行类别,其余的还有血修、体修等,不是主流。

    肚脐下三寸为丹田,乃人之气海,武修修行而来的气皆藏于此。化作真气之前为凡俗之气,一旦化为真气,凝聚武核,则越过龙门,如龙翱翔九天之上。

    武修修行时,气自丹田出,沿任督二脉循环一周,然后又回到丹田。资质不同,运行一个小周天的时间不同,滋生壮大的气的多少不同,每天可修行的小周天次数也不同。

    李铭修行一个小周天,需要半个时辰时间,每天可修行两个小周天。

    李铭每个小周天滋生壮大的“气”据村正刘峰峦估算,能增加约两丝,资质算是中等,而当初李铭在沁水郡戍民营资质检测结果则是初等资质,李铭很不幸成为了那出错的30%之一。武修修行资质分为六等,即特等、高等、中等、初等、末等,差等。

    理论上,武修不像法修,对资质卡的死死的,任何人都可以修行。

    但初等以下资质的人,如果不是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不是某个贵人提携,十倍努力,百倍付出,或许才能赶得上中等、高等、特等资质武修修行者。

    世间之人,99%以上,都是初等以下资质,包括当初或许检测错了的李铭。修行之难,何止难于上青天。

    丹田内气积累的够了,一朝化龙,化做真气,即为武徒。真气多了,再凝聚为小米粒大小的武核,则成为武师。

    武徒这一关难住了太多人,大部分武徒种子终其一生都是武徒种子。修行本是难事,惟天资卓越者得天独厚。

    李铭每天雷打不动早上和晚上各修行一个小周天,能增加四丝气,他期待着成为武徒的那一天,时间或许已经不远了,或许永远也到不了。

    穷文富武,自古皆然。李铭在北疆种地、打猎、做短工等收入,除了填饱肚子,其他全都换了丹药,帮助修行。

    丹药好贵,三年了,李铭也不过吃过3枚生脉丹、3枚壮血丹、1枚淬骨丹,而将来突破武徒需要用到的辅助丹药培元丹李铭还没有着落。

    壮血丹,1000铜元一枚;淬骨丹,1500铜元一枚;生脉丹,2000铜元一枚。丹药配方不同,选用原料不同,炼丹师炼丹水平不同,价格自然会上下波动。

    如果不是李铭在师父刘峰峦帮助下,早早打通了任督二脉,成为了武徒种子,一个人顶得上好几个普通人,可以通过打猎,获得不菲的收益,光靠那10亩地,买修行丹药难比登天。

    北疆虽然比焉山更北的北荒好些,但也是冰天雪地,也就在夏天前后,可以种一季黑麦。还好,北疆土地肥沃,如果风调雨顺,一亩地一年可以收获400斤黑麦,价值400铜元,但最便宜的壮血丹也要1000铜元一枚。

    1银元兑换100铜元,1金元兑换100银元。10亩地,辛辛苦苦一年,最多收获4000斤黑麦,价值40银元,除去田税,除去个人吃喝,能存下10银元就不错了,一枚壮血丹下去,一年收获就没了。

    一个人的屋子,黑的如墨,突然大耳兔吱吱吱的声音响起,不肯停下,似乎感受到了非同寻常的危险。吵得睡梦中的李铭心烦意乱,躁动不已,压制了许久的嗜血欲望突然膨胀。

    李铭无意识起身,眼睛红红,他好想吸了大耳兔身上的血液。只见李铭无意识地一步步走近大耳兔,打开笼子,抓住大耳兔,放到嘴边,牙齿咬下去。

    大耳兔使劲挣扎,李铭只管咬啊咬,皮太厚,咬不破,吸不到血。

    这时,大耳兔一腿蹬到了李铭脸上,蹭破了李铭脸上的皮肤,流血,好疼。李铭突然清醒,看到咬在嘴里的大耳兔,吓了一大跳,赶紧压制嗜血欲望,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放好大耳兔,李铭再次上床,后怕不已,如果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呢?会不会咬上去吸血?李铭害怕极了,越害怕,越思念远方的她。愿有美好,不惧黑暗。

    月华如练,耀耀南天。一人思念,迟迟不眠。

    “那个喜欢的她和家乡的父母、家乡的兄弟姐妹,都还好吗?想来一定是好的。”夜深,躺在床上的李铭害怕之余,早已学会了想象美好,好黑夜里能有一束光,坚持到天亮,坚持到地老天荒。

    李铭是不幸的,诸夏北疆如同一个筛子,兽人和蛮人时不时渗透进来,屠村灭寨时有发生。

    李铭又是幸运的,十余年前兽人和蛮人攻破了北疆,虽然后来被赶了出去,却留下了赤地千里,亟需大量人口填补,戍边条件优渥。

    所以,李铭来了,现成的村落、现成的房子、现成的熟地,只差那个远方的她,而那个她或将永远在远方,不得相见。毕竟有些障碍如天堑横亘,而北疆边地又太远太冷太荒凉太危险了。

    今晚是第一次失控,以后会不会经常性失控?李铭担心不已,也许只能孤身一人,度此余生。李铭又多了一个拒绝刘芷峦的借口,只是不能说出口,他不想被当做怪物处死。

    此生,有一个她已经足够,哪怕只能在梦里。诸事不念,人间情深,李铭于思念中唇角微微含笑,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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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梦何以成真,人间事半称心足矣!

    余生自当了了,世间情难如意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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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痴与狂,随风不肯逝去,时不时作祟,困顿眼前,扰乱心情。而爱一人,念念情深;痴一生,心甘情愿。

    犹记否,弯弯的月亮下她弯弯的眉毛,和眼睛一眨一眨,灵动俏皮,动人心魄;犹记否,灯前读书,佳人与他,四目相对,一往情深;犹记否,春水化冻,草长莺飞,两人郊游,一双璧人……一切的一切,都记在了词中,留在了她在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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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江南

    柳叶眉,牵动此间谁?夜夜灯前唤人归,靓影还作春江水,东去不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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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记得这首词吗?她还记得远方的他吗……

    北疆夜冷,寒风呼号。蜗居床上,沉沉入睡。

    天将微微亮,人的睡意正浓,村口寨墙上的铁钟被人疯了一样敲响。“咣咣咣”“咣咣咣”……这是北疆好男儿保卫家园的召唤,不惧死亡,勇往直前。

    裹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的李铭突然惊醒,急忙抽出火折子点灯,快速穿上皮甲,拿起铁脊刀冲了出去,像一个个北疆谷山村的热血男人一样,不犹豫,不拖沓。

    李铭分明看到,墙角笼子里的大耳兔蜷缩一团,瑟瑟发抖,但他的脚步未曾停下一刻,反而更快了。

    “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从寨门处不断传来,速度快人一等的李铭,第一个登上寨墙,火把点起,他看到了好多野狼用脑袋在撞木质寨门,寨门处木屑纷飞。

    一个个小牛犊一样大小的野狼,目光凶残,等着寨门被撞开,好进去吃人。

    谷山村危在旦夕。很快,谷山村一个个男人和健壮的妇人,拿着铁刀、红缨枪、弓箭或者铁叉,站在了五、六米高的寨墙上,严阵以待,看着寨墙外高大威猛的野狼,好多人的脸上写着惊慌失措,写着害怕。

    此时,寨墙上火把明亮,人头晃动;此时,村子内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只见,箭矢、石头,从寨墙上,纷乱落下,毫无章法,闹哄哄一片攻击寨墙下面的野狼。绝大部分攻击都被野狼轻易躲开,偶尔击中了,效果不明显。

    很快,谷山村长者确定,寨墙外的野狼是狼类之一盔狼。因为头硬的如铁盔,所以称为盔狼,是北疆最严重的狼灾之一。

    盔狼有数百只之多,围住了寨门,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凶残、贪婪。只见,盔狼的狼嚎声此起彼伏,如野鬼瘆人,如天雷惊心。

    小牛犊大小的盔狼,脑袋上有一层结实的角质鳞片,像铁一样坚硬,是北疆代表性的掠食性群居猛兽之一。

    在寨门前面的几只盔狼尤其高大、威武、狰狞,连脖子处都布满了角质鳞片,明显发生了变异,头上长了一个二、三十厘米长的犄角,正在用犄角猛烈撞击用木板拼接的寨门,李铭明显感觉到,连寨门附近的寨墙都在晃动,变异盔狼的力气好大。

    数十年一遇的狼灾,李铭来谷山村不过三年,就赶上了。这运气,李铭一声叹息。盔狼在北疆大大有名,屠村灭寨无数,这一次谷山村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只见,火光之下,变异盔狼尤其强横,实力似乎都达到了武徒层次,虽然体内还没有生成兽核,还不算凶兽,但实力明显接近凶兽。

    猛兽比人强在体魄,人比猛兽强在智慧,老天爷对哪一方都有偏爱。

    李铭握了握手中她送给他的那柄铁脊刀,回味感受着铁脊刀中来自她的温暖,今晚将饮血而生,或将慷慨而死。

    一时间热血沸腾,丹田莫名颤动了一下。“要突破了吗?”李铭激动坏了,战场果然是最好的磨刀石。李铭赶紧盘腿坐下,运转破军七杀武徒级修行法,尝试突破,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无丹药,无看护。

    旁边的人尽可能躲开,怕影响到李铭突破,大师兄朱越泽第一时间赶来护法。

    上阵之前,李铭因由所感,尝试突破。成了,将发挥更大作用,配合师父刘峰峦应该可以保下村子。不成,原地踏步,百死一生。

    只见,众人之中,李铭盘腿坐下,军中修行法——第三版破军七杀武徒级修行法,李铭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想,滋养滋生丹田生出真气的法门揣摩再揣摩,然后开始尝试,脸都憋红了,丹田却自始至终没有动静。

    “刚才为什么颤动?这不是耍人吗?”李铭要被气坏了。

    “难道丹田内积攒的气还不够,所以无法生成真气,成为武徒。”李铭情绪低落,有些气馁。明明将要突破,却总是无法突破。那一层窗户纸好薄,也好厚。

    未能突破,今天,李铭将以凡夫俗子之躯,奋勇拼杀,有我无敌。没有真气支撑,徒有破军七杀招式,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

    另一处,盔狼群中,一头高大的盔狼甩了甩脑袋,刚才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它的丹田颤动了一下,东找西找找不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