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无间
流星之快不足以形容羽空炮的速度，光芒之强与太阳相比也不遑多让。
眨眼间，羽空炮发出的光波轰击到叛军飞船圈之中，天空上犹如有人用木杆在搅动枣树枝叶，飞船像成熟的枣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掉落向地面，原本将李造先保护在中间密密麻麻的飞船，瞬间变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条。
“主x，飞船毕竟是咱们的资产，就这么毁掉太可惜了。”雅古力想起过往跟李造先打交道的一幕幕，不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借着保留联盟飞船替李造先说情。
方向前看了他一眼，再瞅瞅身后的委员们，感受到了他们复杂的心情，内心也不由得一叹。
他对李造先，算得上是隐忍多时了，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复联的人。
“老李，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要是能当众放弃复联的身份，回归联盟，我可以既往不咎，包括你身边剩下的人。咱们没有深仇大恨，都是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方向前主动放低了姿态说道。
今天要是真把李造先干掉了，虽然解决了心腹大患，但他必定落下刻薄寡恩心狠手辣的名声，对他和联盟的名声造成非常负面的影响。
“哪怕浪迹天涯，我也不会背叛复联的。”李造先看着周围为数不多的飞船，知道今天又败了。论心机，他确实不是方向前的对手，但此时又怎能当众低头，他不过是撑着一口气不认输罢了。
“大家准备，跟他们拼了。”李造先恶狠狠的下达了命令，准备来个玉石俱焚。与其面对日后被人像抓老鼠一样的追赶，不如就此来个轰轰烈烈的了断。
“赵英辉，还不动手？”没等李造先下达进攻的命令，方向前忽然对着频道吼了一句。
“你对付李造先，我对付魏长官。”赵英辉匆匆朝张伟庭吩咐了一句，率先拔出匕首，一个纵跳扑到魏长官身前，解除了隐身功能，两眼不容抵抗的盯住魏长官，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主x，对不起。”张伟庭不容细想，出于本能的将匕首握在手上，也现出身形，站在李造先身前，明晃晃的匕首离他胸口不过两寸远近。
“你们。”魏长官只说了一句，就明白了前后的缘由，不忿的噘着嘴巴束手就擒，被赵英辉牢牢的困了起来。
“不用动手，我承认我失败了。”李造先朝他俩摆摆手，神情落寞的低了低头，再抬起头时，苦笑了一下说道。
李造先浑身上下没有武器，就算动手也不是他俩的对手，赵英辉和张伟庭对视一眼，同时将匕首收了起来，分左右站在了李造先身边。
“老方，还是你厉害，揣测人心炉火纯青啊，我跟你比还是差得远。赵英辉让我既不信任，又觉得可以利用，没想到他倒成了你的人。”李造先自嘲的说道。
不但李造先这么想，张伟庭内心也是翻江倒海一般的五味杂陈。赵英辉隐藏的够深的，直到最后一刻才被方向前揭露了身份，起到了力挽狂澜的作用。
终极无间！
“老李，这也是你逼我的，要不是他，我怎么能知道你私自截留飞船的事儿，进攻冉云星的计划，我也不会那么没有保留的支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方向前压制着内心的得意，语气诚恳的跟李造先说道。
“伟庭，对不起，我之前没跟你说实话。”赵英辉面带愧疚的对张伟庭道歉。
“大丈夫做就做了，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以后可要多跟你的方主x学学什么叫厚黑。”胜者王候败者贼，对于方向前假惺惺的话，李造先觉得很是恶心，借着呵斥赵英辉排解内心的郁闷。
“老李，回联盟吧？当然做不了主x了，军事学院院长的位置，我还可以争取替你保留，发挥你的专业特长。”方向前耐心的劝着李造先。
“我谢谢你了，回联盟的话就不要再提了，你要是真念旧情，就放我去地球。”李造先语气平静的说道。
“去地球，那不还是复联嘛，为什么你要这么倔强呢，我不可能答应。”方向前有些急躁的一口拒绝了。
“老方，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始终认为，地球是有自我恢复能力的，别看它现在一副即将毁灭的模样，只要我们人类不再去破坏它，不再向它无休止的索取，它终归有一天能平静下来休养生息，再次让人类繁衍生长。
我之所以反对联盟，反对空中之城，就是你们太贪心了，太好高骛远了，在地球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的做法却是利用它最后的生机，为人类的逃离做准备，从没想过跟它一起度过最艰难的时刻。
我现在要求回去地球，不是要去复联，当然你也别指望我能阻止他们的想法和行动。我累了，不想再参与你们之间的纷争，我会选择一个地方，继续对它的研究，希望你能同意。”李造先神情落寞的提出了自己最后的请求。
“那你打算去哪儿？”方向前当然不会仅凭他几句话就放他离开，假做关心的问道。
“放心吧，老李虽然混，但说话还是算数的。我想带他们一起去南极。”李造先跟方向前斗争了这么多年，一语道破了他的疑心。
南极，向来是蛮荒之地，气温极低，即使能生存也异常艰苦。主要是南极并没有复联的势力存在，连落日会都没关注过那个地方。
方向前想了想，痛快的说道：“好吧，T元素飞船是联盟的资产，必须归还。我给你们一条货运船，足够你们到达南极了。”
李造先没再说话，而是召集了剩余不多的委员和飞船队员们，踏上联盟送来的小货船，头也不回的飞向了地球。
联盟获得最终胜利，欢迎仪式晚了几个小时召开，赵英辉和张伟庭走在前面，后面是两条飞船剩余的队员们，从花枝招展的女大学生中间穿过。
“伟庭，你怎么闷闷不乐的？”赵英辉问身边眉头紧锁的张伟庭。
赵英辉心情也不是很好，但他作为仅剩的舰长，不得不作出欢快的样子应对欢迎的人们。
“没什么，有些累了。”张伟庭随口应付道。
权谋心术，从来都是高级人物玩的东西，他和赵英辉，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而已，命运完全不在自己手里掌握。
甚至有些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没有价值，还以为在替人类进步做大无畏的牺牲呢，比如雄哥，比如牺牲的那些队员们。
可悲，可怜！心灰意冷！
“哥，哥哥。”正向前走着，一个穿着啦啦队服装的女孩子，拼命的挤过前面的人，探出半个身体朝他俩拼命挥手。
“姗姗，你也参加啦啦队了？”赵英辉拍了下张伟庭的肩膀示意他等等，走到姗姗跟前冲她惊讶的叫道。
“当然啦，这么多年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在外星球呢，你也是战队的成员？好像还是个领导嘛，穿着舰长的制服真帅气。”姗姗小女孩心性，见到哥哥，首先注意到了他的制服与其他人不一样。
“我没去外星球，一直在月球呢，咱们回头再聊，我先去参加欢迎宴会，你的连线代码没变吧？”赵英辉眼带愧疚的对妹妹说道。
这些年来，他窝在月球基地替方向前打探消息，连妹妹都无法联系，虽然空中之城不讲究家庭观念了，可毕竟姗姗是自己的妹妹。
“代码没变，我早几年联系你，总是联系不上，我想你就没在空中之城。”见到了多年失去联系的哥哥，姗姗脸蛋姓奋的粉红，加上啦啦队不停的跳舞，脸上流下了几道汗水，映衬着她青春靓丽的气息格外动人。
“你还有个妹妹？”张伟庭等赵英辉走回到战队的队伍，有些被吸引了似的回头看看人群里的姗姗，
“是啊，她叫赵姗姗，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她应该是在读大学呢。怎么？喜欢？她年纪还小，今年才十六岁，等她长大些，我不反对你当我妹夫。”赵英辉难得的开上了玩笑。
“说什么呢，哪有哥哥替妹妹选男朋友的。我看到姗姗，想起了雄哥罢了。”张伟庭低着头，也不看周围热情洋溢的人们，眼角带着泪光说道。
青春热血，到头来客死他乡，实在是不值。
“唉，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没怪我吧？”赵英辉对张伟庭的反应感同身受，他刚才借着姗姗开玩笑，也是想冲淡下彼此间的哀伤和隔阂。
“我也能理解你，身不由己。”张伟庭抿着嘴唇对赵英辉笑笑，还故作轻松的对他耸了耸眉毛。
“任务完成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继续在空中之城争取当委员吗？”赵英辉站定了脚步，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是自己真心在问我，还是在替别人打听消息？”张伟庭内心对赵英辉有了芥蒂，干脆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摆明是对他不信任。
“伟庭，我知道你是有些看不起我，可我真的把你和雄哥，当成了知心的朋友。算了，当我没问过吧。”赵英辉自觉的打住了话头。
“我现在心里很乱，还没想好要去哪里。你呢？”张伟庭叹了口气，想起跟赵英辉相处的种种，放松了戒备的问道。
“我想去千万里，然后再去晨光城，不愿意再待在空中之城。不过，我的想法不重要，要看他怎么安排。”赵英辉朝天上看了看，张伟庭明白他说的人是方向前。
“要是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千万里！”张伟庭握了握赵英辉的手，目光坚定的说道。
行政中心一楼宴会厅内，张灯结彩光华闪耀，为战队举办的庆功会在此进行，各部门各单位的相关领导们，包括委员会的所有委员们，都前来参加难得的场面。
按常理讲，抢了些材料回来，不至于如此大张旗鼓的庆祝，但空中之城向来是给千万里和晨光城输送物资，难得有进来的材料，这是其一；
而今天早些时候，李造先和三分之二的委员们被消灭的消灭，离开的离开，本不用来参加的领导和人们，知道消息后，一个个不甘人后的不请自来，让原本只有几桌的大厅，不断的添加桌椅座席，挤得满满当当。
人心凝聚，是好事！方先前对此不予反对，笑吟吟的坐在首席首位，跟身边的雅古力谈笑风生，只等着宴会开场。
稍显冗长的开场白和战斗经过大致介绍，主持人口灿莲花舌如轮转，像说书一样听得大家目驰神眩，赵英辉和张伟庭坐在战队席位里，听别人讲起自身的经历，近半年的经历仿佛做了一场梦。
“我们来敬赵英辉一杯，他作为舰长，在这次行动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今后他就是联盟的代表，是未来的希望。”飞船里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公之于众，方向前在开席后，当先举杯说些彼此心知肚明的话，向赵英辉表示祝贺。
“谢谢主x，本人愧不敢当。”赵英辉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先向方向前举杯致意，再环顾一周以示对大家的尊敬，这才一仰脖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酒是紫珠，菜是珍馐，但此时喝下肚，谁也无法明白赵英辉此时复杂的心情。方向前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抬举自己，那是摆明了让自己坚决跟随他的脚步，不容许任何反抗。
“伟庭也是好样的，我和你的老师敬你一杯。”喝完第一杯酒，方向前兴致颇高的拉着雅古力挨桌敬酒，第一个就选定了张伟庭，手端着酒杯向他说道：“当初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伟庭是个人才，文武双全，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没错，今天的头功，应该算是伟庭立的。”
头功，指的当然是擒住了李造先，没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但张伟庭却觉得受之有愧。
自己不过是帮赵英辉的忙，在方向前眼里，却成了比进攻冉云星抢材料还大的功劳。
听在赵英辉耳中，却有另外一番解读，明明自己才是立功最大的，方向前却这样当面夸张伟庭，置他赵英辉于何地？无非是张伟庭是雅古力的弟子，根正苗红出身清白。
他是李造先的学生，无法让方向前彻底信任罢了。
张伟庭瞄瞄雅古力，老师冲他微微点头，看了一下赵英辉。张伟庭心领神会的谦虚道：“我是在赵长官的领导下，功劳应该是他的。”
眨眼间，羽空炮发出的光波轰击到叛军飞船圈之中，天空上犹如有人用木杆在搅动枣树枝叶，飞船像成熟的枣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掉落向地面，原本将李造先保护在中间密密麻麻的飞船，瞬间变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条。
“主x，飞船毕竟是咱们的资产，就这么毁掉太可惜了。”雅古力想起过往跟李造先打交道的一幕幕，不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借着保留联盟飞船替李造先说情。
方向前看了他一眼，再瞅瞅身后的委员们，感受到了他们复杂的心情，内心也不由得一叹。
他对李造先，算得上是隐忍多时了，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复联的人。
“老李，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要是能当众放弃复联的身份，回归联盟，我可以既往不咎，包括你身边剩下的人。咱们没有深仇大恨，都是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方向前主动放低了姿态说道。
今天要是真把李造先干掉了，虽然解决了心腹大患，但他必定落下刻薄寡恩心狠手辣的名声，对他和联盟的名声造成非常负面的影响。
“哪怕浪迹天涯，我也不会背叛复联的。”李造先看着周围为数不多的飞船，知道今天又败了。论心机，他确实不是方向前的对手，但此时又怎能当众低头，他不过是撑着一口气不认输罢了。
“大家准备，跟他们拼了。”李造先恶狠狠的下达了命令，准备来个玉石俱焚。与其面对日后被人像抓老鼠一样的追赶，不如就此来个轰轰烈烈的了断。
“赵英辉，还不动手？”没等李造先下达进攻的命令，方向前忽然对着频道吼了一句。
“你对付李造先，我对付魏长官。”赵英辉匆匆朝张伟庭吩咐了一句，率先拔出匕首，一个纵跳扑到魏长官身前，解除了隐身功能，两眼不容抵抗的盯住魏长官，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主x，对不起。”张伟庭不容细想，出于本能的将匕首握在手上，也现出身形，站在李造先身前，明晃晃的匕首离他胸口不过两寸远近。
“你们。”魏长官只说了一句，就明白了前后的缘由，不忿的噘着嘴巴束手就擒，被赵英辉牢牢的困了起来。
“不用动手，我承认我失败了。”李造先朝他俩摆摆手，神情落寞的低了低头，再抬起头时，苦笑了一下说道。
李造先浑身上下没有武器，就算动手也不是他俩的对手，赵英辉和张伟庭对视一眼，同时将匕首收了起来，分左右站在了李造先身边。
“老方，还是你厉害，揣测人心炉火纯青啊，我跟你比还是差得远。赵英辉让我既不信任，又觉得可以利用，没想到他倒成了你的人。”李造先自嘲的说道。
不但李造先这么想，张伟庭内心也是翻江倒海一般的五味杂陈。赵英辉隐藏的够深的，直到最后一刻才被方向前揭露了身份，起到了力挽狂澜的作用。
终极无间！
“老李，这也是你逼我的，要不是他，我怎么能知道你私自截留飞船的事儿，进攻冉云星的计划，我也不会那么没有保留的支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方向前压制着内心的得意，语气诚恳的跟李造先说道。
“伟庭，对不起，我之前没跟你说实话。”赵英辉面带愧疚的对张伟庭道歉。
“大丈夫做就做了，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以后可要多跟你的方主x学学什么叫厚黑。”胜者王候败者贼，对于方向前假惺惺的话，李造先觉得很是恶心，借着呵斥赵英辉排解内心的郁闷。
“老李，回联盟吧？当然做不了主x了，军事学院院长的位置，我还可以争取替你保留，发挥你的专业特长。”方向前耐心的劝着李造先。
“我谢谢你了，回联盟的话就不要再提了，你要是真念旧情，就放我去地球。”李造先语气平静的说道。
“去地球，那不还是复联嘛，为什么你要这么倔强呢，我不可能答应。”方向前有些急躁的一口拒绝了。
“老方，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始终认为，地球是有自我恢复能力的，别看它现在一副即将毁灭的模样，只要我们人类不再去破坏它，不再向它无休止的索取，它终归有一天能平静下来休养生息，再次让人类繁衍生长。
我之所以反对联盟，反对空中之城，就是你们太贪心了，太好高骛远了，在地球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的做法却是利用它最后的生机，为人类的逃离做准备，从没想过跟它一起度过最艰难的时刻。
我现在要求回去地球，不是要去复联，当然你也别指望我能阻止他们的想法和行动。我累了，不想再参与你们之间的纷争，我会选择一个地方，继续对它的研究，希望你能同意。”李造先神情落寞的提出了自己最后的请求。
“那你打算去哪儿？”方向前当然不会仅凭他几句话就放他离开，假做关心的问道。
“放心吧，老李虽然混，但说话还是算数的。我想带他们一起去南极。”李造先跟方向前斗争了这么多年，一语道破了他的疑心。
南极，向来是蛮荒之地，气温极低，即使能生存也异常艰苦。主要是南极并没有复联的势力存在，连落日会都没关注过那个地方。
方向前想了想，痛快的说道：“好吧，T元素飞船是联盟的资产，必须归还。我给你们一条货运船，足够你们到达南极了。”
李造先没再说话，而是召集了剩余不多的委员和飞船队员们，踏上联盟送来的小货船，头也不回的飞向了地球。
联盟获得最终胜利，欢迎仪式晚了几个小时召开，赵英辉和张伟庭走在前面，后面是两条飞船剩余的队员们，从花枝招展的女大学生中间穿过。
“伟庭，你怎么闷闷不乐的？”赵英辉问身边眉头紧锁的张伟庭。
赵英辉心情也不是很好，但他作为仅剩的舰长，不得不作出欢快的样子应对欢迎的人们。
“没什么，有些累了。”张伟庭随口应付道。
权谋心术，从来都是高级人物玩的东西，他和赵英辉，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而已，命运完全不在自己手里掌握。
甚至有些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没有价值，还以为在替人类进步做大无畏的牺牲呢，比如雄哥，比如牺牲的那些队员们。
可悲，可怜！心灰意冷！
“哥，哥哥。”正向前走着，一个穿着啦啦队服装的女孩子，拼命的挤过前面的人，探出半个身体朝他俩拼命挥手。
“姗姗，你也参加啦啦队了？”赵英辉拍了下张伟庭的肩膀示意他等等，走到姗姗跟前冲她惊讶的叫道。
“当然啦，这么多年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在外星球呢，你也是战队的成员？好像还是个领导嘛，穿着舰长的制服真帅气。”姗姗小女孩心性，见到哥哥，首先注意到了他的制服与其他人不一样。
“我没去外星球，一直在月球呢，咱们回头再聊，我先去参加欢迎宴会，你的连线代码没变吧？”赵英辉眼带愧疚的对妹妹说道。
这些年来，他窝在月球基地替方向前打探消息，连妹妹都无法联系，虽然空中之城不讲究家庭观念了，可毕竟姗姗是自己的妹妹。
“代码没变，我早几年联系你，总是联系不上，我想你就没在空中之城。”见到了多年失去联系的哥哥，姗姗脸蛋姓奋的粉红，加上啦啦队不停的跳舞，脸上流下了几道汗水，映衬着她青春靓丽的气息格外动人。
“你还有个妹妹？”张伟庭等赵英辉走回到战队的队伍，有些被吸引了似的回头看看人群里的姗姗，
“是啊，她叫赵姗姗，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她应该是在读大学呢。怎么？喜欢？她年纪还小，今年才十六岁，等她长大些，我不反对你当我妹夫。”赵英辉难得的开上了玩笑。
“说什么呢，哪有哥哥替妹妹选男朋友的。我看到姗姗，想起了雄哥罢了。”张伟庭低着头，也不看周围热情洋溢的人们，眼角带着泪光说道。
青春热血，到头来客死他乡，实在是不值。
“唉，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没怪我吧？”赵英辉对张伟庭的反应感同身受，他刚才借着姗姗开玩笑，也是想冲淡下彼此间的哀伤和隔阂。
“我也能理解你，身不由己。”张伟庭抿着嘴唇对赵英辉笑笑，还故作轻松的对他耸了耸眉毛。
“任务完成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继续在空中之城争取当委员吗？”赵英辉站定了脚步，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是自己真心在问我，还是在替别人打听消息？”张伟庭内心对赵英辉有了芥蒂，干脆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摆明是对他不信任。
“伟庭，我知道你是有些看不起我，可我真的把你和雄哥，当成了知心的朋友。算了，当我没问过吧。”赵英辉自觉的打住了话头。
“我现在心里很乱，还没想好要去哪里。你呢？”张伟庭叹了口气，想起跟赵英辉相处的种种，放松了戒备的问道。
“我想去千万里，然后再去晨光城，不愿意再待在空中之城。不过，我的想法不重要，要看他怎么安排。”赵英辉朝天上看了看，张伟庭明白他说的人是方向前。
“要是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千万里！”张伟庭握了握赵英辉的手，目光坚定的说道。
行政中心一楼宴会厅内，张灯结彩光华闪耀，为战队举办的庆功会在此进行，各部门各单位的相关领导们，包括委员会的所有委员们，都前来参加难得的场面。
按常理讲，抢了些材料回来，不至于如此大张旗鼓的庆祝，但空中之城向来是给千万里和晨光城输送物资，难得有进来的材料，这是其一；
而今天早些时候，李造先和三分之二的委员们被消灭的消灭，离开的离开，本不用来参加的领导和人们，知道消息后，一个个不甘人后的不请自来，让原本只有几桌的大厅，不断的添加桌椅座席，挤得满满当当。
人心凝聚，是好事！方先前对此不予反对，笑吟吟的坐在首席首位，跟身边的雅古力谈笑风生，只等着宴会开场。
稍显冗长的开场白和战斗经过大致介绍，主持人口灿莲花舌如轮转，像说书一样听得大家目驰神眩，赵英辉和张伟庭坐在战队席位里，听别人讲起自身的经历，近半年的经历仿佛做了一场梦。
“我们来敬赵英辉一杯，他作为舰长，在这次行动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今后他就是联盟的代表，是未来的希望。”飞船里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公之于众，方向前在开席后，当先举杯说些彼此心知肚明的话，向赵英辉表示祝贺。
“谢谢主x，本人愧不敢当。”赵英辉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先向方向前举杯致意，再环顾一周以示对大家的尊敬，这才一仰脖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酒是紫珠，菜是珍馐，但此时喝下肚，谁也无法明白赵英辉此时复杂的心情。方向前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抬举自己，那是摆明了让自己坚决跟随他的脚步，不容许任何反抗。
“伟庭也是好样的，我和你的老师敬你一杯。”喝完第一杯酒，方向前兴致颇高的拉着雅古力挨桌敬酒，第一个就选定了张伟庭，手端着酒杯向他说道：“当初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伟庭是个人才，文武双全，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没错，今天的头功，应该算是伟庭立的。”
头功，指的当然是擒住了李造先，没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但张伟庭却觉得受之有愧。
自己不过是帮赵英辉的忙，在方向前眼里，却成了比进攻冉云星抢材料还大的功劳。
听在赵英辉耳中，却有另外一番解读，明明自己才是立功最大的，方向前却这样当面夸张伟庭，置他赵英辉于何地？无非是张伟庭是雅古力的弟子，根正苗红出身清白。
他是李造先的学生，无法让方向前彻底信任罢了。
张伟庭瞄瞄雅古力，老师冲他微微点头，看了一下赵英辉。张伟庭心领神会的谦虚道：“我是在赵长官的领导下，功劳应该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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