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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针对性诅咒

    人类的城市正处于夜色之下,一个醉鬼从某间酒馆中的后门离开,这个男人一边抱怨着一边寻找自己的猎物。

    “呕!该死的战争,可恶的魔族。害的我们还要上前线……本来还有精灵可以当作乐子,但是那个混蛋教皇居然庇护精灵族……虽然还有稀有品的精灵奴隶在暗地里。但肯定是我玩不起的……”

    这个酒馆位于贫民窟附近,所以当骂骂咧咧的醉鬼男发现了某个鬼鬼祟祟逃跑的贫民女孩,他立刻跟了上去。

    “那娘们手里拿着的是店里的东西吧,居然是个小偷。那样的话我玩玩也没有关系吧。”醉汉扑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女孩的声音还没能发出就被压倒在地。

    就在醉汉准备上下其手的时候,远处突然爆发了一次地震,将他掀翻在地。女孩趁机逃走但却还是被抓住了。

    醉汉:“该死,一定有人用了禁咒魔法,我还是先解决这个小妮子算了。哇啊!”

    原本应该发生的少女惨剧没有发生,而是男子被莫名其妙从体内生长出来的荆棘刺穿了。此时的他连铠甲都没有来得及脱去,可是铠甲也无法抵挡黑色荆棘的贯穿,变成了废铁。

    鲜血喷发飞溅到了少女身上,吓得她尖叫起来,连偷的东西都扔下了。眼前的男子如同山一般沉重向后倒去,他的表情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为什么……诅咒?”他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这个时候瞎蒙的少女连忙推开压住自己的醉汉尸体,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就这样暴毙在了面前。她很想叫人过来,但想到自己之前偷东西的行为和眼前恐怖死状的尸体。她只能哆哆嗦嗦地抱紧自己逃跑了。

    她逃跑的时候身上匮乏的衣物掀起来,露出了她的后腰,在腰上浮现出了一个黑色的图案,如同一个被黑色荆棘围绕的符文。

    然后,上空一个同样是黑色的不定形身影注视着那个图案,然后将自己分散成了无数的部分投放到了这座城市的各处。

    这就是荆棘的诅咒最早爆发的那天,这座人类的城市死去了九成的男性,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甚至是对男性毫无欲望的男性,只要接触到了带有诅咒图案的女性,就会立刻被荆棘贯穿而死。

    哪怕是一位大魔法师用尽了魔法防护,依然无法阻止诅咒的生效,自己因接触了女弟子而惨死当场。

    于是,人类国度沦陷了一半的城市,魔族顺利推进了到了人类领土的一半,继续用诅咒削弱人类王国的生命力。

    ……

    影像结束了,卡罗琳公主收起了自己戴在手腕上的魔法投影设备,让其变成了某种符文印在了自己的皮肤上,继续介绍有关诅咒的事宜。

    “这个就是荆棘的诅咒?”薇薇安神色复杂地问道。

    卡洛琳点头:“是的,最初诅咒是从几年前的人类城市开始蔓延的。而且第一个案例都是男性想要强迫女性做侮辱性举动的当场,因为接触了女性而死。就在那个时候,荆棘的图案就自动出现在了那些受害女性的身上。”

    “这样的话,人类王国居然都没有灭种?”薇薇安见识了诅咒的威力,自然不会小看它的破坏性。这种诅咒如果出现在前世的现代社会,一天内灭绝全人类都有可能啊,是几乎无解的存在。可是这个异世界几年以来居然还有人类活着?

    卡洛琳叹了口气:“这个诅咒虽然很恐怖,但它的蔓延速度没有那么快。似乎是有挑选对象的缘故,除了最初的几个城市是全部女性都附上诅咒外,后续的城市只有部分女性有附着,没有诅咒影响的女性接触的话,男性并不会有事。”

    “这样的话……”薇薇安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可能性。

    “是的,出于威胁的考虑,不少王国将重要城市的女性全部驱逐……甚至杀光了。只要没有女性在,那么就不会有诅咒的困扰,也就不会导致男性暴毙了。这是人类的做法。”

    “真残忍啊。而且看样子驱逐的是贵族的女性家人,然后杀死的都是平民女性吧。这样自断一臂的做法……”薇薇安感到内心有点恶心,没想到异世界的男性也是这种德行啊。

    卡洛琳有点惊喜看着薇薇安:“你说的没错,看来你对局势还是有清醒的认知的。有人反对这种事情,认为要治本必须解决诅咒的源头。不过在一直无法查明荆棘诅咒的本质,只是了解它确实是魔族对付人类的手段。”

    “精灵族的话,没有受到影响吧?”薇薇安问道。

    卡洛琳犹豫了一下,回答:“我们精灵族是没有男性的,依靠自然的力量选择在体外活着体内受育,炼金术也是重要的繁衍手段,所以最初炼金术是很久以前我们的帝国传播出去的。这个诅咒开始对我们精灵没有太大的影响。

    “不过人类的贪念是无限的,所以偷猎精灵的情况又开始出现了。主要是诅咒开始只在人类女性上出现,导致那些蠢货误以为亚人和精灵这种非人类女性可以安心享用。可惜作为魔族的手段,怎么可能有这种漏洞……

    荆棘诅咒的作用是降低人类王国的出生率和士兵数量,最终因为无法繁衍而灭亡。如果有其他种族要代替人类女性的位置,也无法幸免遇难。因此就好像自大的愚者那样,被送到人类领土内的那些异族女性也开始感染了诅咒,导致了更大范围内的男性死亡。

    “逃出去的亚人女性还将诅咒带到了自己的家园,于是不只是人类,其他异族也开始被波及到了,甚至龙族也死伤惨重。那一年是全大陆生命生育率最低的一年,部分稀少的亚人种族直接灭绝了……”

    薇薇安有点紧张地说道:“幸亏精灵全员都是女性,才躲过了一劫啊。”

    卡洛琳继续说着:“人类的愚蠢导致诅咒无法遏制地扩散,虽然抓精灵的行动中止了,但部分诅咒携带者还是将荆棘诅咒感染到了莱雅。在此期间我们也对这个棘手的诅咒进行了研究。

    “这片大陆过去有着许多诅咒,诸如伤病,死亡,不幸或者噩梦。但无论是哪种诅咒,都能感受到施术者的恶意,通过对方的目的就可以找到破解之法,甚至不感染诅咒也能做到。然而这个荆棘的诅咒却是独一无二的。

    “它似乎不带有任何过多的倾向,只是达成将男性消灭的目的而生,以女性作为凭借,削弱繁衍的程度,并且分化对立双方,最终只会造成男性灭绝的结果。我们的所作所为只是在延缓这一个过程,但当诅咒遍及所有女性后,任何人都将无能为力了。”

    薇薇安忍不住打断了公主:“那教皇呢?难道教皇也对这个诅咒束手无策吗?”

    “莎尔珈教皇她……”卡洛琳思索着什么缓缓开口,“她救下了许多带有诅咒的女性,然后唯一的贡献就是提供了暂时解咒的方法。效果只是让图案消失,但当男性靠近时,这种荆棘符文又会再度浮现。

    “教皇所作的也只是帮助这些可怜的女孩隐瞒身份,不要因为带有诅咒就被男性从远距离击杀罢了。她们终身都要躲避男性的靠近,如同过街老鼠那般再也无法回到曾经的家园,甚至家人也不能去寻觅。”

    薇薇安:“收留的那些女性跟着教皇了吗?”

    卡洛琳:“不,被留在了精灵的国度内生活,我们这里没有其他种族的男性,算是半个净土。她们被教皇安排了工作,在教皇势力和莱雅首都之间运输物资。就算如此也需要让她们穿戴斗篷遮掩自己的身份,避免路上吸引到男性靠近导致诅咒大面积再度爆发。”

    薇薇安追问:“除了会导致男性死去外,这个诅咒对女性本身有什么影响呢?”

    卡洛琳捏着自己的下巴:“这个还在进一步研究中,大概时感染过诅咒的女性再也无法对任何男性产生爱意了吧?在断绝繁衍的方面,魔族还是做的非常彻底啊。”

    薇薇安想起了自己前世的记忆,某种对于蚊子的实验。这个实验中人类科学家会将抓来或者培育的公蚊子利用细菌感染等手段,摧毁它们的生殖系统,它们将无法使母蚊子产卵。

    在被放飞到野外后,大量被“结扎”的公蚊子挤占了正常雄性的位置,母蚊子和其繁衍后无法诞生后代,因此蚊子的数量出现了减少的趋势。

    这只是一次实验,前世科学家并没有继续进行下去,但如果坚持的话,拥有正常生育能力的该蚊子品种将越来越少,最终灭绝。未能继续的原因一使蚊子种类较多,二是培育和结扎也是要代价的,这其中经费能否维持还是个问题。所以最终不了了之。

    如今这个世界面临的情况类似,只是性别发生了反转,受到诅咒的女性就相当于实验里的“公蚊子”,她们的问题将导致人类的繁衍无法进行下去,最终人类就会被魔族轻易击败。

    人类突然也变成了实验品,是多么地讽刺,只不过这一次过程更为激烈与血腥。这不是让一方无法诞生后代的程度,而是直接分化两者让其中一方死绝的极端手段。

    而做着实验的就是魔族,人类的结果被验证为有效后,就扩散到了整个大陆上的其他种族身上。

    蚊子实验中的结扎手段是蚊子无法反抗的高级手段,而这个无解的荆棘诅咒也类似降维打击,直接将联合抗击魔族的众多势力打击地一蹶不振。

    这样的魔族真的是能战胜的吗?薇薇安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时代的末期,可能要亲眼见状众生的终结。

    面对如此无解的诅咒,薇薇安十分好奇教皇给出的短时间解咒手段到底是什么。

    “那教皇是如何解除这个诅咒的呢?”

    “关于这一点和你的工作有关,你马上就知道了。我觉得让你亲眼见识一下会比较容易理解。”

    “亲眼见识?”

    不等薇薇安感到疑惑,一个属于公主的女仆就冲入了房间。

    女仆似乎因为太过匆忙,连头顶的女仆帽都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对兽耳。

    “公主殿下,娜塔莉修女她……她中了诅咒!”说完后女仆才意识到什么,连忙将帽子捡起来遮住了兽耳,谨慎地看着眼前的薇薇安,准备后退离开。

    卡洛琳抬手阻止了女仆的后退:“没关系,薇薇安她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了。薇薇安,这位是索尼娅,如你所见是一个亚人少女,部分无家可归的受诅咒者会被我所收留在身边。”

    薇薇安听到后想起了什么:“公主殿下对此有所隐瞒,莫非有许多同族类似莉萨仇视人类那般,也对亚人有所偏见?”

    “亚人曾经参加了人类帝国讨伐精灵的联军,甚至做过间谍。但那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了。”卡洛琳的话让薇薇安明白了亚人尴尬的处境。

    眼见薇薇安并非是对亚人有看法的一员,索尼娅女仆朝她友好的一笑,然后严肃地看向了公主。

    索尼娅:“公主殿下,教皇给予的防护魔法作用有限,还是需要公主您亲自帮助。修女一直是禁欲主义者,在被教皇选中后就一直负责着两方之间的物资通行。这一次魔族突然袭击了境外的运输部队,甚至派出了带有诅咒的俘虏。虽然修女击退了对方保住了车队,但是自己……”

    卡洛琳举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看向了薇薇安:“薇薇安,正好机会难得,就带你去领略一下吧。我们是如何解除诅咒的。”

    于是在索尼娅的带领下,薇薇安作为跟随公主的两位女仆之一,来到了专门为破咒而建立的房间门口,这里的大门给了薇薇安一种是医务室的错觉。

    咽了口水的薇薇安以为自己将看到神奇的魔法道具,或者是如同刑具那般的实验场景,然而进入后才发现引入眼帘的只有一张床,还有散落一地的衣物。

    薇薇安当时就捂住了双眼,满脸通红地从指缝间看向床上。

    那是无比激烈,曾经在她的百合漫画中出现的场景,居然在此时此刻呈现在了眼前!

    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就开始百合了啊!我就一个画漫画的,还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薇薇安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而卡洛琳则一脸淡定地说道:“没错,诅咒的解药就是释放出压抑的一切。教皇说过如果男性做不到的事情,就让女性来吧。

    “诅咒似乎对部分特性的女性很难感染,研究后发现这种特性就是对男性无感,却对同行呵护有佳,幻想禁忌交互的女性。”

    惊呆了的薇薇安颤抖地指向了眼前的“战场”,断断续续地开口:“所以,我的任务是……”

    “加入进去,和她们一起解除诅咒。”卡洛琳甚至还给薇薇安施加了魔法,“这是可以分割灵魂与肉体的防护魔法,在你解除肉体的诅咒后,它化作实体会企图侵占你的身躯,这个时候还请在精神世界将其击溃,有了教皇研究出来这种专门针对它的手段,你可以在防护罩里反击诅咒的侵蚀。坚持一段时间后,就可以让诅咒自行离开了。”

    “一定要我来做吗?既然同性之间可以的话,让两个被诅咒的……”薇薇安还打算抢救一下。

    “只有未被诅咒的少女才可以引出诅咒,两个诅咒相遇只会叠加成更难对付的大型诅咒实体。修女感染的只是很小一部分,以你的意志力大概不会出问题的。”

    “别对我那么有信心啊!天哪……”逃避不成的薇薇安被卡洛琳强制推到了床上,被迫加入了进去。

    穿越异世界第二天,我居然就要开始在床上开启新的战争,与诅咒斗智斗勇……

    唉,这个世界还是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