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降临
“陨星流火大巫术被反制，偏离计算轨道0.001度，最终落点偏差500距离，巫术效率仅有0.075%……”
“将信息传往母舰，并以四座远征要塞为观测参照点，重新锁定天网要塞精确三维空间坐标点……”
“毁灭之眼大巫术马上修正参数，必须让巫术效率提高至1%以上……”
与坠落的陨星不同，另外四个天外黑洞速度些慢，此时肉眼已经能看到它们的真实模样。
半球形的万米直径要塞正向大地俯冲而来，下半部分球面与空气摩擦出剧烈的火光，仿佛不久就会像陨石一般砸落地面，绽放出一朵漂亮的泥花。
周是人两眼盯着一座半球要塞，心中不断计算着它的加速度，眉头紧皱。
这就是巫师吗？
要塞下部分的半球结构极大地减小了与空气的摩擦阻力，使要塞不会在大气层中像陨石一样，被烧毁大部分体积，完美地保护了要塞着陆前的结构完整性。
可过小的阻力无法抵消要塞重力，使要塞加速度方向始终向下，要塞一直在加速。等速度大到让阻力与重力平衡时，要塞已经没有机会减速降落了。
它即将像陨石一样撞向地面，坠毁后仅残留灼热的残骸，巫师如此失智？
突然，周是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没有放出任何类似降落伞形状的装置，加速度怎么会突然减为零！”
“空气阻力虽然会随速度增大，导致加速度可能逐渐减小，但不会骤然为零！”
“鲁思留教我的理论知识是错的？”
周是人陷入了自我知识体系的怀疑之中，亦是对鲁思留的怀疑，更是对赛先生的一次怀疑。
“不知道鲁组长他现在在哪？可还记得有10星币的借款没有付清。”
周是人再次紧紧地盯着要塞，思索着自己的思维盲点。
“鲁思留说过，这里是新的纷繁世界，不能再用旧人类的思想去理解这里的表象。”
“首先，要塞初始时的运动轨迹是在赛先生的知识框架下，只有加速度突变超出了我的认知。”
“那么，再次审视一遍加速度的计算。”
“要塞只与空气接触，在自身重力与空气阻力的共同作用下，有了一个加速度。空气阻力在要塞没有形状变化的情况下，是与速度有关的。速度逐渐增大阻力也会急剧变大，变大的幅度虽然比速度大得多，但必须是连贯的，不可能跳跃。”
“而要塞的重力应该是恒定的……”
周是人顿住了。
“谁规定重力是恒定的？要塞可能在一瞬间将重力减少到与阻力相同，让加速度突变为零！”
周是人突然想起了鲁思留提起的一个名词：反重力引擎——一种能随心所欲改变载体重力的理想引擎。
他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这种只停留在理论的黑科技已经被巫师们攻克啦？
“不对，不对！若有反重力引擎，进入大气层就保持开启状态，保持重力与阻力平衡，就能匀速降至地表，完全能无视大气层烧灼效应，要塞下半部不需要用球面减小阻力。所以，不是重力的问题。”
周是人又走进了死胡同。
“唯一的两个力都没有问题，加速度怎么突变为零？”
“唯一？两个？接触？”周是人想到了一种可能，却情愿自己没有想出来。
他不相信自己的这个推断——巫师在要塞中凭空产生了不需要接触的第三个力。
要塞的加速度开始向上，进入了减速状态，准确地在到达地面的这一刻，将速度减到了零。
仅仅是一次要塞着陆，周是人已经开始恐惧巫师了，当一个文明拥有碾压其他文明的力量时，那将是两个文明的噩梦。
远方，机械机甲战士冲向了一座要塞，它准备以不可匹敌之姿，将巫师们的要塞推进后面的湖里。
周是人远远地看着机械机甲战士的冲阵，不由为之喝彩。
水作为血肉生物之源，是一种优良的溶剂，此时无疑将成为敌人的一份毒药。
以巫师要塞的形状与质量，它必将永世沉沦在湖水的泥底。
“怎么会这样？”周是人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来回看着其他几座巫师要塞，“要塞都落在水域附近。”
他不由将巫师们想象成了一只只大章鱼，它们在水中游来游去，让天网机械人无可奈何。
“不管巫师是什么形态，水域必然是它们设定的优势战场，天网要吃亏了……”
要塞中，编号01正不断向天网发出警示信息——小心水源。
元老们隐隐有骚乱传来，似乎觉得不应该将筹码全部压在天网身上，或许应该派人私下联系巫师。
“愚蠢！人类遗传染色体为何要联会？因为要保证族群的变异性。任何生物都要有兼顾稳定性和变异性的遗传物质，才能顺应进化的潮流。机械人思维固化僵硬，犹如基因双螺旋复制般具有极高的稳定性；但天网的变异性从哪里来？它必须依赖我们情感思维跳脱的新人类。”
“元首！你的意思是天网不会放弃我们？”
“从你身上，我已经看不到任何智慧生物的思维活力，不过，你投降的选择亦是为天网带来一种变异性进化，每个个体都有他的价值……”
“系统通知：编号01天网权限提升，信息添加进入战略思维库……”
南瓜公会众人欢呼，为元首而喝彩。
编号01苦涩地看着全息影像里，崩坏的机械机甲战士，一股焦虑涌上心头。
机械机甲战士最初确实将要塞压制了，巫师们聚集在要塞平台上，只敢远远地向它进行不痛不痒的骚扰。
若是周是人能看到，必然会惊呼巫师们反赛先生。
因为巫师们举起形状各异的魔法杖，从空中凭空凝聚出一颗颗火球，火球聚而不灭，在空中向外不断释放出惊人的热量。
仿佛有一根无形丝线在牵引，火球向机械机甲战士砸去。
大部分还在中途变幻出不同形态，有火鸟，火蝠，火龙，火凤……
越是变幻，威力越为强劲，将机械机甲表面烤得赤红一片。
机械机甲战士不畏高热，重重地轰击着巫师要塞，还有数十米就能将它推入前方透明深渊。
另一批巫师开始挥舞起他们的魔法杖，湖水被他们变成各种奇幻的形象，覆盖了机械机甲战士体表，凝成一层薄薄的冰霜。
无疑，元素巫师军团是操纵水和火的专家，高热的金属体表遇到水，居然没有一丝蒸发的水蒸气冒出来，这不符合周是人心中的物态变化。
但是，其战略目的被出色的完成了，骤热骤冷的金属开始裂开，机械机甲战士失去了它的体表防御。
无数火球砸在了冰冷的机械机甲战士身上，迅速将其烤得通红，然后就是冰水的冰敷攻击交替……
机械机甲战士死得很惨，甚过被凌迟。
但是天网任然是不可战胜的，要塞中机械人军团已经铺满了整片大地。
区区万米巫师要塞，体积不过二千五百亿立方，赛满人形巫师也最多容纳千亿的数量。
而实际情况下，要塞不能每一寸都塞满巫师。巫师远征要塞拥有的常规战斗巫师数量仅有不到一亿，远远比不过天网流水线机械人。
在天网组装工厂中，208块合金轴，2平米合金板，5捆不同粗细的合金丝，就能诞生一个机械人，总共需要的金属不超过0.1立方米。
墨菊星仅地表层金属占比高达20%左右，金属体积粗略估计至少有1亿亿立方，可转化为10亿亿机械人，数量上几乎是巫师要塞的2亿倍。
周是人算到这里就停了，因为从远处一看便一目了然，巫师要塞与机械人军团想比，就像绿茵场上的一粒白色足球，永远滚不出草场边界。
可天网要塞中，任源源不断有机械人军团走出。周是人也曾经是机械人的一员，知道机械人军团的20%阈值脱战维修的作战战略，经过短短数分钟维修，一个受创机械人就能再次完好重返战场，极大地降低了减员率。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表明了巫师是无法战胜天网的，可是他们还是向天网率先发起了袭击，巫师一定有周是人不知晓的致胜之策，周是人对眼前的战争更期待了。
战场上，黑纹蜂军团逐渐开始退却了，占据先机扼住天网要塞的黑纹蜂，只不过是一支由一级生物黑纹蜜蜂占多数的决死军团，空有数量却无法对最次都是二级生物的机械人造成实质性伤亡。
被杀死的蜂群，尸体纷纷而落，利用粘稠的蜂蜜污染困束住了一整片机械人军团。
机械人不再像之前那样奋力挣扎，全部水平躺在了地上。另一支机械人军团踏上了前一支机械人军团的身体，继续屠戮着弱小的黑纹蜂军团。当它们被黑蜜污染后，便在一层机械人尸体上再叠一层……
天网要塞前的地面不知被加厚了多少，在天网机械人军团依然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要塞后，黑纹蜂终于被清理一空。
大量干冰被撒向层层叠叠的机械人路基，运输车会将它们送回维修工厂。
此刻当黑纹蜂稀疏一些，周是人才发现天气有些阴沉，似乎要有雨将至……
“将信息传往母舰，并以四座远征要塞为观测参照点，重新锁定天网要塞精确三维空间坐标点……”
“毁灭之眼大巫术马上修正参数，必须让巫术效率提高至1%以上……”
与坠落的陨星不同，另外四个天外黑洞速度些慢，此时肉眼已经能看到它们的真实模样。
半球形的万米直径要塞正向大地俯冲而来，下半部分球面与空气摩擦出剧烈的火光，仿佛不久就会像陨石一般砸落地面，绽放出一朵漂亮的泥花。
周是人两眼盯着一座半球要塞，心中不断计算着它的加速度，眉头紧皱。
这就是巫师吗？
要塞下部分的半球结构极大地减小了与空气的摩擦阻力，使要塞不会在大气层中像陨石一样，被烧毁大部分体积，完美地保护了要塞着陆前的结构完整性。
可过小的阻力无法抵消要塞重力，使要塞加速度方向始终向下，要塞一直在加速。等速度大到让阻力与重力平衡时，要塞已经没有机会减速降落了。
它即将像陨石一样撞向地面，坠毁后仅残留灼热的残骸，巫师如此失智？
突然，周是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没有放出任何类似降落伞形状的装置，加速度怎么会突然减为零！”
“空气阻力虽然会随速度增大，导致加速度可能逐渐减小，但不会骤然为零！”
“鲁思留教我的理论知识是错的？”
周是人陷入了自我知识体系的怀疑之中，亦是对鲁思留的怀疑，更是对赛先生的一次怀疑。
“不知道鲁组长他现在在哪？可还记得有10星币的借款没有付清。”
周是人再次紧紧地盯着要塞，思索着自己的思维盲点。
“鲁思留说过，这里是新的纷繁世界，不能再用旧人类的思想去理解这里的表象。”
“首先，要塞初始时的运动轨迹是在赛先生的知识框架下，只有加速度突变超出了我的认知。”
“那么，再次审视一遍加速度的计算。”
“要塞只与空气接触，在自身重力与空气阻力的共同作用下，有了一个加速度。空气阻力在要塞没有形状变化的情况下，是与速度有关的。速度逐渐增大阻力也会急剧变大，变大的幅度虽然比速度大得多，但必须是连贯的，不可能跳跃。”
“而要塞的重力应该是恒定的……”
周是人顿住了。
“谁规定重力是恒定的？要塞可能在一瞬间将重力减少到与阻力相同，让加速度突变为零！”
周是人突然想起了鲁思留提起的一个名词：反重力引擎——一种能随心所欲改变载体重力的理想引擎。
他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这种只停留在理论的黑科技已经被巫师们攻克啦？
“不对，不对！若有反重力引擎，进入大气层就保持开启状态，保持重力与阻力平衡，就能匀速降至地表，完全能无视大气层烧灼效应，要塞下半部不需要用球面减小阻力。所以，不是重力的问题。”
周是人又走进了死胡同。
“唯一的两个力都没有问题，加速度怎么突变为零？”
“唯一？两个？接触？”周是人想到了一种可能，却情愿自己没有想出来。
他不相信自己的这个推断——巫师在要塞中凭空产生了不需要接触的第三个力。
要塞的加速度开始向上，进入了减速状态，准确地在到达地面的这一刻，将速度减到了零。
仅仅是一次要塞着陆，周是人已经开始恐惧巫师了，当一个文明拥有碾压其他文明的力量时，那将是两个文明的噩梦。
远方，机械机甲战士冲向了一座要塞，它准备以不可匹敌之姿，将巫师们的要塞推进后面的湖里。
周是人远远地看着机械机甲战士的冲阵，不由为之喝彩。
水作为血肉生物之源，是一种优良的溶剂，此时无疑将成为敌人的一份毒药。
以巫师要塞的形状与质量，它必将永世沉沦在湖水的泥底。
“怎么会这样？”周是人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来回看着其他几座巫师要塞，“要塞都落在水域附近。”
他不由将巫师们想象成了一只只大章鱼，它们在水中游来游去，让天网机械人无可奈何。
“不管巫师是什么形态，水域必然是它们设定的优势战场，天网要吃亏了……”
要塞中，编号01正不断向天网发出警示信息——小心水源。
元老们隐隐有骚乱传来，似乎觉得不应该将筹码全部压在天网身上，或许应该派人私下联系巫师。
“愚蠢！人类遗传染色体为何要联会？因为要保证族群的变异性。任何生物都要有兼顾稳定性和变异性的遗传物质，才能顺应进化的潮流。机械人思维固化僵硬，犹如基因双螺旋复制般具有极高的稳定性；但天网的变异性从哪里来？它必须依赖我们情感思维跳脱的新人类。”
“元首！你的意思是天网不会放弃我们？”
“从你身上，我已经看不到任何智慧生物的思维活力，不过，你投降的选择亦是为天网带来一种变异性进化，每个个体都有他的价值……”
“系统通知：编号01天网权限提升，信息添加进入战略思维库……”
南瓜公会众人欢呼，为元首而喝彩。
编号01苦涩地看着全息影像里，崩坏的机械机甲战士，一股焦虑涌上心头。
机械机甲战士最初确实将要塞压制了，巫师们聚集在要塞平台上，只敢远远地向它进行不痛不痒的骚扰。
若是周是人能看到，必然会惊呼巫师们反赛先生。
因为巫师们举起形状各异的魔法杖，从空中凭空凝聚出一颗颗火球，火球聚而不灭，在空中向外不断释放出惊人的热量。
仿佛有一根无形丝线在牵引，火球向机械机甲战士砸去。
大部分还在中途变幻出不同形态，有火鸟，火蝠，火龙，火凤……
越是变幻，威力越为强劲，将机械机甲表面烤得赤红一片。
机械机甲战士不畏高热，重重地轰击着巫师要塞，还有数十米就能将它推入前方透明深渊。
另一批巫师开始挥舞起他们的魔法杖，湖水被他们变成各种奇幻的形象，覆盖了机械机甲战士体表，凝成一层薄薄的冰霜。
无疑，元素巫师军团是操纵水和火的专家，高热的金属体表遇到水，居然没有一丝蒸发的水蒸气冒出来，这不符合周是人心中的物态变化。
但是，其战略目的被出色的完成了，骤热骤冷的金属开始裂开，机械机甲战士失去了它的体表防御。
无数火球砸在了冰冷的机械机甲战士身上，迅速将其烤得通红，然后就是冰水的冰敷攻击交替……
机械机甲战士死得很惨，甚过被凌迟。
但是天网任然是不可战胜的，要塞中机械人军团已经铺满了整片大地。
区区万米巫师要塞，体积不过二千五百亿立方，赛满人形巫师也最多容纳千亿的数量。
而实际情况下，要塞不能每一寸都塞满巫师。巫师远征要塞拥有的常规战斗巫师数量仅有不到一亿，远远比不过天网流水线机械人。
在天网组装工厂中，208块合金轴，2平米合金板，5捆不同粗细的合金丝，就能诞生一个机械人，总共需要的金属不超过0.1立方米。
墨菊星仅地表层金属占比高达20%左右，金属体积粗略估计至少有1亿亿立方，可转化为10亿亿机械人，数量上几乎是巫师要塞的2亿倍。
周是人算到这里就停了，因为从远处一看便一目了然，巫师要塞与机械人军团想比，就像绿茵场上的一粒白色足球，永远滚不出草场边界。
可天网要塞中，任源源不断有机械人军团走出。周是人也曾经是机械人的一员，知道机械人军团的20%阈值脱战维修的作战战略，经过短短数分钟维修，一个受创机械人就能再次完好重返战场，极大地降低了减员率。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表明了巫师是无法战胜天网的，可是他们还是向天网率先发起了袭击，巫师一定有周是人不知晓的致胜之策，周是人对眼前的战争更期待了。
战场上，黑纹蜂军团逐渐开始退却了，占据先机扼住天网要塞的黑纹蜂，只不过是一支由一级生物黑纹蜜蜂占多数的决死军团，空有数量却无法对最次都是二级生物的机械人造成实质性伤亡。
被杀死的蜂群，尸体纷纷而落，利用粘稠的蜂蜜污染困束住了一整片机械人军团。
机械人不再像之前那样奋力挣扎，全部水平躺在了地上。另一支机械人军团踏上了前一支机械人军团的身体，继续屠戮着弱小的黑纹蜂军团。当它们被黑蜜污染后，便在一层机械人尸体上再叠一层……
天网要塞前的地面不知被加厚了多少，在天网机械人军团依然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要塞后，黑纹蜂终于被清理一空。
大量干冰被撒向层层叠叠的机械人路基，运输车会将它们送回维修工厂。
此刻当黑纹蜂稀疏一些，周是人才发现天气有些阴沉，似乎要有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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