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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书院流言,太师之怒

    “小卓!我的内裤放哪去了!”

    清晨的一身咆哮吵醒了睡在门廊外杂役房的小卓。

    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点着油灯跑进陈霄宇的房间,从衣箱里找出陈霄宇定制的内裤,嘴里嘀咕着,“少爷,昨日才沐浴过,怎么又要换裤子?”

    陈霄宇看着年纪尚小的小卓,骂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事也不是很光彩,被人知道了简直不要太丢脸。

    算了,毛都没长齐,就不骂了。

    “哪那么多话,现在什么时辰?”

    小卓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天色,“应该寅时末了,少爷,要不要小的伺候你洗漱?”

    陈霄宇现在睡意全无,让小卓打水来洗漱了一番,去了膳厅。

    陈阳明和陈夫人已经早早的用过了早膳,小卓只好又忙前忙后的找厨娘备早膳,自从昨天开始,小卓现在只要有活就抢着干,生怕失业。

    陈霄宇见他这般忠心,也仍由他去,这小子心地不坏,等年纪再大些定要给他找个好老婆。

    正用着早膳,陈伯脸上带笑地走进膳厅,“少爷,您那间小院要动土,老爷吩咐您先搬去后院客房住。”

    陈霄宇点了点头,摸了摸衣兜,身上没银票了,“陈伯,这个月的月例我房里领了没?”

    “瞧老奴这记性,昨夜本来要送到少爷院里,被事情一耽搁就忘了。”说完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陈霄宇。

    陈阳明没有给自己铺子地产,一切开支全靠府上每月的月例撑着。

    陈霄宇看着这一百两月例,暗道这个月只怕要紧着点花了。

    原身能做出找人伸手要钱的事,他做不出来。

    只是这和同窗吃饭、喝酒,照他们那消费水平,这也不够几顿吃的。

    等入了镇邪寺就能领朝廷的月俸还有赏赐的农田,这一个月只能少出门了。

    接过银票揣兜里,在府上休息了一会儿,主仆三人骑着马离开陈府到了书院。

    陈霄宇卡着点进了学堂,一进门吵闹声便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齐齐朝他看去。

    有愤怒,有鄙夷,有崇拜……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昨天都没来书院,这群人怎么好像对自己意见很大的样子。

    他脸色一沉,“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说完不再管想要吐血的众人,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李少康一脸八卦的转头,脸上带着迫不及待之色。

    “宇哥!你现在成了帝京公子们的公敌你知不知道!”

    “嗯?”陈霄宇心里一阵纳闷,就去了趟化龙池而已,怎么就成了公敌了!“怎么回事?快说!”

    李少康咂了咂嘴,“皇上要给你赐婚,指了严语霜与你为妻。”

    还有这事?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放屁,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好像比我还清楚!”

    李少康撇了撇嘴,“要不是咱们是兄弟,就冲你这话我都想揍你一顿,得了便宜还卖乖,装!继续给我装!”

    陈霄宇用力朝他的凳子踹了一脚,“滚!谁告诉你的?”

    “老祖宗亲自去皇上面前求的亲,我都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孙儿,这好事怎么不给我求!”

    李少康一脸气闷,同样是后辈,为什么孙子不如外孙!

    陈霄宇目瞪口呆,他只让老爷子去帮他求结缔果,可没求赐婚。

    大舅母居然说动了老爷子!

    他这岂不是人家在中座,妻从天上来。

    陈霄宇眉头一皱,“别瞎说,八字都没一撇!”

    现在这么一闹恐怕会惹得严太师不快,谁愿意被舆论给爆破,想必现在太师府对自己好感度会大打折扣。

    “我看你心里美得很。”

    陈霄宇哭笑不得,美也没用,自己外公这算得上是好心办坏事了。

    随着书院的钟声响起,李少康赶紧摆正了身子。

    今天是齐夫子的课,都不敢放肆。

    不多时一个老者拿着书卷走了进来,不是齐夫子。

    带陈霄宇看清来人,心里一惊,这不正是严太师!

    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了一个疑问,岳父的爸爸叫什么?爷爷还是岳祖父?

    严太师板着个脸,大步走进学堂,目光巡视了一圈学堂的众人,最后牢牢锁定在陈霄宇的身上,“齐夫子今日身体抱恙,由本太师代为执教。”

    众人面面相觑,齐夫子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请当朝太师代课,这显然是有备而来啊!

    一干人等心里想问可不敢说出来,纷纷回头看向陈霄宇,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陈霄宇见自己被人围观,心里暗骂着这群看戏的学生。

    一帮狗东西,真把自己当猴看了?

    严太师肃清了嗓子,缓缓开口道,“今日按府试流程给诸位上一课,咱们先考究诗经。”

    声如洪钟,振聋发聩,修为显然是极高。

    陈霄宇心里暗觉不对,这烟太师好像今天是来撒气的!

    严太师望向众人,提问道:“前几日听闻诗会有两位佳作出自本书院的学子之手,不知是哪两位?”

    李少康回头看了一眼陈霄宇,脸都快挤到了一起。

    傅恒的眼神也望向了他,带着询问之意。

    陈霄宇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太师,两首诗作均出自我手。”

    这一下学堂炸了锅。

    “我没有听错吧?不是傅恒和李少康作的诗吗?”

    “傅恒你怎么不站起来,这厮冒名顶替!”

    ……

    质疑之声不绝于耳,现在对于陈霄宇站出来的事满是震惊。

    “我看他是想做严太师的孙女婿想疯了!”宁远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出,让严太师怒容满面。

    严太师拿着桌上的戒尺狠狠一拍,止住了众人的喧哗。

    “在学堂吵闹!成何体统!”

    说完指着宁远,“你!给我站到廊外!”

    台下的人瞬间化作鹌鹑,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钻到书桌底下。

    宁远咬了咬牙,捏着拳头气冲冲地走出了学堂。

    严太师怒容不减,看着陈霄宇,“既然你说两首诗均为你作,我便考考你,这情字该如何作诗?”

    陈霄宇心里一时拿捏不住这太师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被人戳破心思打击报复?

    陈霄宇脑中顿时想到了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这么答未免太孟浪了点。

    还是稳一点好,这老头很有可能在考验自己的人品。

    陈霄宇不紧不慢,“那学生便献丑了。”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严太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面色却是不显,“我在考你男女情爱,谁要你说母子亲情!”

    此言一出学堂里的人都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严太师。

    齐夫子三令五申学堂里不准出现yin词艳曲,这严太师是何意?

    李少康转头满脸担心的看了看他,陈霄宇回望了一眼,眨了眨眼。

    见陈霄宇胸有成竹,李少康松了口气。

    “太师,学生从未动过情,不过曾观外祖母去世,见外公夜夜伤心,倒是做过一首词。”

    严太师没想到他会另辟蹊径,心里有几分好奇,“但说无妨。”

    陈霄宇心中仔细背了一遍,缓缓念出了苏轼悼亡妻的一首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念到浓处自己身上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壮哉我大苏轼,我的老婆就靠你了!