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非超脱（4000字大章）
狰狞的恶鬼面孔在沉睡，双目闭合，将泥丸宫中的魂力完全封锁。
当第一缕灵气经过大周天，落入丹田中的时候。
识海中，一缕神念在旁边重新萌发。
白露终于可以再次内视自己的身体。
她的目光跟随着丝丝缕缕的灵气进入身体，最后落入丹田。
九界之中的魔功虽然脱胎于荒古魔物，但是炼化的还是灵气，只是追求灵力属性无限接近纯正的荒古魔气。
丹田中，浩瀚雄浑的灵力，如同一望无垠的大海，碧波荡漾，波光粼粼，散发着静谧的生机和活力。
九凤仙人的魇镇失败，她的丹田并没有被封印，不过无法通过肉身调动体内的灵力。
此时的少女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是凡人，她的元力却是实打实的合体期，甚至比大多数大乘天君还有浑厚。
一缕缕精纯的魔气落入丹田，在灵力海边缘扎根。
与碧波荡漾的昆玉长青真气海比起来，那几缕由《万魔无相经》炼化的魔气就如同大海边落下的雨滴般微不足道。
紫黑色的雨滴明显与青碧色的灵气海泾渭分明，互不影响。
合体修士，上中下三元合一，三位一体。
元力即肉身，肉身即魂魄。
眼下肉身魂魄被封，灵气海就像是被隔绝开的世界。
这就相当于她的肉身是凡人，魂魄是凡人。
原本的元力也因为三元合一的属性，处于某种沉寂的状态。
可是，她的丹田又没有封印。
所以才有了原本的灵力与新生的魔道元力和平相处的奇异景象。
两者在一个空间，仿佛又不在同一空间。
这种状态无比诡异。
尤其是对合体修士来说。
相当于把已经合一的神魂，肉身，元力重新分割开，而又不相互影响。
因此，白露才会觉得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换成其他情况，修炼两种根本功法，尤其是两种属性相异的功法，早就灵气冲突，走火入魔了。
但是九凤仙人的封印让她拥有了重新开辟丹田的机会。
等她将《万魔无相经》修炼到合体。
肉身元力魂魄再次相合，就相当于她一个人体内有两个合体道果。
之后再解开封印，大乘归一，她的实力绝对能达到一次飞跃。
眼下她依靠纯阳法宝可以合体期逆伐大乘。
到时她的实力会达到什么程度。
白露也很期待。
不过，此时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灵力海，她陷入了沉思。
她想到了自己丹田的诡异。
之前虽然有所征兆，但是十有轻重缓急，她也没有在意。
眼下经过种种事情，连仙人的诅咒都能轻易吞噬，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这个金手指了。
沉寂的灵力海洋，浩瀚而深邃。
平静的海面如同青碧的幕布，遮掩了无数神秘与未知。
白露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打量自己的丹田。
隐隐间，她觉得自己的丹田深处有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神识进入浩瀚的灵力海。
刚刚诞生的精神如同一条游鱼进入沉静的大海之中遨游。
循着冥冥中的感应。
白露确定方向，朝着那种感觉的源头而去，身形如梭，仿佛要贯穿整个丹田。
事实上，丹田位于有无之间，无具体的规则形状，说是灵力海洋，又并非是实物。
在自己的丹田中，少女的精神一路猛冲，如同流光般，一息间不知道过去了多少里，她的速度太快了，仿佛一眼就能望穿尽头。
然而，无论她如何冲击，依旧没有脱离灵力之海的范畴，始终在“海洋”之中。
她的丹田如无底深渊般，没有尽头，这让她惊疑不定。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的神识一眼就能望穿丹田，可是这次这么长时间，她却是一直在路上。
明明感觉那里有什么，却始终无法探到底。
白露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丹田这么浩瀚，广阔无边界。
外界，少女周身灵气涌动，全身都在流动霞雾，修为在一节节的攀升。
丹田中，她的神识还在不断下探，如同前往深渊。
到了最后，白露力竭了，精神无比疲惫。
她神识已经达到极限。
而她依旧还在浑厚的灵力海洋之中。
哪怕这里是她的主场，她的精神力还在不断增长，却依旧探不到底。
而且随着她的实力不断增加，精神力增长，似乎她的丹田也在无限增长。
白露有些无语，自己的丹田真的没有界限吗？
如同宇宙般，永远到不了尽头！
最后修为到达了练气十二层，她直接从丹田中退出。
到了这时，她已经意识到，在自己的神识没有重新修炼到合体期之前，是永远无法到达丹田最深处的。
在筑基之后，她再次尝试深入。
灵力海果然还是无穷无尽，如同深渊。
意识到这一点，白露便彻地死了心。
眉心的法仪散发着炫目的光彩。
按照她之前的设定，足以保证他们安全走出隔世山。
正好此时他们已经逐渐远离灰光世界，她也可以将全部心神用在提升修为上。
修为晋升到筑基，白露便可以直接使用极品灵石。
以她现在的修炼速度，说不定离开隔世山前应该能够重新修炼到金丹。
“这样的修为，到了外面也能做一些事情了。”
她暗暗想道。
随即取出那件魔埙，开始使用里面的极品灵粹。
黑色的嘴口打开，一股蕴藏着无穷生机的澎湃灵息霎时间弥漫开来。
看着魔埙中的紫色灵气闪动着盈盈光泽，白露无比满意。。
这些灵粹精髓的品质隔世山中的极品灵石还高，有了这一“葫芦”极品灵髓精粹的大杂烩，在合体之前就不用考虑资源问题了。
灰衣青年从少女魔幻般的修行速度中回过神。
感受到白露的动作，男人心中有些奇怪。
手中娑罗叶飞出，绿莹莹的光芒笼罩在两人头顶。
他的声音外她心头想起。
“你真的要用她给的东西？”
白露晃动了下手中的灵气，笑眯眯道。
“我既然向她开口，当然是要用的，要不然我干嘛厚着脸皮讨人嫌。”
“她不像是那么大方的人。”
男人实话实说，他的眼皮动了动。
“而且她的话有许多不实，尤其是这些极品镜粹，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下，白露真的惊讶了。
她是因为是书的作者，对于许多事情都有超乎世人的认知和了解。
令她没想到的是，对方会如此敏锐，仅凭与岳鉴的一面之缘就看出这么多问题。
白露沉默了下，没有隐瞒。
“这位地皇娘娘的确没安好心，她的话有真有假，起码据我所知，她之所以不用这些灵不会疗伤，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男人没有说话，静静聆听。
白露笑着看向他。
“那位地皇娘娘虽然生来是锦绣大世界的先天神圣，但是天生被锦绣大世界的大道所束缚。”
“那片紫色世界是灭世灰光和至尊魔神柱的战场，里面蕴含着无数规则碎片，这些规则碎片非锦绣大世界所有，甚至不是来自九界，对于她这种天地生成的神圣来说就如同毒药。所以，她根本不敢让那些灵气入体。”
少女脸上的笑容灿烂。
她知道那位地皇娘娘不安好心。
但是任对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她这个作者存在。
严格意义上，整个世界的天道都是她设定的。
当初设定九界的时候，她就是按照历史设定的。
从九界开辟，到上古天变，都有一个详细的时间表。
反倒是剧情开始之后，她失去了对书中整个局势的把控。
因为历史讲究全局。
而《最强女仙》只是围绕女主描写，有太多隐藏剧情和人物，她这个作者也不知道。
比如提起九凤朝阴宫的九凤仙人她也许一头雾水。
但是提起锦绣大世界的锦绣金凰她却是如数家珍。
对于那些先天神圣，她甚至比他们自己还了解自己。
因为他们一个个都是她不知抓掉了多少头发才精心设置出来的。
比如，地皇岳鉴，这位锦绣大世界的第一女仙。
在她的设定中本就不光彩。
世人只知道她是天皇望获的弟子，理所当然继承锦绣大世界的天地权柄。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那位锦绣大世界最古真仙的弟子有两位，一位是地皇岳鉴，一位是锦绣金凰，也就是那位锦绣大世界的第一只凤凰。
这三位，乃是锦绣大世界神话时代，三尊至高神。
最后，三神中只剩下一尊地皇。
连成就真仙的天皇都死了。
锦绣金凰更是涅槃失败，被她的弟子九凤仙人鸠占鹊巢。
而她却从神话时代活到了现世。
安然度过了荒古魔灾，太古开荒时代。
想想都知道，这位岳鉴娘娘的手腕有多了不得了。
从遇到对方开始，白露就如临大敌，生怕一不小心丢了小命。
“所以呐，那位九凤仙人与他的师尊是半斤八两。”
最后，白露哭笑不得的总结道。
“弟子弑师，师傅眼中同样没有弟子，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位九凤仙人肯定是被他这位师尊给坑了。这种先天神圣对规则的运用这么敏感，怎么会让她的弟子犯下这样的蠢事，除非是有意的。”
“当然，这不耽误九凤仙人合道规则，羽化登仙，反倒是我们九界的普通生灵，吸收了这些融合了天外规则碎片的极品灵气，想要合道就难了。”
“那你……”
男人抬起头，有些不解。
既然她如此了解，为什么一点也不在意。
“我当然不怕，因为我从没有想过合道。”
少女的话令灰衣青年更加诧异。
据他所知，大乘之后，融合大道规则，才能真正的长生久视，与大道同在。
这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
无数修士孜孜以求而不可得，眼前这个少女居然说不想合道？
他真的诧异了，面容有些惊异。
“你不想成仙？”
白露摇头，“谁不想成仙？”
面对男人不解的神色，她露出盈盈笑意。
“成仙是成仙，合道是合道，谁说成仙就一定合道？”
男人愣住了，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她的笑容怪异，意味深长的道，“你真的觉得我们修炼的大道是真道吗？”
少女的话让灰衣青年眼皮下的瞳孔微微收缩。
昆仑玉中一时间陷入寂静。
碧绿的娑罗叶散发着盈盈的光。
白露抬了抬眼，漆黑的眸如湖水般清澈，映照着男人的英俊的脸庞。
“你以为只有融合本源碎片，世界元胎仙人无法超脱吗？融合了大道之花，虚空之火的纯阳真仙，同样无法超脱，还有那玄微至妙的仙，一样被困在这个世界。”
白露盯着他，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眼前这个男人是除了秦无殇外，修仙界中最有天赋的一个修士了。
她觉得有些话该告诉他了。
“这是为什么？”男人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干涩。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的知道，这个少女的回答可能超乎他的想象。
“因为这个世界的修炼之路从一开始就歪了。”
白露缓缓开口。
“元婴修炼到尽头摘取大道之花，元神修炼到尽头采取虚空之火，返虚修炼到尽头吸收本源碎片，合体修炼尽头融合世界元胎，大乘修炼到尽头合道，最终与天地规则相合，羽化而登仙。”
她看着他，目光如碧湖般平静澄澈。
笑了起来。
“如果天地如罗网，你不觉得这是众生一步步自投罗网的过程吗？而且一脚踏进去，就无法回头，这哪来是逆天，分明是顺天。又怎么谈的上真道呢？”
“这就好比九界十方是一件大型法宝，无数修士现在做的只是一步步磨平自己，争抢着做那件法宝的挂件，却从来没有想过打破法宝的壁障，去外面看看。”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道，绝非岳鉴说的那么简单，那些势力封锁消息，只是起到推波助澜的效果，他们迟早还是要同样踏进来的。”
男人眉头紧皱，“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到不妥？”
白露笑了笑。
“也许有吧，谁知道呢？不过，那毕竟是少数，改变不了整个大势。毕竟，这条道路也许不是真正的超脱之道，却是最便捷的长生之道。”
“合道规则，羽化登仙，与天地同在，日月同寿。已经是无数人毕生的追求了，哪怕是这么便捷的道路，九界十方，数千万年，又有多少人走到这一步？更何况真道之路？”
男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但是，这样的长生有何意义？”
“有时候，长生就是一种折磨。”
白露无比认同的点头，“就比如那位九凤仙人，为了突破，吞噬了整个世界的仙人，九界之中像他那样的仙人应该有很多。”
“所以，以后你遇到一些老仙人可要躲远点，说不定就是一个道心崩溃的老变态。”
看着男人逐渐陷入沉默，白露笑道。
“不过，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妖鬼之道，说不定就是另一种超脱之道。”
当第一缕灵气经过大周天，落入丹田中的时候。
识海中，一缕神念在旁边重新萌发。
白露终于可以再次内视自己的身体。
她的目光跟随着丝丝缕缕的灵气进入身体，最后落入丹田。
九界之中的魔功虽然脱胎于荒古魔物，但是炼化的还是灵气，只是追求灵力属性无限接近纯正的荒古魔气。
丹田中，浩瀚雄浑的灵力，如同一望无垠的大海，碧波荡漾，波光粼粼，散发着静谧的生机和活力。
九凤仙人的魇镇失败，她的丹田并没有被封印，不过无法通过肉身调动体内的灵力。
此时的少女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是凡人，她的元力却是实打实的合体期，甚至比大多数大乘天君还有浑厚。
一缕缕精纯的魔气落入丹田，在灵力海边缘扎根。
与碧波荡漾的昆玉长青真气海比起来，那几缕由《万魔无相经》炼化的魔气就如同大海边落下的雨滴般微不足道。
紫黑色的雨滴明显与青碧色的灵气海泾渭分明，互不影响。
合体修士，上中下三元合一，三位一体。
元力即肉身，肉身即魂魄。
眼下肉身魂魄被封，灵气海就像是被隔绝开的世界。
这就相当于她的肉身是凡人，魂魄是凡人。
原本的元力也因为三元合一的属性，处于某种沉寂的状态。
可是，她的丹田又没有封印。
所以才有了原本的灵力与新生的魔道元力和平相处的奇异景象。
两者在一个空间，仿佛又不在同一空间。
这种状态无比诡异。
尤其是对合体修士来说。
相当于把已经合一的神魂，肉身，元力重新分割开，而又不相互影响。
因此，白露才会觉得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换成其他情况，修炼两种根本功法，尤其是两种属性相异的功法，早就灵气冲突，走火入魔了。
但是九凤仙人的封印让她拥有了重新开辟丹田的机会。
等她将《万魔无相经》修炼到合体。
肉身元力魂魄再次相合，就相当于她一个人体内有两个合体道果。
之后再解开封印，大乘归一，她的实力绝对能达到一次飞跃。
眼下她依靠纯阳法宝可以合体期逆伐大乘。
到时她的实力会达到什么程度。
白露也很期待。
不过，此时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灵力海，她陷入了沉思。
她想到了自己丹田的诡异。
之前虽然有所征兆，但是十有轻重缓急，她也没有在意。
眼下经过种种事情，连仙人的诅咒都能轻易吞噬，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这个金手指了。
沉寂的灵力海洋，浩瀚而深邃。
平静的海面如同青碧的幕布，遮掩了无数神秘与未知。
白露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打量自己的丹田。
隐隐间，她觉得自己的丹田深处有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神识进入浩瀚的灵力海。
刚刚诞生的精神如同一条游鱼进入沉静的大海之中遨游。
循着冥冥中的感应。
白露确定方向，朝着那种感觉的源头而去，身形如梭，仿佛要贯穿整个丹田。
事实上，丹田位于有无之间，无具体的规则形状，说是灵力海洋，又并非是实物。
在自己的丹田中，少女的精神一路猛冲，如同流光般，一息间不知道过去了多少里，她的速度太快了，仿佛一眼就能望穿尽头。
然而，无论她如何冲击，依旧没有脱离灵力之海的范畴，始终在“海洋”之中。
她的丹田如无底深渊般，没有尽头，这让她惊疑不定。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的神识一眼就能望穿丹田，可是这次这么长时间，她却是一直在路上。
明明感觉那里有什么，却始终无法探到底。
白露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丹田这么浩瀚，广阔无边界。
外界，少女周身灵气涌动，全身都在流动霞雾，修为在一节节的攀升。
丹田中，她的神识还在不断下探，如同前往深渊。
到了最后，白露力竭了，精神无比疲惫。
她神识已经达到极限。
而她依旧还在浑厚的灵力海洋之中。
哪怕这里是她的主场，她的精神力还在不断增长，却依旧探不到底。
而且随着她的实力不断增加，精神力增长，似乎她的丹田也在无限增长。
白露有些无语，自己的丹田真的没有界限吗？
如同宇宙般，永远到不了尽头！
最后修为到达了练气十二层，她直接从丹田中退出。
到了这时，她已经意识到，在自己的神识没有重新修炼到合体期之前，是永远无法到达丹田最深处的。
在筑基之后，她再次尝试深入。
灵力海果然还是无穷无尽，如同深渊。
意识到这一点，白露便彻地死了心。
眉心的法仪散发着炫目的光彩。
按照她之前的设定，足以保证他们安全走出隔世山。
正好此时他们已经逐渐远离灰光世界，她也可以将全部心神用在提升修为上。
修为晋升到筑基，白露便可以直接使用极品灵石。
以她现在的修炼速度，说不定离开隔世山前应该能够重新修炼到金丹。
“这样的修为，到了外面也能做一些事情了。”
她暗暗想道。
随即取出那件魔埙，开始使用里面的极品灵粹。
黑色的嘴口打开，一股蕴藏着无穷生机的澎湃灵息霎时间弥漫开来。
看着魔埙中的紫色灵气闪动着盈盈光泽，白露无比满意。。
这些灵粹精髓的品质隔世山中的极品灵石还高，有了这一“葫芦”极品灵髓精粹的大杂烩，在合体之前就不用考虑资源问题了。
灰衣青年从少女魔幻般的修行速度中回过神。
感受到白露的动作，男人心中有些奇怪。
手中娑罗叶飞出，绿莹莹的光芒笼罩在两人头顶。
他的声音外她心头想起。
“你真的要用她给的东西？”
白露晃动了下手中的灵气，笑眯眯道。
“我既然向她开口，当然是要用的，要不然我干嘛厚着脸皮讨人嫌。”
“她不像是那么大方的人。”
男人实话实说，他的眼皮动了动。
“而且她的话有许多不实，尤其是这些极品镜粹，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下，白露真的惊讶了。
她是因为是书的作者，对于许多事情都有超乎世人的认知和了解。
令她没想到的是，对方会如此敏锐，仅凭与岳鉴的一面之缘就看出这么多问题。
白露沉默了下，没有隐瞒。
“这位地皇娘娘的确没安好心，她的话有真有假，起码据我所知，她之所以不用这些灵不会疗伤，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男人没有说话，静静聆听。
白露笑着看向他。
“那位地皇娘娘虽然生来是锦绣大世界的先天神圣，但是天生被锦绣大世界的大道所束缚。”
“那片紫色世界是灭世灰光和至尊魔神柱的战场，里面蕴含着无数规则碎片，这些规则碎片非锦绣大世界所有，甚至不是来自九界，对于她这种天地生成的神圣来说就如同毒药。所以，她根本不敢让那些灵气入体。”
少女脸上的笑容灿烂。
她知道那位地皇娘娘不安好心。
但是任对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她这个作者存在。
严格意义上，整个世界的天道都是她设定的。
当初设定九界的时候，她就是按照历史设定的。
从九界开辟，到上古天变，都有一个详细的时间表。
反倒是剧情开始之后，她失去了对书中整个局势的把控。
因为历史讲究全局。
而《最强女仙》只是围绕女主描写，有太多隐藏剧情和人物，她这个作者也不知道。
比如提起九凤朝阴宫的九凤仙人她也许一头雾水。
但是提起锦绣大世界的锦绣金凰她却是如数家珍。
对于那些先天神圣，她甚至比他们自己还了解自己。
因为他们一个个都是她不知抓掉了多少头发才精心设置出来的。
比如，地皇岳鉴，这位锦绣大世界的第一女仙。
在她的设定中本就不光彩。
世人只知道她是天皇望获的弟子，理所当然继承锦绣大世界的天地权柄。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那位锦绣大世界最古真仙的弟子有两位，一位是地皇岳鉴，一位是锦绣金凰，也就是那位锦绣大世界的第一只凤凰。
这三位，乃是锦绣大世界神话时代，三尊至高神。
最后，三神中只剩下一尊地皇。
连成就真仙的天皇都死了。
锦绣金凰更是涅槃失败，被她的弟子九凤仙人鸠占鹊巢。
而她却从神话时代活到了现世。
安然度过了荒古魔灾，太古开荒时代。
想想都知道，这位岳鉴娘娘的手腕有多了不得了。
从遇到对方开始，白露就如临大敌，生怕一不小心丢了小命。
“所以呐，那位九凤仙人与他的师尊是半斤八两。”
最后，白露哭笑不得的总结道。
“弟子弑师，师傅眼中同样没有弟子，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位九凤仙人肯定是被他这位师尊给坑了。这种先天神圣对规则的运用这么敏感，怎么会让她的弟子犯下这样的蠢事，除非是有意的。”
“当然，这不耽误九凤仙人合道规则，羽化登仙，反倒是我们九界的普通生灵，吸收了这些融合了天外规则碎片的极品灵气，想要合道就难了。”
“那你……”
男人抬起头，有些不解。
既然她如此了解，为什么一点也不在意。
“我当然不怕，因为我从没有想过合道。”
少女的话令灰衣青年更加诧异。
据他所知，大乘之后，融合大道规则，才能真正的长生久视，与大道同在。
这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
无数修士孜孜以求而不可得，眼前这个少女居然说不想合道？
他真的诧异了，面容有些惊异。
“你不想成仙？”
白露摇头，“谁不想成仙？”
面对男人不解的神色，她露出盈盈笑意。
“成仙是成仙，合道是合道，谁说成仙就一定合道？”
男人愣住了，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她的笑容怪异，意味深长的道，“你真的觉得我们修炼的大道是真道吗？”
少女的话让灰衣青年眼皮下的瞳孔微微收缩。
昆仑玉中一时间陷入寂静。
碧绿的娑罗叶散发着盈盈的光。
白露抬了抬眼，漆黑的眸如湖水般清澈，映照着男人的英俊的脸庞。
“你以为只有融合本源碎片，世界元胎仙人无法超脱吗？融合了大道之花，虚空之火的纯阳真仙，同样无法超脱，还有那玄微至妙的仙，一样被困在这个世界。”
白露盯着他，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眼前这个男人是除了秦无殇外，修仙界中最有天赋的一个修士了。
她觉得有些话该告诉他了。
“这是为什么？”男人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干涩。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的知道，这个少女的回答可能超乎他的想象。
“因为这个世界的修炼之路从一开始就歪了。”
白露缓缓开口。
“元婴修炼到尽头摘取大道之花，元神修炼到尽头采取虚空之火，返虚修炼到尽头吸收本源碎片，合体修炼尽头融合世界元胎，大乘修炼到尽头合道，最终与天地规则相合，羽化而登仙。”
她看着他，目光如碧湖般平静澄澈。
笑了起来。
“如果天地如罗网，你不觉得这是众生一步步自投罗网的过程吗？而且一脚踏进去，就无法回头，这哪来是逆天，分明是顺天。又怎么谈的上真道呢？”
“这就好比九界十方是一件大型法宝，无数修士现在做的只是一步步磨平自己，争抢着做那件法宝的挂件，却从来没有想过打破法宝的壁障，去外面看看。”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道，绝非岳鉴说的那么简单，那些势力封锁消息，只是起到推波助澜的效果，他们迟早还是要同样踏进来的。”
男人眉头紧皱，“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到不妥？”
白露笑了笑。
“也许有吧，谁知道呢？不过，那毕竟是少数，改变不了整个大势。毕竟，这条道路也许不是真正的超脱之道，却是最便捷的长生之道。”
“合道规则，羽化登仙，与天地同在，日月同寿。已经是无数人毕生的追求了，哪怕是这么便捷的道路，九界十方，数千万年，又有多少人走到这一步？更何况真道之路？”
男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但是，这样的长生有何意义？”
“有时候，长生就是一种折磨。”
白露无比认同的点头，“就比如那位九凤仙人，为了突破，吞噬了整个世界的仙人，九界之中像他那样的仙人应该有很多。”
“所以，以后你遇到一些老仙人可要躲远点，说不定就是一个道心崩溃的老变态。”
看着男人逐渐陷入沉默，白露笑道。
“不过，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妖鬼之道，说不定就是另一种超脱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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