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回答
晚上父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在旁边吃水果刷着手机，天空在洗澡。
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谁啊？”母亲嘀咕着正要去开门。
“我去吧。”我擦擦手，去开门。
居然是陈鑫月。
我一愣：“这么突然，也不提前来个信息。”
“我又不是第一次突然袭击。”他大大咧咧地说，提着一袋水果自己熟门熟路地换了鞋就往客厅走，“买点水果来陪罪。”
“你何罪之有？”我把门关上，跟在他后面问，“你不陪吊带妹妹？叫什么……佳佳是吧？”
“思思……刚送回去，她家离你家不远，就正好来看看叔叔阿姨……叔叔，阿姨，你们好。”陈鑫月跟我父母打过招呼就把水果放下。
“哎呀，小陈啊，来就来，别那么客气。”母亲对陈鑫月是客气的，但是仅限于客气。比如，她从来不会喊小月或者鑫月。
“不是客气，今天放了秋冬鸽子，我是来陪罪的。”陈鑫月探头往卧室方向看看，问我：“你那同学呢？不是说住在你家吗？”
“天空啊？他在洗澡。”母亲说。
“天……空？”陈鑫月愣了一下。
“名字很特别哈！”我说。
“嗯！很特别。”
“人更特别，特别帅，气质也特别好。一会儿等他出来你就看到了。”母亲一提到天空就特别骄傲，像是她生的一样。
我看了一眼母亲，意思让她不要再夸了。
果然陈鑫月显得有点不太高兴，脸色不怎么好看和自然，他和我认识五年了我母亲都没这么夸过他。
“来，坐下吃点水果。”我递了一把叉子给他。
“你同学啥时候来的？”他吃了一块哈密瓜。
“嗯，就这几天吧。”
“他一直住你家？”
“他在找工作，找到了就会出去住。”
“哦，找工作……他学什么专业的？我也帮他看看。”
“……也是金融啊。”
“跟你一个专业。”
“嗯对。”
陈鑫月看了看手机，显得有点魂不守舍，匆匆吃了几块瓜，就说要走，说吊带背心又叫他去有事，改天再专门请天空吃饭，说完就站了起来。
看他这么着急忙慌的，也不好继续留他。
“如胶似漆啊！你呀，栽人手里了。”送他到门口时我笑他。
他摇摇头，勉强挤了个笑容给我。
我回到客厅继续吃哈密瓜，母亲说：“陈鑫月怎么这么快走了，好像心情不太好？”
“谈恋爱咯，这不又被叫过去了。”
“啊，他谈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啊？他女朋友怎么样？
“我就见过一次，不知道。”
“你也抓紧啊秋冬。”母亲愁眉紧锁，我心想完了，她每次一受刺激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抓紧什么？”天空走了出来，这家伙现在每天穿着我的睡衣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哦，秋冬那个朋友陈鑫月刚来了一下，又被女朋友叫走了。”母亲说道，“我叫他也抓紧。”
“走了？”天空往门那边看了一眼。
“刚走。”
“天空你也还没有女朋友吧？”母亲问。
“啊……没有。”天空笑笑。
“你也该抓紧了，你比秋冬还大两岁呢，你……”
“妈，他还在找工作呢。”
“找工作和找女朋友又不冲突。”
“怎么不冲突，他自己都还没有安定下来，工作在哪里，以后住哪里，这些都还没解决，你瞎催什么。”
“就是嘛，我看你也是管得太宽，人家天空的事自然有他父母去为他操心的了。”父亲说。
“好好好，我不催他。”母亲看着我，“那你有工作了吧？”
“我还小，不急。”
“你都快26了，还小？”母亲忧心忡忡地说，“你们单位那个阿英，不是很喜欢你吗？你俩有没有可能发展一下？我看那女孩子还不错，她……”
“我们就是同事关系好不好，大家比较熟而已。”我不耐烦地打断她。
“所以我就是觉得你太挑了，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母亲越说越伤心起来，“趁着我和你爸现在还能帮你带孩子，再拖下去，我们七老八十了到时候想帮你都力不从心了。”
“哎呀妈，又来。我才多大呀。”我头都大了，每次一看到母亲这样，是又心疼又生气，我理解她，可谁来理解我呢？她一念叨我就手足无措心烦意乱。
“阿姨，秋冬工作很忙，认识的人也有限，其实他不挑，他心里也是着急的，对吧秋冬？但是这种事吧，关键还是要看缘分。”说完他对着我说，“你下午说要帮我找的资料呢？”
“资料？”我先是一脸懵，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哦对，去我房间，我下在我的电脑上了。”
于是我俩就一起往我房间走。
前后脚进到房间里，我终于松口气。
还没坐下，天空就说：“你不要不耐烦，她们着急也可以理解。”
“我知道，就是烦。”
“有妈妈操心的时候要好好珍惜。”他语重心长地说，“花木，我现在越来越理解你了。”
我没心情搭腔，就听着。
“我来之前，没有过多去考虑你现在的家庭，你的父母，你的生活，你的立场，我就一门心思要找到你带你回去……”他神情严肃地看着我，“现在我亲自参与了你的生活，就越来越理解你对这里的不舍和牵绊，所以，你也该为她们考虑一下……”
“怎么，你也劝我找个人结婚生子？”我咄咄逼人地看着他说。
他凝视着我，没说话。
我心里像纠结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几股气，窜来窜去，却没有出口可以让这些气出来。
我们都沉默下来。
“阿英是谁？”他率先打破沉默，忽然问道。
“同事。”
“是大长腿吗？”
“不是。”
“所以只是同事。”
“嗯……嗯？不是，不关腿的事。”我好像越抹越黑。
“那为什么不喜欢？”
“没感觉。”我说。
他哦了一声，然后拽着我放电影给他看。
他坐在我旁边，还和平时一样看得很认真，我却有点心猿意马，看不进去。
“怎么老看我？”天空盯着屏幕，手却拍了拍我的头，问道。
“我哪看你了？”我觉得尴尬，就只好耍赖。
“没有吗？”他侧过头来盯着我笑。
“有有有，你好看行了吧，好看还不让人看了！”刚说完，我又觉得这一幕非常熟悉，我呆了呆，问：“天空，以前我们真的天天都在一起吗？”
“基本吧……你又想起了什么？”
“就是刚才的对话场面。”
“哦。”天空笑了笑，“这个场面到是发生得很频繁。”
“是吗？我以前也喜欢看你？”我笑，“还不是怪你长得太好看。”
他凑近我，认真地看看我的眼睛，再一路往下，视线停在我的嘴唇上：“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也喜欢看你。”
面前这张脸过于迷人，没有一定定力的人根本无法抗拒。
我的脸很热，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天空，我们……我们……”
“你想说什么？”他保持刚才的姿势没动，只是视线又从我的嘴唇上回到了眼睛上。
“我们原来……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的身体往后靠在椅子的把手上看着我。
我心慌意乱地看着他。
他问：“你觉得呢花木？”
“我……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
我觉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慌得赶紧摇头：“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嗯。”我心虚地说。
他看了我几秒，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然后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他拍拍我的头：“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傻孩子，我是最疼你的……哥哥。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你以为是什么？”
“天空……”我不想要这样的答案，但我看不懂他的表情，也看不懂他。
“嗯？”他转头去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没什么……”我忽然有点难过，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
他也没继续问，我们都沉默着，我已无心再接着看电影。只看着屏幕在闪烁，有人在讲话……
我这是怎么了？我真的疯了，我到底想要他给我什么回答。
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谁啊？”母亲嘀咕着正要去开门。
“我去吧。”我擦擦手，去开门。
居然是陈鑫月。
我一愣：“这么突然，也不提前来个信息。”
“我又不是第一次突然袭击。”他大大咧咧地说，提着一袋水果自己熟门熟路地换了鞋就往客厅走，“买点水果来陪罪。”
“你何罪之有？”我把门关上，跟在他后面问，“你不陪吊带妹妹？叫什么……佳佳是吧？”
“思思……刚送回去，她家离你家不远，就正好来看看叔叔阿姨……叔叔，阿姨，你们好。”陈鑫月跟我父母打过招呼就把水果放下。
“哎呀，小陈啊，来就来，别那么客气。”母亲对陈鑫月是客气的，但是仅限于客气。比如，她从来不会喊小月或者鑫月。
“不是客气，今天放了秋冬鸽子，我是来陪罪的。”陈鑫月探头往卧室方向看看，问我：“你那同学呢？不是说住在你家吗？”
“天空啊？他在洗澡。”母亲说。
“天……空？”陈鑫月愣了一下。
“名字很特别哈！”我说。
“嗯！很特别。”
“人更特别，特别帅，气质也特别好。一会儿等他出来你就看到了。”母亲一提到天空就特别骄傲，像是她生的一样。
我看了一眼母亲，意思让她不要再夸了。
果然陈鑫月显得有点不太高兴，脸色不怎么好看和自然，他和我认识五年了我母亲都没这么夸过他。
“来，坐下吃点水果。”我递了一把叉子给他。
“你同学啥时候来的？”他吃了一块哈密瓜。
“嗯，就这几天吧。”
“他一直住你家？”
“他在找工作，找到了就会出去住。”
“哦，找工作……他学什么专业的？我也帮他看看。”
“……也是金融啊。”
“跟你一个专业。”
“嗯对。”
陈鑫月看了看手机，显得有点魂不守舍，匆匆吃了几块瓜，就说要走，说吊带背心又叫他去有事，改天再专门请天空吃饭，说完就站了起来。
看他这么着急忙慌的，也不好继续留他。
“如胶似漆啊！你呀，栽人手里了。”送他到门口时我笑他。
他摇摇头，勉强挤了个笑容给我。
我回到客厅继续吃哈密瓜，母亲说：“陈鑫月怎么这么快走了，好像心情不太好？”
“谈恋爱咯，这不又被叫过去了。”
“啊，他谈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啊？他女朋友怎么样？
“我就见过一次，不知道。”
“你也抓紧啊秋冬。”母亲愁眉紧锁，我心想完了，她每次一受刺激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抓紧什么？”天空走了出来，这家伙现在每天穿着我的睡衣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哦，秋冬那个朋友陈鑫月刚来了一下，又被女朋友叫走了。”母亲说道，“我叫他也抓紧。”
“走了？”天空往门那边看了一眼。
“刚走。”
“天空你也还没有女朋友吧？”母亲问。
“啊……没有。”天空笑笑。
“你也该抓紧了，你比秋冬还大两岁呢，你……”
“妈，他还在找工作呢。”
“找工作和找女朋友又不冲突。”
“怎么不冲突，他自己都还没有安定下来，工作在哪里，以后住哪里，这些都还没解决，你瞎催什么。”
“就是嘛，我看你也是管得太宽，人家天空的事自然有他父母去为他操心的了。”父亲说。
“好好好，我不催他。”母亲看着我，“那你有工作了吧？”
“我还小，不急。”
“你都快26了，还小？”母亲忧心忡忡地说，“你们单位那个阿英，不是很喜欢你吗？你俩有没有可能发展一下？我看那女孩子还不错，她……”
“我们就是同事关系好不好，大家比较熟而已。”我不耐烦地打断她。
“所以我就是觉得你太挑了，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母亲越说越伤心起来，“趁着我和你爸现在还能帮你带孩子，再拖下去，我们七老八十了到时候想帮你都力不从心了。”
“哎呀妈，又来。我才多大呀。”我头都大了，每次一看到母亲这样，是又心疼又生气，我理解她，可谁来理解我呢？她一念叨我就手足无措心烦意乱。
“阿姨，秋冬工作很忙，认识的人也有限，其实他不挑，他心里也是着急的，对吧秋冬？但是这种事吧，关键还是要看缘分。”说完他对着我说，“你下午说要帮我找的资料呢？”
“资料？”我先是一脸懵，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哦对，去我房间，我下在我的电脑上了。”
于是我俩就一起往我房间走。
前后脚进到房间里，我终于松口气。
还没坐下，天空就说：“你不要不耐烦，她们着急也可以理解。”
“我知道，就是烦。”
“有妈妈操心的时候要好好珍惜。”他语重心长地说，“花木，我现在越来越理解你了。”
我没心情搭腔，就听着。
“我来之前，没有过多去考虑你现在的家庭，你的父母，你的生活，你的立场，我就一门心思要找到你带你回去……”他神情严肃地看着我，“现在我亲自参与了你的生活，就越来越理解你对这里的不舍和牵绊，所以，你也该为她们考虑一下……”
“怎么，你也劝我找个人结婚生子？”我咄咄逼人地看着他说。
他凝视着我，没说话。
我心里像纠结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几股气，窜来窜去，却没有出口可以让这些气出来。
我们都沉默下来。
“阿英是谁？”他率先打破沉默，忽然问道。
“同事。”
“是大长腿吗？”
“不是。”
“所以只是同事。”
“嗯……嗯？不是，不关腿的事。”我好像越抹越黑。
“那为什么不喜欢？”
“没感觉。”我说。
他哦了一声，然后拽着我放电影给他看。
他坐在我旁边，还和平时一样看得很认真，我却有点心猿意马，看不进去。
“怎么老看我？”天空盯着屏幕，手却拍了拍我的头，问道。
“我哪看你了？”我觉得尴尬，就只好耍赖。
“没有吗？”他侧过头来盯着我笑。
“有有有，你好看行了吧，好看还不让人看了！”刚说完，我又觉得这一幕非常熟悉，我呆了呆，问：“天空，以前我们真的天天都在一起吗？”
“基本吧……你又想起了什么？”
“就是刚才的对话场面。”
“哦。”天空笑了笑，“这个场面到是发生得很频繁。”
“是吗？我以前也喜欢看你？”我笑，“还不是怪你长得太好看。”
他凑近我，认真地看看我的眼睛，再一路往下，视线停在我的嘴唇上：“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也喜欢看你。”
面前这张脸过于迷人，没有一定定力的人根本无法抗拒。
我的脸很热，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天空，我们……我们……”
“你想说什么？”他保持刚才的姿势没动，只是视线又从我的嘴唇上回到了眼睛上。
“我们原来……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的身体往后靠在椅子的把手上看着我。
我心慌意乱地看着他。
他问：“你觉得呢花木？”
“我……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
我觉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慌得赶紧摇头：“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嗯。”我心虚地说。
他看了我几秒，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然后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他拍拍我的头：“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傻孩子，我是最疼你的……哥哥。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你以为是什么？”
“天空……”我不想要这样的答案，但我看不懂他的表情，也看不懂他。
“嗯？”他转头去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没什么……”我忽然有点难过，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
他也没继续问，我们都沉默着，我已无心再接着看电影。只看着屏幕在闪烁，有人在讲话……
我这是怎么了？我真的疯了，我到底想要他给我什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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