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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审问

    严正厄不慌不忙地等着,郭牧却恰恰相反,心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使得他很难静下心来。

    直到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大哥,你要的郭不通,我帮你抓来了!”

    话音落下,严正明第一个进入大堂,紧接着,几名府卫绑着郭不通进来。

    “这个酒鬼,一听说我们是严家的人,打死都不肯进来,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对他动粗了!”严正明解释道。

    此时的郭不通被绑成粽子一般,被府卫重重地扔在地上。

    郭牧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下意识地想要过去搀扶他,可是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不愉快,使得他停下了脚步。

    “你们严家真是欺人太甚,我不过就是几天前冲撞了你们嘛,你们至于秋后算账,把我绑到这儿来吗?”

    郭不通的身上虽然有些酒气,但远没有到喝醉的地步,他冲着严正厄吼道。

    严正厄见到郭不通,双眼已经涌现出了杀意,好在凭借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忍了下来。

    即便要处决他,也不急在一时!

    “我记得你不是已经疯了吗?一个疯子居然对此事倒记得很清楚。”

    闻言,郭不通顿觉不妙,因为刚才的话,不小心使自己穿帮了。

    他知道现在无法遮掩,便承认道:“是,我当初是在装疯卖傻,可是我也不想啊,都怪我那个逆子,教我这么做的。”

    “都说你对自己的儿子毫无亲情可言,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你这样就把你儿子给出卖了。你转头看看,他是谁!”

    经严正厄提醒,郭不通偏过头去,这才发现站在一侧的郭牧,震撼得说不出话。

    郭牧见到他可怜的样子,本已升起了些许怜悯之心,可是因为他刚才的话,再次让他觉得,自己对他的怜悯是何等的可笑。

    “逆子,他在这更好,老子还要说他,居然抛弃生父,离家出走,如此不孝之辈,就应该被老天收了去。”

    这还像一个父亲对儿子说的话?即便是外人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偏偏这一切被郭牧碰到了,他似乎早已经对此麻木了,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郭不通,你还是人吗?居然这样诅咒你的儿子!”一旁的严正明看不下去,仗义执言。

    郭不通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的可多了去了,怎么样,要不要我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严正明的话让郭不通心里一颤,同时燃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使得他低下头,不敢再看严家的人一眼。

    “好了,郭不通,我没有闲情过问你们家里之事,我只问你,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你请到严家来?”严正厄开始进入主题,正声道。

    郭不通自然不会主动说出盗墓一事,便装疯卖傻,“你不是让我和那逆子团聚的吗?”

    “哈哈哈,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在装疯卖傻。你刚才不是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吗?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已经调查过你,对你的底细知道得清清楚楚。我现在就给你一个从实招来的机会,否则的话,我定不饶你!”

    严正厄说出此话,已经发起了对郭不通的心理战,想迫使他主动承认盗墓之事。

    郭不通陷入了沉思当中,他自信自己当年做得天衣无缝,再加上又将玉佩扔掉了,相信不会有任何把柄落在对方的手里。

    可是,一想到对方突然调查自己,又不惜把自己抓来,绝对是空穴来风,事出有因。思来想去,唯一能够让他们对自己大动干戈的唯有盗墓之事。

    所以,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郭不通很难判断出严家到底有没有知道,到底知道些了多少。

    在一切未明的情况下,概不承认才是上上之策。

    故而郭不通仍然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要向你交待什么。”

    见郭不通死不承认,严正厄怒气上涌,“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三弟,把你所知道的都讲给他听听,帮他恢复记忆。”

    “是!”

    严正明应了一声,开始说道:“郭不通,与其妻夏言萍,都是小有名气的盗墓人。十年前来到重阳城,很快就有了郭牧。不知何故,夏言萍早早病逝,郭不通伤心欲绝,便每日用酒精麻痹自己,并对郭牧不管不顾,甚至非打即骂,一直到现在,我所说的是也不是?”

    这些话基本是事实,郭不通无言以驳。

    而郭牧的脸上,疑惑更甚。何为盗墓人?他是第一次听说。严家为什么要抓自己的父亲?他至今都没有想通,但他可以肯定,绝非如严正厄刚才对自己所说的那般,而是为了一件自己都不知道的大事。

    “你不说话,说明你都认了,那接下来的东西,看你认还是不认!”

    严正厄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郭不通,在他的面前缓缓蹲下身,随后取出身上的玉佩,展示在他的面前。

    见到这玉佩,郭不通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震惊和惊慌之色,这个表情变化轻易就被睿智的严正厄捕个正着。

    也许不用他承认,严正厄就可以凭此判他的死刑。

    这一刻,郭不通终于想通了一点,怕是严家已经发现了严夫人的墓被盗一事,可是他仍然想不通,这严家为何为盯上自己,自己明明已经把玉佩扔了,按理说不会查到自己的身上才对。

    可是有的事情就是这般的巧合,郭不通想躲也躲不了。

    “这是什么东西?”郭不通唯有继续装傻充愣。

    然严正厄是何许人也,又岂能轻易被郭不通所骗。

    “好,你可以不承认,反正你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你就是当年那个盗墓人,我要让你去地狱向我的夫人赔罪!”

    严正厄如同变脸一般,脸上尽显狰狞恐怖之状。

    “来人,给我使劲打,打到他承认为止,若是不承认,那就打到死为止。”

    话音落下,几名府卫上前将郭不通控住,使得本就动弹不得的郭不通更加无力反抗。

    他只能大声喊道:“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草菅人命!”

    严正厄恍若未闻,缓缓站起身来,回到了上座。

    紧接着,两名护卫各自手握着胳膊一般粗的长棍,做好了痛打郭不通的准备。

    郭牧虽然还在云里雾里,听了严正厄的话,又见其阵势,知道了郭不通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

    他终究不似郭不通那般无情,心中再次燃起了一丝父子亲情,驱使着他上前。

    然而,一名护卫将他拦了下来,任其如何反抗,也摆脱不了。

    “你们还犹豫什么,给我往死里打!”严正厄再次下达了命令。

    两名府卫不再迟疑,高举手中的长棍,重重地向着郭不通的屁股招呼去。

    仅仅两下,就让郭不通感受到了极度的痛苦,令他苦叫连连。

    现场除了郭牧,没有人会因为他的苦叫而同情。

    两名府卫有节律地挥动棍棒,有节律地击打在郭不通的身上,郭不通发出了有节律的叫喊声。

    二十棍之后,郭不通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叫声变得虚弱了许多。

    见到他的惨状,郭牧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嘴里大声喊道:“爹——”

    然而,他的叫喊声换不来府卫的停手,他只能转向上座的严正厄,并跪倒在他的面前。

    “严老爷,求您收手吧,再打下去,我爹就要死了。”

    见到郭牧的举止,严正厄有些动容,但不足以让他放下心中的仇恨,“他都这般对你了,你非但不恨他,还替他求情,这是为何?”

    “因为他是我的爹呀,纵然他有千万般不好,他是我爹这个事实改变不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

    此刻,严正厄的内心受到了触动,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他的神色开始转冷,“你既然这么想尽孝心,我就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站在原地,要么替父受罚!”

    对于一个十岁的少年来说,躲在父母的背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而郭牧却不同,他竟毅然站了起来,缓步走向郭不通。

    有了严正厄的话,府卫没有拦他,而是任由着他走到郭不通的面前,随后缓缓跪倒在地。

    这个举动,令在场的大人们看得目瞪口呆,就连一向仇视他的郭不通,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动容。

    “我愿替父受罚!”

    几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更是震撼住了所有人。

    “打他!”严正厄没有心软,指着郭牧喝道。

    府卫只能选择听令行事,而郭牧主动趴在郭不通的旁边,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随后,挥动的棍棒一下一下地招呼在郭牧的屁股上,发出了“啪啪”的声音。

    明明很痛,郭牧却强装镇定,硬是没有叫出声音,可是无论他再怎么装,也无法掩盖他脸上的痛苦表情。

    “傻小子,这是我该挨的,你为何要这么做?”郭不通看到眼前的郭牧替自己受苦,内心如同融化了一般,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郭牧坚定地回道:“我刚才已经把答案告诉过严老爷了,你现在问我,我也是这个答案。”

    “可是……可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这句话虽然很伤郭牧的心,比棍棒打在身上更痛,但他依然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怎么待我是你的事,我只做我该做的。”

    郭牧的话令郭不通,令所有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他不是一个男孩,而是一个三观极正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