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风云古都

    风云城，坐落在风国中南部，是曾经风云国的都城。自风云国开国皇帝在此建都，已有四百余年。在内乱中，此城被镇北大将军占下，成为了风国的国都。

    风云城内外共分三层，最内是皇宫大内，重兵把守的宫门外，是文武百官和富人们的居所，最外圈则是一般百姓所居，被富人们戏称为平民圈。

    平民圈与富人圈之间本没有什么分隔，是那富人圈的文武百官和有钱人托了关系找来几队士兵，把守了各个路口，将平民与官富们分隔开来。

    平民圈外侧便是城墙，墙内有驻军，时刻巡逻。城门处亦有人员把关，若是没有城里的居文，便得交钱方得进入，也不免有女眷被那些看守刁难一番。

    墙外的城门口两旁，倒是搭起了些简陋的棚屋，俨然成了个贫民窟，进不得城的流民们居住在此，风餐露宿，时而被军队出来驱赶一番，时而有贫民窟的女子被军人拖进城里便再也没回来。

    这日是六月廿八，通往南侧城门的道路上，一骑黑马，驮着一男一女，向着风云城缓缓走去，正是穆瓷和芸儿。

    他们已换了衣衫，那军马也在镇上被穆瓷换了，自他二人从东明村逃出，已是第三日。芸儿哭了一日，干了眼泪，又呆了一日，不曾吃喝。

    昨晚，穆瓷好说歹说给芸儿塞了个包子，灌了些井水，今晨终于恢复了些面色，也愿意吃些东西。

    期间，穆瓷在镇上也未能打听到君山和剑林的路途，想来带着芸儿也不便直接逆着澧江走野道，便问了路线，来到这风云城。

    “小芸，这儿就是风云城了。”芸儿听到穆瓷与她搭话，“嗯”了一声。

    两日间，她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每每想到爷爷，想到王叔，想到村人们如今都已不在，便不禁要流泪。

    她恨极了那钱家少爷，可那人已经死了。她又有些痛恨那名叫姜兰凤的女人，是她把灾难带来村里，可她已经逃走了，现下也生死未卜。

    她迁怒于穆瓷，是他看了那信的内容，可看到他对着自己哭泣流露的表情，便难以恨他。她只能恨自己，恨自己无能为力，不能救得爷爷和村里人。

    她牢牢锁住自己的心房，不让那些感情从中决堤，不然她一定会崩溃掉。

    走过贫民窟，路旁那些衣不蔽体的老人、小孩，看着这骑马的二人，缓缓伸长手来，作出乞讨的模样，看得芸儿有些心下不忍。

    “往前看，小芸，往前看。”穆瓷硬下心来，对芸儿讲。他很怕芸儿生出些恻隐之心来，又回到前日里的样子，脚下稍稍用力，加快了速度。

    六月廿八并非开市的日子，又是下午时分，因而入城的人不多，穆瓷扶着芸儿下了马，牵着行到门前，便被守门的两位卫兵拦下。

    “站住！居文呢？”一卫兵开口道。穆瓷摇摇头，表示没有居文。

    “临时进城每人一贯或者一两银子，到这里交钱。”卫兵满脸不耐的样子。

    穆瓷走到那士兵面前，从袋中取出两贯铜钱，共两千文。

    士兵取了两张临时居文，敲了大印，抬头看到芸儿，眼睛一亮，突然道：“城中将有集会，进城之人都要搜身！”说罢便往芸儿身上摸去。

    穆瓷见他眼神古怪，又听得后面进城的人嘀嘀咕咕的内容，已知搜身是假，侧身挡开那士兵的手，道：“家妹身上并无甚物件，搜在下即可。”他知此地是国都，不能闹出纠纷，否则后患无穷。

    “哼！你说没有就没有？！一边儿去！不然我们直接在这儿把她扒光了！”身后那守卫突然从背后抓住了芸儿，芸儿仍是面无表情，任人摆布的样子，却激起穆瓷心中一阵愤怒。

    他突然将剑从腰上解下，也不拔出，带着刀鞘对着那挟住芸儿的守卫便是三剑，点在他两肩和额头上，然后又将剑挂回到腰上。

    他这一出剑，那守卫是吃了一惊，松了挟住芸儿的手，穆瓷便将芸儿拢在身旁。

    “干什么！你想造反啊！！！”守卫见状，均是大怒，举起了手上枪戟对着他，知他身怀武艺，却不敢上前。

    僵持不足片刻，便传来一声喝声：“住手！”一名军官模样的男子从城门内走出，“就凭你们也能拦得住？给我一边去！”

    这军官身高八尺，一头黑发散乱不堪，还蓄着满脸的胡须。可那一身军服穿的笔挺，散发出身经百战的气息，让穆瓷心中一凛。

    好在这军官似是好人，过来拍拍穆瓷的肩膀，道：“少侠，这帮家伙色胆包天，回去后我定会重罚。给你带来麻烦，很是抱歉，若是城中生活有何疑虑，随时可来南门找我。”

    说着，他将两张临时居文放在了穆瓷手中，穆瓷道了声“多谢将军”，两人互抱了个拳，然后转头拖着两个守卫的后领把人拉走了。门后又走来另外两名守卫，给后面的入城者办理入城手续。

    穆瓷牵着黑马，到驿站处寄了马匹，牵着芸儿，心道总算是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