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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章老虎沟

    吴郎中那晚便吩咐张郎去山那边采购中草药。

    第二天早上张郎便出发了。

    他雇了一辆马车,车夫姓刘,大伙儿都叫他老刘,老刘五十开外,浓眉大眼,身材高大,是个单身汉,他这一生除了干马车夫外,其它的一窃不通。

    唯一爱好就是闲下来找个青楼放松一下。

    俩人很快出了县城,老刘说:“山那边不但打仗,听说还时不时闹土匪,反正这次有点冒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伙计,你还年轻,我无所谓,反正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

    又问:“伙计,你结婚了吗?”张郎如实说:“没有。”

    老刘接着问:“有没有相好的?”张郎说:“也没有。”

    老刘开玩笑的说:“等到了梨山镇,咱们先逛逛青楼,让你也快活快活,咋样?”

    张郎说:“先把正经事弄好,青楼我看还是别去了,等回来了,我好好请你。”

    老刘说:“洒肉我不感兴趣。”

    张郎说:“我知道了,你喜欢上青楼,是不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张郎虽说是个伙计,小时候也读过几年私塾,算盘打得刮刮响,诗文也略懂。吴郎中当初也许看中的不仅仅是他勤快。

    老刘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伙计,你说天底下那个男人不爱好这个?”

    二天后傍晚,俩人来到梨山镇,梨山镇这一带野生中草药的聚集地,镇上大多数居民都以采中草药为生。所以这儿中草药品种齐全,方圆几百里的药店大多数都在梨山镇购买中草药。

    俩人并不知道就在几个小时,梨山镇外发生一场恶战,炮火纷飞,子弹密集,解放军浴血奋战,终于打退号称国军王牌部队,剩下一些残兵败将,逃的逃,散的散,投降的投降。

    现在队伍以最快的速度走了。梨山镇经过一番战火洗礼后又恢复了平静。由于战争在外面山上进行,所以梨山并没有受多大影响,无非听到子弹和炮火的轰鸣声。

    当地山民照样按自己方式的生活。梨山镇解放后,只留几个干部模样在这儿开展工作。

    他们的态度十分友好,尤其是对当地老百姓。

    俩人投宿后,马车放在宽敞的院内,有专人看管。一夜无话,第二天老刘留在客店里,张郎便去药材店。

    一上午张郎跑了好几家,先看货,再打听价格,然后再做决定。

    中草药品种很多,有白附子,返魂草,三百棒,苍耳,皂戒,刺蒺藜,黄芪,灵芝,红参,当归,牛膝,石仙桃,觉参,三白草,金毛狗,狗血藤,节节草…………

    最后张郎挑选一家老字号的药材店,经过一场艰难的讨价还价后,张郎终于成交。先交了压金,后取货。

    第二天一大早,俩人便从旅店出来,径直来到药材店,付了银元,店里的伙计帮忙把药材搬到马车上。

    老刘说:“这么一大笔生意交给你,吴少爷也真够信任你的。”张郎苦笑道:“东家性命比我们金贵,兵荒马乱岁月里,子弹是不长眼睛的,路上不知道还有没有兵匪,刘大哥,万一遇上了,咱俩只能丟车保帅了,小命要紧。”

    老刘说:“伙什,你这话我爱听,再下贱命也是命,再金贵的中草药也不如人命重要。”

    这时伙计己将所有药材都搬上马车上,老刘坐在车上,拿起放在马车的长鞭,一扬手,嘘,嘘,嘘,接着是长鞭落在马背上叭叭叭。

    马儿一扬蹄,得,得,得向前奔了起来,十几分钟后出了梨山镇。梨山镇位于山坡下。

    过了坡,前面便是老虎沟,据山民说,这儿树木多,花草多,鸟雀多,老虎也多,所以叫老虎沟,不过近几年由于猎人狂捕,老虎逐渐少了。

    没了老虎猎人便都改了行,当上土匪,要知道这儿是通向梨山镇唯一交通要道。由于地形复杂,树木多,山又陡,中间一条山路,白天行人稀少,到了晚上几乎绝迹。

    国民政府曾派兵剿过几次匪,匪没剿成,反而被土匪打得狼狈而逃,从此不了了之。

    张郎说:“我们一定要在天黑之前通过老虎沟,否则遇上土匪咱们就麻烦了。”

    老刘嘴上说:“有什么好麻烦的,大不了东西全都给他,他们不会要我们命,土匪也是人,有鼻子有眼……”但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张郎说:“白天应该没事,我们来时不是一路静悄悄吗?”

    正说着马车己进了口,两边山异常陡峭,峭壁还有松树。几只猴子在树枝上窜来窜去,有的猴子还向他俩做着鬼脸。

    一只猴子从树枝上飞下来,稳稳的落在马车顶上,朝老刘尖声怪叫着,老刘隐隐预感有一种不祥之兆,他猛地扬起长鞭,驾,驾,驾。

    得得得得,马蹄声久久回荡在寂静的山谷中。

    张郎恨不得马上冲出老虎沟。毕竟这儿是土匪出没的地方。他两眼炯炯发光的盯着路的两边。

    路两边除了树木杂草外,便星星点点的野花。

    一阵山风吹过,树木花草发出如诉如泣的沙沙声。

    突然马受惊了,它看见路的两边,有很多猴子上窜下跳,呲牙咧嘴朝它挑衅。于是它毛发倒竖,两耳直起,狂奔起来,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嘶嘶愤怒的鸣叫声。

    由于速度太快,俩人差点儿从车上颠下来。张郎大声问:“刘哥,这马儿怎么了?难道它疯了?”

    老刘说:“伙计,它跑得越快咱们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