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约会
子旋穿了件淡粉色的连衣裙，她的个子本来在女生里就不算矮的，大概一六八，还穿了高跟鞋，就显得更高了。一头栗色长头发烫得有些卷曲，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嘴唇粉粉嫩嫩的，娇艳欲滴的样子，整个人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阿英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直发，干净利落地扎了个马尾在脑后，脸上和平时工作一样是几乎看不出来的淡妆。她的个子没有子旋高，上身穿了件简单的白T恤下身是浅蓝色的牛仔短裙，看上去就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我不太明白她们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子旋约我们去的是一家消费不低的西餐厅，我以前来过，这家的招牌就是牛排，牛排做得相当地道，而且环境和服务都很好。
真舍得下血本啊，我心想。
我和天空坐一边，子旋坐在天空的对面，阿英坐在我对面。
子旋看着天空，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她极度温柔地说：“天空啊，想着你不能吃辣，专门挑的这一家。他家牛排很正宗，你绝对会觉得好吃的。”
天空彬彬有礼却清清冷冷，说：“谢谢。”
子旋的眼里已经看不到我和阿英，我在单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子旋，有时候她跟客户说话都是不耐烦的。
“别这么客气，我跟夏秋冬很熟的。对了……”子旋拿起桌上的手机，我注意到她连指甲上都镶了些亮晶晶的小东西，闪闪发光的。
“你上次是不是没注意到我加你，都没通过，我们现在重加吧？”子旋拿着手机期待地盯着天空。
天空拿起手机重新点开二维码。
子旋马上扫了一下：“好了……你通过一下。”
天空嗯了一声把手机放在了桌上。
阿英在对面看看天空，看看子旋，然后看着我悄悄抿着嘴笑。
我用胳膊肘碰了下天空，语气尽量轻松地说：“快通过一下。”
子旋感激地看我一眼。
“好。”天空放下刀叉，重新拿起手机。“可以了。”
“看到了，我给你发了个表情。”子旋抑制不住地兴奋。
“好。”天空看都没看就放下了手机继续吃东西。
子旋不禁面露尴尬之色，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表情，对着我们三个说：“猜猜等会儿吃完饭我安排了啥节目？”
“啊？还有节目？”我心里叫苦不迭，看了看天空，他到沉稳得很，没有任何表情，斯斯文文地喝着海鲜汤。
“对啊，周末嘛，怎么能只吃饭呢，对吧，阿英。”
“嗯嗯。”阿英正在埋头苦干切牛排。
“今天我请大家看电影，刚上映的那个春之回忆，票已经买好了，吃完饭时间正好差不多，就在五楼。”子旋那擦了厚厚睫毛膏的睫毛朝着天空扑闪着，娇媚地说，“天空你爱看电影吗？”
真是煞费苦心啊，为了追求我旁边这位，还是言情片，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盘子里的牛排，就像看一块硬木头，都没兴趣去切它。
“一般。”天空淡淡地说，“不是很感兴趣。”
空气顿时冷得要结冰，子旋脸上的表情僵住，好不尴尬。
毕竟是我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我赶紧圆场：“他，还可以的，票都买了，去吧去吧，反正也闲着没事。”
“就是就是，听说这部电影评分很高的。”子旋马上回血，用手肘碰了一下阿英，“你不是说夏秋冬爱看电影吗？”
我看阿英略微尴尬了一下，就说：“是，我还比较爱看电影……阿英，你怎么切了一堆牛排又不吃？”
阿英盘子里的牛排都切成了一块块的，但没有动。
阿英有点尴尬地说：“我刚才没交代清楚……这里面还有血。”
“那我和你换吧。”我把我装牛排的盘子和她的换了一下，“我的这盘比较熟，正好我还没吃。”
“没事的。”阿英有点不好意思地想去拿她自己的盘子。
“跟我客气什么。”我笑她，“同事几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吃什么都要煎熟，煎鸡蛋也是，煎牛排也是，白切鸡也是，不能见生见血。”
“哎呦！阿英你就换了吧，看夏秋冬对你多好。”子旋说。
我一听，怎么回事！这有点按头的意思啊，余光瞟了一眼天空，他也在切牛排，看不到他什么表情。
吃得差不多时我站起来，往洗手间方向走，然后拐到了服务台，悄悄把账结了。
两个男的在，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买单吧。
我是知道这家餐厅的价格的，所以账单出来时也不会太意外。只是嘀咕着这子旋也不挑个经济实惠点的地方，又嫌弃天空这尊神其实就是个赔钱货，自从他来了，我就总在花钱！别人追的又不是我，我是不想来的，结果还负责买单，我真是越想越堵得慌！
结果子旋少不了地抱怨我为什么偷偷把单买了，说好的是她请的。我忍着割肉般地疼笑着说着客气话，大度地把自己的脸打得肿肿的。但看着旁边的天空，只想抓住他狠狠地掐他这个罪魁祸首。
进到电影院，两个女生坐中间，我和天空坐在最两边，我旁边是阿英，子旋给自己安排的旁边自然是天空。
电影在讲什么我并不太清楚，因为我根本没那个心情。我总是时不时地偷瞄一下天空和子旋，但为了防止引人注意，我的脑袋侧过去的幅度又不能太大，我从来没有一场电影看得如此辛苦和偷偷摸摸过。
天空坐得很端正，目不斜视地一直盯着屏幕在认真看着。
而子旋就不太安静，一会儿和阿英耳语什么，神秘地笑笑。一会儿又扭动一下身体调整坐姿，一会儿又抱着奶茶喝。
电影进行到一半，我又偷偷往天空那边看过去，正好那时荧幕上比较亮，我很清楚地看到子旋的头和他靠得比较近正和他在小声说着什么。他本来正在听子旋说话，可能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就朝我看过来。我和他一对视，心脏那个地方就开始有点撕扯着地疼起来，再看到他身边的子旋和他靠得那么近，心里又一紧。
我先于他撤回视线，难过地把头扭回来。
过了一会儿，阿英小声跟我耳语：“你是不是喜欢子旋？”
What？我一愣，摇摇头，觉得好笑。
“还不承认。”她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说完继续看电影。
刚才那么明显？我还以为自己伪装得不错呢，脖子都扭酸了，结果搞半天一举一动全落在了旁人眼中。我又不能在电影院里解释，也没法解释，只好先作罢。
好不容易把电影熬完，送完两个女生回家，我终于松口气。
“好吃吗？”我问他。
“牛排？”
“嗯。”
“没有沙姜猪手和爆浆蛋糕好吃。”
这两个的确是他目前在地球上最爱吃的。
“你觉得呢？”他问我。
我笑笑：“没有辣椒炒肉和小龙虾好吃，你知道我是无辣不欢的。”
“看来我们对牛排兴趣都不大，还是中餐好吃。”
“那是，中国的美食太多了，以后不要老重复吃沙姜猪手那些，每次都吃点不同的。”
“这个嘛……关键要看和谁吃。”说完他侧过头看着我认真地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吃什么都香。对吧？”
“……嗯。”我想移开眼睛，却有点难度，变得结巴起来，“我们，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有情饮水饱’，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原来已经有人总结过了。”他点点头。
“不管任何时候，体验总是一样的嘛。”
“嗯。”
“好看吗？”我问他。
“人还是电影？”他问。
“……电影。”
“口是心非。”
我想起毕竟和他在一起混过几百年，应该什么都瞒不了他，索性大方承认：“好吧，人好看吗？”
“还行。”他说。
“哦。”
“那你觉得好看吗？”
“人还是电影？”我也学他。
他笑笑：“我。”
“……”我看着他，“天空，你脸皮越来越厚了你知道吗？”
“不是越来越厚，一直都这么厚……”他爽朗地笑，然后追问道：“你还没说呢，好看吗？”
“好看好看，你最好看。”
天空开心得眉眼弯弯。
“那个……子旋好像挺喜欢你的。”我说。
“我知道。”他说。
“那你……”
“我不喜欢她。”
我抓了抓头发，干笑了两声，这人太直接了。
“我又不是问这个……”我很没底气地辩解。
“那你想问哪个？”
“……”我又一下找不到其他话题。
“傻孩子。”他打打我的头，淡淡地说，“你对阿英……挺不错的。”
“嗯，我们关系不错，她平时也挺关心我。”
“挺好的……挺好。”他说。
我侧头过去看看他：“我和阿英只是好朋友。”
“如果一定要找个老婆结婚，你会考虑她吗？”
我想了想，与其去相那些乱七八糟的亲，好像阿英也不是不行，起码知根知底的。
“你会。”他盯着我说。
我也点点头：“可能会。我们以前还曾经开玩笑说过如果到了三十岁我们还男未娶女未嫁，我俩就干脆好了算了。”
天空就笑，摸摸我的头：“你在地球上过得开心就好。”
我的胸口像有只手伸进去揉了几下，有点疼。
“开心？我不知道如果和她结婚会不会开心，至少我现在想起并没什么感觉。”我说。
“那如果一直没有找到有感觉的呢？你能做到不结婚吗？”
我想起了我妈那期待的眼神，不由自主就摇了摇头。
“总会找到的。”他说。
“嗯……我说，“随缘吧。”
阿英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直发，干净利落地扎了个马尾在脑后，脸上和平时工作一样是几乎看不出来的淡妆。她的个子没有子旋高，上身穿了件简单的白T恤下身是浅蓝色的牛仔短裙，看上去就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我不太明白她们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子旋约我们去的是一家消费不低的西餐厅，我以前来过，这家的招牌就是牛排，牛排做得相当地道，而且环境和服务都很好。
真舍得下血本啊，我心想。
我和天空坐一边，子旋坐在天空的对面，阿英坐在我对面。
子旋看着天空，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她极度温柔地说：“天空啊，想着你不能吃辣，专门挑的这一家。他家牛排很正宗，你绝对会觉得好吃的。”
天空彬彬有礼却清清冷冷，说：“谢谢。”
子旋的眼里已经看不到我和阿英，我在单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子旋，有时候她跟客户说话都是不耐烦的。
“别这么客气，我跟夏秋冬很熟的。对了……”子旋拿起桌上的手机，我注意到她连指甲上都镶了些亮晶晶的小东西，闪闪发光的。
“你上次是不是没注意到我加你，都没通过，我们现在重加吧？”子旋拿着手机期待地盯着天空。
天空拿起手机重新点开二维码。
子旋马上扫了一下：“好了……你通过一下。”
天空嗯了一声把手机放在了桌上。
阿英在对面看看天空，看看子旋，然后看着我悄悄抿着嘴笑。
我用胳膊肘碰了下天空，语气尽量轻松地说：“快通过一下。”
子旋感激地看我一眼。
“好。”天空放下刀叉，重新拿起手机。“可以了。”
“看到了，我给你发了个表情。”子旋抑制不住地兴奋。
“好。”天空看都没看就放下了手机继续吃东西。
子旋不禁面露尴尬之色，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表情，对着我们三个说：“猜猜等会儿吃完饭我安排了啥节目？”
“啊？还有节目？”我心里叫苦不迭，看了看天空，他到沉稳得很，没有任何表情，斯斯文文地喝着海鲜汤。
“对啊，周末嘛，怎么能只吃饭呢，对吧，阿英。”
“嗯嗯。”阿英正在埋头苦干切牛排。
“今天我请大家看电影，刚上映的那个春之回忆，票已经买好了，吃完饭时间正好差不多，就在五楼。”子旋那擦了厚厚睫毛膏的睫毛朝着天空扑闪着，娇媚地说，“天空你爱看电影吗？”
真是煞费苦心啊，为了追求我旁边这位，还是言情片，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盘子里的牛排，就像看一块硬木头，都没兴趣去切它。
“一般。”天空淡淡地说，“不是很感兴趣。”
空气顿时冷得要结冰，子旋脸上的表情僵住，好不尴尬。
毕竟是我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我赶紧圆场：“他，还可以的，票都买了，去吧去吧，反正也闲着没事。”
“就是就是，听说这部电影评分很高的。”子旋马上回血，用手肘碰了一下阿英，“你不是说夏秋冬爱看电影吗？”
我看阿英略微尴尬了一下，就说：“是，我还比较爱看电影……阿英，你怎么切了一堆牛排又不吃？”
阿英盘子里的牛排都切成了一块块的，但没有动。
阿英有点尴尬地说：“我刚才没交代清楚……这里面还有血。”
“那我和你换吧。”我把我装牛排的盘子和她的换了一下，“我的这盘比较熟，正好我还没吃。”
“没事的。”阿英有点不好意思地想去拿她自己的盘子。
“跟我客气什么。”我笑她，“同事几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吃什么都要煎熟，煎鸡蛋也是，煎牛排也是，白切鸡也是，不能见生见血。”
“哎呦！阿英你就换了吧，看夏秋冬对你多好。”子旋说。
我一听，怎么回事！这有点按头的意思啊，余光瞟了一眼天空，他也在切牛排，看不到他什么表情。
吃得差不多时我站起来，往洗手间方向走，然后拐到了服务台，悄悄把账结了。
两个男的在，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买单吧。
我是知道这家餐厅的价格的，所以账单出来时也不会太意外。只是嘀咕着这子旋也不挑个经济实惠点的地方，又嫌弃天空这尊神其实就是个赔钱货，自从他来了，我就总在花钱！别人追的又不是我，我是不想来的，结果还负责买单，我真是越想越堵得慌！
结果子旋少不了地抱怨我为什么偷偷把单买了，说好的是她请的。我忍着割肉般地疼笑着说着客气话，大度地把自己的脸打得肿肿的。但看着旁边的天空，只想抓住他狠狠地掐他这个罪魁祸首。
进到电影院，两个女生坐中间，我和天空坐在最两边，我旁边是阿英，子旋给自己安排的旁边自然是天空。
电影在讲什么我并不太清楚，因为我根本没那个心情。我总是时不时地偷瞄一下天空和子旋，但为了防止引人注意，我的脑袋侧过去的幅度又不能太大，我从来没有一场电影看得如此辛苦和偷偷摸摸过。
天空坐得很端正，目不斜视地一直盯着屏幕在认真看着。
而子旋就不太安静，一会儿和阿英耳语什么，神秘地笑笑。一会儿又扭动一下身体调整坐姿，一会儿又抱着奶茶喝。
电影进行到一半，我又偷偷往天空那边看过去，正好那时荧幕上比较亮，我很清楚地看到子旋的头和他靠得比较近正和他在小声说着什么。他本来正在听子旋说话，可能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就朝我看过来。我和他一对视，心脏那个地方就开始有点撕扯着地疼起来，再看到他身边的子旋和他靠得那么近，心里又一紧。
我先于他撤回视线，难过地把头扭回来。
过了一会儿，阿英小声跟我耳语：“你是不是喜欢子旋？”
What？我一愣，摇摇头，觉得好笑。
“还不承认。”她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说完继续看电影。
刚才那么明显？我还以为自己伪装得不错呢，脖子都扭酸了，结果搞半天一举一动全落在了旁人眼中。我又不能在电影院里解释，也没法解释，只好先作罢。
好不容易把电影熬完，送完两个女生回家，我终于松口气。
“好吃吗？”我问他。
“牛排？”
“嗯。”
“没有沙姜猪手和爆浆蛋糕好吃。”
这两个的确是他目前在地球上最爱吃的。
“你觉得呢？”他问我。
我笑笑：“没有辣椒炒肉和小龙虾好吃，你知道我是无辣不欢的。”
“看来我们对牛排兴趣都不大，还是中餐好吃。”
“那是，中国的美食太多了，以后不要老重复吃沙姜猪手那些，每次都吃点不同的。”
“这个嘛……关键要看和谁吃。”说完他侧过头看着我认真地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吃什么都香。对吧？”
“……嗯。”我想移开眼睛，却有点难度，变得结巴起来，“我们，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有情饮水饱’，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原来已经有人总结过了。”他点点头。
“不管任何时候，体验总是一样的嘛。”
“嗯。”
“好看吗？”我问他。
“人还是电影？”他问。
“……电影。”
“口是心非。”
我想起毕竟和他在一起混过几百年，应该什么都瞒不了他，索性大方承认：“好吧，人好看吗？”
“还行。”他说。
“哦。”
“那你觉得好看吗？”
“人还是电影？”我也学他。
他笑笑：“我。”
“……”我看着他，“天空，你脸皮越来越厚了你知道吗？”
“不是越来越厚，一直都这么厚……”他爽朗地笑，然后追问道：“你还没说呢，好看吗？”
“好看好看，你最好看。”
天空开心得眉眼弯弯。
“那个……子旋好像挺喜欢你的。”我说。
“我知道。”他说。
“那你……”
“我不喜欢她。”
我抓了抓头发，干笑了两声，这人太直接了。
“我又不是问这个……”我很没底气地辩解。
“那你想问哪个？”
“……”我又一下找不到其他话题。
“傻孩子。”他打打我的头，淡淡地说，“你对阿英……挺不错的。”
“嗯，我们关系不错，她平时也挺关心我。”
“挺好的……挺好。”他说。
我侧头过去看看他：“我和阿英只是好朋友。”
“如果一定要找个老婆结婚，你会考虑她吗？”
我想了想，与其去相那些乱七八糟的亲，好像阿英也不是不行，起码知根知底的。
“你会。”他盯着我说。
我也点点头：“可能会。我们以前还曾经开玩笑说过如果到了三十岁我们还男未娶女未嫁，我俩就干脆好了算了。”
天空就笑，摸摸我的头：“你在地球上过得开心就好。”
我的胸口像有只手伸进去揉了几下，有点疼。
“开心？我不知道如果和她结婚会不会开心，至少我现在想起并没什么感觉。”我说。
“那如果一直没有找到有感觉的呢？你能做到不结婚吗？”
我想起了我妈那期待的眼神，不由自主就摇了摇头。
“总会找到的。”他说。
“嗯……我说，“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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